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鴨配酒，越喝越有。

三個大姐玩得很嗨，汪言一直奉陪到12點。

反正有初新在，聊天喝酒占……做遊戲，不算難熬。

快到12點的時候，夜姐家裡打電話來催，她和父母住在一起，不敢外宿，第一個張羅散場。

大家紛紛響應，撤。

芳姐是急著帶混血出台。

初新好信兒，悄悄打聽了一下價格——五萬一夜，隨便禍禍。

汪大少聽到小姐姐興奮的八卦，一口姨夫血差點噴出來。

鴨王還真是五萬啊？

哥咋算得那麼准？

冥冥中自有天意么？！

大少心裡湧上一股惡寒，馬上搖頭，驅散那些不怎麼美好的想法。

其實本質上是那混血帥哥哄抬……這算是哄抬什麼價？

反正就是那個意思。

店裡明面上強調「不提供任何非法服務」，但是管不著員工願意和大姐「交朋友」，人家提前下班陪朋友吃個飯又不犯法，對吧？

據說出台的錢，店裡不分成，男公關交夠工時的台費就可以提前下班。

混血帥哥今天的工作時間剩4個小時，芳姐又額外掏了1.2萬的贖身費，帶小狼狗走人。

那5萬的過夜費，應該是混血自己喊的。

介玩意，基本屬於有價無市的狀態，人家愛怎麼喊怎麼喊。

緊接著，徐嬌拒絕了大帥比的暗示，瀟洒走人。

又是初新，下樓時特八卦的問徐嬌，為什麼沒帶走大帥比。

嬌姐仍舊是那麼狂：「我只是享受那種馴狗的感覺，花錢讓一條狗睡我？姐還沒到那份兒上。」

此刻，那個混血帥哥和大家共乘一座電梯，聽得清清楚楚，表情頓時變得極其難堪。

不過這哥們壓根不敢說什麼，只是默默攥拳，低頭不語。

芳姐倒是顧著他面子，馬上開鬨：「寶貝你別聽那白痴瞎咧咧，你在我心中最帥最有魅力，媽媽愛你愛得要死……」

嘔！

剩下三個姐妹同時做出巨惡的表情，極有默契。

汪大少冷眼旁觀，看得清清楚楚，芳姐雖然在安慰小狼狗，卻沒有對徐嬌產生絲毫的不滿。

很顯然，她只是需要混血帥哥賣力，並沒有真的把他當成情人。

今夜一過，工具仍是工具，姐妹還是姐妹。

汪言心中凜然。

果然，真正的頂級白富美，沒幾個好打交道的。

對自己友善，那是因為自己有足夠的價值。

平等的地位才是培養感情的基礎，公主和窮小子的愛情友情，最多只能存在於年輕時、學校里，成年人的世界中哪來的那麼多童話。

初新、徐嬌的本性都不壞，但金錢會使人異化，階層會阻斷交流，這是客觀規律，不是少數特例所能改變的。

不明白這一點，就談不上認知世界與人心。

當然，理解歸理解，認同歸認同。

汪言始終沒有忘記自己的出身，生命中前18年作為一個社會底層活在那樣一座暴發勢利的城市裡，已經在他的靈魂中深深刻下一種草根烙印。

氣質、行為、排場都是大少，心卻屬於草根。

但是講句大實話：具體的區別在哪，汪言自己都搞不清楚。

我同樣很渣啊……

花錢滿足慾望的事兒，我又不是沒幹過，臉再大都不敢說自己是什麼好人，頂多是渣得不那麼徹底罷了。

那麼，有啥區別？

所以突然被徐嬌芳姐觸發諸多感慨，汪言情不自禁的開始思考——

我和你們到底哪裡不一樣？

一輩子短短百年，大部分人都不會考慮族群、世界、宇宙之類的宏觀命題，但是一定會思考有關自身的終極三問。

我是誰？

打哪來、來幹嘛？

要到哪裡去？

分別代表自我定位、浮世掙扎、消亡恐懼。

汪言思考「我是誰」的時間比一般孩子晚得多，反正小時候渾渾噩噩從來沒想過，今天突然開始想，一時半會的根本找不到答案，但是，系統卻莫名其妙的被激活。

叮！

【你被四個白富美環繞，縱情狂歡，卻始終疏離於外，體會到一種深深的孤獨，因此激活一項神秘獎勵】

【土之厚重】

【氣質碎片】

【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但是，當一個人真正開始發自內心的思考時，智慧靈光便會得以顯現】

【生命將因為思考而變得厚重】

【沉靜是深邃，探之不盡；厚重是堅實，不可摧毀】

【你將具備一種令人安心的氣質，你在思考、決策、溝通時，會令人感到極其可靠】

【注1：你已經集齊三枚氣質碎片，你得到更多信息】

【注2：最後一枚氣質碎片是火之熱烈，收集到手后，你將獲得基石級別的領袖氣質】

【注3：情緒波動較大時，縹緲為氣質主體；專註做事情緒波動較小時，沉靜為氣質主體；思考決策溝通時，厚重為氣質主體】

【注4：你的隱藏屬性『魅力』再次得到增強】

【注5：每一種氣質，都對應著不同性格的女人。厚重，對安全感缺失類型的異性有著強大的吸引力】

系統不動則已，一動就扔過來一大堆嗶嗶，差點把汪言砸懵。

就在大少凝神思考每條註釋的含義時，站在身旁的初新第一個察覺到異樣。

抬頭瞥一眼汪言，她發現，少年微垂的眼眸中凝著一股不符合年齡的沉穩成熟，此刻剛好是芳姐在和混血膩歪，姐妹們都在笑，少年卻堅若磐石。

初新的心臟突的一顫，感覺到一種遙遠的距離、巨大的隔閡。

臭弟弟在想什麼？

心思好像完全沒有放在眼前的燈紅酒綠、嬉笑玩鬧上。

小小年紀，怎麼會有如此堅定的心志？

在這一瞬間，初新甚至對汪言產生了一絲敬畏。

人類總是敬畏強者，而強者最明顯的特徵就是不被環境同化影響，堅定自我。

就好比上學時，前桌正在卿卿我我的搞對象，啃得滋滋響，后桌的學霸卻在埋頭刷奧數題，誰看到都得服。

然而初新不知道的是，汪言現在正在思考的事情和她有關，並且沒有她想象得那麼正經。

強者汪正在琢磨：初新小姐姐是哪種類型的女孩？最吃哪種氣質？

結論有點搞笑：佛系白富美，自己為什麼都能看透，其實大概率是個缺乏反抗精神的軟蛋，最頂不住霸道總裁。

和她家境差不多、個人能力強悍、年齡不太大的霸道總裁上哪找去？

所以她才單身吧……

不過假如真的夠霸道，能把她降住，她可能會是一個完美的正妻。

別誤會，汪大少思考這些東西，沒有任何目的，就是隨便發散一下。

針對性撩妹？

不存在的，我汪正派不是那種人。

自我標榜著正派，汪言又下意識的開始琢磨傅雨詩。

小公舉是安全感缺失的類型啊，新氣質莫非是給她預備的？

咳咳，發散而已，發散而已……

有的沒的想一堆，電梯終於在一樓停下，大家在停車場分手道別。

有代駕在，誰都用不著誰送，各回各家。

其實有那麼一瞬間，初新是想扔下車，讓汪言護送來著，但是話到嘴邊，她翕動兩下嘴唇，又給憋了回去。

這孩子有點妖，還是別拿自己的未來開玩笑了……

這樣想著，她的思緒始終集中在汪言身上，一直想了一路。

相比之下，正派汪簡直心大如倭瓜，剛分手就把初新扔到腦後了，馬上打電話給喜子哥商量籌錢的事兒。

5000萬，湊起來不難，就是不知道能賺多少？

什麼姑娘不姑娘的，哪有錢香！

不過徐嬌這裡的外快肯定不夠用，窟窿太大，兩三千萬怎麼補？

可惜今天的獎勵是氣質，沒給暴擊卡什麼的。

接下來還得繼續找錢啊……

神豪汪不愧是系統宿主，剛剛這樣想，送財童子就主動上門了。

而且，一來就是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