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爽不爽的都只能擱在一邊，生日祝福還要繼續。
接下來又出現了兩份比較用心的禮物。
一份是何苗苗高中同學送的，水晶相冊集。
整塊水晶雕琢而成的相冊集華美瑰麗，裡面一頁一頁，都是何苗苗在高中時期的照片。
有一些是個人偷拍，有一些是合影，但是，所有的照片都被單獨剪輯出來，鏡頭內，只有何大小姐的一顰一笑。
何苗苗難得的仔細翻看，一頁一頁，表情很受觸動。
汪言掃了兩眼，發現，何苗苗果然是從小美到大。
穿著校服的青澀高一，至純至美。
穿著運動服的高二，活力無限。
趴在桌子上發獃的高三，眼神懵懂表情呆萌。
被虛化掉背景並且單獨放大的畢業大合照中，目光里流露出一絲傷感和不舍，讓人忍不住心疼。
很可能她自己都不記得那一幕幕，卻被一個愛慕者忠實的記錄下來，形成一片美好的回憶。
要說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
筒子們，什麼叫做舔狗的自我修養？！
介就是最好的展現！
然鵝……
並沒有什麼卵用。
像你好你好何苗苗這種天之驕女，從小到大，願意為她默默付出的男人實在太多了。
林子一大，什麼鳥都會有。
奇葩一多，什麼清奇的舔狗姿勢都不再稀奇。
就比如搞相冊，初中、高中畢業時，都收到過一大堆。
感動多了就不值錢，所以，看看拉倒。
態度蠻好的致謝：「很用心，王遠，謝謝你，我很喜歡你的禮物，會好好保存的。」
叫王遠的小年輕臉都漲紅了，興奮得直喘大氣。
然而，也就僅此而已了。
汪言敢保證，用不了三個小時，那相冊就會和它的前任一起，待在某個該在的角落，吃灰到永遠。
我閨女我還能不了解？
你給她整一盆車厘子上來都比這玩意管用！
暗笑一陣，重頭戲到了。
李少游端著一個小盒子，笑眯眯的，小白臉上全是溫柔體貼，還掛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靦腆……
有沒有覺得很眼熟？
影帝汪最開始跟何苗苗拗人設時，就經常搞這套！
何大小姐那會兒為什麼始終抱有懷疑，憑直覺就認定哈士汪其實是條狼？
嘿，破案啦！
不過不管怎麼說吧，現在的李少游絕對得體，全場上下，哪怕老何當面都挑不出不對來。
「苗苗，知道你什麼都不缺，我又沒有多少零花錢，所以取個巧，沒給你準備太貴的東西。
這是一條蘇綉絲巾，你打開看看。」
何苗苗依言打開盒子，取出絲巾，展開來看。
全場都探頭探腦，瞪大眼睛。
結果……全都一呆。
不是那條絲巾太漂亮了，而是……丑得厲害。
蘇繡的綿密針法、流雲水瀑、巧奪天工，那是一絲一毫都不見。
而且，風格上有些怪異，像是意識流派的創意，又帶著一絲異域味道——因為繡的不是國花牡丹，而是英倫玫瑰。
七零八落的玫瑰繡得有點歪，但整體布局、色彩配比、畫面結構又頗具靈性。
所以，不能立即斷定，這是小孩子塗鴉瞎搞。
總之，挺奇怪的一幅作品。
說丑它很醜，可又意外的有點味道，不是那種完全見不得人的垃圾。
何大小姐終於被提起好奇，饒有興緻的問道：「好有意思的蘇綉……哪來的？」
李少游眼裡是有得意的，表情卻仍舊那麼沉穩，頗有影帝汪五分功力。
「這是中央聖馬丁副校長eruike教授學習蘇綉之後第一次正式創作的作品，水平有限，所以從未示人過，只有少數好友知道她曾經進行過的嘗試。
你不是最喜歡eruike教授的設計么？
我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聽說這件作品的存在，於是特意懇求我的老師帶我認識她，花費了不少精力，才將這件作品求來。
講藝術價值，這條絲巾的水平擱在那裡，大家都清楚，很有限。
它的意義，主要還是體現在那種精神上。
人在巔峰，仍舊不懈，努力進行自我超越，努力學習，嘗試更多……
我覺得很有意義，所以特意求來送你。
如果你最終選擇到英國留學，我可以介紹你和eruike教授認識，倘若聊得來，我想她並不會介意再收一位來自華夏的關門弟子。
你一直熱愛設計，希望這條絲巾能夠為你披上夢想的翅膀。
生日快樂，星城小公主！」
哇！
撩神耶？！
一番話出口，附近的不少年輕人都開始熱烈鼓掌，七嘴八舌的起鬨。
怎麼說呢？
這份禮物確實是十分的用心、精準、富有意義，比那些首飾之流的高端太多了。
再加上一番恰到好處的半表白半祝福，簡直可以稱之為是撩妹的經典範本。
一個字——牛嗶！
兩個字——牛嗶壞了！
附近事不關己的年輕人都在起鬨，本桌的鬥雞們一個個臉色煞白、表情灰暗，不甘心和失落都滿滿的寫在臉上，別提有多喪了。
在這之中，汪大少的表情顯得特別金雞獨立……啊呸呸，鶴立雞群。
狗哥在笑，帶著點讚賞，邊笑邊鼓掌。
急是不可能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急。
沒必要。
李少游畫的大餅再美麗，那也得何苗苗吃那套才行。
什麼夢想的翅膀，熱愛設計……
哥們你瘋了吧？！
我閨女有個吉爾的夢想、狗屁的熱愛！
天天看設計雜誌，那是因為愛美，嗯，該因素佔比30%。
剩下的70%因素，全特么是因為無聊！
你真讓她拿起粉筆剪刀搞設計裁剪，她不呸你一臉算我輸！
還用收徒來誘惑何苗苗去鷹國留學，你失心瘋了吧？！
哥用一句話就能攪黃這事兒——大鷹帝國的黑暗料理，苗苗你聽說過沒有？
下一秒，大小姐保准和鷹國揮手道別，連一絲猶豫都不帶有的。
用介玩意誘惑她，你都不如找點別的什麼事兒哄她一起玩……
葉公好龍的故事聽說過沒有？
何公主就是葉公，你讓她看秀看雜誌穿漂亮衣服，她樂呵呵的。
你讓她親自動手搞……你撒了她吧！
路走歪了喂大兄弟！
果不其然，李少游正美滋滋等著誇獎呢，結果何大小姐的表情卻很淡然。
「很珍貴的禮物，少游你太用心了，我很喜歡。」
小心翼翼的卷好絲巾，裝盒，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謝謝，特別棒。」
對於什麼介紹老師、什麼留學去哪兒，直接略過，全當沒聽到。
李少游一愣，有點傻眼。
不應該啊……
為什麼會這樣？
完美而得體的微笑終於綳不住了，整個人都顯得稍微有一些不知所措。
李少游母親正在那邊接受一眾貴婦的吹捧和奉承呢，渾然沒有察覺到那一絲氣氛上的微妙轉變，滿心得意。
『看看我兒子，多會說話！多有內涵！』
美滋滋喝口酒，再一回頭……
咦？
我寶貝兒子怎麼被略過了?
就這麼完事兒了？
居然沒有多聊幾句？！
轉念一想：那麼多人等著，現在忙，很正常。深入的交流要等到他們年輕人的聚會開始才方便嘛……
嗯，就是這樣！
然而事實是，何苗苗終於來到汪言面前。
特意上前一步，距離比此前面對任何人都更近。
然後揚起頭，眼帶笑意，等著二狗的禮物。
於是，老何吃醋了。
「咳咳！」
乾咳一聲，顯示存在感，然後硬擠到旁邊，笑容熱情的向汪言伸出手。
「別的孩子我都認識，小同學，只有你是第一次見，怎麼稱呼？」
裝！
你就跟兄弟我裝！
汪大少暗暗撇嘴，然後微微躬身，雙手握上去，禮貌滿分。
「叔叔您好，我叫汪言，是苗苗的大學同學。」
言簡意賅，沒有任何多餘的表現。
「噢！」
老何裝模作樣的點點頭：「原來你就是小汪，果然是一表人才……怎麼樣，玩得還開心么？」
同桌的小鬥雞們頓時一陣緊張，表情極度不自然。
靠！
何伯伯怎麼會特意找那慫包聊天的？！
哎，人家第一次來，當然要照顧一下嘛，失策了……
麻蛋的，你要是敢告狀，別怪我們待會不客氣！
汪言當然不會告狀。
開什麼玩笑，收拾你們，還需要找家長？！
微笑點頭：「再沒有什麼事比當面見識到您的風采，更能令我開心的了。承蒙招待，感謝盛情。」
馬屁精！
小鬥雞們放下心，又忍不住開罵。
他們是只敢討好何苗苗，可不敢琢磨老何。
那是個什麼主？
千年的老狐狸，手腕驚人，擺弄那些企業家都跟擺弄孫子似的，小朋友們這兩下子，誰敢上去討不自在？！
嘿，偏偏汪言就敢。
哥們的基本盤在魔都，如今紮實得很，沒什麼事求你，又不怕你作梗，平輩相交，有毛病么？
好吧，吹吹牛嗶而已。
說到底，狗子還是沒敢一上來就叫哥……
老何的城府深得很，沒有因為汪言一句馬屁就如何。
但是，這種不懼大場面的鎮靜從容，肯定是要加分的。
「好孩子，你不錯！」
拍拍汪言肩膀，老何讓開一步，冷眼旁觀，打算看看這小子到底給女兒準備了什麼禮物。
終於可以當面「對質」，何大小姐開開心心的又往前蹭了一小步。
「我的禮物呢？」
沒看到禮物盒，她嬌憨的直接就問了。
這句話一出來，小鬥雞們又是一陣眼紅。
嘎嘣嘎嘣咬牙的聲音，一串串的響起來。
你對我們怎麼不這樣？！
愛搭不稀理的！
瞬間，仇恨度在拉滿的程度上，再次暴漲一截，所有人都恨死了汪言。
然而何苗苗就是這樣的人，沒場講理去。
我行我素，因人待物。
喜歡你在意你，那你就什麼都好、怎麼都行。
不然，哪涼快哪兒待著去！
就這麼一小步、一仰頭加一句話，貴婦桌都意識到不對了。
「哎喲，怎麼回事？」
「那孩子是苗苗同學么？好像比別人親啊……」
「暈！苗苗不會是私下談了對象吧？」
「啊？方姐？！」
方清婉搖搖頭，含含糊糊的回道：「應該沒有吧……苗苗沒提起過啊？具體我也不清楚，待會問問老何。」
唰唰唰唰唰！
又一片小飛刀，急速扎向汪言。
真的，誰要是最終娶到何大小姐，那得老遭人恨了。
就在所有人都翹首以盼的時候，兩手空空的汪大少一攤手。
「你看我身上像是藏著什麼禮盒的樣子嗎？」
「啊？！」
何大小姐瞬間泄了氣，整個人都耷拉下來了。
從臉蛋到腳趾間，全都瀰漫著失望。
小鬥雞們樂了，精神一振，感覺春天重新回到人間，暖風吹襠懶洋洋……
脾氣急躁的，比如賀方，因為情緒的大起大落，已經控制不住嘴巴，張口就要開噴，好替何大小姐討回一份公道。
老何眼睛一斜，心裡半喜半怒，情緒複雜的一批。
李少游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馬上就要出面幫忙「緩頰」。
紛紛擾擾，一片混亂中，汪大少突然展顏一笑。
掏出自己的手機，遞給何苗苗。
「祝賀都在網上，微博、逗魚、門戶……自己看咯！」
嗯？！
你這是玩的哪國鷹？
大家集體楞住了，唯獨何苗苗，似乎突然意識到什麼，眼睛霎時間一亮，迫不及待的接過手機。
主頁面直接就是微博熱搜，何苗苗一眼就掃到一行字——
【公主殿下生日快樂】
熱搜排名第三，後面墜著一個向上的小箭頭，並且點亮了hot標誌。
再向下看，熱搜第七同樣與自己有關。
【公主殿下是誰？】
迫不及待的點開熱搜，只見裡面是各種祝福、轉發、@。
【提莫大軍祝公主殿下生日快樂，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下方評論吵成一團。
【誰把這條頂上來的？俗不俗？】
【這麼難得的露臉機會，求個臨幸不好么？】
【舔不明白的快點下來，讓我來！】
【麻煩提莫工作室的文宣都去死好么？看看隔壁阿青是怎麼舔的！】
阿青？
何苗苗一下子想起來那個有趣的小主播，上回鬥氣在她那裡刷了不少火箭，然後她就徹底崩壞了。
放開自我放棄尊嚴，舔得嘩啦啦作響……
順著鏈接點過去，只一眼，差點就笑噴。
【公主殿下，我是被您拋棄在小魚塘的跟班女僕小阿青啊！今天是您的誕辰，給您表演一個節目，廢話不說，上道具！】
底下是個視頻，小阿青閉著眼睛，雙手捧心，在直播間里傾情演唱。
「自你走後心憔悴，白色油桐風中紛飛……」
唱的極其投入，表情管理極其到位，但是那歌聲……
有彈幕為證。
【主播快停下！】
【住口！現在都是自己人啊！】
【我選擇死亡……】
一本正經的破音跑調，她以八匹馬都拉不住的煊赫架勢，硬生生唱完整首歌，然後雙手在頭頂比心。
「公主殿下文成武德，千秋萬載，權傾天下，一統江湖！」
「小阿青給您祝壽啦！三十六式已經被我苦修進化成為七十二變，等您臨幸喲~~~~~」
然後微博底下是一排一排整齊的刷屏評論。
【介個沙雕我們不認識，麻煩公主殿下快領走！】
接下來何苗苗又翻了翻，全是各種祝福。
遊戲主播，以嫖老師和姥爺等人為首，帶著茫茫多的遊戲玩家水友，以各種不正經的玩梗方式祝大小姐生日快樂。
吃播，自然是四大金剛賣力帶動。
娛樂主播，王庭娛樂的所有美女都在轉發。
以上眾人的粉絲數量不能說有很多，可能不足以形成風潮。
但是再加上逗魚官方的推動就不一樣了。
何苗苗打開逗魚軟體，嚯，當時就嚇一跳。
首頁大橫幅，一排金黃大字——逗魚官方全體員工祝【公主殿下】生日快樂！
底下的直播間那更不用提，凡是王庭娛樂的主播，房間名都是統一的——xxx祝【公主殿下】生日快樂！
點進去，每個直播間都有抽獎活動。
在活動期，只要在公屏上刷出「祝【公主殿下】生日快樂」的發言，就能抽到魚翅。
——不是免費的魚丸，而是人民幣充值獲得的魚翅！
重賞之下，差不多全站都在跟著狂歡，這影響力可就大了去了。
何苗苗正激動著，汪言又提醒：「你可以上你自己的號去看看。」
大小姐馬上回頭找閨蜜要手機，然後迫不及待的登錄賬號。
剛剛一上線，全站所有的直播間里，都閃過一條特效——
天使降臨。
再加上一條全站彈幕：恭賀【公主殿下】蒞臨鬥魚，生日快樂！
緊隨其後，又一條全站提醒：【公主殿下】駕臨的直播間，將會立即刷出一個特殊寶箱，快去跟隨著【公主殿下】搶寶箱吧！
何苗苗一愣，隨手點進嫖老師的直播間，連屏幕右下角立即刷出一個金光閃閃的三分鐘寶箱。
嫖老師看到【喵喵公主】的ID和特效，嗷的一下炸了。
面紅耳赤，嗷嗷直叫。
「兄弟萌，我嗦什麼來著？公主殿下必須是愛著我的嘛！終於，終於，終於叫我守得雲開見明月，介下子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舔？
兩情相悅的事情那能叫舔嗎？！
不行不行，我得截個圖，給姥爺二蛋他們發過去……
那啥，喵喵你等會兒啊，等我忙完，有個小禮物給你……」
何大小姐心情十分之好，並沒有介意嫖老師的嘚瑟，咯咯一笑，隨手扔出十個大火箭。
結果火箭一出來，又觸發了10個可以搶魚翅的大寶箱。
水友們簡直都瘋了，白嫖那麼久，今兒平台轉性，給大傢伙發錢了，那還不趕緊沖？！
屏幕瞬間就白茫茫一片，什麼都看不清了。
勉強可以從彩色彈幕里分辨出一些諸如「公主殿下威武霸氣」、「生日快樂」、「永遠美麗」之類的吉祥話。
反正都是舔，姿勢略有不同而已。
然後還有一大波來查房、來看熱鬧的主播，正在路上。
紛紛發出彩色彈幕：「公主殿下不要厚此薄彼！」
「求臨幸！」
「臣妾請翻牌子……」
「果體跪求雨露均沾！」
總之，排面大得嚇人。
與此同時，隨著那個全站最大號的上線，微博熱搜也漲得更猛了。
雖然在不花錢的情況下很難上第一，但是那個熱度可是實打實的，甚至都開始驚動圈外的吃瓜群眾。
好多人都是滿臉懵逼的轉發，然後好奇的打聽著：介是誰家的公主啊？
然後，逗魚第一神壕【喵喵公主】的ID就浮出水面，但是仍舊沒名沒姓。
即便如此，那種榮耀和快樂都夠撐人的了。
再怎麼淡然的女孩子，都沒法抗拒這種虛榮的脹滿。
可惜，眼下不是仔細看的時候，還有那麼一大群人在等著呢。
何大小姐咧開嘴傻樂一陣，戀戀不捨的關掉手機，眯著眼睛看向汪言。
那小眼神兒，媚得快要滴出水來。
「你偷偷摸摸鼓搗那麼久，就這呀？哼……沒少花錢吧？」
前面還是傲嬌來著，可惜沒能撐到最後。
因為上翹的嘴角實在是壓不住了，最後假模假樣的嬌哼一聲拉倒。
老何一看女兒這狀態，心裡暗暗叫糟。
完蛋！
這禮物算是掐准脈門了！
其餘的小鬥雞們沒敢圍著何苗苗站，只看到了她的開心和幸福，沒整明白怎麼回事，趕緊掏出手機，一個個的瞎吉爾翻。
不看直播的人肯定想不到發生了什麼，不過總有人玩微博，很快，隔壁說一個女生髮出一聲驚呼——
「呀，微博熱搜上的那是苗苗嗎？」
有人幫忙指路，大家漸漸找到正地方，然後，大廳里爆出此起彼伏的驚呼。
「我的天，這是什麼鬼玩意？」
「哇！好有排場，全站一起給苗苗過生日哎！」
「瘋了吧？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Low不Low啊？！」
「怎麼會Low，多浪漫啊？！神經病！」
男人和女人，年輕人和年長者，完全是截然相反的幾種反應。
賀方找到嫖老師的直播間，看到一個丑胖子正在那不遺餘力的和苗苗公主拉關係蹭輩分，口花花的胡扯著什麼愛與帥、顏值上我倆天作之合……
氣得差點摔手機。
「卧槽！就這麼丟人的玩意兒你都能拿出來當禮物？！小子你特么有病吧？！」
汪言正要回應何苗苗的問話，聞言微微一笑，停住了。
沒用大少親自動手，何大小姐炸了。
「賀方，我同學愛送什麼送什麼，喜不喜歡是我的事，你算幹什麼的？管那麼寬！」
橫眉豎目，音量不小，這是一點面子都沒給賀方留。
如果是平時，何苗苗不至於如此大動干戈。
可這會兒不是正開心著呢嗎？
管你三七二十一，先懟了再說！
賀方一下子就熄火了，眼珠子都差點瞪裂，卻一聲不敢吭。
跟何苗苗吵，他沒那個膽量。
汪言美了，看都沒看賀方一眼，言簡意賅的回應苗苗之前的問題。
「沒費什麼事，沒花多少錢。」
「信你才怪！」
大小姐嬌俏的翻個白眼，戀戀不捨的把手機遞迴給閨蜜，末了，又緊張的叮囑一句：「別關機，別退平台，待會我還要看！」
短髮妹子跟著翻了個白眼——貨真價實的那種。
「知道啦！嘚瑟！」
何苗苗嘻嘻一笑，恨不得拉著汪言真嘚瑟兩下、
這份禮物，實在太符合她的心意了。
而且，還沒拆完不是？
接下來說不定還會有很多有趣的場面，能開心一整晚。
汪言看到她從裡到外散發出來的歡快，在心裡默默給有財點了個贊。
王有財，果然還是你懂女人心啊……
哥決定了，馬上送你公費旅遊去泰國，一刀下去，你就是哥的大內總管了！
Rich：┌(。Д。)┐
……
附近的議論還沒停，甚至可以說，才剛剛起個頭而已。
汪言的這份禮物，實在是太過於標新立異了。
別說那些秉持著傳統觀念的中年人看不懂，就連很多年輕人，尤其是年輕的男生，都頗覺不以為然。
「這算什麼啊……」
「土不土啊？」
「我都替苗苗感覺丟人……」
類似的想法是絕對的主流。
李少游都覺得受不了。
輸給錢，輸給大師之作，輸給巧奪天工的藝術品，這些都能忍。
然而現實是什麼？
設計大師的心血之作，如此有誠意又有立意的一件禮物，敗給了一群Low比土嗨！
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沒忍住。
「苗苗，這樣在網上炫富，讓一群土包子拿著你的名字狂歡……是不是有點不妥？」
李少游的柔和表述，頓時激起小鬥雞們的一致認同。
小雞啄米似的紛紛點頭，一人一句的附和。
「就是啊，他們有什麼資格給你慶生？」
「明天輿論會怎麼寫？」
「做事也太欠考慮了吧？」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尤其是秀在這種土low的場合……」
「網上都是些暴民，一旦激起他們的仇富心理，估計要在垃圾場里罵你一年，看到不堵心嗎？」
他們講的東西，不能說，完全沒有道理。
最開始，汪言甚至都有這種顧慮。
然而有一個基本事實被所有人都忽略掉了——
如果何苗苗不是本身愛玩，喜歡新鮮東西，喜歡熱鬧，最開始，她就不會充值那麼多，去打賞那些主播。
幫汪言鎮場子撐臉面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
更多的決定性因素，是她本來就不排斥這種新奇的娛樂方式。
要說富二代這個群體，無聊起來，那是多奇葩的愛好都有。
玩航模是正經的愛好，玩車模是正經愛好，玩手辦是正經愛好，追星打榜是正經愛好，甚至沉迷二次元都是正經愛好。
憑什麼我在直播間里嘚瑟嘚瑟就不是正經愛好了呢？
現實生活里，我要顧及這顧及那，低調生活，不作妖，不給家裡惹麻煩。
到網上浪一浪，消遣發泄，有什麼不好的？！
就這麼大點事兒，至於一個個都敵視得跟什麼似的嗎？
怨念湧進心頭，何大小姐一下子冷下臉，看誰都不順眼了。
當然，大家敵視的恐怕不是直播慶生本身，而是干出這種事的王八蛋——汪某人。
在被所有男人都看不順眼的同時，短髮妹子悄悄沖汪言豎起了大拇指。
大兄弟，幹得漂亮！
女孩子在這方面的想法就和男人截然不同。
她們眼裡只有那種風光，風光轉化為浪漫，浪漫就等於用心，用心那就是真愛……
於是很多女孩子都開始給何苗苗撐腰。
「那個是哪個？看到人家那麼用心，你們嫉妒啊？！」
「又沒有泄露姓名，算什麼張揚？！」
「就算張揚又怎麼樣？這麼轟動有趣的生日慶典，我也想要！」
「那男生哪來的？有點帥誒，這禮物簡直太霸氣太有新意了，怪不得苗苗那麼開心……」
錯啦，何大小姐現在並不開心。
那些男生是什麼心思，她不用想都明白。
不就是想藉機打壓汪言嗎？
反了你們了，本公主的狗子，你們都敢動？！
臉一拉，就要炸。
要說知女莫若父，就在何苗苗還沒拉下臉的時候，老何就已經知道結局了。
捫心自問，煩汪言么？
那肯定的，不是那種特別特別的討厭，但怎麼看都不順眼，然後還稍微有那麼一丟丟惺惺相惜……
反正賊雞兒複雜。
如果不是今天的場所不太對，老何老何其實挺願意看到汪言吃點癟的。
最好再搬個小板凳，磕著瓜子，美滋滋在旁邊再澆兩勺油……
然而今天真不行，場面必須圓滿，誰都不能炸。
心裡一動，馬上舉起酒杯，趕在寶貝閨女爆炸之前，主動面向汪言。
「小汪，很有創意的禮物，心意很好，心思更巧，你看苗苗開心的，人都傻了。」
親爹說自己開心，那就必須得開心。
何大小姐馬上擠出一個笑臉，沖汪言點點頭。
「是啊是啊，特別驚喜，你花了不少錢吧？」
她又問一次錢，汪言沒法含糊過去了。
心裡其實有點蛋疼，你說你一個堂堂的大小姐，自己花錢上千萬那麼撒，怎麼到現在就生怕我花錢太多呢？
好像我很窮，花不起似的似的……
額，沒錯，哥最近確實很窮……
其實汪言知道何苗苗的擔心從何而來。
最近一段時間，兩個人在微信上有過交流，大小姐好奇心重，問題多，什麼都想打聽，因此算是蠻清楚汪言現在的經濟情況的。
又要投資電影，又要給公會刷錢，結算遙遙無期，真的很緊張。
所以她總說：「缺錢花告訴我，乖乖叫聲姐姐，或者公主殿下，我可以借給你喲！」
語氣好像開玩笑，事兒可不是開玩笑。
一旦汪言開口，幾千萬她絕對拿得出來，而且肯拿給狗子。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關係升華到一定程度之後的結果，是一種更加親密的相處模式在誕生初期的過度關懷。
細想想，汪言心裡挺暖的，不過卻很蛋疼。
哥明明是一個神豪來著，到處養女人才是我的正業，現在卻怎麼越來越往吃軟飯的方向發展了呢？！
苦笑搖頭，回道：「其實沒花太多錢，官方願意配合，也有你自身充值夠多的因素在內……」
「具體數字！」
何大小姐現在真是學聰明了，來自汪言的官方套話，一概不聽，一概不理，就是死死抓住主題。
「額……一百多萬吧……」
汪言給整沒招了，輕描淡寫的吐出一個數字。
嘩！
四周頓時一片嘩然。
之前嘲笑汪言一身假貨，2000塊就能買一件皮夾克那哥們，眼珠子都差點沒砸到地上。
那些妹子們更是瘋了。
「就為了這麼一場排面，砸出去一百多萬？！」
「天啊！太浪漫太有總裁范兒了趴？！」
不能怪她們眼皮子淺。
其實今天能夠來到現場參加宴會的，家裡都不缺錢。
但是，花錢和花錢是不一樣的。
買一棟豪宅，帶裝修，很多家長可以花掉兩個億眼睛都不眨一下。
回到他們自己身上，為了一輛超跑，咬牙攢一年零花錢。
為了一件50萬的首飾，用掉所有壓歲錢都不心疼，美滋滋的喊值。
這是真正的消費常態。
可是網路直播畢竟是一件新生事物，很多人都沒有接觸過，對於今天這種慶祝的唯一概念就是——
很多人，很熱鬧，很有牌面。
但是也很虛幻。
今天一旦過去，這錢就算是徹底沒了，然後什麼實質性的東西都沒見到。
讓他們自己去花這筆錢，絕對要考慮很久。
可是，汪言就這麼輕描淡寫的拿出來砸下去了，夠酷！
男生們震驚，妹子們全是星星眼，羨慕嫉妒恨到不行。
然而，何苗苗仍然沒有罷休。
死死盯著汪言的眼睛，輕輕一皺鼻子，一種「小樣我早看穿你了」的大偵探氣勢勃然而發。
「少打馬虎眼，多多少？！」
我去？！
汪大少真的驚了。
今兒的何苗苗，戰鬥力有點凶啊……
莫非是被傅雨詩和熊大激發的潛力，中午那股子神擋殺神的機靈勁兒還沒有退去，現在用我身上了？！
正常情況下，她沒這麼難糊弄啊……
眼看著確實搪塞不過去，汪言只好苦笑一聲，又露出一點點。
「額，多4倍……」
一百多萬的4倍是多少？！
周圍人反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頓時……
嘶……
此起彼伏的開始倒吸涼皮。
剛才牛嗶哄哄的賀方已經完全懵了，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不可能！吹什麼牛嗶？！」
「呵！」
何苗苗瞥他一眼，發出一聲滿滿全是不屑的冷笑。
那意思很簡單，翻譯過來就是——你懂個燈籠！
剛才罵汪言一身假貨那小朋友，悄悄往後縮，生怕別人記起那一幕，反過來嘲笑他有眼無珠。
額……
大兄弟，你想多了，誰有閑心搭理你啊？！
至於此前一直智珠在握、成竹在胸，彷彿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的李少游，此刻緊緊皺著眉，驚疑不定的打量著汪言。
似乎在考慮：介是哪裡來的過江猛龍？
實力有點扎手啊……
旁邊那幾張桌子，早已經沸反盈天。
再強調一遍，五六百萬對於在座的任何家庭而言，都不是什麼大錢，但是，怎麼花很關鍵。
「怪不得苗苗對他那麼好，真爺們！」
「太浪漫了，簡直像童話故事，花大幾百萬，只為號召全平台慶生……買個熱搜第一才多少錢啊？30萬用得掉么？」
「差不多就那樣吧。」
「苗苗介個熱搜可不是花錢買的，那什麼逗魚都快炸了，實打實的熱度啊！」
「現在，恐怕全網的女生都在羨慕咱們苗苗公主吧？！」
「那肯定的，反正我是羨慕死了……」
「哎哎，你們發現沒有？這小帥哥穿衣服好有型啊！」
「對啊！你看旁邊那些，一身板板的西裝，跟小老頭似的……」
「噓！別讓賀方聽到，不然那傢伙又要吵！」
「嘻嘻！當面我都要說，20出頭，一身英倫西裝，你有那份貴族氣質嗎？！」
「小哥哥氣質就不錯，肩膀好寬，背好挺！」
「啊啊啊啊！為什麼介樣的好男人都盯著苗苗啊？我雖然沒有苗苗漂亮，但是我好得啊！一撩就跟著走，小哥哥你看我一眼吧……」
……
女孩子們都瘋了，因為差不多都是同齡人，20左右歲，正是最無憂無慮、嚮往浪漫的時候，真扛不住今天這份別出心裁的生日禮物。
然鵝……
何大小姐卻很不爽。
「敗家！」
何苗苗來氣了，小眉毛擰著倒豎起來，張口就是一句訓斥。
(⊙?⊙)！
汪大少有點傻眼。
何大小姐，你一個隨手花幾千萬，跟人鬥氣砸新主播都上百萬砸下去的主，是怎麼有勇氣說出這兩個字來的？！
然而大小姐並沒有什麼自知之明，感覺訓汪言訓得挺爽，又補上一句。
「以後不要這麼胡鬧了好嗎？我過生日主要是我爸想圖個樂呵，我收不收禮物都無所謂的……」
「咳咳！」
老何一口口水嗆到氣管里，劇烈的咳嗽起來。
汪言也想咳嗽兩嗓子，不然喉嚨里總有一句MMP想要往外鑽……
幸好何大小姐收的及時，急忙轉圜。
「算了算了，只此一次，你那邊的投資如果有問題……」
剛才訓汪言訓的開心，得意忘形，嘴上就缺了把門的，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往外禿嚕。
幸好，及時打住了。
但是對於在場的人精而言，剩下的話說不說，重要嗎？
隨便猜猜就猜得出來了好吧！
老何嗓子眼又開始癢。
媽耶！
我家的小白菜，要拿著老子辛辛苦苦攢給她的嫁妝，去補貼小白臉！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事實就是這麼個事實。
老何心情極度不爽，但只能憋著，這就要命了。
幸好，汪大少沒有得意忘形。
有慎言和慎行的習慣在，得意忘形是永遠不可能的，哥小名汪謹慎！
馬上岔開話題。
「你不要按常理去計算我花出去的錢，王庭娛樂和平台是合作關係，每一分投資都有可能轉化為實際的利潤。
而且名氣也是我們的資產，花點錢，擴大名氣增重資產，我不虧的。」
炮膛主動對汪言豎起大拇指。
「高風亮節！」
你們看看之前的那些雄孔雀，為咱家苗苗淘騰件禮物，恨不得描述成經歷了九九八十一難，喝乾了恆河水，吃盡了戈壁沙，要多苦有多苦。
不如此，似乎便顯示不出來對苗苗的心意有多真。
實際上至於嗎？！
幹了那麼點屁事就舔著臉皮表功，一個個一個個都不嫌害臊的嗎？
跟你們講，女孩子是不能用那種嘴炮來感動的！
附近的女孩子基本都是同樣的想法，覺得汪言這人簡直太暖了。
明明做了那麼多，卻偏偏往輕描淡寫了說，不居功不自傲，一心默默付出……
於是，各路花痴一一上線。
「介是生怕苗苗心裡有負擔嗎？真暖啊……」
「太貼心了，哪來的這麼一個極品小帥哥啊？」
「不行了，姐妹們……」
「怎麼啦？！」
「你們聊著吧，我得去緩緩，快酸死了……」
「同去同去，檸檬樹上檸檬果，檸檬樹下你和我，今天我算是吃飽了……」
「照這麼一看，汪言小哥哥比李少游更配得上男神誒？」
「嘖！有內意思了，光芒確實比李公子暖，沒負擔、不刺眼……」
其實如果沒有汪言的對比，剛才李少游的操作就是巔峰了，撩妹無往不利來著。
可是現在……
李大少臉都黑了。
汪大少卻顯得很無辜，聽著女孩子們的花痴議論，感覺不勝惶恐。
姐妹們，停止你們的腦補！
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最初決定在平台上搞事情，不就是因為有效又省錢嗎？！
就是沒有何苗苗過生日這茬兒事兒，俺們王庭娛樂花錢操熱度也不虧啊……
然而女孩子一旦花痴起來，根本不講邏輯的。
何大小姐聽著議論，直接就把王庭娛樂的性質都忘得乾乾淨淨，滿心歡喜。
二狗子今天太乖了，要賞！
哎呀！
給他點什麼獎勵好呢？
她在那琢磨的時候，老何已經等到心碎了。
主動跟汪言講話打岔，結果又被女兒岔回去，端著酒杯乾等，硬是沒等來回應……
我堂堂星城商會會長，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到底還是汪言有眼力見，擱小盅里倒滿白酒，低頭順目的沖老哥舉起酒杯。
「何叔叔，其實我也沒有做什麼太特殊的事情，按公司性質來講，我這最多只能算是借花獻佛，哄苗苗開開心。
您不用誇我，更不用覺得負擔，真沒什麼……」
老何嘴角直抽抽，心裡瘋狂咆哮：我特么沒打算誇你！
另外，更沒覺得有負擔！
幾百萬而已，我老何還不起那人情嗎？！
然而汪言的態度是那麼好，老何同志惟有微笑以對。
「何叔叔，您貴人事忙，我不多耽擱您。借您的款待，冒昧敬您一杯酒，祝您笑口常開，每年的今日，都闔家歡樂、幸福美滿。
我乾杯，您別都喝，半開就好！」
汪言講完吉祥話，抬手就乾杯，豪爽利索得一批。
老何好多話堵在嘴裡想說，但是根本沒得說，只好跟著舉杯。
心裡帶點小火氣的嘀咕：半開？你好大的面子！我跟什麼級別的人喝酒才會半開？
抿一口就算給你面子了！
正想抿，結果酒杯舉到嘴邊，迷迷糊糊一仰頭，不知不覺就喝下去正好一半。
旁邊的小鬥雞們都看傻眼了。
哎喲喂！
忒給面子了吧？！
等會兒，何叔叔啊，您這真是要認女婿還是怎麼著？！
昏頭昏腦的對視一眼，有點不知所措。
李少游是最機靈的，馬上把酒杯倒滿，笑容滿面的道：「何叔叔都半開了，我們自然要陪一杯才對！」
學著汪言，一仰頭，一飲而盡。
得，有人打了樣，那還墨跡什麼？
都陪著吧！
一群小肚雞齊刷刷的跟著乾杯。
何苗苗沒管那些男生喝不喝、怎麼喝，愕然的看著父親。
爸比，你平時不這麼喝酒的啊？
莫非……
你也喜歡汪言？！
大小姐的心情頓時好明媚，就好像夏日午後的太陽，烤得柏油馬路滋啦滋啦的響。
現在沒有柏油馬路，但是烤心管也是很好吃的……
她對著汪言燦爛一笑，感覺心都要甜化了。
大少急忙低下頭，輕咳兩聲。
何苗苗馬上關心的勸：「哎呀你慢點喝，別喝急酒，不行就別逞能……」
我哪是不行？
哥特么的是害怕忍不住笑！
社會我狗哥，蔫壞蔫壞的，在敬酒的第一時間，就發動了上次拿到的那個流氓技能——
【酒中仙·醉老哥】
介個技能最重要的價值有兩項。
【說明：作為一個掛B老哥，誰都必須給你面汁】
【你可以向任何人強行敬酒，而TA必須按你的心意喝掉】
【如果他是男人，每一次喝酒，會增加些許敬畏】
【如果她是女人，每一次喝酒，會增加些許服從】
以及一項集齊三種醉中仙技能之後的套裝效果——
【套裝特效1：酒量增加50%】
有這麼一個掛B技能在，我說半開，把兄弟你敢抿一口拉倒？！
老何是做夢都想不到會有這種東西存在，喝得滿臉懵嗶。
然後吧，一看何苗苗一顆心全栓在汪言身上，對親爹不聞不問的，頓時又吃起了飛醋。
心情特別不爽。
「小汪酒量不錯。能喝多少？」
這是不動聲色的探底呢！
汪大少謙虛的笑笑：「我平時很少喝酒，主要是看跟誰喝吧……陪好您不是我的任務，我就不獻醜了。」
汪言越是這樣說，老何就越是不服。
小賊，敬了我一杯酒就想跑？！
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馬上舉起剩下的半杯酒：「來而不往非禮也，左右一桌就這麼一杯，剩下的半杯，我回敬你，感謝你給苗苗帶來的開心！」
哎喲！
那這酒得喝！
汪言馬上麻利的倒滿酒，端端正正的雙手舉著。
「長者賜，不敢辭，我先干為敬！」
滋溜，又是一杯下去。
喝完，直接就端起飛茅酒瓶，守在老何身旁。
「您慢點，喝完我給您滿上，讓後輩儘儘禮數。」
慢點+喝完，關鍵字當然是喝完。
於是老何真就慢悠悠喝光剩下那半杯，然後等著汪言斟酒。
其實，身後的服務生端著托盤，裡面擺滿了酒杯，根本不需要別人來斟。
但是咱們得給小同學面子嘛……
老何找到一個好理由說服自己，於是一回神才發現，自己又莫名其妙的端著一杯酒了……
咦？！
怎麼回事？！
我為什麼又端著酒杯和這小子面對面了？
面對面不是重點，端著酒杯才是重點。
老何正懵著，汪言又恭恭敬敬的端起酒杯，笑道：「看來您還沒喝盡興，是想考驗一下晚輩的酒量么？小子自當奉陪！」
哎哎哎，我沒……
老何剛想攔著，汪言又是一揚脖，滋溜，干啦！
最可氣的是，這小子喝完酒，還來挑釁！
「我年輕，喝急點沒事，您千萬別乾杯，最多半開就好！」
我特么的……
半開就半開！
老何心裡上來氣了，又半杯滋溜下肚。
作為一個酒經考驗的中年商人，老何從來沒怕過喝酒，心裡發狠：我半開對你整開，小子，今兒我非得看看你能陪得起幾杯！
老何沒怕，正常。
何大小姐也沒擔心老何，現在才哪到哪兒啊？！
再看看汪言的狀態，臉色不紅不白，目光清明，動作沉穩，顯然三杯白酒壓根沒怎麼著。
大家都OK……
不對，有人不OK。
這一桌小鬥雞，有一個算一個，全傻眼了。
三杯白酒，雖然只是一兩的小杯，可那是52度的飛天茅台啊！
高度白酒！
一個個的才20歲左右，甚至還有高中生，最多在夜店裡得瑟得瑟，喝點啤酒，紅酒，香檳，誰這麼干過白的？！
第3杯沒往下喝的時候，就有人開始打晃，噁心，滿臉通紅了。
然而，不喝還特么不行！
見過老大老二打架，然後老三老四到老十全特么死絕了么？！
今兒就是這場面！
汪言沒勸他們酒，沒對他們發動技能，甚至眼皮子都沒往他們那邊斜一下。
但是，這酒他們非喝不可！
強行勸酒那是霸道，汪大少今兒玩的這一出，叫做王道。
大兄弟們啊，這酒可是你們自願喝的，一會兒誰喝多了耍酒瘋甚至住院洗胃，可和我汪有德沒有半分錢關係！
藏著壞笑，汪大少又給自己倒滿一杯。
小心翼翼、關切萬分的問老何：「何叔叔，您要不要喝慢點？」
我去！
這能忍？！
老何有點上頭，但是心思仍在，似笑非笑的反問：「怎麼著，你要跟我說不行么？」
介是打定主意要給汪言一個下馬威了。
40多年的老酒蒙子對上19歲的少年郎，半開換整開，誰會覺得自己不行？
正確的做法當然是及時終止，不過這不是有何苗苗偏心在前么？
老何平時再怎麼精明狡詐套路多，死穴始終都明明白白的放在那裡——寶貝閨女。
那股勁兒給激起來，怎麼可能現在就罷手？！
汪大少更豪氣：「您願意賞臉，小侄當然是捨命陪君子！繼續，我乾杯，您半開！」
別！
大哥，求您別！
狐假虎威罵過汪言的那個高中生是第一個慫了的，真的，光是聞聞那股酒味，都特么快哭了。
但是，現在的場合，哪裡容許他講話？！
在他絕望的小眼神中，汪大少又是一仰頭……
小鬥雞們集體傻眼了。
我是誰？！
我在哪？！
我他媽到底在幹什麼？！
看著乖兒子一杯一杯的陪著喝酒，那桌貴婦都瘋了。
「這傻孩子在幹什麼呀？」
「哎呦喂！老何怎麼回事？怎麼突然來興緻和小孩子喝酒了？」
「我感覺這是好事兒啊！」
「你看我兒子喝的，都打晃了，哪裡好？！」
「哎呀，男孩子嘛，早晚都要喝酒的，老何這是拿他們當大人看待了，所以才陪著喝那麼多。」
「對啊！你看老何平時都只和咱們男人喝酒的，今兒真稀奇，看來是覺得孩子們長大了……」
那幫母親仔細一琢磨，感覺莫名的有道理。
好像……真是那麼回事兒？！
於是就沒急著攔。
就是這麼一猶豫的功夫，汪大少又敬了兩杯酒。
「我年輕學淺，商場上您是前輩，是先行者，是赫赫有名的成功企業家，以後，生意上的事情，我有很多需要向您學習請教……敬您一杯酒！」
「我獨自來星城上學，舉目無親，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您的第一時間，就有一種親切感油然而起……再敬您一杯！」
唰唰又兩杯下去，正要再倒酒，只聽「噗通」一聲。
桌子翻了。
賀方搖搖晃晃的撐起身體，英文風格的三件套上面全是殘羹剩菜。
努力起身到一半，突然手一軟，沒撐住凳子，又是噗通一聲。
倒下一個賀方，就好像多米諾骨牌被推倒了第一張。
緊接著是高中生，再之後是李少游……
都站不住了。
一個個面紅耳赤搖搖晃晃的，或者勉強站立，或者癱在椅子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何大小姐直到現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驚訝的問：「咦？！你們怎麼啦？！」
噗！
李少游終於忍不住了，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咦？！
不對，看顏色，噴的應該是菜……
好吧，不管噴的是什麼，第一，味兒挺大的，第二，傷心欲絕。
我們豁出老命陪你爸喝酒，你居然能夠問出「你們怎麼啦」這種話？！
嗚嗚嗚！
今天這酒喝得真特么傷心！
悲從中來，心態立崩。
心態這麼一崩，霎時間，又有兩個哥們沒撐住，把腦袋往桌子下面一塞，哇哇的開始吐。
「噫，好討厭……」
大小姐嘀咕一聲，厭惡的退開半步，離他們遠遠的。
李少游看到這一幕，眼前一黑，急火攻心，暈過去整整好幾秒鐘。
得，散了吧散了吧，狗哥報完仇啦！
老何正跟汪言較勁兒較得過癮來著，被這麼一打斷，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不過該有的風度要有。
於是淡然的擺擺手：「傻孩子，喝不了別硬撐，跟人家較勁兒置氣都不考慮自身實力的嗎？以後好好練練，把場子再找回來。」
喲呵！
我這老哥，心裡明鏡似的啊……
汪大少啞然失笑，並沒有因為佔了點上風就沾沾自喜。
老薑，終究還是辣的，今天這場，算是打個平手。
當然，是跟老何打了平手，不是和地上那群雜魚。
你們有什麼資格和我打？
大少不屑的笑笑，退開半步，主動結束戰鬥。
「何叔叔，那今天就先這樣？」
老何砸吧砸吧嘴，不無遺憾的嘆口氣：「行，就這樣！小子，下次到家裡來，你看沒外人的時候，我怎麼調理你就得了……」
汪言腦海里有三分酒意，心裡藏著一團烈火，挑眉一笑，崢嶸畢露。
「只要您敢請，任何時候我都敢陪！」
老何對上那道澄澈又桀驁的目光，都是一驚。
好小子！
意氣風發拿出真面目的時候，真有點像個人物！
心裡的豪氣頓時被汪言激活，哈哈大笑，擺擺手，轉頭就走。
「把你的電影拍好，帶著成績來拜門，我請你喝我的珍藏！若是拍得稀碎……苗苗出國前，最好別讓我看到你出現在她身邊！」
不然如何？
老何沒說。
汪言亦沒問。
只是冷笑一聲，回手端起兩杯酒，把其中一杯遞給何苗苗。
「壽星公主，敬你一杯酒，敢不敢喝？！」
何大小姐甜甜一笑，二話沒說，端起酒杯就一飲而盡。
在老何愕然回頭的背景中，汪言哈哈一笑，愉快陪飲。
電影，我要拍好。
但不是為你的認可！
你的酒，喝不喝重要麼？
我想喝，隨時隨地都可以和你女兒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