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別鬧，你看把班長氣的……我說你們差不多就得了啊。」

古佳書不敢再看熱鬧了，趕緊站出來拉偏架。

當然，於秋麗不會真的生氣，但是鬧到現在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玩得開心，喝個交杯酒根本不算事兒，只不過對象是汪言，她心裡有點過不去那個坎。

現在的汪言，身高和顏值還沒有發育，相貌平平，一身衣服也沒什麼出彩的地方，唯獨新髮型有點精神，另外就是氣質挺好。

但是總體而言，在她心裡仍舊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同學」。

和這樣的同學玩得太open，有違她的原則。

古佳書及時站出來解圍，立即收到於秋麗一個讚賞的眼神。

小敏馬上打岔：「這麼一看，還是小古最靠譜。」

緊接著，鄭紅潑辣笑罵：「汪兒你還是回去打遊戲吧！好不容易長出來三條*，留著干點什麼不好？」

嗚嗚嗚的小火車一開，話題瞬間歪掉。

汪言本來也沒想和於秋麗怎麼著，小小反擊一下，把自己摘出來就好，因此就沒有繼續窮追猛打。

對鄭紅豎起大拇指，表示甘拜下風，這個玩笑就這麼揭過去了。

鄭紅得意的笑著，對自己的機智表現非常滿意，完全沒有意識到有哪裡不對。

側頭瞟一眼古佳書，卻發現他正若有所思的盯著汪言的背影看。

「小古想什麼呢？羨慕汪兒啊？你也想和秋麗喝交杯酒？」

「沒、沒啊……」

古佳書收回目光，不好意思的擺擺手，心裡那點疑慮頓時被打散。

不知道為什麼，剛才古佳書突然覺得汪言身上有一種熟悉的東西，說不清道不明，但是似乎曾經在父輩身上感受到過。

呼……怎麼可能……

失笑搖頭，不再胡思亂想。

……

汪言剛才高調的時候差點把於秋麗懟壞，現在低調下來，坐在椅子上一聲不吭，微笑看著大家閑聊。

大家都在三三兩兩的各說各話、拼酒閑聊，但主要還是以古佳書為主。

不但女生們一直在助攻，男生們都沒有表現出任何酸意。

小敏直接鼓動於秋麗：「小古家庭好人又不壞，既然誠心追你，你乾脆就給小古一個機會唄！」

陳鋼和鄭紅開玩笑：「小古追班長，你那麼上心幹嘛？」

鄭紅眼神閃爍：「同學追同學，應該支持嘛，小古又不是配不上秋麗。」

汪言的五感都是優秀頂尖級別，凝神細聽，距離不遠的悄悄話都能聽到個大概。

嘖嘖，這待遇……

汪言倒不至於羨慕，只是有些感慨。

大家的想法各異，表層原因很複雜，但是歸根結底，核心原因只有一個——古佳書家裡特別壕。

否則以那顆大頭，斷然不會得到如此青睞。

至於於秋麗……她的反應雖然不夠熱烈，但至少很耐心，不然可以有一百種辦法結束這場尬聊。

現在，則是明顯的在給機會。

考察？

亦或者是樹立擋箭牌？

再不然就是享受那種被追求的滿足感？

唔，三種原因，應該都有。

汪言冷眼旁觀，將一切看得通通透透，心情平靜而超然。

那種狀態，甚至令汪言自己都覺得驚訝。

我怎麼會如此敏銳？

仔細想想，好像只能歸功於基礎屬性的提升。

體質增強視力聽覺，敏捷增強反應速度，智力增強大腦信息處理能力，綜合到一起，就等於觀察入微+思維敏捷。

仔細觀察大家的表情、語氣、動作，再根據有限的經驗分析一下，分析不出來就猜測，總能搞明白個大概。

所以說，其實哥已經get到一個新技能，叫做【初級察言觀色】？！

隨著經驗和閱歷的增長，以後還會升級成中級、高級、專家、大師？！

想到此處，汪言心裡一陣暗爽。

強化屬性實在給力，小試牛刀就這麼強，不知道以後還會有多少驚喜。

舒坦！

想起第一次練攤時戰戰兢兢的模樣，簡直恍如隔世。

哥現在距離神豪尚遠，但是終於擺脫屌絲身份了，當浮一大白！

剛轉過念頭，真·屌絲張銀就喊汪言，想要浮一大白。

「汪兒，干雞兒呢？來喝酒！」

「好勒！」

汪言敏銳的從張銀的聲音里感受到一腔失意，拎著酒瓶子走過去。

「來，兄弟，走一個！」

汪言拍拍小夥伴肩膀，什麼多餘的話都沒說。

「好，乾杯！」

張銀咕咚咕咚把一大杯啤酒清光，眼睛里蒙上一層酒意，側頭瞥古佳書和於秋麗一眼，表情有些憤懣。

高中三年，王永磊和汪言暗戀的是何夢，張銀暗戀的正是於秋麗。

倒是沒什麼稀奇的，八班兩朵花，基本將全班男生一網打盡，僅有少數漏網之魚，大家論起來都是兄弟。

只可惜，兩朵花都帶刺兒，近水樓台的幻想終究只是幻想。

「汪哥，再來！」

張銀又跟汪言干一杯，然後就悶悶的往椅背上一靠，閉著眼睛，好似已經不勝酒力。

汪言有點哀其不幸，又有點怒其不爭，嘆口氣，低聲問：「你怎麼想的？」

張銀表情落寞，軟綿綿的嘟囔：「古佳書講義氣又大方，家裡多牛比啊……雖然我也喜歡於秋麗，但我又配不上……算球叼吧！看她自己怎麼想，只要她幸福，怎麼選我都祝福……」

操！

臭傻嗶！

汪言氣得不行，但是，又能夠理解張銀的心態。

有些小男生確實是不懂得調節情緒，容易陷進自我循環怪圈。

其實人都一樣，暗戀太久就會變得卑微，自卑太久就會變得習慣。

然後，只要給他們一個接觸的機會，自然而然的就會變成舔狗。

何謂舔狗？

該出聲的時候沉默，該勇敢的時候畏縮，該強硬的時候軟弱，該放棄的時候執著。

節奏全錯，永遠不合時宜。

舔到最後，95%的概率一無所有，5%的概率接盤，真正能夠舔來幸福的概率，無限接近於零。

那些鼓吹「舔到最後應有盡有」的傢伙，都應該掛上路燈彈**彈到死。

什麼居心啊？

所以汪言理解歸理解，卻完全不贊成張銀的做法。

喜歡你就大膽追求，追不上就放棄，放不下就化悲憤為動力，努力提升自己，再找機會。

至少拼一次你再說祝福，啥都不敢做，慫著喝悶酒算怎麼回事啊？！

照現在的情況看，張銀距離化身舔狗，大概只差一個機會。

汪言挺想說點什麼的，但是仔細想想，卻又無從說起。

最後只能搖搖頭，又陪張銀喝了一杯酒。

人的路啊，終究都得自己走，外人能幫的很有限。

幼稚小男生，不傾盡全力的舔一次，怕是一輩子都不知道「自愛」兩個字怎麼寫。

怎麼做倒是不用教。

就特么那麼點兒跟自己耍橫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