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幹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看着消失不見的人影,葉青摸著鼻子,有些不確定:「反正是做好事,老天會原諒我的!」
「年輕人,沒想到你竟有如此胸懷!」送所有人離開謎山後,謎翁看向葉青,充滿了讚賞:「老夫見過很多人,但他們大都為了自己的機緣、利益,而不惜一切,甚至於夫妻反目、手足相殘、父子陌路,從未見過像你這樣的人,為了他人,竟然放棄了唾手可得的機緣!」
「呵呵,謎翁客氣了,有所為,有所不為罷了!」葉青輕嘆了口氣,他也心疼啊,心痛的無法呼吸:「或者,我可能比較傻吧!」
「好一句有所為有所不為!好一句傻!」謎翁哈哈一笑:「老夫見多了自私自利,爾虞我詐,今天偶爾見到一個傻子,亦不失為一大樂事。」
「這樣吧,老夫也傻上一回,年輕人,只要你能猜出老夫這個謎語,老夫就送你一本煉罡境功法,如何?」
「嗯……啊?真的?」葉青雙目圓睜,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還有這種好事?
謎翁笑道:「自然是真的,不過你不可以讓躲在山河貝中的那個書靈幫忙作答,只能自己獨立作答。」
「呵呵,您老知道了啊!」葉青摸了摸鼻子,他還以為自己做的隱秘,沒想到人家早就知道了。
不過,既然對方現在才提出來,顯然是不打算找他秋後算賬!
「您老清出題?」
謎翁緩緩道:「畫時圓,寫時方,冬時短,夏時長!」
謎翁的話音方落,山崖下方的雲海翻騰,化作謎翁的謎語。
「你確定是這個謎語嗎?」聽到這個謎語,葉青愣了一下,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旋即神情古怪:「敢問謎翁,您老是不是姓王?」
謎翁神情迷茫:「什麼姓王?老夫秉謎山而生,無父亦無母,無姓亦無名,謎翁亦只是一個代號。」
「呵呵……」葉青尷尬地笑了笑,也覺得自己想多了。
其實,葉青之所以神情古怪,則是因為這個謎語在另一個世界太當著名了,是王安石所做,還有一個著名的典故,所以他才有此一問。
相傳王安石有個詩友叫王吉甫,不僅詩作得好,還是制謎猜謎的高手。兩人經常在一起猜謎為戲,消遣逗趣。有一天傍晚,王吉甫來到王安石的住處。這時,王安石正想着一個謎語,所以王吉甫一落座,王安石一句寒暄話沒說,便隨口道來:「畫時圓,寫時方,冬時短,夏時長。請打一字。」
王吉甫聽后,略加思索,已知謎底,但並沒說出來,而是也戲作一謎:「東海有條魚,無頭又無尾,更除脊梁骨,便是你的謎。」王安石一聽,此謎不僅回答了他的謎,且所作謎語更高他一籌,便連連叫好。
而這個謎底,自然是個「日」字。
「咳咳,您老要不要換一個?」這個謎語,實在是太簡單了,作為一個儒雅謙遜正直之輩,不能欺負老人不是?
謎翁一捋鬍鬚,得意道:「年輕人,是不是太難了,答不上來?」
「唉,如此簡單的謎語少年你都猜不出來,太令老夫失望了!既然如此,按照謎山的規則,你得接受懲罰!」
葉青:「……」
我為了你好,你卻恩將仇報報,好人難做啊!
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葉青清了清嗓子,直接照搬王吉甫的回答:「東海有條魚,無頭又無尾,更除脊梁骨,便是你的謎!」
聞言,謎翁一愣,雙目閃爍,怔怔無言。
呵呵,你既然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嚇不死你!
「妙啊,這個回答,真是妙,妙不可言!」良久,謎翁拍了拍手掌,讚歎道:「以後老夫倒是可以設上一關,專門以謎答謎,真有意思!」
「……」
為以(后)進入謎山的兄弟,先送上一句祝福:保重!
「本來老夫只想送你一本普通的煉罡功法,但念你這個回答妙不可言,又為老夫提供了一個新的思路,老夫承了你的情,就送你一本好點的功法算了!」謎翁捋著鬍鬚,笑眯眯道。
葉青眼睛一亮,還有額外獎勵,這個可以有。
忽然,葉青眼睛一亮,試探道:「謎翁,要不我也給你出幾個謎語,如果前輩能猜出來,那說明您老學識淵博,小子佩服!」
「哦,有點兒意思!」聞言,謎翁饒有興味地笑了笑,從來沒有人敢和他猜謎語,或者從來沒有人有這種想法。
不過,也挺有趣的,不是嗎?
「那要是我猜不出來呢?」
葉青搓了搓手,笑道:「如果您老答不出來,願賭服輸,隨便賞賜點小子什麼就行,反正您家大業大,也不在乎那點東西!」
「哈哈……」謎翁大笑一聲:「滑頭的小子,你輸了,說兩句佩服就行,除了兩口唾沫外,什麼也沒損失;老夫輸了,卻得給你東西,這貌似不怎麼公平吧?」
葉青趕緊拍了句馬匹:「嘿嘿,小子是身無長物,不像您這麼家大業大嘛!」
謎翁笑笑:「也罷,老夫就讓你占上這一回便宜!」不過,這世上,還有我謎翁,猜不出來的謎語嗎?
葉青想了想,直接照搬了前世幾個著名的謎語:「四面有山不顯,二日碰頭相連,居家一十四口,兩王橫行中原——打一字。」
「田!」謎翁不假思索道。
「喲,還行嘛!」葉青也沒指望這個謎語能難住謎翁,繼續道:「上無半片之瓦,下無立錐之地,腰間掛個葫蘆,曉得陰陽之氣——打一字。」
謎翁捋著鬍鬚,稍一思忖道:「卜字,卜算的卜!」
「倚闌干柬君去也,霎時間紅日西沉;燈閃閃人兒不見,悶悠悠少個知心——打一字。」
「門!」
……
一連說了十幾個,謎翁都對答如流,沒有一絲停滯。
葉青抹了把額頭上的虛汗,很厲害嘛,再接我一招:「春去也,花落無言——打一字。」
「呃……」這次,謎翁停頓了一下,手中的釣竿擺動,下首雲海翻湧,但卻無絲毫聲音響起,彷彿不敢打擾謎翁思考一樣。
「榭!」十幾息后,謎翁回答道:「春屬木,花落等於凋謝,謝字無言,就是射,木加射為榭!」
還難不住你了?
葉青喘了口氣,祭出了最後一個大招:「一月復一月,兩月共半邊。上有可耕之田,下有長流之川。四口共一室,兩口不團圓——打一字。」
這次,謎翁沉思的時間更長。
「嘿,就不信難不住你!」葉青摸著鼻子,這個謎語,想當初難倒了不少英雄豪傑,可不是那麼容易答出來的,就算你……
「用!」
然而,葉青的自我陶醉還沒結束,謎翁便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
這……也太強了吧!
「這幾個謎語有些意思,老夫還是第一次聽說,不錯,不錯,還有嗎?」謎翁捋著鬍鬚,興緻勃勃道。
「呵呵,厲害,厲害,晚輩佩服!」葉青拱了拱手,太強了,惹不起,惹不起。
「不過,謎翁前輩,敢不敢與我比對聯?」謎語不行,我就用對聯對死你!
「對聯?」謎翁笑了笑:「對聯老夫的確不擅長,不過可以一試!」
「呵呵,那我就不客氣了!」接招吧你:「上聯: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下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請對下聯?」
聞言,謎翁身子一顫,臉上的笑意逝去,逐漸變得凝重,良久才道:「聽雨閣,聽雨落,聽雨閣中聽雨落,雨閣三更,雨落三更。」
「不玩虛的了,直接上殺手鐧吧!」沒想到謎翁對對聯也有兩把刷子,所以他決定不跟對方墨跡了,直接出另一個世界的千古絕對,對死你:「聽好,我的上聯是煙鎖池塘柳?這個上聯中五字暗合金木水火土五行,且意境悠遠,謎翁前輩請對答?」
這個對聯,在另一個世界,也屬於比較難的對聯,但凡對出的下聯不是不工整,就是意境較差。
「煙鎖池塘柳?」謎翁眉峰緊鎖,神情怔忪,山崖下的雲海劇烈翻滾起來,無數古篆、文字在雲海中若隱若現,彷彿謎翁的思緒一樣。
謎翁幾次張口,但話剛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時不時地喃喃自語道:「不對,不是這樣……」
「呵呵,對不上來,沒關係,我再給前輩出一個?」葉青得意一笑:「上聯:寂寞寒窗空守寡,請對下聯?」
謎翁:「……」
葉青嘿嘿一笑,道:「對不上來嗎?沒關係,我再換一個。」
「請聽上聯:畫上荷花和尚畫,前輩請對下聯?」
聞言,謎翁雙眼獃滯,要不要人活了,他只是一個猜謎語的,不是對對聯的啊!
而且,你這些對聯都是哪兒來的,就算是聯海中都沒有吧!
「你這些對聯都是哪兒來的?」謎翁開口,聲音沙啞。
葉青得意一笑:「這些對聯都是晚輩自己想的。實不相瞞,在下綽號,對王之王,人稱對穿腸!」
「謎翁前輩,若是你對不上來,沒關係,我再換一副上聯就行!」
「請聽上聯……」
然而,葉青剛張開嘴,話還沒說出口,只見謎翁忽然一揮大袖,葉青只覺得眼前一花,消失不見。
「不帶這樣的,對不上來就踢人,太沒風度了吧!」
「還有,我的獎勵呢?我的功法呢?」
「前輩,大爺,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