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致遠帶着靚仔和黃野剛進入流火城,就發現這座位於九炎沙海邊界的大城居民極少,街頭巷尾也十分冷清,還不如常年備守的承平防線內城的居民多。
九炎沙海已經上百年沒有九炎魔人出沒的蹤跡了,按道理這裏沒有外敵的威脅,九炎沙海中又富有各種鐵礦銅礦,商機無限,這裏應該比承平更加熱鬧才是。
但是他們一進入流火城,就感覺這座城市毫無生氣,道路兩旁也鮮少商鋪,開着那麼幾家,也都是門可羅雀,從路上看進去,裏面的掌柜,夥計也都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路上行人也很少,個個行色匆匆,都像是有事才出門的一樣。路上也看不到那種每個城市都有的閑漢,流浪者。明致遠皺着眉頭思考着這城市裏的氛圍,為什麼這麼蕭肅?
他按照仇遠志信里說的住址找過去,發現只是在一個小巷子裏的一間空房子。裏面生活用具俱全,但是已經許久沒有人居住過了,上面層落滿了淺淺的灰塵。木架子上還有兩套粗布衣衫。
明致遠走出房子,向左右鄰居打聽,有鄰居說曾有一個壯碩的漢子租住在此,但是已經很久不見他出入了。
明致遠第一直覺就是,仇遠志出了事,他到底只是個在邊界上走私運送的蛇頭而已,沒有經過專門系統的暗探訓練,一個不慎被富家發現也不奇怪。
只是看屋內的痕迹,仇遠志失去蹤跡這麼久,恐怕已經被富家捉拿很長時間了,現在生死不知。
明致遠心裏十分愧疚懊悔,仇遠志並不是武者,只是個身強力壯會些手腳功夫的普通人,自己派他來查看富家的陰暗生意時,雖然囑咐過他萬事小心,一切以自己的生命安全為第一。
但是富家可不是一般的富豪商賈,一旦察覺有人在暗中調查自己的蛛絲馬跡,肯定會以雷霆萬鈞之勢來撲滅危險因素。
就像當初為了一件不知何物的鏢物誅滅明氏,冷氏兩大家族一樣。
自己還是人單力薄啊,手裏也沒有可用之人,想要扒倒富家,單靠武力不是做不到,畢竟現在有黃野在身邊,這一點,他底氣還是很足的,可是光殺了富氏一族有什麼用?富家背後的寧王依然不動分毫。
明致遠想要報仇,想要正大光明的報仇,不是趁著夜黑風高滅了富氏一族就行了。
他要把富氏的罪惡宣之於眾,把寧王那張偽裝的面具撕開,他不願意放過每一個當年參與殘害他家族的人,這樣的復仇才能合他的心意。
明致遠就在仇遠志的房子裏住下,打聽到了富氏糧食分號倉庫的地址,夜間,他和靚仔悄悄來到富氏倉庫外面。出於一些考慮,黃野暫時就留在屋中。
他已經是四品巔峰武者,品階的提升使得他的耳目也極度靈敏,他站在高牆外,仔細聽着裏面的動靜。
高牆內有七八個人來回巡視,他能感覺到那些巡視者大都是些六品五品的武者。
明致遠找了一個巡視交接的空擋,帶着靚仔,一起翻入牆內,向庫房摸去。
庫房是一棟大房子,裏面隔成了五進的房間。外面幾間房子裏堆積滿了無數袋子。
明致遠和靚仔,一人一獸,在各種堆積的貨物間快速穿過,走到最後一道門時,門口站着兩個五品的武者守衛。
那兩個武者此時已經發現他們了,但是明致遠走得太快,就在守衛發現他們的瞬間,他一個閃身撲上去,以手為刀劈在其中一個武者頭上,手掌中魔氣迸發,那武者的頭竟然被直接劈開。
靚仔也毫不含糊,飛身撲向另一個武者,將他撲倒在地,只一張口就將他咬成無頭門衛。
明致遠看慣了魔獸防線上的生死戰鬥,這一次卻是他自己第一次殺人,他心中砰砰直跳。氣血翻湧不休。看着那腦袋被劈成兩半的守衛軟軟趴在地上,毫無生息。一時之間有些楞神了。
來不及平復情緒,裏面的人已經聽到動靜,有人喊了一聲:「外面怎麼回事?牛老五?」
明致遠強自鎮定了下來,直接推門走進房內,房間里的一幕卻讓他血脈再度噴張。
仇遠志被倒吊在中間,一隻腿小腿部分只剩白骨。身上血跡斑斑,此時不知是死是活。
兩邊兩個巨大的鐵爐里,燃燒着紅紅的爐火。
一個公子樣的人坐在椅子上,幾個僕從站在一旁。
那個明致遠做夢都夢見過無數次的付師傅,手裏拿着一把精緻的小刀,正在仔細給仇遠志剔除大腿上的血肉。
明致遠一見那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付師傅,只感覺全身血液衝上腦門。
腦海中只有一個聲音:
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他。。。。。。
那幾名護衛打扮的人,一個個滄啷聲不斷,亮出長劍,圍了上來:「什麼人,敢私闖富氏倉庫?」
其中一個漢子拿着一柄鋒利的長刀,一句話還未問完,手中的刀就直直向明致遠劈了過來,
明致遠敏捷的身子一側,單手劈向那男子的手腕,五指中魔氣迸射,只聽叮噹一聲,那漢子的左手腕連同長刀一起掉到地上,他斷腕處血液如同噴泉一樣噴出。
那漢子大吃一驚,他也是硬氣,手腕被斷,也不吭聲,只飛快的一俯身,將自己斷在地上的手腕和長刀一起撿起來,退回那公子身邊:「少爺。是硬茬子。」
那公子原本還一臉看戲的神色,此時見明致遠如此犀利,不禁臉色一變,也站了起來,雙手一拱鄭重道:
「在下富如山,天雲城富氏,這位大俠素未謀面。不知有何見教?」
明致遠不搭話,只向靚仔說一聲:「看住這幾個人,誰想跑。就吃了誰。」
他轉過身朝站在仇遠志身邊的一臉詫異的付師傅走去,口中似乎是咬着牙齒在說話:「付師傅。久別了。」
付定迷惑的看着眼前這個年輕人,很有些面熟,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實在是因為他認為已經死了的人,差不多等於在他記憶里已經刪除了。
付定握着手裏的小刀面無表情的回道:「這位不知怎麼稱呼?何時與我相識?」
明致遠此時滿胸恨意,臉上肌肉不住顫動,有些面目猙獰的笑了:「是啊,你都不記得了,你虐殺了那麼多人,哪裏會記得每一個人的樣子。」
付定看着明致遠,似乎有了些印象,他的臉色逐漸變化,越來越是詫異,最後有些不確定的道:「你是那個紈絝?你竟然沒死?」
明致遠笑得恐怖,眼神犀利如刀。「是啊,沒死,付師傅,你的手藝還是差了一點。」
付定並不在意明致遠的仇恨之色。只是臉色嚴肅起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沒死?在我培育的獒狼圍攻之下,你不被咬死,也會中獒狼牙口之毒,渾身腐爛而死。怎麼可能?」
他似乎只是不滿自己竟然手藝出了差錯,沒將明致遠虐刑致死。
明致遠的怒火燒到了眼中,他眼裏一片血紅,魔氣釋放出來,不再和付定啰嗦,一記誅天刀法,以手為刀向付定面門劈下。付定右手快如閃電手中小刀向明致遠的掌心刺入。
魔氣從明致遠指間迸射,直直划向付定握著小刀的手,只聽蹭一聲,付定的手快速彈開,他手上鮮血淋漓,在明致遠全力迸發的魔氣之下,他的手竟然沒斷。
付定雙腿微微一屈,用力向後躍出,臉上神色驚疑不定:「你竟然成了魔人?」
明致遠合身撲上,再不接話,誅天刀法使出,付定揮舞手中利刃連連格擋退後。
明致遠一面進攻,一面心裏暗暗吃驚,這付定竟然是個四品高手,可他身上並沒有高品武者的氣息。想來是修鍊了什麼能夠隱藏氣息的功法。
付定接了幾招,有些力不從心,他看着明致遠,突然將身上的氣息放了出來。
明致遠心中驚訝:「魔氣?」
「原來你是個魔人?」
付定一邊接招一邊沉聲回答:「難道你不是嗎?你這一身的魔氣。」
明致遠鼻子裏冷哼一聲:「你看錯了。」言罷再不啰嗦,一個轉身,閃現在那斷了一手,還拿着長刀的僕從面前。搶過了他手中刀,順便一個橫掃,就將那僕從攔腰劈斷。
接着閃電般又轉身回來,長刀指向付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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