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鴉被拔了毛,皇小仙其實不在乎。想報復儘管放開翅膀來好了,皇小仙掏出全部底牌,也照樣能拔了它的毛。
皇小仙在乎的是素雨心,假皇小仙。
火鴉怎麼說也是四級靈獸,那個素雨心看著並不強,會不會也受傷了?
如果受傷,皇小仙麻煩大了。
他不怕素雨心,可是怕她娘啊!她娘很恐怖的,身邊一個婢女可以秒殺金丹。
讓他給火鴉賠禮?可以,皇小仙害人家丟了一身毛,丟了火紅的圍脖不說,還得裸奔。
賠禮道歉是應該的。
可是必須得先問清楚素雨心的情況。
「內個……我問一下火鴉前輩,素……皇小仙怎麼樣了?」
火鴉頭一扭,「哼」了一聲,完全不理皇小仙。
它已經恨上了這個看似人畜無害,實則奸詐狠毒的公子安。
偏偏這時候假皇小仙來了。
洞府的門被輕輕叩響:「公子安師兄,你在么?」
皇小仙嚇一跳,居然這麼快就找來了,不會帶著老娘一起來的吧?就算沒帶老娘,帶著老娘的婢女也受不了。
他驚慌的看著妙玉:「師父?」
妙玉的表情也有點不自然,但還是沉聲說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去開門!」
「可是……」
「可是什麼?誰讓你個臭小子這麼壞!趕緊去!」
「好吧。」
皇小仙慢吞吞的過去開門。
門剛打開,皇小仙身體一趔趄。
假皇小仙戴著一頂羽毛斗笠站在門外,面帶笑容:「我特意過來感謝公子安師兄為我安排的禮物,同時……我也給你戴了一頂過來。」
說著,隨手又拿出一頂斗笠遞到皇小仙手裡:「我特意給你作的,快戴上看看好不好看?」
「我不戴!」
「不戴不行唷,我會不高興的,你應該知道,我如果不高興了,麻煩很大。聽話,乖——,讓我給你戴上。」
尼瑪的,敢威脅我?
皇小仙心裡一邊咒罵,一邊乖乖的讓對方把斗笠戴在他頭上。
身後的火鴉目呲欲裂:「公子安,你給我摘下來!」
皇小仙不敢。
假皇小仙笑了:「原來這隻白條鴉也在,哎呀!真丑!你不能穿件衣服再出來么?」
火鴉就勢要往上撲,被妙玉一把抓住,抱在懷裡:「稍安勿躁!」
假皇仙好像這才看見妙玉,趕緊上前施禮:「皇小仙拜見宗主。」
妙玉點點頭:「皇小仙,火鴉是我的戰寵,公子安是我的傳承弟子,我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把這件事揭過去,畢竟大家都是同門,你也沒受什麼損失。」
假皇小仙眨了眨眼:「什麼事揭過去?我跟他們沒有什麼啊!這隻火鴉昨晚莫名其妙的非要跟我打賭,結果輸了一身毛,難道它有啥壞心思么?」
火鴉差點哭了。
是它找這個皇小仙打賭么?
明明是它剛飛到假皇小仙面前,就被對方一把抓住,逼著它打賭,要賭它一身毛。
火鴉當然不幹,可是不幹又不行,結果差點把毛輸乾淨。
要問它為什麼能被假皇小仙一把抓住,它又不敢說,此時更是欲哭無淚。
妙玉嘆口氣,現在她才明白,想跟這個皇小仙愉快相處,恐怕不容易。
但是已經招進門了,她又能怎麼樣?
轟出去?怕得罪了對方。
無奈嘆口氣:「皇小仙,宗門師兄弟之間,應該互相團結,情同手足,千萬不要欺負同門,霸凌同門。」
假皇小仙點點頭:「宗主放心,我皇小仙最知道遠近,你看,我剛得到好材料,就給公子安師兄作了頂帽子送來,還不夠團結么?」
妙玉愣了。
你這叫團結?拔光了宗門戰寵的毛作帽子送給同門戴叫團結?
這叫心思歹毒,居心叵測!
「皇小仙,幹嘛要揣著明白裝糊塗,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你也不要故意躲避,只要你不計較,我可以應允你一項宗門特權。」
假皇小仙眼珠轉悠著:「什麼宗門特權?」
「你在宗門內可以不受任何約束,自由往來,還不用做任何任務,怎麼樣?」
「就是說我可以去宗門的任何地方,誰都不能限制我?」
妙玉想了想:「是的,但是不能隨便闖入別人的私人空間。」
假皇小仙露出為難的表情:「其實也沒啥,就算沒有特權,難道還會受限制么?」
妙玉忽然間覺得他說的好有道理。
「沒有宗主授權,畢竟有點尷尬,你也不想被人說三道四是不是?」
假皇小仙歪著脖子想了一會兒才說道:「也可以,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喔?說說看。」
「就是公子安必須戴著我送他的帽子,至少要戴十天。」
妙玉揉揉眉心。
用心很惡毒,公子安每戴一天,火鴉對他的仇恨就會加深十分,戴滿十天就等於火鴉對公子安有一百分的仇恨。
如果有機會,火鴉非得弄死公子安不可。
但她還是轉頭問皇小仙:「公子安,你同意么?」
皇小仙不敢不同意。
要說會積累火鴉的仇恨?無所謂了,火鴉真想害他,他有反抗的餘地,面對假皇小仙,他一點機會都沒有。
但他還是忍不住譏諷假皇小仙:「你送的這也叫帽子,分明就是斗笠。」
假皇小仙眨巴著眼睛:「斗笠也是帽子的一種,就說你同意不?」
「同意。」皇小仙非常乾脆。
反正最後受傷害的還是火鴉,他有什麼所謂。
假皇小仙立刻露出燦爛笑容:「成交!」
就憑這個笑容,皇小仙肯定了顏宇的猜測,對方一定是素雨心假扮的,大男人不會有這種燦爛的笑容。
……
拜師儀式上,公子安標新立異的打扮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因為他戴著一個鑲嵌著紅黑羽毛的斗笠。
外面是晴朗的天,戴斗笠幹嘛?
就算下雨了,拜師儀式也是在宗門寶殿內舉辦,不需要戴斗笠。
當他們看見皇小仙時,更驚詫了,假皇小仙也戴著斗笠,這是情侶斗笠?
公子安的斗笠黑面紅邊,大氣中透著浪漫。
黃小仙的斗笠紅面黑邊,奔放中透著高貴。
兩個大男人戴著情侶斗笠參加拜師禮?
眾人都獃滯著表情。
章曄和妙玉則是尷尬。
好在行禮時兩人摘下了斗笠,還算尊重師長,否則必然會成為玄黃天的又一個笑話。
拜師儀式結束,妙玉帶著公子安進入火籠山內部閉關修鍊。
假皇小仙也要跟著。
章曄奇怪:「你跟進去幹嘛?那裡面悶熱無比,你還不會煉器,進去啥都幹不了,遭罪去嗎?」
假皇小仙不幹:「反正我要跟著公子安,誰都不能把我們分開,我有在宗門內任意出入的特權。」
章曄的嘴巴彷彿被同時塞進了七八個包子一樣,半天合不攏。
兩人戴著情侶斗笠已經讓眾多弟子私下裡產生了猜疑,現在還死活要跟著公子安進入火籠山內部,難道大家的猜測是真的?
這兩人真的有特殊關係?
還是那種不可告人的特殊關係!
修真者之間從未有過這種事情,可不代表他們不知道。
章曄努力的咽口唾沫:「你想進去也可以,可是一定要注意安全。火龍山裡面靈氣匱乏,悶熱潮濕,如果堅持不住,一定要趕緊出來,還有就是裡面的禁制地,非常危險,千萬不要靠近。」
假皇小仙隨口問道:「禁制地,我聽師兄們說起過,那裡面到底是什麼?」
章曄猶豫著:「這是神火宗的秘密,金丹以下不可告知。」
假皇小仙揚了揚下巴:「好吧,既然不說,那我就自己去看。」
章曄趕緊拉住他:「小祖宗,千萬別去,那裡羈押著火魔,十萬年前的火魔,法力無邊,就連火真人太上都不敢輕易靠近,神火宗至少有十幾位元嬰太上隕落在裡面。」
「火魔?能存活十萬年的火魔?那還是人了嗎?塵世間有人的壽命能達到十萬年嗎?」
章曄一臉愁苦:「火魔,不是人,我沒說他是人。」
哪成想假皇小仙一臉興奮:「原來是魔頭唉,我還從來沒見過魔頭長什麼樣子,真想進去看一看。」
章曄立刻變臉:「你要有這個想法,我堅決不允許你進入,寧可被你娘殺了,也不能讓你在神火宗內出現任何閃失。」
假皇小仙跺了跺腳:「好啦好啦,不看就不看,幹嘛用我娘嚇唬人?」
章曄愣了半天。
一時間,他感覺自己意識有點兒模糊,他不確定自己新收的這個弟子真的是一個男人,他還從沒見過像這樣會作態的男人。
說話就說話,你拿腳在地上跺兩下,算什麼?
假皇小仙顯然還沒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舉動,屁顛兒屁顛兒的跑去追真正的皇小仙了。
皇小仙和妙玉同時回頭:「你跟來幹嘛?」
「我也要進火籠山么!」
妙玉驚詫:「你進去幹嘛?你才鍊氣四層,無法抵禦裡面的濕熱,就算不死也得大病一場,快回去。」
假皇小仙一揚下巴:「我不!是你給的我特權,說我可以在宗門內任意出入,只要不進入別人的私密空間,去哪兒都行。」
妙玉認真的看了看假皇小仙,一時間也有種錯覺,覺得這個皇小仙根本就是個女孩子。
一個任性刁蠻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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