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好！」

汪言一進排練廳，兩排美女齊刷刷鞠躬，當場嚇一跳。

幹嘛呢這是？！

劉璃那群排舞劇的師姐師妹大部分穿著練功服，白絲襪黑緊身衣，在門口列隊兩排，嘻嘻哈哈的搞歡迎儀式。

「祝老闆財源廣進步步高升！」

汪大少正懵著，唯一的小學妹又嗷的一嗓子。

頓時把汪言喊出滿腦門黑線。

誰教你的？！

知不知道那是啥地方的開門套？！

汪言杵門口不敢動了，怕螃蟹，趕緊沖三萬招手。

「媳婦，走，你學姐不是好人，咱們快撤！」

笑趴下一片。

其實汪言不想進來的，不過劉璃說大家想看看他，表示感謝，非讓他來一下練功廳。

感謝的原因，自然是因為直播。

王庭娛樂帝都分公司，已經在吉里園區開張。

直播間裝修超級簡單，反正有美顏攝像頭和特效，根本不需要裝得太細緻。

所以在舔狗呂亦晨不遺餘力的趕工下，帝都主播們早早的就開始直播。

汪言上次答應帝舞學姐們，可以給她們一個兼職的機會，自然不會食言。

在朱季軻的安排下，已經有7位學姐在業餘時間試水。

剛起步，談不上好或者壞，不過最漂亮的一位在短短4天時間裡就拿到了將近3000的打賞，算是個不錯的開始。

她們天天念叨著想當面致謝汪言，劉璃耐不過，索性今天就再把狗子領進排練廳一次。

嘻嘻哈哈聊一陣，汪言真準備撤了。

學姐們好看歸好看，可惜沒啥優勢。

個個大長腿，卻長不過宮飛羽。

個個鐵平，卻平不過林平之。

可愛貧R二次元的大寶貝，有一個小琉璃足矣，別人真懶得看。

本質上，汪大少始終是一個未斷奶兒童。

在一群人滿是內涵的起鬨聲中，汪言拉著三萬小姐姐出門，直奔香記。

三萬嘴裡嘀咕著一些「幹嘛呀」、「現在是白天」、「我還要排練呢」之類的叫人聽不懂的話，腳下卻一點不打絆。

汪大少嘿嘿壞笑。

「別人都穿著練功服，就你穿著長T恤運動褲，套上羽絨服就能出門，哥會不懂你的暗示？」

三萬氣壞了。

「我暗示你個頭！準備好和你出門就是想那個？！」

「別嘴硬，一會兒檢查一下就知道想不想了！」

三萬更氣了，氣得腿都軟了。

「你別亂檢查……」

聲音軟綿綿的，耳根通紅。

省略兩小時、三千字以後，終於能好好聊天了。

三萬穿著浴袍，接受著沅香小姐姐的足底按摩，吃著Dave送上來的果盤，枕著汪言的腹肌，舒服得直哼哼。

「你每次來都要消磨我的鬥志……」

「那你就別練了，安安心心做你的少奶奶唄！」

「那怎麼行？十幾年了，我就這麼一個目標。」

三萬懶洋洋的回口，一點沒有那種慷慨激昂的勁頭。

這樣的態度，反而意味著足夠堅定。

從未想過放棄，所以不需要用激烈的語言來強調決心。

汪言知道搞不定她，沒再多勸，隨口問：「新舞劇什麼時候上？」

「期末開始校內公演，下學期上劇院，有可能參賽……到時候你要來給我加油！」

「嗯，劇院公演首日，我會給你一個大驚喜……」

汪言神秘兮兮的，把劉璃嚇一跳。

「你別胡鬧啊！演出很嚴肅的！」

「放心，我是那種人嘛？」

三萬給出一個滿是懷疑的小眼神，讓汪言自行體會。

「靠！找收拾！」

汪大少怒了，直接把手伸到浴袍里，差點把小琉璃嚇尿。

「別別別，我錯啦！沅香姐姐還在呢……」

沅香垂著頭，不動如山——我是聾啞人，你倆隨意。

三萬趕緊轉移話題：「你這次來帝都待幾天？」

「很多天。」

汪言掏出手機，扒拉微信好友列表，找出傅雨詩。

「具體待多久，主要取決於小公舉的狀態。王庭影業的開門第一炮能不能打響，全看她炸不炸。」

隨手發給傅雨詩一條消息：準備好沒有？

三萬感受到那種壓力，緊忙護著：「你別催她，詩詩不會讓人失望的，她每天練習至少16個小時，肩膀都拉傷過不止一次。」

汪言一愣：「練什麼會把肩膀拉傷？」

「搏擊的發力分解動作啊！不是你搞出來的特效動作鏡頭嗎？」

汪言哭笑不得：「我都不知道具體怎麼表現……我只知道最終效果是什麼樣的。」

「我們知道啊！」

三萬突然爬起來，踩在床上，扎個稀里糊塗的馬步。

「比如向前沖拳，正常就是出拳，如果要好看，就要稍稍側肩往前拔，由肩膀到大臂，再到小臂，一截一截的往前發力，動作要連貫，但是中間要有節奏，就像這樣……」

三萬一邊解釋，一邊出拳。

小拳頭沒有捏緊，虛虛的握著，動作快如閃電，節奏感分明，最終拳鋒穩住的時候，整條胳膊沒有一絲搖晃顫抖。

這應該是某個舞蹈動作的變種，用來打架是純扯淡，但是真的好看。

汪言啪啪鼓掌。

「哇！媳婦你還有這兩下子？！真棒！」

「基操，基操！」

三萬嘻嘻笑著，美滋滋沖汪言挑眉。

「你要的效果，一方面是爆發力，一方面是穩定性。

我們基本功練的就是穩定性，以及節奏感、韻律感，詩詩完全沒問題的。

唯獨差的是爆發，所以她現在在加強基礎動作的爆發力。

至於最終呈現出來的打擊感，那個只能用特效來搞。

懂了吧？」

實話實說，不是很懂。

現實里的表現，和電影里呈現出來的最終效果，完全是兩回事。

魔女的打鬥高潮，與以往的功夫片截然不同，更接近於漫威的那種特效打鬥。

需要武指的反覆試驗，以及特殊的拍攝剪輯方式。

不過劉璃的理解很深刻，她和傅雨詩的方嚮應該是對的。

節奏、韻律、美感，與特效結合在一起，或許可以剪出比原版更漂亮、更精彩、更凌厲的打鬥場景。

這種類型片，真不應該找一個沒有任何基礎的小女孩來拍。

舞蹈生或者武術生，才能發揮出極限。

「厲害！」

汪言誠心誠意的豎起大拇指。

「你幫小公舉出的主意？」

三萬小姐姐驕傲的一揚下巴：「我們好多人共同琢磨出來的！我們差不多把市面上所有的動作電影都看全啦！」

汪言瞪大眼睛：「我去！那麼用心？」

「那可是詩詩的第一部電影！不用心怎麼行？」

三萬牛批哄哄的翻個小白眼，可愛極了。

「你要的效果，和市面上所有動作電影都不一樣。

比動作片更誇張，卻又不是傳統功夫片的幻想動作。

影片里不存在那種高來高去的武術，而是試圖表現出人類體質的10倍力量10倍敏捷加強。

像漫威，但是比漫威更有現實格鬥概念，注重動作的韻律美感。

我們研究了好久，才想明白應該怎麼表現，詩詩現在練的就是這個。」

我去！

三萬你懂的太多了趴？！

汪大少被震住了，用一種崇拜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叉腰站在床上的小琉璃。

剛看兩眼，視線就順著浴袍縫隙跑偏了。

嘶……嘶闊以！

啪！

注意到死狗子視線所駐的劉璃，氣呼呼的一腳踩在狗哥臉上，試圖蓋住他的狗眼。

結果沒蓋住，反倒把他罩進浴袍底下。

汪大少發了狠：「沅香啊，去客廳休息會兒！」

沅香小姐姐笑眯眯告退，三萬意識到不妙，剛要跑，就被拉住腳踝。

用力那麼一拉……

唰！

到底是舞蹈生，一字馬說劈就劈。

「啊！大王饒命，我錯啦！」

認錯沒用，認命吧！

接下來又是三千字的好一陣瘋鬧。

好不容易再次鬧夠，終於又可以好好聊天了……

汪大少心情極好，不止是因為小別勝新婚的三萬，更因為她們的付出。

小公舉對影片的動作效果理解到這個份兒上，文戲不提，武戲肯定是沒有任何問題了。

距離拍出一部經典，又近了一步。

想起這茬，汪言突然有點納悶。

「你們對小公舉太上心了吧？別人也就罷了，你老公花錢捧你閨蜜，你怎麼那麼積極？」

劉璃窩在汪言懷裡，舒服得直哼哼。

「你也知道那是我閨蜜，對我閨蜜上心，哪裡不對？」

「也不是不對……」

汪大少直撓頭，含含糊糊的解釋：「就是吧……你懂的，詩詩還是很漂亮的……你怎麼一點都不避諱你男朋友和閨蜜接觸啊？」

「閑聊打屁瞎玩亂搞，我當然不喜歡。」

劉璃抬起頭，咔吧著大眼睛，看著汪言的下巴、嘴唇、鼻樑，就是不看他的眼睛。

聲音似是有點微怨，又似是帶著一種滿足。

「但如果是正事兒，我沒理由攔著啊……

汪汪，你知道么？

認識你以後，我感覺我自己變好了……」

「嗯？」

汪言從鼻子里發出一聲輕哼，反手把她緊緊摟住。

劉璃繼續呢喃，聲音越發輕微。

「我希望身邊的每個人都越來越好，生活、事業、理想、幸福……什麼都有。

你不但讓我變好了，也在讓詩詩、娜吾、薇薇變好。

我很感激你帶來的一切，我為你驕傲，更為擁有你而驕傲……

所以我不會阻擋你幫助詩詩變好。

但是你和她不能對不起我。

你在外面的事我沒問過，在我身邊的一切，我希望你多問問我……」

汪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好緊緊摟著她，像是要塞進身體里那般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