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斯達克交易所早已是全電子交易了，并不會真準備用來敲的鐘，吉姆克拉克等人紛紛去用洗手臺沖把臉拾掇拾掇后，依次走向一個充當媒體角的開放演播廳，時代廣場寸土寸金，這里說實話令宋亞感覺有些局促，媒體人和攝影機就在前方不遠處，所有人看到一串億萬富翁千萬富翁出現時立刻鼓掌加大聲鼓噪，氣氛很熱烈。
宋亞跟著布蘭登艾奇走到一個上面是股價跑馬燈，下面是納斯達克和網景Logo墻，和眾人亂糟糟的合影站位，網景的所有人都不可能完全從如此巨大的興奮中冷靜下來，不停向記者們和交易員高舉雙臂，揮手，嘴里一直‘Yes！耶！’之類的低吼個不停。
大家把馬克安德森和布蘭登艾奇幾位科技英雄讓到C位，他們前方的小臺子上有個按鈕，按下去就象征著為一天的股票交易開市，這就是所謂的鐘了。
宋亞個子高，站到了后排，一眼就在媒體人后面找到了老麥克、陳博士等幾個和自己一起來的人，還有北方信托的奧格雷迪，于是抬手向他們打招呼。
自己這邊本來準備了一千萬刀打算‘托盤’，計劃讓奧格雷迪在十到十四刀區間建倉，但吉姆克拉克他們直接讓發行價翻倍到了二十八刀，這個預案就完全作廢了，然后想著看情況如果上市破發得厲害就在二十刀附近買一點，但現在看來種種準備全是笑話，開盤價直接無情地沖到了七十一刀半。
再買感覺風險就太大了，奧格雷迪今天白跑一趟，不過他依舊很開心地向宋亞豎了個大拇指。
“女士們，先生們……”
時間卡得很死，麥道夫做了個簡短致辭，然后又給馬克安德森留下了幾句話的演講時間，九點半，馬克準時在大家的倒數計時聲中按下電鈕，‘嘭’，一些噴射彩帶和彩色紙片從大家頭頂上散開，現場響起音樂。
又是更加熱烈的鼓掌和歡呼，接著秩序就變得有些凌亂，網景公司還來了很多沒資格在敲鐘時刻露面的中層，以及那些風投機構、承銷商和做市商代表，這時候紛紛過來和新科富豪們合影留念。
“陳博士，來吧。”
宋亞也把奧格雷迪和陳博士招呼過來合影，“麥克！”他又招呼老麥克，老麥克笑著直擺手，“來吧，麥克，別害羞！”他大聲把老麥克強行叫過來，一起摟著合影。
現場正亂哄哄的，一些交易所的工作人員突然發出了驚呼，宋亞和吉姆克拉克回頭看向跑馬燈，網景股票竟然結束了從七十二刀開始的跌勢，又在往上攻，現在已經來到了七十三刀。
這下吉姆克拉克他們沒心情合影了，都不約而同地開始脫身，要回去繼續盯行情。
“這筆風投會令你名聲大噪APLUS。”
奧格雷迪笑道：“你也去吧，既然這筆錢花不出去，我也準備動身回芝加哥了。”
“好的，不過還是很謝謝你。”
宋亞開心地和他擁抱，吉姆克拉克經過時在他背上拍了一下，“我馬上來。”他回應了吉姆一句，“那我過去了，中午來找你們。”他對老麥克還有陳博士說。
“去吧，孩子。”老麥克笑吟吟地，似乎也被如此喜慶的場面感染了。
“謝謝你APLUS，我必須再次向你道謝。”
宋亞和馬克安德森在過道里湊到了一起，他因為極度興奮，現在嗓音還在發顫，握住宋亞的手很發自肺腑的說道：“從某種角度來說，是吉姆成就了我，而你則幫我的身家翻了倍。”
確實，如果沒有自己的入場攪合，他從吉姆克拉克那里爭取不到現在的股權和期權激勵條件，按后來的進展，可能差不多正好一半對一半，所以他才會說‘幫我的資產翻了倍。’
“你應得的馬克。”
宋亞也不矯情，很坦然地接受了道謝，“激勵部分你會行權嗎？”
“開玩笑，當然。”
確實，股價沖到如此之高，他不行權就是蠢貨了，算下來現在面前的人是妥妥的又一個億萬富翁，布蘭奇艾奇拿到百分之一都差點被驚喜沖得當場心臟病發，按七十三刀的現股價，那就是近六千萬，而他股權加期權加在一起大概能有百分之二點幾。
再聯想到自己在上市稀釋過后股份大概在百分之三出頭……
“APLUS，一起過來嗎？”
巴克斯德過來招呼，他好像要負責接受后續的媒體采訪。
“那是你的舞臺。”宋亞笑著擺擺手。
“好的，呵呵，那我過去了。”巴克斯德樂呵呵的走了，這家伙是從來被吉姆克拉克找過來負責公司管理和宣傳的，應該能分到低于馬克安德森，但高于布蘭登艾奇的期權獎勵，作為一個不懂技術的純職業經理人，這次算揀到大便宜了，當然他這幾個月的高強度宣傳甚至碰瓷微軟今天都被證明得到了很好的效果，功勞也是大大的。
總之這場資本盛宴讓大家全都發了，算起來不過前后十幾分鐘的事，說刺激還真刺激。
當然，宋亞現在對所謂刺激的閾值和馬克等人早已不同了。
“不行了，應該支撐不住七十刀以上的價位……”
和馬克回到小房間，吉姆克拉克他們臉上的喜色平復了一些，網景股價曲線又開始扭頭向下，現在任何微小的波動都牽扯著他們的內心。
作為SGI創始人，當時還有些稚嫩的吉姆被風投狠狠壓榨了一大筆，離開那里時他擁有的SGI股份僅僅百分之五，等于被投資人直接把親生孩子整碗端走了，之后他發誓不會在網景重蹈覆轍，從成立網景前身到上市始終牢牢掌握著公司大權，融資上市步調更是緊湊得驚人，今天一舉邁入十億富豪行列，是最大贏家。
“NO，NO，NO……”
他對著電腦屏幕不停喃喃自語，網景股票跌破了七十刀，來到六字打頭的區間，然后開始出現巨量換手。
“中午怎么說？華倫道夫酒店？”宋亞肚子有點餓了。
“我可吃不下，不用了，收盤后就去準備好的慶祝晚宴吧。”吉姆克拉克搖頭，“對了，下午還有收盤敲鐘，APLUS你來？”
“不了，還是讓馬克來吧，或者你自己也行。”宋亞笑著擺擺手，“我只是個卑微的小股東。”
“你的心態真不錯APLUS，運氣也實在他媽的夠好。”
吉姆克拉克笑罵了一句，然后回頭繼續專心研究K線。
股價似乎穩定在了六十區間，宋亞陪他們呆了一會，感覺有點無聊了，出去找到老麥克，“有我電話嗎？”
“快被打爆了。”
老麥克從懷里摸出手機，上面無數個未接電話。
“Mimi，你也看到新聞了，哈哈……”
“你老公是誰。”
“嗯，賺了不少，不過也沒什么啦，常規操作而已。”
“不，這種事說不好的，現在的股價說明不了任何問題，我的股份要等解禁期過，到時候的股價才是真金白銀。”
“好的，你繼續拍戲吧，嗯，別累著自己。愛你喲。”
先和妻子通完電話，宋亞看到熟人的號碼就回撥過去，“嘿，丹尼爾，你找我？”
“恭喜你APLUS，哇喔，我在電視上看到你了，哇喔，各大新聞臺說網景的上市當天的股價表現是一個市場奇跡！”
丹尼爾先啰嗦了幾句，“我感覺趁這個機會把你的Whatever You Like做單曲發行怎么樣？現在全米都在討論你跟著吉姆克拉克他們發了大財。我的錢成堆，子彈杯加冰，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那首歌的歌詞很應景，會大賣的，機不可失。”
“可我的個人品牌伏特加還沒法上市。”
宋亞本來是準備等灰雁伏特加開始在米國鋪貨再發那首歌的，“但……好像確實是個不錯的機會？”
“當然！”
丹尼爾興奮地說：“你想想，你剛從網景又賺了一億，有一億嗎？不管了，反正你投資再次大獲成功全米所有人都知道了，正好借勢配合那首享樂主義歌曲發行。”
“好吧，可以，我同意了。”在宣發能力方面宋亞還是很認可他的。
“好的，MV女主你有什么要求嗎？我們要盡快把MV拍出來。”丹尼爾說：“你以前提交的劇本我們早討論過了，按那個拍就可以，很不錯。”
“我想想……”
宋亞閉目回憶了下原版MV，“女主要個身材好的非裔，嗯，長相倒不用太出挑，也不要用女星，因為劇本里她是個不太討喜的拜金女，好的，你們舉辦試鏡就可以，我這？沒什么推薦人選……等等丹尼爾，我先問問看，因為我馬上要注資內城廣播公司，或許可以讓內城的那些人推薦個親戚朋友什么的，賺點積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