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羽聞言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她明明沒有錯甚至還是個受害者,為何要她去看下一切過錯?
「就是那個黃子豪,說我們已經很強大了根本不用害怕那些魔獸,而且他還有皇階的護衛跟隨,根本不用害怕任何危險。」
白墨羽的精神有些崩潰,只感覺自己的天塌了。
白流雲嘆了口氣,悠悠說道:
「可是他死了,黃家還用三成底蘊為長興城解決了大患,而你卻還好好地活著。」
無力反駁的白墨羽蹲下身體抱著臉抽泣起來,白流雲默默地看著這一幕,卻沒有安慰的意思。
伊然若有所思地看著白流雲,想著為何剛剛還表現得很疼愛自己孫女的老人,為何會突然變得如此冷漠。
在他看來,雖然各方都想找個人出來背鍋,可只要白家足夠強勢,長興城中也不可能會出現內亂。
伊然看著俯下身安慰白墨羽的蔡鐵寒,在感嘆蔡鐵寒變化的同時,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也就在這時,蔡鐵寒抬起頭看向白流雲,堅定地問道:
「二爺爺,有什麼辦法能夠解決眼下的問題嗎?」
白流雲冷漠地說道:
「要麼彌補損失,要麼證明你更有價值。」
「這次死了那麼多人,彌補是肯定彌補不了的了,所以只能讓小羽證明,她活著的價值要比背鍋死去更大!」
蔡鐵寒認真地問道:
「如何證明?」
白流雲盯著蔡鐵寒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自然是實力和潛力。」
蔡鐵寒就像是徹底開竅了一般,堅定地說道:
「可不可以由我來證明?」
白流雲笑著說道:
「當然可以!」
「只要你能夠接下同輩之人的所有挑戰,那我白家也不是可以隨意拿捏的!」
當白流雲笑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除了蔡鐵寒和白墨羽,所有人都明白了,這其實就是白流雲拉他們上套。
哪怕他們不出面,白家也不會交出白墨羽,只不過那樣的話事情就會更加麻煩些而已。
白墨羽激動地抬起頭看向蔡鐵寒說道:
「謝謝你!」
蔡鐵寒頓時有些侷促,再無半點之前的豪氣:
「恩,沒事……」
……
……
然而就當千機樓內的氣氛開始變得融洽時,有一道陰沉的聲音從樓外傳來。
「白老二,聽說白家的大小姐回來了,怎麼,都不準備讓她出面給我們一個解釋嗎?是想著剛進城就準備把她藏起來了?」
強大的氣息壓向千機樓,在訴說著此人的決心。
就在這時,有三道身影從樓中飛出,將千機樓艱難地護在身後。
領頭之人名為白超渠,修為達到了王階巔峰,他臉色難看地對著來人喝道:
「黃培安,我知道你黃家心裡有氣,可我白家也不是你們能夠隨便撒野的地方!」
黃培安的臉色陰沉無比:
「白超渠,你有什麼資格在本皇面前講話?讓白老二出來,否則本皇今日便毀了千機樓,親手擒拿白墨羽!」
白超渠眼中寒芒閃爍,凜冽的氣勢席捲向天際:
「黃培安,不要以為你踏入了皇階就能夠如此囂張!」
「錯到底在誰還不好說,我白家大小姐好不容易回來,絕對不可能成為那個背鍋之人!」
針鋒相對之下,黃培安身上流露出的殺意開始暴漲:
「好好好,既然你們執意要保那個害了長興城十大家族近二十位嫡傳的罪人,那麼今日我黃家就要在此與白家宣戰!」
白超渠眼睛眯起,也沒想到黃培安會如此決絕,一股淡淡的殺意在他心中升起。
可正當他想要說出那句「開戰便開戰」的時候,幾道身影從千機樓中走了出來。
白流雲按住白超渠的肩膀,笑著對黃培安說道:
「你這傢伙年紀不大,脾氣倒是不小。」
「怎的,你以為黃家死了幾個人就可以隨便把鍋扣在我白家頭上了?」
白流雲的目光掃過四方,戲謔地開口道:
「你們這幾個老傢伙是要老夫出手相請嗎?既然來了,那就現身吧,至於你們是和黃家一樣準備刁難我白家,還是來看戲,都可以晚點再說。」
隨著白流雲的聲音落下,從七個方向共計走出了三十五人,幾乎每個勢力都來了四到六人。
黃培安的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眼中流露出憤憤的神色。
他們死了嫡傳,為滅魔狼族更是損失慘重,而其他家族卻只是在起鬨攛掇,到頭來就只有黃家成了那個出頭鳥。
在發現家族嫡傳身死白墨羽成為唯一不知所蹤的存在時,他們就已經商量過這件事。
而在後面剿滅魔狼族的戰鬥中,分明說好同仇敵愾的幾個家族,到最後卻只有他黃家在死磕,以至於損失慘重。
所以他根本不會給那幾個家族好臉色,也根本不會把希望放在他們身上。
而正如黃培安所想的那般,哪怕他今日站在這裡,直截了當出面,他也只會是那個出頭鳥。
只不過,對於仇恨和憋著的那口氣來說,哪怕真要當那出頭鳥,他也並不排斥。
黃培安看著白流雲,淡淡地說道:
「白老二,你其實不用喊他們出來,本皇也從沒有指望過他們什麼,而本皇想要的只不過是一個交代而已。」
「要知道,就連跟在黃子豪身後的皇者都死了,而在所有人都被殺絕的情況下,卻唯獨留下白墨羽一個人。」
「而且,她一個剛剛突破王階的弱者,為何在失蹤十數日之後還能活著回到長興城?」
「到底是那些魔獸不吃人了,還是說白墨羽背叛人族成了魔獸的奸細?」
黃培安看向白流雲身後的白墨羽,義正詞嚴地說道:
「本皇並非有意刁難你,而是事情總得有個交代。」
「比如,你憑什麼獨自一人活下來?」
在黃培安的氣勢下,白墨羽的臉色驟然變得蒼白,可她依舊還是咬著牙回答道:
「我沒有背叛,也不可能成為魔獸那邊安排的奸細,我……我……我……」
在皇者的恐怖氣勢下,白墨羽的聲音越來越低,直到最後宛若蚊蠅。
黃培安戲謔地看著白墨羽,說道:
「這就說不下去了?就憑你的這些理由,哪怕都是真的,也不配作為你活下去的資格!」
白超渠沉默了,白流雲也沒有反駁,眼看著白家都沒有其他人露面。
終於有人改變了看向無力反駁的白墨羽的眼神,他們開始覺得,在黃培安不死不休的態度下,白家終於還是低頭了。
「本皇也覺得,若是白墨羽大小姐無法證明自己活下去的資格,那她就應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在長興城,沒有人能在做錯了事之後還能不用付出代價的!」
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冷漠地看著白墨羽說道。
「不錯,長興城花費那麼多代價把你們培養到王者,為的是讓你們成為能夠守護長興城的強者,而你們這些人卻沒能為長興城帶來任何價值。」
「你們辜負了長興城的培養,浪費了長興城有限的資源,而這同樣需要你付出代價!」
又是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悠悠開口,相比於黃培安的「刁難」,他的言語聽起來似乎更有道理。
只不過哪怕再有道理,也不過是落井下石而已。
白墨羽泫然欲泣,可在兩位皇者的壓力下,她連流下眼淚都無法做到。
「本皇也以為白家得拿出些誠意,否則長興城的其他家族該怎麼看我們?」
「活著的人總該替那些死去的人背負起更多的責任,或者是代價!」
「黃家一怒之下滅了魔狼族,雖然損失慘重,但卻證明了黃家的決心。」
「可你們白家呢,不但一個人沒死,甚至就連剿殺魔狼族的戰鬥也只出了寥寥幾位皇者,這就讓我們心寒了啊!」
當這位皇者說完話,黃培安都不禁看向了他,倒不是他的言語多有道理,而是黃培安都覺得此人說話不要臉。
剿滅魔狼族的戰鬥,就數黃家的損失最大,可接下來便是白家了。
相較於其他家族在戰鬥中出人不出工,白家的幾位皇者卻是在實打實的死戰,以至於除了黃家外,白家是唯一死了數位皇者的家族。
白流雲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若是前兩位的皇者的針對還可以說成是對事不對人。
那最後這位皇者就是純粹在潑髒水了,幾乎是擺明了在針對整個白家。
只不過還沒等白流雲開口,卻有人站出來替白家說話了:
「在說有些話之前,還是需要多動動腦子的,否則還沒等死在魔獸的爪牙下就被自己先蠢死了!」
「白家在戰鬥中所出的力有目共睹,也不是你想誹謗就能誹謗的。」
「本皇也知道今日來到這裡的諸位心中都有氣,可說到底,白墨羽還只是個修為初有小成的孩子。」
「所以本皇覺得,今日除了弄清真相外,只要白墨羽能夠證明自己的價值便可。」
沒有人想到,在這樣的局勢下竟還有人會替白家說話,但這無疑是給了白墨羽繼續開口的機會。
眼見如此,伊然一步踏出,強大的劍意直接斬開了四位皇者的氣勢封鎖。
接近著,蔡鐵寒便放在了白墨羽身前,鄭重地說道:
「事實就是我們從魔狼族的手裡救下了她並將她帶了回來。」
「而且老子看你們很不爽,一個個不要臉的老傢伙,竟然聯合起來刁難一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
「不過話說回來,你們需要她如何證明活下去的資格?」
「讓老子來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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