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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放肆文學 » 武俠仙俠 » 百歲寒蟬» 第2章 有同庚人已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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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歲寒蟬 - 第2章 有同庚人已老字體大小: A+
     

    這幾天咫尺城來了個出手極為闊綽的公子哥,而且樣貌極為的出彩,就好似那天上的神仙,單單往哪家酒樓一坐,保證那一天酒樓的女子生意會比平常好做兩番。

    就算不買酒,央求着替長輩買酒的閨蜜捎帶着一起去那酒樓看看,遠遠看上那位落座即飲酒,不至酩酊酣睡不罷休的公子哥一眼也是極好的,誰說只許男子愛美人?美人自然也喜歡那俊俏的公子哥兒。

    許多上了年紀的老嫗總是嘀咕著這年輕人好生眼熟,偏偏絞盡腦汁都想不出來這年輕人究竟是哪家深居簡出的公子哥,更不會想到這個所謂的年輕人是她們的同齡之人。

    許多懷春少女也是悄悄打探著這個像是憑空浮現的公子哥的身份,最多只是打探到這個公子哥會在睡醒之後踉蹌走回那座被稱為鬼宅的於府。

    當年於新郎失蹤之後咫尺城本來盛極一時梨園坪也在失去台柱之後消散如煙,之後也不是沒有想過東山再起,無奈新找來的台柱再怎麼努力也遠遠達不到那位於大家在時的風采,一樣的戲,一樣的妝容,可於新郎在那長四丈寬三丈的戲台上就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明明二十歲的人卻彷彿在這戲台上走過幾百年的歲月。

    那種感覺並非暮氣沉沉,而是一種滄桑之感,身在此處,偏偏眼中有故事,道盡一眼萬年的神色,他唱至悲涼處,所有人都會跟着鼻子都帶着一股酸意,有女子哭得梨花帶雨,十分揪心,他面如歡喜時,其他人自然也會舒心幾分,一顰一笑皆是動人心弦。

    當年梨園坪煙消雲散之後老班主受不住打擊也是溘然長逝,他的長子靠着積攢下來的家底開了一家酒樓,勉強供給著一大家人的吃穿用度,雖然沒有以前那麼錦衣玉食,好歹也餓不著,再加上老班主活着的時候與人為善,攢下了不少人情面子,一來二去,酒樓越開越紅火,一開就是四十個年頭。

    這麼多年下來,當年的少班主如今也已經垂垂老矣,生意全部交給那個小了自己一輪還多的弟弟和自己那個腦袋還算靈光的兒子一起打理,每天就是坐在酒樓里和老熟人喝喝茶,侃侃大山,大概這輩子也就這麼過去了。

    至少那個身穿紅衣的公子哥走進這家酒樓之前,老掌柜都是這麼覺得的,那天老掌柜還是照常和幾個老哥們一起喝茶吹牛,聊起了當年梨園坪的風光,還有那位應該只有老一輩的人還記得的於大家,聊得興起時老掌柜更是喊著兒子給自己拿了一壺好酒,還有一碟醬牛肉,讓一向摳摳捜搜的兒子心疼的齜牙咧嘴。

    那個紅袍男子似乎還未醒酒,腳步踉蹌,在進酒樓時差點被不太高的門檻絆倒,掃了一眼還沒有人落座的桌子,找了靠近窗戶的桌子坐下,老掌柜的兒子立刻殷勤的迎上去,最近這個公子哥名聲太響,想不知道都不行,誇張點說走路的時候身上都是銀子在響。

    「這位公子,您想喝點什麼?」對於這種出手闊綽的公子哥,他這個少掌柜的可一點都不吝嗇自己笑臉,「掌柜的,你們這有艷骨嘛?」紅衣男子並未看他一眼,只是趴在桌子上閉着眼睛,如同夢囈。

    「艷骨?」少展櫃細細咂摸著這個陌生的名字,自己從未聽到過這種酒,眉頭緊鎖,「公子,恕在下見識太少,從未聽到過這種酒。」「什麼酒?連咱家都沒有啊!」老掌柜喝的正起興,聽見兒子這般言語,還以為是有人故意找茬,語氣帶着幾分怒氣,大早上的就有人找茬,委實掃興。

    「老爹,你聽說過咱咫尺城有哪種酒叫艷骨嘛?我是真不知道。」少掌柜一臉委屈的看向自己的老爹,卻看見自己老爹一副見了鬼的表情,「艷……艷骨?怎麼會有人找這種酒?」「老爹,真有艷骨這種酒?」少掌柜也是極少見到自己老爹竟然會變成這種表情。

    「有,有是有,可是現在存世的卻是不多了。」老掌柜想不明白,知道艷骨這種酒的人幾乎都和自己一樣,黃土埋脖子了,這麼一個年輕人怎麼會知道?

    他不由得離開座位,顫巍巍的走向那個紅衣公子哥坐的桌子,看看究竟是哪家的孩子,老眼昏花到連這個年輕人是誰家的孩子都看不清了。

    那紅衣公子哥其實是雙手耽在桌子上,趴在胳膊上,故此臉龐一直都沒有露出來,聽見有人走過來才懶洋洋的抬起頭,卻瞥見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叟在自己面前老淚縱橫。

    於新郎打量着眼前之人,似乎有幾分眼熟,只見老翁顫巍巍的開口問道:「您可是於大家?」。

    「你認得我?」於新郎並不否認,用胳膊撐起自己,倚到了椅子背上,神色淡漠,故人與否意義不大,無非就是值得他是否多聊兩句,僅此而已,他和這座咫尺城的因果已經還的差不多了,偶有小事兩三件,無足掛齒。

    「既然是於先生,那麼找著艷骨也就不奇怪了。」老展櫃用袖子擦了擦眼淚,輕輕嘆了口氣,似乎在惋惜什麼,「你既然知道艷骨,想來手裏也應該藏有幾壇吧。」於新郎聽到艷骨二字,睜開了微眯的雙眼。「於先生可記得梨園坪的老班主段星瀾?」老展櫃並不答話,反倒問起了一些陳年舊事。

    剛才自己有些唐突了,在他的記憶里那個於大家長相是這般無誤,可是那位於先生卻是與他同齡之人,甚至比他還要大上幾年,保養的再好也總不會四十二年來一點模樣都未變吧!

    「梨園坪老班主?」於新郎打量着眼前人,這個老翁確實是和那位老班主樣貌相似,開口道:「老班主人是很不錯,當年我不辭而別,愧對了老班主,不過我記得老班主的名字應該叫段終執,你是當年的少班主吧!段星瀾是你的兒子,當年我走的時候你兒子剛滿月!」於新郎笑眯眯的看向眼前攙扶著老爹的中年人,「你就是阿瀾吧。」

    老掌柜直接掙開了兒子攙扶的手臂,撲通一聲跪在了酒桌前面,也顧不得什麼面子不面子了,「於先生,沒想到我都快死了竟然又見到了你。」「佟裳,別這樣,起來說話,後面你那些老哥們都在呢!我可不敢犯眾怒。」於新郎只得起身和少掌柜一同將老人攙扶起來,拉開了對面的椅子,讓老掌柜坐在上面。

    「佟裳,許多年未見了,怎麼還是這般容易激動?你年輕時就這樣。」於新郎再次落座,看着這個垂暮老人,記起了他年輕時的容貌,還有許多瑣事,兩人雖然同在一座咫尺城離,但是一個是家境殷實的於家少爺,一個則是跟着父親一同走街串巷賣藝勉強混一口飯吃的窮苦孩子,交往實在不多。

    於新郎因為從小就喜歡唱戲,雙親又在一場意外中去世,所幸多年跟着父親耳濡目染,再加上性情早熟,簡單的處理完父母的後世之後,家中生意在這個年紀不過十餘歲少年的打理下也未落下,也不過就是從少爺,成了老爺。

    再到後來因為一些事情於新郎索性將店鋪悉數變賣,圖一個清閑,有事沒事的就喜歡往各個酒樓里跑,聽戲學戲,一年下來竟是蠻學了幾齣戲。

    學了戲於新郎又動了進戲班子的想法,無奈的是於家年輕的老爺名聲太大,那些個戲班的班主沒有不認識他的,都覺得他在和自己逗樂子,哪有榮華富貴不去享受,來和這幫子比起要飯的也好不到哪裏的戲子一起唱戲的?也沒放在心上,都是嘴上答應,轉眼之間就拋到了腦後。

    偏偏梨園坪老班主段終執看出了這少年的誠意,於是丟下了一句話:「於老爺,您要是逗樂子也甭拿咱窮人逗,窮人的時間便宜,但是干一天好歹還能填飽一家老小的肚子,您家底厚實,咱真沒法比,唱戲是個苦活計,這個中辛酸只有咱肚裏清楚,吃的住苦,今天之後卯時您就到西城門找我,行吧。」丟下這一句話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段老班主未曾想這一句話硬是改變了兩個人的命運,如果沒有這一句話,日後咫尺城應該就不會有那位戲台上即是一座天下的傳奇戲子,也不會有梨園坪幾年內從整個行業細枝末梢的存在,一躍成為能夠憑藉一人之姿力壓整個梨園行業的傳奇,段老班主晚年的時候每每喝酒喝到盡興總會念叨一句話:「那小子真他娘的是祖師爺賞飯,也虧了我慧眼識人。」

    段佟裳也是在於新郎進了戲班之後才認識了他,因為從小賣藝,所以段佟裳的底子打的是極好的,於新郎雖然記得住戲詞腔調,但是身段和妝容都未曾學過,都是跟着段終執一點點學來的,說來段終執還算是他的授業恩師,段佟裳則是他的師弟,沒事的時候於新郎也喜歡逗逗這個比自己小了六七歲,卻總是滿臉苦大仇深的小師弟。

    於新郎雖然入行極晚,但是天賦異稟,再加上嗓子極為出彩,幾場表演下來讓當時幾乎就要在路邊唱野戲的戲班子絕處逢生,接連受到幾家大酒樓的邀請,那段時間大概是那位段老班主一輩子最風光的時候了。

    到了後來戲班子人越來越多,段老班主需要打理的事情越來越多,偶爾閑暇時就喜歡打趣自己未曾給自己敬茶磕頭的半個徒弟,「早知道就不讓你小子進戲班子了,現在天天忙的我是腳尖碰腳後跟,當時一下子接到六家大酒樓的邀請,還高興的我一宿沒合眼,現在他再邀請我去,還懶得去了呢!」。

    段佟裳沒事就喜歡屁顛兒屁顛兒的跟在四處表演的於新郎後面,沒事還上台和於新郎搭上兩台戲,雖然明明知道喝彩都是給師兄的,但是他也有點與有榮焉的感覺,師兄有事沒事的又喜歡逗逗自己,不過看在在戲台上的時候喝彩的聲音這麼大也就不和他計較了。

    一晃將近十年,段佟裳是家中長子,沒有兄長一說,在他少年直到青年這段時間裏於新郎一直扮演着兄長和師傅的角色,嚴厲有,關心也有。

    他的底子打的好,但是學戲並不快,總是忘詞,於新郎則會不厭其煩的陪他練習,沒事還會偷偷拉着他瞞着段老班主到某個相對偏僻的酒樓里胡吃海喝一頓,如果不小心到了飯點回到家,就只能一臉苦大仇深的看着桌上的飯菜,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再與故人重逢時,君已老,我卻尚年少,曾有滿腹憂愁,還借酒來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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