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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幣即是正義 - 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 監獄比賽字體大小: A+
     

    「只要能夠在和我的對決中獲得七戰四勝的成績,那麼我就會再次給與這位獲勝者五枚金幣。不過,如果徹底輸給我的話,那麼這到手的三枚金幣可就要作為補償,還給我嘍~~~!當然,這名獲勝者也可以選擇放棄,帶着這三枚金幣美滋滋地退下。之後,我會再舉辦第二場比賽,只不過下一次的比賽,這位獲勝者就不能夠再參與了呢。」

    這些囚犯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或許打從他們出生到現在為止,第一次聽到有人說蹲監獄的時候竟然還能夠玩牌?而且還能夠參加比賽?比賽贏了還有獎金?最後甚至還可以贏得典獄官手中的獎金?

    這在之前簡直就是天方夜譚!誰能夠想到這些有錢人竟然真的會關心他們這些底層的貧民心裏真的在想些什麼?真的願意花錢來,僅僅是讓他們擺脫沮喪而頹廢的心情?

    在這之中,猶大顯然是最最警惕的那一個。他咬着牙,開口說道:「你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如果贏了你,你真的會給我們錢嗎?一定是會之後再想任何方法拿回去的吧?」

    忌廉的嘴角掛着一抹爽朗的笑容,說道:「你可以不信,那你就可以不參加。當然,我是一定會遵守承諾,只要你們能夠贏了我,贏了我這個獲得官方認證的《國戰牌》之王,那我肯定會付錢。」

    猶大哼了一聲,略微聳了聳肩膀說道:「就算贏了錢又能怎麼樣?我們被關在這裏,手裏拿着金幣就像是拿着一把泥土一樣,難道你還能把我們放走嗎?」

    忌廉抬起一根手指頭,晃了晃,笑道:「我當然不能把你們放走,不過我也是想了一些可以讓你們花錢的地方。只要你們能夠贏下錢,那麼這些錢毫無意外就是你們的。然後,你們可以使用這些錢來購買鵜鶘城的一些東西。雖然我不能放你們自由,但我可以把一些我們的特產東西賣給你們。」

    「舉例來說嘛……你們可以買一條床鋪躺下睡覺,或是不想要整天吃麵包,想吃點別的,我也可以幫你們買進來。只要不是離開這裏,也不是想要為了逃走而購買一些危險的東西,正常的要求我們都能夠滿足你們。這樣的話,你們手中的錢就有用了吧?」

    猶大的嘴角抽搐,猛地喝道:「所以說,錢還是要被你們拿回去嘍?!從鵜鶘城買東西?簡直開玩笑!一瓶水一枚銀幣的那種嗎?還是說一件衣服直接就要花上三枚金幣?!」

    碰——!

    在猶大開口咆哮的當口,後面的達克卻是突然抬起拳頭,猛擊地面。發出的聲響一下子就震懾住這個強盜魔法師,讓他獃獃地看着這邊。

    「你的意思是,我要騙你外面的東西很貴,然後用我的錢,購買那些我所說的很貴的東西,然後來免費送給你嗎?你覺得這個邏輯正確嗎?」

    剎那間,猶大啞然。

    另一邊的布萊德則是拍拍自己手中的牌,說道:「我們沒有那麼多壞心眼啦,真的是你們有錢了就可以買,我們也幫你們跑腿。我本來還想說是不是應該收你們一些跑腿費的啦,但是忌廉卻說這些錢本來就是我們的,再問你們收跑腿費實在是有些多此一舉,所以乾脆就不收你們跑腿費了。真的是城市裏什麼價格我們就賣你們什麼價格啦。」

    見這些囚犯們還是一副有些擔心的模樣,忌廉搖搖頭,說道:「好啦好啦,既然你們覺得會受騙,那麼幹嘛不等到你們贏了我之後再說呢?呵呵,你,猶大,是吧?你跳的那麼凶,但是實際上你是壓根就不會《國戰牌》是吧?覺得現在這種比賽讓你為難了對吧?哈哈哈!沒關係!我可以耐心教導『初學者』喲~~~!」

    被忌廉這麼一激,猶大的嘴角立刻就顯得有些抽搐,他哼了一聲,立刻伸手抓起地上的一把牌,說道:「誰說我是初學者?我可是……嗯?」

    突然間,猶大停止了咆哮。

    他的目光轉向手中的這些牌,感受着牌面上那油光鋥亮的色澤。

    這並不是一副新牌。

    說的更加準確一點,這是一幅被使用了很多次,但是卻被好好珍藏,好好保養的牌。

    牌面的四個角都稍稍有些捲曲了,光是從牌面上的光滑程度上就可以摸得出來,這副牌已經被主人使用了許多次,許多次……

    當猶大親手捏到這副牌的時候,他立刻就明白了。

    明白眼前的這個刺客典獄官,就算他真的是想要撒謊,想要欺騙在這裏的所有人,那麼有一點他絕對沒有在騙人!

    那就是……他真的是一名非常優秀的《國戰牌》的玩家。

    這一點,光是憑手中這些牌的觸感上就能夠深刻地感覺出來。

    所以說……這個強盜典獄官,是真的想要讓在這裏的所有人……都來玩牌的嗎?

    想到這裏,猶大終於還是將嘴裏的那一句罵人的話咽了下去。

    他將這些牌重新放在地上,緩緩說道:「比賽就比賽,如果你真的打算反悔,也好讓在這裏的所有人都看看你們那虛偽的嘴臉。」

    這一刻,忌廉終於鬆了一口氣,徹徹底底地笑了起來。

    他緩緩攤開雙手,歡迎這些人一起加入這場《國戰牌》的比賽世界中來。也是在這樣所有人都認可的環境氣氛之下,這場在囚犯之間的國戰牌的比賽,終於開始浩浩蕩蕩地進行了開來。

    一整個上午,忌廉就帶領着布萊德和達克一起,和這些囚犯們進行分組,規劃,抽籤確定比賽的對手。

    有了這樣一個輕鬆的開局,這些囚犯們也不再如同之前那般緊張,一個個地是一臉輕鬆地開始報名參加。

    一些並不會玩牌的人則是在旁邊,由懂牌的人開始教導一些基本的規則和經典戰術,讓他們都能夠彼此習慣起來。

    當然,還是有些人覺得自己不管怎麼樣也還是學不會,所以乾脆就不報名參加比賽。相反,這些人中有些人卻對組織大家一起比賽產生了興趣,開始幫着人魚之歌的成員開始規劃分組,安排抽籤,再把每個人的名字登記上去。

    而這第一天,為了讓那些初學者能夠儘快學習比賽的規則,所以忌廉也沒有開始正式對決。和這些囚犯吃完午飯之後,他就拿出準備好的二十幾副牌,開始讓眾人開始練習起來。

    「我會了!我要報名參賽!」

    玩了一整個下午,一名囚犯一臉興緻勃勃地以為自己什麼都懂了,立刻跑到參賽登記處這邊,要求參加比賽。

    負責記錄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男孩,他的腦袋幾乎剃了個光頭,身上的衣服也顯得破破爛爛。現在,他的手中拿着一塊炭筆,看到有人跑過來要求報名之後,立刻轉過身,在身後倉庫的牆壁前站好,舉起手中的炭筆,說道:「好的,你報名參賽。先抽籤,抽完簽告訴我你是幾號?」

    那個囚犯看到旁邊的那個抽籤箱,隨即伸手進去摸了摸,取出一張紙,說道:「這上面寫着8-42!」

    小男孩點點頭,看着牆壁上畫着的巨大的分區表,呼出一口氣,來到第八區,在四十二號位置前站定:「你叫什麼名字?」

    囚犯:「沃德豪斯!沃德豪斯·米德爾頓。」

    在聽到名字的那一剎那,小男孩原本舉著炭筆的手突然間卡住。

    他把手指挪到應該填寫名字的那個位置,但過了許久,遲遲都不能落筆。

    後面那個囚犯看着有些奇怪,問道:「怎麼了?」

    「啊!沒什麼!我這塊炭寫不出來了,我去換一塊。」

    小男孩連忙扔掉手中的炭筆,拍拍手,轉過頭說道——

    「我知道你的名字了,馬上我就會寫上去,你先回去吧。」

    囚犯點點頭,隨即興高采烈地跑回他剛才坐着的地方,繼續玩牌去了。

    而看到這個報名者離開,小男孩這才鬆了一口氣,從地上撿起那塊炭筆,繼續看着42號下面的姓名區域,緊皺眉頭。

    「怎麼了。」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突然從小男孩的旁邊傳來。

    他微微一驚,連忙轉過頭,只見達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他的身旁。

    「啊……典……典獄官先生……我……我只是……」

    小男孩顯得有些緊張,一張臉更是漲的通紅,顯得手足無措起來。

    達克看了看旁邊的空着的姓名區域,再看看這個小男孩那一臉的緊張,想了想后,說道:「名字……寫不來嗎?」

    剎那間,這個男孩的臉色顯得更加難堪起來了。

    他低着頭,緊緊地捏着手中的炭筆。或許是因為情緒顯得有些激動起來,他捏著炭筆的手指尖再次開始流竄出一些閃爍的電火花。

    達克看到他手指尖的電光,想了想后,說道:「沒事。如果你有什麼不懂的話可以來問我,我可以告訴你。你不用緊張,就算你寫不來名字,我也不會責怪你什麼的。相反,你願意主動幫我們人魚之歌做這種瑣碎的事情,我還需要感謝你呢。」

    在達克那溫柔的話語之下,這個小男孩緊握著炭筆的手,終於漸漸地放鬆了下來。那些電火花也是隨之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這個男孩的雙肩重重地耷拉了下來,一種沮喪的情緒凸顯在他的臉上。

    「對……對不起……虧得我……還想要做些什麼……」

    在電火花完全消失之後,達克才伸出手,握住了他捏著炭筆的手,輕輕地將他手中的炭筆拿了下來。隨即,他走到牆壁前,說道:「對方叫什麼名字?」

    小男孩低着頭,沉默片刻之後才說道:「沃德豪斯·米德爾頓。」

    達克的眉毛略微一揚,說道:「的確是個挺複雜的名字,姓和名都是雙音節,這個人的祖輩可是個有文化的人啊。和你同一個村鎮的人嗎?」

    聽到「有文化」這個詞之後,小男孩的眼神再次飄忽了出去,似乎是觸碰到內心中的某些痛處一般,躊躇著說道:「不……我之前不認識他,可能是其他村的人……」

    寫完名字,達克再次轉過身,蹲在這個男孩的面前,拉住他的手,將那塊炭筆重新放回他的手裏,說道:「你幹得不錯,啫喱。剛才那個人只是一個意外,你看,這一大片的牆壁,差不多三百多號人的名字和組隊表全都是你弄出來的。這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意外,你不用放在心上。」

    感受到手指之間觸碰的溫度,這個名叫啫喱的男孩抬起頭,看着面前這個容貌俊美的宛如一位溫柔的大姐姐的哥哥,一時間更是流露出些許自慚形穢的表情。他慌慌張張地抽出手,隨即抬起手努力擦拭自己的臉,就像是想要讓自己的臉顯得更乾淨一點。可是他的手上全是炭,這麼一抹臉,整張臉反而顯得更加髒兮兮了。

    「好了好了,你不用這樣。現在沒什麼空,但是明天早上我給你多弄點水過來,你好好擦擦吧。」

    達克拉住這個小男孩,讓他不要亂動。

    看着啫喱這張膽戰心驚的臉,達克略微思索片刻之後,從懷中取出一個手鐲,說道:「你看,這是我原本打算給你戴上的禁魔手鐲。」

    見到手鐲,啫喱微微一愣,隨即流露出瞭然的表情,伸出手。

    「不過嘛,我覺得你應該不需要這東西。」

    可是出乎這個小男孩的意料之外,達克卻是將這個手鐲重新塞進自己的懷裏,笑着說道——

    「所以,你要向我保證,一定要努力控制好自己,可不可以?」

    啫喱愣了一下,但是隨即就顯得有些緊張起來。他看了看達克的胸口擺放手鐲的位置,說道:「典獄官……大人,您……為什麼不給我……戴上手鐲?您明明知道……我……擁有……元素親和……」

    達克略微想了想,呼出一口氣,說道:「其實在兩天前的那場戰鬥中,我打從一開始就注意你了。」

    啫喱再次愣了一下,顯然有些驚訝。

    達克伸手指了指自己,說道:「別看我這樣,論戰鬥經驗的話,我在我們公會就算不是第一,也絕對算是第二。擁有元素親和的人和沒有元素親和的人平時光是從行為上就會有很大的區別,就算再怎麼小心隱藏,一些小動作上面都會露出馬腳。」

    達克伸手,指著啫喱的右手,說道:「那天在城門口,你屬於最後一批,應該算是隨大流一般湧進來的強盜成員之一。我一直都很緊張你們中間有沒有什麼強大的魔法師,所以當時沒有攜帶任何武器,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右手,隨着人群衝進來之後就一直緊張地四處觀望的你就理所當然地成為了我的目標。」

    「那個時候我們會長已經下達了誅殺令,所以那個時候我就做出判斷,如果你沒有元素親和的話也就算了,料理你還不如先料理那些殺的最凶的。但如果你一旦表現出你有任何一點點的元素親和的能力,我就會立刻放棄其他的強盜,第一個就來對付你。」

    「你應該慶幸自己在那樣的狀態下,始終都保持着一種克制。你看起來很害怕,但是卻始終緊緊地抓着自己的手,不敢亂動彈,也沒有出手傷人,然後一直到被我們抓捕,你也是乖乖地舉手投降。」

    「這很不錯,你的忍耐救了你自己一命。同樣的,也是你的忍耐讓我覺得,你可以控制好自己的力量,或許也可以不用戴這個東西了。」

    話音落下,啫喱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陰晴不定。

    既像是有些高興的模樣,但又有一點點害怕的情緒混雜在裏面。

    達克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轉過身打算離開。

    可就在他邁開腳步的時候,他的衣袖卻是被身後那個孩子給抓住了。

    「請……把我……關起來……」

    達克回過頭,看着這個小男孩。

    這個男孩抬起頭,一雙眼睛裏面早已經是淚水充盈。

    「請把我關起來……不然……我真的害怕……我會傷害到誰……我真的……真的……很害怕……」

    看到他現在這副模樣,達克反而有些不太好離開了。

    他眺望了一遍那邊正在進行牌局遊戲的人群,隨即再次低下頭來說道:「啫喱,你是個男子漢了。你現在長得並不比我矮多少。在老家,你應該已經可以幫你爸媽幹活了吧。」

    一說到自己的家庭,這個小男孩反而渾身抽搐了一下,再次揉了揉自己的眼角,說道:「我……我爸爸……媽媽……他們……他們……」

    由於這個男孩是低着頭的,達克一時間還沒有能夠看清他的表情,說道:「他們?怎麼了?」

    啫喱輕輕咬了咬牙,但是在忍耐了許久之後,他一直緊繃着的情緒卻還是漸漸地疏散開來,抬起頭,說道:「我爸爸……教了我一些讀書寫字……可是現在看起來……我學的還是不多……對不起……麻煩您了……典獄官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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