誰也沒有料想到男人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徐永清的眼裡出現片刻的震驚之後,便成了瘋狂的神色。
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將第一個目標鎖定到了鄺天的身上。
鄺天長期喜歡泡在健身俱樂部裡面,身形無疑是衆人當中最爲魁梧的。方同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張新明剛剛受的傷明顯不輕,而陌永嘉一個女孩子更是不足爲懼。
雖然心智已經被瘋狂的求生欲所左右,但是徐永清的腦子還是十分清楚的。只要解決了鄺天,其他人根本對他造不成什麼威脅!
他能贏,他一定能活下去!
徐永清沒有絲毫的猶豫,一陣助跑之後就撲到了鄺天的身上。
他的腳上有傷,行動十分不方便。可是鄺天身上照樣有着多處傷痕,看上去竟然比徐永清還要慘上幾分。
不用說,最開始與男人相遇的時候,以鄺天的性格肯定做過激烈的反抗,所以纔會留下那麼多的傷痕。
只是男人的殘忍真的可見一斑,明明有那個能力一下子就讓鄺天爬不起來,卻非要在他身上留下這麼多的傷痕。
就像現在一樣,明明他彈指之間就可以讓他們全部都去死,可是卻偏偏要看着他們自相殘殺!
徐永清這個時候還不知道男人到底是什麼來歷,但是他卻清楚這個男人絕對是一個心理變-態的人。這麼喜歡看到別人痛苦,喜歡折磨!
他不禁懷疑,就算自己能贏,男人真的會遵守諾言不殺他嗎?
或許機會很渺茫,但是他卻不想放棄!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也不想死啊!
拼了命的卯足了一口氣,徐永清已經撲到了鄺天的身上!
其餘幾人都沒想到他會立刻就動手,鄺天更是被徐永清了一個措手不及。粗壯的腰身被他死死的抱住,一拳一拳彷彿不要命般的朝着他的腹部而去。
“徐永清,你找死!”鄺天原本就不是什麼善茬,如今生死之間,徐永清又選擇了先動手,他自是毫不猶豫的擡起膝蓋就往徐永清撞去。
方同見鄺天動手了,想起男人的話,猶豫了一下之後便跑到了徐永清的身後,抱住他的腰身就往後拖去。
只可惜他消瘦的身子能使出來的力氣實在有限,加上他亦有傷在身,只拖開了徐永清幾步便再也沒了力氣繼續了。
徐永清被抱住的一瞬間反應也十分的快,生命的威脅之下彷彿一切都是本能反應,他擡起手肘就往方同的背上撞去。
僅僅只是幾下,方同便招架不住背上傳來的劇痛,一口鮮血就這樣噴了出來,頓時鬆開了禁錮着徐永清腰身的手臂。
張新明倒是想上來幫忙,可是男人之前給他的那一下可算不上輕,好看的:。他現在連站着都必須依靠陌永嘉的攙扶,怎麼可能還有力氣上前與徐永清搏鬥。只能與陌永嘉一起在一旁乾着急,緊張的注視着纏鬥的三人。
方同給鄺天創造的機會雖然短暫,但是接受過一定搏擊訓練的鄺天卻很好的把握住了機會!
就在徐永清分神毆方同的時候,終於恢復了自由的他,二話不說提起腳就往徐永清腹部踢去。
巨大的力量伴隨着強烈的疼痛,一下子將徐永清送出老遠,直接摔倒在了男人的腳邊。
此時鄺天的字典裡面根本沒有仁慈二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時候,對於殺人之後會面對什麼,他根本沒有考慮過!
眼裡唯一剩下的,就是瘋狂與嗜血!
不假思索的緊跟其上,徐永清還未來得及從地上爬起來,便又被他壓了回去。
鄺天雙腳分開,跪坐在徐永清身上,用自己的體重死死的壓住徐永清想要反抗的身子。拳頭狠狠地砸在他的身上,招招到肉,拳拳見血。
溫熱的血液伴隨着徐永清的呼痛聲噴灑在他的臉上,腥臭的氣味一瞬間更是刺激到了鄺天的感官。
他的神色越發的猙獰,下手也是越來越狠,心裡更是出現了一抹癲狂的快感。這樣的廝殺毆,彷彿激起了他血液深處那抹嗜血的因子,非但沒有害怕,反而越發的興奮。
無論徐永清如何反抗,他的身子卻依舊被鄺天死死地壓在身下。
每一拳砸在他臉上的時候,他感覺到了鼻尖的溫熱,感覺到了嘴裡的腥甜,感覺到了無邊無盡的疼痛。
“鄺天!夠了!夠了!”鄺天的瘋狂顯然嚇到了旁觀的三人,除卻不敢直視的陌永嘉之外,方同與張新明臉上都閃過了一抹不忍。
他們不想死,可是眼睜睜的看着另一個人被殺死,對於這些從小生長在安定社會裡面的闊家大少來說,還是太挑戰心臟了一點。更何況,這個人的死,是爲了換取他們的存活!
一直在一旁靜靜欣賞這場血腥表演的男人卻在此刻開口了,“夠了嗎?他不死,就是你們死!”
猶如魔音攝魂般,原本因爲方同和張新明的呼喚而有一絲動搖的鄺天此刻卻狠狠地一咬牙,結實的雙手直接掐上了徐永清的脖子!
徐永清拼命的扳着鄺天的手指,一張臉憋成了醬紫色,“放……求求……求你,放……放……我……”斷斷續續的哀求從他口中溢出,不是對鄺天,而是對着他身後的那個男人。
他拼命的向前伸着五指,費盡了所有力氣想要拉住男人的褲腳。可是卻被他無情的踢開。
男人的嘴角揚起一抹殘忍的笑容,“不想死嗎?”
徐永清已經回答不出來了,肺部急劇稀少的空氣讓他再也沒有力氣吐出一個音節。
雙手死死扣住鄺天的手指,充血的眼球向外凸出,他大張着嘴巴想要獲得更多的空氣……
只是可惜,一切皆是徒勞。
男人彷彿很是喜歡看到這樣的場面,笑容越發的燦爛起來,眼裡的冰冷也更甚,“我給你機會報仇……”
徐永清的眼裡出現一抹希望,但還未來得及高興,便聽見男人說道:“……在你死後。”
他的話,無疑是掐斷了徐永清最後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