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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燼天下 - 第一百五十二章:試探字體大小: A+
     

    即使已經做好了十足的心裏準備,蕭千夜的目光還是在看到那樣驚悚的傷勢時,茫然地沉寂了片刻,他輕輕抬手放在連接雙肩的巨大傷痕上,僅僅是一瞬間,彷彿全身力氣都被這個簡單的動作耗盡,這就是八年前為了救他自殘留下的傷痕,時至今日依然鮮紅醒目,灼燒的刺痛從指間湧出,刺的他眼裏心裏全是疼痛。

    那一年從懸崖跌落被棲枝鳥救起之後,他們是在第二天黃昏時分才被崑崙弟子找到救回師門,而在這麼長的時間裏,雲瀟身上的傷其實一直沒有止住血勢,但更為奇怪的是在這種嚴重的失血狀態,她依然能保持着清醒。

    蕭千夜忽然間全身一震,想起帝仲記憶里那隻遠古神鳥,它的胸口被古塵切出巨大的傷口,血一直滴落,但是流動的火焰會持續不斷的填補傷口,無法癒合,卻也不會喪命。

    再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坐在青丘真人門前的躺椅上閉着眼睛吹着微風曬太陽,在察覺到他腳步聲的那一刻豁然清醒,依然只是若無其事的笑了笑。

    蕭千夜控制着急促的呼吸,目光一點點挪動,火色的羽毛比在北岸城看到的時候密集多了,尖端隱約出現的靈火也越來越明顯,除此之外,原本雪白的皮膚到處都是大片的淤青,應該是被地縛靈摔的那一下之後留下的傷痕。

    而在這樣的重創之下,還有無數密密麻麻細小的針孔,每一個都像鋒利的刀鋒割在他的心頭。

    她身上全部的創傷都是為了自己……在這樣清麗溫柔的容顏下,掩藏着無法言喻的痛苦,可她卻從沒有在自己面前展露過一絲一毫,永遠都是那樣無畏而安心的笑。

    蕭千夜只感覺心被惡狠狠的撕裂,苦悶和酸楚噴涌而出,逼得他不得不低下頭去,腦子裏不由自主的想起師兄天澈,對於自己的兩個親傳師門,這原本該是他少年時期最為親近的兩個人,可他能給與的竟然只是無盡的傷痕。

    「一直……這樣嗎?」蕭千夜的手指就停在了那裏,抬起雙眸不可思議的凝望着她,身體也因此微微抖動起來。

    「嗯。」雲瀟點點頭,按住他顫抖的手,「傷口雖然早已經痊癒了,但是看起來就像是新的一樣,我每年都去青丘真人那裏檢查,師叔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的。」

    他咬咬牙,眼裏忽然間露出了雪亮的光,瞬間驚變了臉色,神鳥的血統能幫助她快速恢復,但是人類的身體卻無法承受這種極端的力量,總有一天,她會被爆發的靈鳳之息反噬自身!

    雲瀟看見他臉色不對,慌忙拉緊了衣服,臉上緋紅一片,小聲嘀咕起來:「都說了很難看的……」

    「還疼嗎?」蕭千夜幫她整理着衣襟,將自己的不安全數收起,露出溫和的表情摸了摸對方的臉頰,雲瀟抽出手來,笑了笑,「早就不疼了,我一貫恢復的很快,放心吧。」

    她分明在說話的同時扯著嘴角笑了一下,眼睛裏卻豁然升起一抹淡淡的哀傷,然後咬住嘴唇沉默了半晌——他是不是知道什麼?蕭千夜一貫都不會騙人,自己一看他的眼睛就知道有事情瞞着,靈鳳族原本就沒有混血活下來的先例,自己本是依靠沉月之力僥倖長大,如今沉月徹底失去神力,霜天鳳凰也已經離開,僅僅依靠她自己,很難再壓制體內洶湧的火焰。

    會死嗎……雲瀟的雙手有些顫抖,忽然一把抓住他,緊張的咽了口沫,茫然不已。

    她是從來沒有認真的思考過這個問題,或許在自己這具傷痕纍纍的軀體下,死亡這種東西已經很近很近了。

    蕭千夜也才回過神來,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只是撩起她臉頰邊的頭髮輕輕放至耳後,面容沉靜冷定,低道:「沒事了……沒事了。」

    他極力伸出手,是在安慰她,更是在安慰自己,金銀異瞳綻出深邃的色澤。

    沒事了。都會好起來的,這一次,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自己都要不惜一切,將深愛的女子從死亡的深淵裏拉回來。

    蕭奕白被司天拽著袖子,一路連拉帶扯又折回了曳樂閣,大堂里才鬆了一口氣,剛剛擦乾額頭冷汗的蘭媽媽正癱在軟榻上休息,抬眼一看門口走進來的人,臉色瞬間盪起烏白色,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又暈了過去。

    「你你你你你……你怎麼又回來了?」蘭媽媽提着裙擺衝到門口,直接用雙臂攔住門不讓兩人進來,眉梢一挑,好聲好氣的哀求起來,「小天兒去別處玩吧,下次來、下次來給你免單好不好?快去別處吧,出門左拐穿過這條街一直走,去秦樓!那裏最近不是住了一位國色天香的異族姑娘嘛,你去那轉轉吧,蘭媽求你了!」

    她一邊揮着手裏的小團扇,一邊用眼角時不時的偷瞄蕭奕白,心裏面暗自嘀咕起來——這傢伙好像不是蕭閣主啊,是他那個雙胞胎兄長?

    但是一想到是這個人,她就更加不敢得罪了,畢竟這傢伙能和當今聖上傳出流言蜚語,先不管這種坊間八卦到底是真是假,陛下對天征府格外看重都是不爭的事實,她前腳才好不容易送走蕭閣主,後腳又碰上他同胞大哥,這要是一不小心得罪兩人,怕是真的要捲鋪蓋從帝都滾蛋了!

    蘭媽媽白無奈地嘆氣,按捺著心裏的鬱悶,蕭奕白反倒是眯起眼睛笑了笑,扭過臉意味深長的看着身邊的大叔:「您好像不太受人歡迎嘛。」

    「不受歡迎的人是你吧?」司天哈哈大笑,反問了一句,倒是不介意他這樣沒禮貌的說辭,抓抓腦門,眼睛果真往街市的另一邊期待的看過去,嘴裏念念叨叨的嘀咕著,「秦樓嗎?我好像也有印象,他們那的花魁小姐可真的是人間絕色啊,可惜只能遠觀不可近玩,像我這種年紀一大把的人,可是受不了那種誘惑的。」

    「元帥如果想過去坐坐的話,我倒是可以讓花魁陪您喝上一杯。」蕭奕白接下話,蘭媽媽立馬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連忙趁熱打鐵,「沒錯,小天兒你快跟他去吧,秦樓是公孫晏開的,他和公孫晏姑且算是同僚嘛,找花魁小姐陪你喝一杯酒又不是什麼難事,您就別在我這杵著了,我這的姑娘們比不上人家的花魁……」

    「公孫晏啊……」司天望着天,忽地笑了起來,「好吧,偶爾也是要換換胃口,走走走,今天就去秦樓喝一杯。」

    蕭奕白偷笑着讓開一個身位,微微彎腰做了個「請」的手勢。

    司天乾脆的抬腿就走,蕭奕白默默跟着他,忽然感到有一束冰涼的目光望來,他驀然收斂了微笑,下意識的轉身微微抬頭尋找——在曳樂閣頂層憑欄依靠着一個柔美的男人,袒胸露乳披着單薄的絲綢睡袍,他的頭髮看起來還是濕潤的,像是才沐浴完更衣,臉頰泛出紅暈,嘴角還勾著陰柔的笑容,毫不顧忌的掀開窗上的帘子用手扇著風。

    蕭奕白皺了皺眉,有些不放心,突然想起自己在回家路上遇到兩個繪聲繪色湊在一起聊天的人,雖然對方在發覺他的一瞬間立馬閉了嘴識相的跑遠了,但是他還是清楚記下了兩人津津有味談論的內容——軍閣主和風四娘,在曳樂閣為了一個男寵大打出手。

    他還沒理解這句莫名其妙的流言就是是怎麼來的,踏進家門就看見了一身酒氣的弟弟和許久不見的司天元帥。

    蕭奕白遲疑的思索了片刻,當他再次抬頭想看的清楚一點的時候,又赫然發現窗邊的男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喂,你快一點!」司天遠遠的沖他高聲喊了一句,蕭奕白一言不發的跟上去,轉眼來到秦樓處,又見門窗緊閉一個客人也沒有,司天皺着眉頭抬手就用力敲起來,嘴裏抱怨著,「搞什麼啊,一個趕我走,另一個乾脆門都不開了,大白天的你們都不想做生意賺錢了嗎?喂——開門!」

    蕭奕白笑吟吟的按住司天的手臂,反手就把門直接推開了,大堂內果然空無一人,平時人聲鼎沸的秦樓此時竟然安靜的聽不見一點聲音。

    「這……」司天尷尬的憋憋嘴,蕭奕白已經率先一步走進去,他指指旁邊空着的桌椅,又指指樓上,問道:「元帥是想直接在大堂喝上一杯,還是挪步二樓雅間?」

    「這樓是你開的?這麼自來熟嗎?」司天元帥目光頓沉,緊跟着走進去,竟然隨手又將大門合上,他的眼睛頓時就轉變為嚴厲,甚至帶着某種冷酷和提防,蕭奕白隨意笑了笑,從櫃枱里拎了一壺酒放在靠邊的桌子上,又拿起一個精緻的酒杯斟滿遞過來,道:「元帥刻意把我拉出來,不就是為了找個地方談談嗎?秦樓是最安全的地方,無論您說什麼都不會泄露。」

    「哦?」司天接過他遞過來的酒,眼睛忽然閃了一下,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真正意圖,晃了晃手臂,「很早以前我就琢磨著秦樓有問題,現在看起來果然是不簡單,哎,說好的花魁小姐呢?該不會只有你陪我喝酒吧?」

    蕭奕白也端著滿滿的一杯酒晃了晃,邀請對方坐下,接道:「您把我弟弟拉到曳樂閣去尋歡作樂,還惹出那種見不得人的流言,我都還沒跟您興師問罪呢。」

    「啊?」司天古怪的看着他,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不由得哈哈笑起,「你消息倒是靈通的很嘛……」

    「八卦流言這種東西,傳的最快了。」蕭奕白微笑着,習慣性的攤開手心看了一眼,發覺自己被阻斷靈力迴轉之後根本無法再次聯繫上那個人,又苦笑着輕輕握緊了拳。

    「嗯……」司天赫然目光緊鎖,緊盯着他的一舉一動,脫口,「你在跟誰說話?」

    「……」

    「你身上的氣息,跟那位姑娘有些相似。」他抿了一口酒,語氣也漸漸嚴肅,「最開始見到她,她是從你弟弟手上的劍靈里冒出來的,像個半透明的鬼魂嚇我一跳,但後來我就發現她其實是個真正的活人,只是身上的氣息稍稍有些奇怪,一定要說的話,倒是和現在的你有幾分相似,所以……你們多半都是用了同一種術法吧?」

    蕭奕白沒有回話,但是手心微微傳來刺痛,蹙眉低下頭,第一次有了心驚的感覺,這個看起來早已經不插手任何事端的前代軍閣主,竟然能一眼就看穿他身上的秘密!

    「她能以那種樣子出現在你弟弟身邊,是不是證明你也可以用同樣的方法,留在另一個人身邊,比如說……」司天刻意放慢了語氣,更像是在等待蕭奕白背後的人主動現身。

    「他現在聽不見。」蕭奕白低聲搖搖頭,果然見對方的眼神陡然亮了一下,嘆道,「確實是有類似的術法,不過出了些意外導致我聯繫不上他,元帥不愧是手握白帝劍的人,這樣都能被您察覺,想必您這次回帝都也是另有目的吧?」

    「我在調查暗部的一些事情。」司天認真嚴謹的盯着他,想也不想的脫口,「我想你們的人應該也很關心這個問題吧?」

    兩人都沒有把話說明白,但又是同時抬眼交換了眼神,心照不宣的抿了一口酒。

    「先將你的事情坦明吧。」司天靜靜坐了許久,凝視着他,不動聲色率先扯開話頭,「我問了你弟弟關於天征府的事情,但是他不願意說,我猜……多半和你有關吧?畢竟你是唯一的倖存者,又和皇太子關係不一般,是什麼原因能讓他不惜一切代價將事情的真相掩埋?十有八九,也是為了你。」

    「元帥真的想知道嗎?」蕭奕白眼角有一種堅決的神色,卻忽然指了指他的白帝劍,「若您知道真相,我怕是要被您斬於劍下了。」

    「呵……」司天不屑一顧冷笑一聲,搖頭,「你就別謙虛了,我恐怕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你可比你弟弟……可怕多了。」

    蕭奕白不置可否,微微低頭笑着看向手裏的酒杯——透過純凈的酒水,他的眼睛是一種純粹的冰藍色,是代表這一族最隱晦的秘密。

    司天也默然注視到了對方雙瞳的驚變,心下一緊,這才是他記憶里好友的模樣!是和蕭凌雲一模一樣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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