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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夫兇猛 - 卷一 安天下·北國篇 第三十一章 人這一生啊字體大小: A+
     

    如果足夠強大,便不妨寬容些。

    因為無論多強大的人,都不可能跟所有人為敵。

    但任何情況下,都不能無知。

    因為人在江湖可以不知道誰是朋友,絕不能不曉得敵人是誰。

    夠資格跟曹洪通氣,並且知道足夠多內情的人並不多,排除掉絕對沒有嫌疑的張漢和許六安,剩下的便只有哥舒蘭,杜紫藤和老郭了。

    張瀟想到這裡不禁嘆了口氣。

    治安衙門後院,篝火熊熊燃燒。

    郭奇偉的臉孔在跳躍的火光映照下陰晴不定。

    張瀟坐在對面正注視著他。

    其他人都被張瀟打發離開,張漢和許六安在籤押房,一個負責關照白宗昌不讓他死了,另一個看顧次相府九公子。

    「曹局長被人暗算中風了。」張瀟忽然說道:「人就在我的火票房躺著。」

    「啊!」老郭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張瀟道:「老曹中風了,金三兒死了,現在治安衙門裡許六安職務最高,說的算其實還是你和我。」

    「曹局長怎麼會中風呢?」郭奇偉不敢置信。

    張瀟道:「被大日壇宗的妖人暗算了,那些妖人很擅長陰神邪術,專門破異人的識海魂相。」

    老郭問道:「曹大人不是去審問那個女西匪了嗎?怎麼會遇到大日壇宗的妖人?」

    張瀟反問:「這個時候,他不是正應該在城中搜捕大日壇宗妖人?為什麼突然想起審問那女西匪?」

    老郭神色一暗,沉默了一會兒,道:「其實是有人專門向曹大人密報了女西匪的事。」

    張瀟注視著他,問道:「那個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老郭嘆了口氣,低頭不語張瀟對視,道:「曹大人對那人有大恩,故此那人心存愧疚,不忍見他一直蒙在鼓裡。」

    張瀟道:「他這麼做卻反而害的曹大人中了妖人暗算中風卧床。」

    「曹大人還活著?」老郭問了一句。

    張瀟點點頭,道:「就在後面躺著。」

    「張瀟兄弟,我可以去看看大人嗎?」他小心翼翼的問。

    再蠢的人此時也會懷疑曹洪中風很可能跟張瀟有關。而老郭從來不是什麼蠢人。

    「今晚發生了很多事,你知道我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張瀟道:「打斷白宗昌的腿不是小事,原本是打算讓許大帥的侄子背黑鍋的,現在倒有了更合適的人選,老曹其實是可以置身事外的。」

    「許六安初來乍到,怎麼可能背得起這麼大一口鍋。」

    郭奇偉苦笑道:「其實曹大人對兄弟你的一些作為早有微詞,許帥率軍入城后,讓曹大人有些不安,他和陳新豐都是漢王的人,都不希望白家遷居長安一事出現什麼變化。」

    「曹洪知道十八行走私原石礦的事了?」

    「應該是從陳大人那裡得知的。」郭奇偉道:「困北大計是東盟大人物的共識,不把白宗元這頭猛虎從山中逼出來,東盟是不會罷休的,治安和治學兩大衙門在其中都肩負重任,十八行走私原石一事的確讓大人感到不安。」

    原石就是含有強烈輻射能量,琉璃化的石頭。對凡夫俗子來說,害處遠大於益處。但對異人而言,卻是最重要的修行資源。在冥想修行過程中吸收原石的能量,對魂相的成長及魂技的開發都有顯著功效。

    所以這玩意絕對是這時代的硬通貨。

    北地原石產量極低,長期依賴東南和西北等幾個主要原石產地供應日常所需。神聖東盟三巨頭的困北大計執行以來,北方異人世家門閥都受到極大影響。作為奉陽城主的白家更是首當其衝。眼看著白宗元就要被迫舉家搬遷,在這個關頭張瀟弄了一條原石走私通道出來,必然不引起各方不滿。

    「他今後不會不安了。」張瀟起身道:「曹大頭對我有看法不是一天兩天,我知道他還暗中查過走私原石的事,只是沒有證據做不了什麼,上次你問我曹大頭要親自提審女西匪如何應答時,我就知道治安衙門裡有人跟他通氣。」

    「兄弟,我......」

    「不必多說,跟我去後面看看曹大頭吧。」張瀟說罷,引著郭奇偉來到後面火票房。

    曹洪就躺在那裡,還保持著魂相附身的狀態,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甚至連眨一下眼都做不到。任憑郭奇偉如何呼喚都毫無反應。如果不是還有一口氣,簡直與死人無異。

    郭奇偉見狀不禁大怮,哭著說道:「曹大人啊,是卑職害了您呀!」嚎啕大哭,懊悔不已。

    張瀟在一旁面無表情看著,等他情緒平復些了才道:「你其實不用這麼難過,曹大人身上沒受什麼致命傷,憑他的恢復力指不定什麼時候就醒轉了。」

    「還能醒轉?」郭奇偉止住悲聲,抬頭看著張瀟問道:「兄弟你此話當真?」

    「嗯,希望還是有的。」張瀟點點頭,話鋒一轉,語帶譏諷道:「相交多年,今日才知道郭兄是位義薄雲天的好漢子,你對曹大頭這份心,便是曹夢熊也比不了。」

    「曹大人於我有活命大恩。」郭奇偉道:「我欠他一條命。」

    張瀟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慢悠悠問道:「令堂近來身子骨可還安康?嫂夫人可曾再因為幾斗米的勾當鬧到要自殺?你那娃娃四歲了吧,照魂相石的費用可準備夠了?」

    郭奇偉頓時神情一僵,隨即面露愧色:「兄弟,我對不住你。」仰天長嘆,神色間充滿掙扎,最後似乎下定了極大決心,突然手按刀柄悍然拔刀,毫不遲疑的對著自己脖子抹了下去。

    叮的一聲!

    屈指一彈,刀斷人驚!

    張瀟收回含怒而發的手指,冷冷道:「一死了之何其容易。」

    「我,我,我。」

    他端著只剩下刀柄的腰刀,站在那裡不知所措,連說了三個我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帶你走進這道門之前,我沒想過讓你活著。」張瀟道:「因為你是唯一知道曹洪為什麼來見我的人,他成了這個樣子,陳新豐絕不會善罷甘休,就一句大日壇宗妖人作祟恐怕交代不過去,以按察司的能力順藤摸瓜很快就能找到你。」

    「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救我?」郭奇偉大惑不解。

    「當然是因為我覺得你配活下去。」張瀟道:「你自殺是因為自覺對不住曹洪,更不知該如何面對我,兩年前你娘罹患重病,是我請三千先生開的方子救了她一命,若說恩義,我對你只比曹大頭對你的恩情更大。」

    「兄弟你對我的大恩大德,我恐怕只有來生才能報答了。」郭奇偉無地自容,忽然跪伏在張瀟面前。

    「曹洪來到奉陽后,治安衙門這些兄弟們的日子都過的緊吧,那是因為曹大頭為官清正眼裡不容沙子,金三兒歹毒苛刻雁過拔毛,而他為了照顧白宗昌的面子獨獨對金三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張瀟道:「曹大頭是官,俸祿高過兄弟們百倍,還有地方王官那邊孝敬的月例銀幣,他可以清正廉明,可弟兄們那點俸祿不過杯水車薪,若一點外財不進,就會窮的過不下去,嫂夫人當初就是被貧窮所迫才一時想不開幾乎走上絕路。」

    郭奇偉滿面愧色,嘆道:「曹大人在對待金三兒的問題上,的確做得有瑕疵,所以後來他才會對兄弟們從十八行拿月份銀幣一事網開一面。」

    「他只是網開一面,你便看作恩德感激不盡,我每個月都要拿出真金白銀來照顧兄弟們家用,你們卻看作應該的,這是什麼道理?」張瀟忽然出腳把他踢翻在地,道:「若不是瞧在你還知道恩義廉恥四字的份兒上,真該看著你自行了斷。」

    「哎呀,兄弟呀,我錯啦,我真的錯啦。」郭奇偉痛哭失聲,坐起身來頓足捶胸懊悔不已。

    張瀟道:「你捨得死,我偏偏不讓你死。」頓了頓,又道:「任你一死了之,你那老婆孩子,還有老娘該怎麼活下去?最終還不是要著落在我身上?」

    郭奇偉停下所有動作,蔫獃獃看著張瀟,忽然一翻身,雙膝跪地磕頭不止。

    至此,張瀟知道這人徹底被折服了,一把將他拉起。問道:「不想死了?」

    「我錯了。」郭奇偉看著張瀟說道。

    「嗯,知恥而後勇,才不愧是我張瀟看重的好漢子。」

    「我好生糊塗。」郭奇偉道:「如果我什麼都不對他說,他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張瀟道:「曹洪是個好人,但他還是忠於漢國朝廷的官,在他心中我們這些胥吏始終是一群凡夫俗子,連金三兒都比不上,所以不值得為了我們的公平去得罪金三兒和白宗昌之流。」

    這番話意在告訴郭奇偉一個現實,官就是官,異人就是異人,而你我在他眼中永遠只是胥吏和凡夫俗子。

    郭奇偉恍然點頭,道:「正是如此。」

    張瀟從他的臉上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面對按察司密諜陳新豐,如果只是簡單的殺人滅口那未免太下乘。張瀟要做的事還很多,可不想餘生都被按察司盯著。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郭奇偉徹底收服,讓他這個曹大頭的心腹人去面對陳新豐才是上策。

    如何實現這個目的是一道難題,首先得確定他值不值得冒險。

    一個人可以被武力征服一次,就可以被更強大的武力征服第二次。這樣的人不值得冒險。郭奇偉不怕死,武力不能令其折服,這樣的人值得一試,所以張瀟才會在他選擇自殺時留他一命。他看重恩義,張瀟就用恩義來折服他。只有這樣,他才會甘心情願的幫自己應對陳新豐的調查。

    「我今晚還有其他事要做。」張瀟道:「阿漢的舅舅來接他了,我要送一送。」

    「你儘管去,衙門這邊有我呢。」郭奇偉道:「陳新豐如果來問,我知道該怎麼說。」

    「不能等他來問,你要主動派人給他通風報信。」張瀟道:「這樣你的話在他那裡才有分量。」

    「明白了。」郭奇偉欽佩嘆服,張瀟思慮縝密,實非他所能及。

    「那個女西匪被我安頓到左邊地字型大小第一間了。」張瀟道:「一會兒會有人前來搭救,你莫要理會,陳新豐問起時,你就說自己昏迷不醒,他自然會把曹洪的事聯想到那人身上。」

    郭奇偉問道:「不用說是大日壇宗妖人作祟?」

    「這個說法經不起推敲,曹洪是堂堂五級中境的異人,城中大日壇宗的妖人們有這個本事把他弄成這樣的恐怕不多,以按察司的力量很快就能查出來。」張瀟道:「你記住了,無論陳新豐怎麼問,都不要刻意為我開脫嫌疑。」

    這是很重要的一點,郭奇偉只有沒有立場或者說讓陳新豐感覺不到他的真實立場,他的話才最有價值。讓一個聰明人自己找到答案遠比你引導他找到的答案更容易取信於人。

    郭奇偉畢竟是經驗豐富的治安官,立即理解了張瀟的深意,深以為然,點頭稱是。

    「郭兄,今晚開始,我就要換個活法了,我由衷的希望你們也一樣。」張瀟道:「誠然,這是一個屬於異人們的世界,但我們這些凡夫俗子連做官的資格都沒有,可那又怎樣呢?我們也是人,也有感情,也有各種需要,也想要家人和自己生活的更好,為此你和我都不怕付出任何代價。」

    「我要娶白凌霄,很多人都不看好,因為我是個凡夫俗子,而她是異人界赫赫有名的天才,有許多人甚至跳出來阻擋,白宗昌是一個,郝夢齡也是,連曹大頭都是,可我偏偏就不信邪,我就是要讓這時代知道,癩蛤蟆可以想吃天鵝肉,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也可以有夢想,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若是連夢想都沒有,能算活過嗎?」

    「張兄弟,你說的太好了。」郭奇偉道:「我活了二十七歲,到今天才發現,以往的時間都浪費了,只知道和光同塵,渾渾噩噩,為了活著而活著,從不知自己這一生想要什麼。」

    洗腦成功。張瀟在心中給自己的雞湯精華點了個贊。果然應了那句老話,響鼓不用重鎚,對老郭這種有思想愛琢磨的人不需要浪費太多唾沫,只要說到他心裡去,三言兩語就能喚醒他的自我意識。

    恩義可以讓他成為死士,思想的覺醒卻可以讓他成為志同道合的戰友。

    區別在於前者被動接受,而後者主動融入。

    「你留在這裡慢慢想,我這便帶張漢去寶豐......」話沒說完,忽聽城外北方傳來此起彼伏的獅吼虎嘯聲。確切的說不是聽到,而是感知到的。

    修行神變以後自身的精神力量不斷增強,對外界強大的精神能量變得越發敏感。潛神冥想時經常聽到奇怪的聲音,同時腦海中出現千奇百怪的魂相。最初一度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直到數日前忽然感知到白宗元出關,感知到他的魂相化作白虎神遊窺城才意識到是修行神變進化出的能力。

    獅吼和虎嘯中都沒有殺氣,只有某種興奮滿足和默契的情緒在其中。

    心念一動,意識到必是許笑傑那邊已經結束了。

    誰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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