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周銘先生您的辦法真是太有效啦！這纔不過一個多禮拜，我們就增加了一千新註冊用戶。”

早上，周銘剛剛跟着自己的保鏢張林晨練結束，就接到了馬衛迅打來的電話，然後聽他興奮的向自己彙報了這個好消息。

馬衛迅當然很高興，因爲他之前花了一個多月，掃了不知道多少寫字樓，敲了多少公司的門，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湊了一千的用戶，可現在周銘隨便一個戰略，他們跑跑網吧，不過一個禮拜就增加了一千多新用戶，這怎麼能不讓他位置興奮呢？

不過馬衛迅高興，周銘卻不那麼高興，甚至還有些不太滿意：“才一千新用戶就讓你高興成了這樣嗎？”

馬衛迅聽出了周銘的語氣，讓他也意識到自己的確太不爭氣了，就一千新用戶就能高興成這樣，還過來向周銘先生報喜，真是太羞恥了。

於是馬衛迅隨後向周銘道歉，表示自己未來一定會加倍努力創造企鵝更多的用戶。

周銘的確對馬衛迅的沒出息有點生氣，當然他也明白這個時代的人有這個時代的侷限性，哪怕是馬衛迅這樣的大佬，在這個年代也不敢想未來那以億爲單位的用戶量是個什麼概念，有個幾萬用戶就已經是巨頭了。

周銘委婉給馬衛迅介紹了在線人數的概念：“其實用戶量只是一個指標，而更重要的是咱們的同時在線人數，也就是同一時間所有登錄企鵝的用戶數，這才能真實反映企鵝的影響力，你儘快把這項技術落實一下吧。”

事實證明周銘的擔心不無道理，幾乎是馬衛迅給周銘報喜的時候，另一邊作爲代理人的饒志東撥通了曹建寧的電話，再一次對投資企鵝的事情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他首先說自己照例查看了關於企鵝的推廣情況，發現馬衛迅現在正在進行網吧方面的推廣，主要面向學生羣體，新用戶數量在一個禮拜時間增長了一千多。

“但是這樣的情況我並仍然不樂觀。”

饒志東告訴曹建寧，因爲這樣的推廣在他看來屬於無效推廣，因爲首先這些網吧老闆都是抱着完成任務的想法，拼命拉人頭註冊的；其次就是這些學生，他們並不會每天上網，再來他們或許也就圖一個新鮮，很多人註冊以後就忘記了自己的企鵝號，下次去又會註冊一個新的，甚至還有很多人一次註冊幾個十幾個這樣。

“所以我認爲企鵝公司現在的新用戶是摻雜了非常多的水分在裡面，我們投資的事情要暫緩才行，先觀察形勢再說。”

饒志東猶豫片刻，還是向曹建寧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認爲他們現在根本就是炒作公司品牌套現的路數，他們只想把數據做漂亮，卻根本不管這些數據的用處甚至是……真假。”

就連曹建寧都有片刻猶豫，然後才選擇繼續信任周銘：“還是按原來的想法走，儘快抽出五百萬資金，然後投資企鵝公司，如果這既然是那個周銘的方案，那麼肯定會有他的道理，我們等着結果就好。”

饒志東不樂意了，他認爲曹建寧這是在豪賭。

“如果是五萬十萬甚至五十萬，老闆你要投資我都沒意見，但這可是五百萬呀！您做任何投資都比企鵝有前途！”饒志東還強調，“我是南加州商學院的經濟博士，我在美國已經見過很多這樣的套路了，我可以向您保證，他們只會反覆強調新用戶這種毫無意義的數據，以騙取更多的投資！”

曹建寧那邊要饒志東稍等一下，他有一個電話。

片刻之後，當曹建寧再一次拿起和饒志東的電話，語氣有些異樣的告訴他：“饒經理，剛纔的電話是周銘先生給我打過來的。”

饒志東當時就笑了：“哈！我就知道，那個周銘肯定是會不斷跟您強調新用戶的價值，又或者表明他們的新方案有多麼厲害，一下就增長了上千用戶，或許用不了一個月就能破萬啦！”

然而曹建寧卻告訴他：“很遺憾我的饒經理，你猜錯了，周銘先生打電話來是要告訴我，他們認爲單純新用戶的計算過於籠統，不足以完全表現企鵝的真正價值，他們開發出了另一套計算方式，即計算同時在線用戶數量。”

什麼？

饒志東當時就傻眼了，他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在他看來，既然網吧推廣的效果這麼好，那作爲創業初期的公司，當然要狂吹起來，因爲只有這樣才能繼續騙投資啊，尤其是現在周銘需要曹建寧花五百萬買股份的時候，他更需要有相應的“好看”數據。

可結果卻狠狠打了他的臉，周銘居然直接告訴曹建寧新用戶數量的弊端，轉而關注起了同時在線用戶數據。

作爲曹建寧從美國高薪挖回來的人才，饒志東當然明白在線用戶數量的意義，相比可以嚴重注水的新用戶數量，在線用戶數量纔是實打實的價值，哪怕一臺電腦能同時掛好幾個企鵝號也是一樣。

“可能……他們也就是這麼說說，好消除老闆您的戒備心，然後這個技術就一直拖着，反正老闆您也不懂。”

饒志東絞盡腦汁想給自己找補藉口，然而曹建寧接下來的話又讓他尷尬了。

“企鵝那邊已經把技術做出來了，並邀請我們隨時過去查看。”曹建寧說。

恩？

也幸好這年頭沒有視頻通話，否則饒志東此刻臉上的尷尬就會讓曹建寧一覽無餘了。

“老闆那我們要儘快過去查看，還要帶上專業的互聯網和電信的相關技術人員，不給他們任何操作的機會！”饒志東肯定的說。

於是在饒志東的建議下，他和曹建寧第二天就去了企鵝公司，也如同饒志東建議的那樣，帶了相關的技術人員。

當他們到企鵝公司，是周銘和馬衛迅一起在門口迎接的，然後就由馬衛迅帶着他們進公司，首先馬衛迅帶他們參觀了公司，隨後當饒志東問起在線用戶的技術時，馬衛迅很主動的給他們介紹了。

“其實統計在線用戶並不難，因爲所有的企鵝號數據都是要經過我們的服務器進行中轉的，本身物理連接少不了，那麼我們就只需要稍稍修改一點點代碼就能做到了。”馬衛迅說。

的確就像

馬衛迅說的這樣，統計在線用戶的技術對他們來說確實沒啥難度，甚至對其他即時通訊軟件公司也不會有什麼難度，問題只在於有沒有人想到，或者大家願不願意做這個技術出來而已。畢竟就如饒志東之前所擔心的那樣，軟件的用戶數量就代表了公司的價值，又何必再多此一舉弄什麼在線人數呢？要知道在線人數必然是要比用戶數量低很多的，更別說如果還有注水的情況的話。

“只是我們現在用戶數量還是太少了，而且現在又是上午，我們現在的在線人數才只有一百多個。”

馬衛迅說起來有些不好意思，但緊接着他又解釋：“不過在昨天晚上，我們的同時在線用戶數量最高超過了一千，證明我們的用戶水分是很少的！”

饒志東點點頭，他是懂的人，知道這個同時在線人數已經很了不起了，只是饒志東想搞明白另外一個問題。

“你們爲什麼要開發統計在線人數這項技術？”饒志東好奇的詢問，“因爲據我所知你之前一個禮拜增加了超過一千的新用戶，這已經是很不錯的成績了，不管他是表面也好，可要是在線人數暴露了什麼呢？”

聽到饒志東這麼問，馬衛迅的臉色當時就冷下來了：“饒經理，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你的這些問題，我只能告訴你，我真正是想把企鵝當企業做的人！”

周銘則看向另一邊的曹建寧，笑着打趣一句：“沒想到一段時間沒見，曹老闆居然都開始懷疑我了。”

曹建寧對此不好意思的搔搔頭，表示自己也是在商言商，而且他對周銘嚴格也是爲了大家的合作更有前景，畢竟他也不希望看到周銘有失敗。

不得不說曹建寧也是很會說的，這一來二去居然還是爲周銘好了。

周銘也沒工夫跟他在這個問題上掰扯，隨後問他：“現在如何？”

曹建寧不急着說話，他看了饒志東一眼，饒志東幫他答道：“投資，我們一定會盡快湊齊五百萬資金……不，就算湊不齊五百萬也沒關係，我們可以先把合同簽了，把股份拿下來，然後錢再慢慢給，或者開期限支票！總之就是要把投資企鵝呀！”

曹建寧也表示饒志東能代表他的想法，他還表示自己從一開始就認定要投資了的，只是他也有責任在身上。

周銘點頭表示理解，他隨後又跟曹建寧聊了一會，最後當他們聊起企鵝未來發展的時候，周銘對他說：“老曹，你以爲現在同時在線人數破千我就滿足了嗎？我告訴你，現在還早得很，我要儘快讓企鵝的同時在線人數破萬！”

見曹建寧和饒志東臉上的震驚，周銘給他們解釋：“你們不要以爲我在吹牛，你們可能不懂社交用戶的推廣，那是一種裂變的方式，試想當你用了企鵝，你就會推薦你的朋友也用企鵝，這樣一傳十十傳百，以後用戶的增加甚至都不需要我們出面推廣，就會呈幾何狀態的爆炸式增長，我很有信心。”

隨着周銘的話音落下，饒志東又喊起來：“老闆，我們必須要儘快投資企鵝，這絕對是最有價值的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