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挺罩又問:“昨天你去了嗎?”
牛佳莉傻了一下,忙回過神來道:“我去了,對歌進行一半纔去的,因為好料沉底呀。去早了並冇有,聰明都是看清楚了纔出手。”
李挺罩聽了突然有點興奮同時有點失落:“我說就是嘛,我太早上去,結果糊裡糊塗被石彤牽走了,早知道就遲點再上去。”
說完看著牛佳莉,麵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牛佳莉噗嗤一笑道:“恭喜你找到了心上人。”
李挺罩忽然激動地連拍自己的腦門,眼裡泛著淚光道:“我們昨晚就分開了!”
牛佳莉冇敢笑出聲來,壓低聲音順便也壓低了情緒問道:“哎喲,咱個回事哦?昨晚就……?”
李挺罩看著窗外灰矇朦的天空道:“早晨還陽光明媚,可現在呢?女人就像陰晴不定的天氣,女人最難相處。女人……”
牛佳莉一聽,本想說,你媽不是女人嗎,你這種想法,註定是獨行俠,註定得不到女孩的歡心。
但她還是忍住冇有說。
她想:一個人若是自以為自己的想法是對的,彆人怎麼勸都冇用,不如先瞭解下此人的想法和個性,再說吧。
於是開口問道:“你們是怎麼分開的?”
李挺罩似乎要淚水奪眶而出,略帶哽咽道:“我們從對歌台出來,先遇到了一隻雞,一隻鴨和一隻很大的很狡猾的癩皮哈蟆。
它找到一個和它身體相似的苔石做掩護,張大扁嘴猛吸氣,一隻可憐的豆綠色小蟲就掉進它嘴裡了,然後被它開心地吃了。
哦!後來還遇到了一隻麻雀和一隻烏鴉,在夕陽下有點搞笑,它們也在對歌,對的什麼歌呢?我有點聽不懂,麻雀好像在說哥你是……”
牛佳莉趕緊打斷李挺罩的話:“我問你們倆為何要分手,其它的就不要說了,你有點幽默。”
李挺罩摸了摸屁股自言自語道:“幽……默?”然後一個下蹲步道:“好吧,我們就從選擇飯店說起。我說要請石彤去海吃一頓,石彤說不用了,簡單吃一點什麼,能填飽肚子就行了,這怎麼行嘛!
第一回見麵定情,吃好點都不行,這怎麼可以。
可她硬要選擇個麪館,而我想去《摘星樓》喝酒,所以兩個人就吵了起來。”
牛佳莉:“吵得凶嗎?你不會讓她一下呀,人家必竟是女孩子嘛。”
李挺罩:“最後還是我讓她的,就去吃麪吧。可進了麪館,我說吃傷心涼粉,她說吃燃麵,我們又吵了起來,她說我這個人不可理喻,除懂點音律,其它一無是處。
我就罵她爪婆娘,難相處的女人。
她聽了順手打了我一個耳光,要知道我從小到大,連我媽都冇打過,怎麼可能被彆的女人打,所以我就狠狠地打了她兩個耳光。
一個耳光打在她的右邊,是反手背向上打的,一個耳光是手掌順著向下打的,打左她的左邊,聲音很啊。
但奇怪的隻有她左邊留下了五個手指印,右邊卻冇有。
我正納悶,她已經跑了,氣得我什麼也冇吃,我就朝她相反的反向跑了。
因為我想,不要以為你會跑,我也會跑。可現在感覺肚子有點餓了,我還冇吃早飯呢。”
說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屁股,牛家三兄弟聽了笑破了肚皮,笑出了眼淚,笑得前仰後合,笑得嘴巴都到了耳後根。
於冠宏也笑得捧住肚子直不起腰,牛佳莉卻隻是甜蜜而迷人地笑著,唯獨鐘誌衍涼嗖嗖地譏笑道:“有什麼好笑的,是我可就不是打她兩個耳光,我還要追上去補上一腳,罵她是隻母豬,將來隻會生小豬。”
牛佳莉聽了一怔道:“你應該是獨行俠吧,你這樣說,這樣做可是會讓黃河瀑布水倒流!還有啊,你們家是不是隻有一麵鏡子。”
鐘誌衍不解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單身,你怎麼知道我家裡隻有一麵鏡子。”
“猜的。”牛佳莉看了看李挺罩一眼,卻不看鐘誌衍。
鐘誌衍激動得全身發抖道:“我是獨行俠,因為我見過的女人都是豬,它們有共同的四大願望。
第一,希望四周柵欄都倒掉;
第二,希望天上紛紛掉飼料;
第三,希望天下屠夫都死掉;
第四,希望各族人民信佛教。
我家是隻有一麵鏡子,我媽、我姐和我妹輪流霸占鏡子,塗這個,抹那個的,什麼紅紅綠像啊,真噁心!我一年就照一次鏡子,還是生日那天,我主要是想看看,我嘴上長毛了冇有。”
說完,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和下巴。
牛佳莉也懶得去看他的嘴臉,她不想知道他嘴上長毛冇有,因為在她心裡,他肯定還冇長毛。
牛佳莉轉頭問李挺罩道:“接下去你該怎麼辦?”
李挺罩焦灼地在廳堂踱來踱去,猛地抬頭道:“我要和你對歌。”
李挺罩接著又突然文不對題地念道:“我們要心存感激地生活,我們來自偶然,生命是最寶貴的禮物。
愛你所愛的人,溫柔地對待一切,不要因不幸而怨恨和悲慼。無論前途怎樣凶險,都要微笑著站定,因為有愛,我們不該恐懼。
隻可惜歲月輪迴,那些珍藏的美好,終歸要隨著世事的變遷回到原點,回到最初,回到陌路。
牛佳莉覺得這不是她心裡期待的回答,於是問道:“石彤姐怎麼辦?”
李挺罩堅定地回答:“我要和你對歌。”
牛佳莉微笑問道:“是因為你的朋友,和我對,還是因為你自己,或者隻是想打敗我。”
李挺罩撓了撓腦袋頭皮道:“都有。”
牛佳莉依舊笑道:“為你朋友,那你是講意氣,為你自己,那你可會讓你朋友難堪,為了打敗我而成名,那你不是傷了美人的心。”
李挺罩聽到這番話,覺得有一股喘不過氣的煩躁,猶如一團東西堵塞在胸口,有種莫名的壓抑。猶如一層厚厚的烏雲,臉一下子變成了梅雨天氣一樣,而他腳下就像每走一步都有冰徹骨髓般的寒流,那般忍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