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在公司睡了，憑什么要因為黑我的人降低生活質量。”

    宋亞看到塔拉吉開始整理辦公室沙發，開口說道，“今天你開車，老麥克有事。”

    “好的，等我把東西收拾一下。”塔拉吉轉而收拾辦公桌。

    “嗯。”

    宋亞朝樓下張望了一眼，記者比白天少，但是轉播車還在，狗仔們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天，還有人騎著摩托載來了一大堆熱狗和咖啡，看樣子短期內是散不去了。

    他走到錄音室，迪萊他們正圍著電腦，過去一看，原來沒干正事，在玩游戲呢，艾爾操作，迪萊和安德魯、亨利三個白人站他身后出主意。

    宋亞知道他們是閑的，所有歌曲錄制工作都已結束，A+唱片目前的確無事可做，“我情緒波動得這么厲害，卻連首天啟歌曲都沒拿到……”他有點沮喪。

    “記者太多，大樓里有人投訴到業主那去了，說停車和辦公什么的受到了影響。”迪萊看到他進來說道。

    “這時候被業主趕出大樓那可太慘了，會成為全米笑柄的。”宋亞說道。

    “這倒還不至于，業主還沒有給我們發來正式警告。”迪萊問，“你今天回家？”

    “嗯，你們也回吧，但是不要回答記者任何問題。”

    “好的。”幾人紛紛答應下來。

    宋亞看他們玩得游戲不像以前的那種小人蹦蹦跳跳或是飛機坦克之類，“這是什么游戲？”

    “文明，席德梅爾的文明。”艾爾站起來，“你們玩吧，我不擅長這類策略游戲。”他對宋亞說道：“我和馬沃塔護著你上車。”

    “策略？那給我一份我回家玩玩吧，最近有點倒霉，搞得我都沒心思弄音樂和學習了。”宋亞找他們要來幾張軟盤，塞進口袋里。

    被艾爾和馬沃塔一左一右護著下了樓，記者們像狼看到獵物一樣雙眼冒光，瞬間圍了上來。

    “APLUS，談談失蹤案吧！你的保鏢對那名流浪漢做了什么？為什么？”

    “APLUS看這邊！流浪漢被做掉了嗎？是你親自下令嗎？”

    “講講你的生活也行APLUS，你在拉斯維加斯三天真的只付了一百刀小費嗎？”

    “你和米拉是錄制致德克勒克時在一起的嗎？”

    面對記者們千奇百怪的問題，艾爾一路念叨著無可奉告，將宋亞掩護進了車，塔拉吉立刻加速開走。

    后面的引擎聲大作，大大小小的車燈閃亮著跟上。

    “討厭的記者。”塔拉吉往右打了把方向，將快貼到車窗上的摩托車手逼退。

    “別理他們，我都習慣了。”

    這時候手機響了，他接起電話，“明天是練舞的時間，你去嗎？”菲姬問。

    “不去，你也別去了，就在家里呆著吧。”宋亞回道。

    “可我都在家里呆兩天了……”菲姬可憐兮兮地說道。

    “現在不能給記者新的節奏點，你就委屈一下吧，有人給你做飯嗎？”宋亞心里升起點愧疚感，這女孩跟著自己是有點委屈了，人后滿足自己，人前卻要遠遠跟自己保持距離裝普通關系，現在還得足不出戶躲避風頭。

    “迪萊女友會帶吃的過來。”菲姬回答。

    “行吧，等過幾天應該就沒事了。”

    結束通話，手機又響了，“APLUS，現在情況怎么樣？”是巴勃羅，他關切地問道。

    “還不明朗，呃，我在車上，周圍好多記者，要不等我到家再聊？”

    “好的，你打這個電話。”巴勃羅報了個陌生的固定電話號碼。

    回到海德公園的房子，終于將狗仔們攔在了別墅外圍，暫時清凈了。

    把擔心的蘇茜姨媽安慰了一番，他回到臥室，坐在座機前冷靜考慮了十幾分鐘，才回撥給巴勃羅。

    “小洛瑞讓我代他向你道歉，他沒想到那個碧池會對媒體放話，我們已經警告過她，應該不會給你再造成麻煩。”巴勃羅說道。

    “謝謝了，巴勃羅。”

    宋亞反問：“你么那邊怎么樣？麻煩解決了嗎？”

    “誰知道呢，我們現在的精力全放在小洛瑞新專上，他在大西洋唱片的開頭炮決不能失敗，一系列負面事件后大西洋唱片很挺我們，始終沒有放棄支持。”巴勃羅無意談他那邊的麻煩，“他新專的首單你聽了嗎？”

    “耶……很不錯，RAP GOD RAP GOD……”。”宋亞笑著哼了一句。

    “哈哈，是的，很不錯，可惜運氣不好，先是庫伯和N.W.A的新聞，接著又是你和米拉的，宣傳效果很不理想，我們搏不到版面了。僅有的新聞也是提到你的幫派關系的時候，把小洛瑞扯進來。”

    巴勃羅話里話外有點怪怪的，宋亞立刻提起小心，“抱歉，我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不關你事，我知道，別在意，我們只是有點……呃，純粹的運氣不好。”巴勃羅繼續說：“我們最近運氣都不好。那個流浪漢的事解決了嗎？如果你感到為難，也許我可以提供點幫助，派個人過去找他女兒聊聊什么的。”

    宋亞本打算婉拒，心念一轉，改口道：“暫時還不用吧？如果真沒辦法了我會打給你的。”

    “耶，就是這樣，咱們都是一家人，互相幫助是應該的，等你解決麻煩，也許可以和小洛瑞聯手打打歌什么的，你們已經很久沒一起在媒體前露面了……托尼也很想你。”

    巴勃羅這番話令宋亞的心冷了下來，“好的……”虛于應付了幾句后，掛斷電話。

    “如果巴勃羅判斷我真的殺了弗蘭克，他會怎么做？”

    他手放在話筒上，仔細考慮這個問題，不提別的，現在兩邊的關系很微妙，競爭大于合作，但又有相同的幫派背景難以公開翻臉。小洛瑞有槍擊案在身，自己剛背上失蹤案，巴勃羅本就不該和自己聊這么多，對！聊這么多本身就有問題。

    “如果巴勃羅真的判斷我殺了弗蘭克……很有可能，他也許了解弗蘭克和蘇茜姨媽的關系，在大眾媒體還沒挖出我‘殺人’動機的時候，他會早一步預料到此事。我是很重家庭的人，巴勃羅知道，托尼在他那里，托尼年紀大，比我了解蘇茜姨媽和弗蘭克曾經的關系，也許他失口對巴勃羅透露過也不一定，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或許巴勃羅推測我解決了弗蘭克這個麻煩，于是去找到弗蘭克的女兒，引誘她在媒體圍攻我的時候當眾鬧事？”

    “能力呢？能力肯定有，巴勃羅在南城吃得開，他很容易就能找到同在南城的弗蘭克家里。”

    “時間呢？時間對不對得上？對不太上，媒體把注意力大規模轉移到我身上是昨天，當天下午四點弗蘭克女兒就出現在我唱片公司樓下了，巴勃羅他們反應不會有那么快，除非……”

    他想到唯一的一個可能，“除非他早盯上我了，在弗蘭克女兒開始找他父親的時候，兩邊就有了聯系，只不過還沒發動，恰巧碰上了由米拉引發的媒體狂歡……”

    他再次拿起話筒，手指在按鍵上方猶豫了一下，撥通了古德曼的電話，“來我家里，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