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弱的凝丹天劫被自己碰上了?
張二全愣在原地呆立了半晌,看着黑雲慢慢退散,頭頂的太陽已然再次露出來一絲光亮。
「媽的,誰讓你丫走了?給老子回來繼續劈,不劈到老子滿意不準走!」張二全突然沉聲怒吼,手中一條暗金色虛影小龍猛然打出,小龍衝天直奔黑雲而去。
隨着他話音落下,小龍沖入雲層之時,那高空之上原本已快散盡的黑雲竟然又開始快速的凝聚起來。
不消一會功夫,黑雲已經再次將整個孤島籠罩的一片漆黑,雲中數以千計的閃電如雷龍般在裏面來回穿梭翻騰,雷聲響徹雲霄,似很憤怒張二全的所做所為,發出陣陣怒吼咆哮,而原本波濤洶湧的海面之上突然詭異般的風平浪靜,如死水一般。
當扈目瞪口呆,張大嘴巴望着再度黑下來的天,久久出神。
這特么是什麼操作?別的修士巴不得雷劫簡簡單單,能輕鬆渡過,更別提雷劫已經走了,還強烈要求留下來繼續劈的。
「這個新主人腦子有問題,以我的智慧跟他待久了會不會變傻了?」當扈口中小聲念叨著。
此時,張二全也沒心思去管別的了,他自己也有點懵,這天劫吃硬不吃軟,要大聲喝罵才聽話?
只是,看黑雲這架勢,他又開始慌了。
「媽的,我就隨便說說,犯不着這麼認真吧!」張二全咧嘴擠出一絲討好,低聲道:「說好的,我一滿意你就走,好伐!」
「咔嚓!」
一道雷電帶着紫光如怒蛇起舞般猛然沖了下來,直擊張二全身體。
「我靠,好疼!」
雷光一閃而過,張二全大聲喊叫,此時他的雙臂不光焦黑一片,還有蒸蒸熱煙往外冒,一股烤肉的味道漂了出來。
「媽呀,又來……」
來不及開口大罵,接着黑雲之上一道又一道的雷電接連劈了下來,張二全覺得每一道雷電都像上古泰坦族巨人拿着長鞭在自己身上抽打一樣,疼的他齜牙咧嘴,虎目含淚,全身冒着白煙。
一道一道不斷的劈下,此時的孤島到處都在冒着煙,在紫光閃耀的雷霆之下,似隨時都要沉沒一般。
張二全在劫雲之下,雷電的中心,不斷的發出慘叫咒罵聲,只是這慘叫咒罵聲隨着雷電劈下的越來越密集時,他傳出來的也就只剩慘叫聲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劫雲中雷電終於不再降下,此刻的張二全全身瀰漫着濃郁的焦味,他雙眼費力的睜著,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塊白布,對着天空艱難的揮舞,嘴裏有氣無力的呢喃著:「我不太行了,饒了我吧!」
「這真叫求雷得雷,求錘得錘,都是嘴賤惹的禍!」
說完,他就覺得眼瞼太重,身體意志再也支撐不住,便閉上眼睛徹底的暈了過去,而黑雲中的雷電隨後又降下兩道對着張二全劈了兩下,像是在得意,又像是在嘲笑,之後天上的黑雲便徹底消散了。
太陽出來,天空恢復了清朗,海水再次捲起了層層浪花,洶湧的拍打着這座孤島。
當扈看着劫雲消散,心中后怕,又等了一會見雷劫真的走了,他才緩緩來到張二全身邊,心有餘悸的低語道:「足足八十一道雷電,一道接一道劈下,他竟然渡過了?我還以為我當扈從上古苟到今天要徹底交代在這裏呢!」
「唔,這新主人看來很不凡,傳聞九道雷劫就屬於天妒之劫,而他凝丹時就引來八十一道雷劫,這不僅僅是天妒啊,這是天萬分厭嫌他啊,可怕的是他竟然還撐過去了!」當扈看着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張二全喃喃自語。
這時,小豆丁穿着紅肚兜從張二全體內鑽出,老氣橫秋的背負着一雙小胖手,對着當扈吩咐道:「你還不去打點水給他身上澆澆,再等一會他就熟了。」
當扈不服氣的哼道:「你這小不點也敢吩咐本准王?討打。」
小豆丁嘿嘿兩聲:「哼,你愛去不去,本二大爺無所謂,張二全這混蛋掛了,你也得死,而我屁事沒有,到時還能吃烤鳥肉。」
當扈聞言,氣的牙痒痒,這小不點子說話實在氣人,也不知主人怎麼忍受得了?不過氣歸氣,他還是聽取了小豆丁的話,化作鳥身去海邊含了三口水過來。
海水澆下,發出嗞嗞的聲音,原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張二全,猛然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然後腦袋一懵,再次暈死了過去。
暈厥前,張二全在心中悲痛大罵。
為什麼?這大傻鳥為什麼要在我傷口灑鹽水!
「咦,剛才你有沒有聽到主人罵我的聲音?」當扈疑惑的說道。
小豆丁心裏偷笑,面上卻嚴肅道:「沒有,你做的很好,這個時候及時幫他用鹽水澆洗消毒,他醒來定會感動的痛哭流涕的。」
「真的?」當扈將信將疑,他總覺得這小不點子一肚子壞水。
小豆丁笑的很開心,認真的點點頭,便化作金光鑽進了張二全體內。
時間流逝,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張二全依舊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只是身體上皮開肉綻的恐怖傷痕在散發着淡淡的光芒,原本蟄伏在體內的那顆龍元之氣突然流動了起來,不斷的變淡,化作暖流溫浴着他的全身。
他在慢慢的癒合著。
當扈每隔一段時間,便會過來在他身上澆滿海水,然後默默飛離。
就這樣,一個月過去了。
這天,天氣晴朗風和日麗,海浪也難得輕柔的拍擊著海岸,而孤島上卻突然傳出一聲唳叫。
地上,張二全猛得坐了起來,一臉茫然的看着四周,獃獃的發着愣。
當扈從天而降化作人形,驚喜的開口道:「主人,你可終於醒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孤獨……」
張二全看扭頭聽着當扈碎碎念念,記憶湧上心頭,片刻后,雙目中終於有了一絲神采。
「我……我特么在這待多久了?」張二全有些生澀的說道。
當扈想了想:「主人你在這趴了一個月了,要不是我每天都來給你身上澆水,你都……」
張二全聞言,臉色一變,眉角上揚,開口道:「所以我身上的海水都是你澆的?」
當扈得意道:「不然還能有誰,這孤島上可就只有我倆。」
「媽的,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澆時,老子都想掐死你這王八蛋……」張二全怒了,一把薅過當扈中間頭的頭髮,破口大罵。
「疼疼疼,主人快鬆手,毛要拽掉了!」當扈痛叫。
聽到叫聲,張二全愣住了,當扈也愣住了,兩人八目相對,張二全鬆開了手,當扈捂住了頭,兩人誰也沒有開口。
許久,張二全出聲道:「你剛才那慘叫是真的假的?」
當扈神色古怪,點點頭,說道:「主人剛才襲來時,我本能的運用了准王境的七層靈力,竟然沒躲開,而且還很疼。」
張二全木木的開口:「所以你這准王境是假的,其實你很虛?」
當扈面色一滯,道:「主人有沒有想過自己變強了呢!」
張二全閉目內視了自己體內,半晌他睜開了眼睛,神情恍惚,一臉茫然,開口問道:「是不是只要在丹田處凝成金丹就是金丹境了?」
「是啊!」當扈說道。
「可我的金丹是暗金色的,在上怎麼坐着個小人,小人頭上還在冒着煙……」張二全心神不定的說着。
「啥?」當扈瞪大了六隻眼睛,驚問道:「主人,你不會是被那八十一道雷劫劈傻了吧,金丹境根據修鍊功法和種族等情況是有色差的,所謂金丹是指一朝凝丹,如魚躍龍門,開啟修真金門,從此貴不可言,是之為金丹,可怎麼會有冒煙小人?我修鍊近萬載聞所未聞。」
張二全定了定心神,暗道,這事太詭異,現在體內的情況跟自己理解的凝丹差異太大。當扈這種白活的傻鳥不知道也正常。
「對了,問小豆丁啊,這小孽障活的更久,見多識廣應該會知道。」張二全沉思了片刻,突然靈光一現,立刻就對小豆丁傳音。
就在此時,小豆丁從他身體中鑽了出來,皺着眉頭,不確定的開口道:「你這個情況既像是凝丹了,也像是結嬰了,太過詭異,本二大爺也從未見過。」
張二全緊張問道:「那小人頭上冒着的黑煙是怎麼回事?」
小豆丁穿着紅肚兜咬着手指在地上來回走動,隨後語氣篤定的說道:「金丹漏了,裏面蹦了個小人出來,然後小人也漏了,頭上冒煙出來。」
「滾你丫的!」張二全聞言,沒好氣的罵道:「你給老子正經點,好好說,別逼我削你。」
小豆丁下意識的揉了揉屁股,又鑽進了張二全體內,過了一小會他鑽了出來,小臉鄭重的說道:「說,你小子是什麼怪胎?怎麼能同時凝丹結嬰呢?」
張二全急切道:「丫的,別廢話,快說出你的想法。」
小豆丁得意哼道:「你這是求二大爺的口氣嗎?」
張二全氣的直撮牙花子,開口罵道:「你丫的小孽障,就是欠揍,是不是拎不清?待會老子打的你屁股開花,你還得說。」
「就知道欺負小孩!」。小豆丁咬牙切齒的哼了兩聲,也不敢再拿捏了,恨聲道:「你這暗金色金丹應該是受厄運的影響,厄運在你體內一枝獨秀,霸道的取代了本應是正統仙道凝結的金丹,所以才結成了暗金丹。」
「小人嘛!」小豆丁想了想,說道:「唔,我剛才進入你體內仔細的觀察了下,發現這小人長的和你一模一樣,但卻沒有任何靈動氣息,像是個死胎一樣,所以我認為,應該是你嘴賤求來了過於強大的雷劫,渡過後產生的異變。」
「異變?照你這話說,那小人是個死嬰?」張二全臉色難看,好不容易渡過天劫迎來了金丹期,可在金丹上卻坐着個跟自己長相一樣的死孩子,這特么得多膈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