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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衍紀 - 第七百九十三章 坎坷之命字體大小: A+
     

    隨著一行人的深入,這太和殿之中簡直不辨西東,到處都是藍幽幽的雲光。這裡說是「池」,腳下的紅冰卻看不到邊際。

    走在最前的張崇武忽然停住了,揚起手來。眾人循著他的視線看去,前方不遠的冰層之中,赫然有一隻人手。

    那隻手皮開肉綻,部分筋骨裸露在外,指頭也折了好幾根,可見它的主人生前曾經遭受過慘痛的折磨。

    「這下知道暗紅色的冰與腐臭氣味的來源了。」張崇武攥緊了劍柄,手背上凸起道道青筋,「這第四殿的守衛較前三殿更加邪惡,也不知做了多少傷天害理之事才聚成了這座戮血池,此等妖邪必誅!」

    「嚯嚯嚯……」不知從哪裡傳來沉悶又古怪的笑聲。

    張崇武大喝一聲:「是誰?出來!」

    「傷天害理之人確實當誅,那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裡卻卑鄙無恥之人又當如何呢?」此人明顯是有所指。

    「一派胡言!這裡的高手無一不是頂天立地、光明磊落之人,何來卑鄙無恥?」張崇武還以為那人在影射他。

    「呵,既然沒有卑鄙無恥之徒,那玄冥殿孽鏡台上難以消滅的惡鏡之魂又是從何而來的?」

    此人為何會提到孽鏡台?「惡鏡之魂」又是什麼?

    伍宗言道:「張兄不必與那傢伙做口舌之爭,他必然是為了讓我們互相猜疑才這麼說的。」

    「坎意重險,

    入於窞中。

    偶有小得,

    來去不通。

    陰柔非正,

    未盈自雍。

    寘至叢棘,

    囚斬為凶。

    既然爾等無意多言,那就開始吧!」此人話音未落,冰面驟然裂開了一道巨大的溝壑,將眾位高手隔成了兩組。緊接著,冰層開始迅速消解,化為一片暗紅血水。眾人想要往兩邊逃脫,奈何冰面消融得實在太快,跑不出幾步,前方就再無處可以落腳。最終九位高手分別被困在一塊小得只能放下兩隻腳的浮冰之上,在血池中漂著。

    前方的紅雲中緩緩落下一個人影,也踏在了一塊浮冰上。這人皺眉瞪眼,長著連耳的長鬢,頭上和身上穿戴著閻羅十殿守衛者標誌性的方冠和長袍,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兩腕上套著一串圓珠。「吾乃呂玄德是也。正所謂上天有好生之德,若是爾等能夠安然無恙地通過這座戮血池,自然萬事大吉。」呂玄德說話期間,周圍陸陸續續有不少殘屍、斷骨從血水中浮現,這座戮血池完全就是一個聚滿了慘死冤魂的地獄。

    「呵,笑話!一個滿手鮮血的殺人惡鬼居然談什麼『好生之德』!」魏伶卿啐道,「你究竟殘害了多少人的性命!」正說著,又有一些骷髏和尚未完全腐敗的頭顱從水中冒出,看大小應該都是孩童的骸骨,氣得魏伶卿破口大罵:「竟然殘害年幼的孩子,今日若不殺你,有負天下蒼生!」

    呂玄德取下手腕上的珠串,一邊捻動圓珠一邊說:「這些無辜之人的慘死確實可憐。這絕非我本意,也並非我所為。反倒是你,在教訓我的時候,你是否反省過自身?你當初對那兩個孩童又如何呢?」

    這是怎麼回事?聽呂玄德言語之意,魏伶卿以前曾經對孩童做過什麼惡事?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魏伶卿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休要胡說!我魏伶卿做事對得起天地良心!」

    「寶珠」嘆了一口氣:「原來是你!」

    其他人更疑惑了,怎麼「寶珠」也知道此事?

    魏伶卿緊咬著下唇,目光游移不定。

    「卿妹!」夏侯晴的語氣十分嚴厲,「你究竟做過什麼?若你果真殘害過孩童,我第一個不放過你!」她心頭最難解的疙瘩就是心愛的「白龍」主事之死和血骨罈麒麟總壇的覆滅,這兩件事的起因就在於玉陽帝皇法如一以及「聚靈郎中」歐陽頗打算殘害孩童。所以她格外痛恨這種罪大惡極的行為。

    「晴姐你誤會了,我當初只是一時糊塗,但並未抱邪惡之念,最終也沒有釀成惡果……」魏伶卿不得不做出解釋,當著眾位高手道出一番原委。

    原來魏伶卿在得到一卷《陣法》之後,被其上記載的神秘法陣——天陣所深深地吸引。當聽說「女魔頭」夏侯晴殘害了包括「白龍」主事在內所有麒麟總壇高手的消息時,她本能地認為那是不可能的事。夏侯晴當時在《清微榜》上的排名尚在她之後,即便一開始能夠憑藉親密關係偷襲「白龍」主事得手,之後又如何能僅憑一己之力殺死那麼多高手?聯想到夏侯晴極擅陣法,魏伶卿猜測,夏侯晴多半也有一卷《陣法》,麒麟總壇的慘案應該是她強行布設神秘的「天陣」所致。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魏伶卿悄悄前往事發之地仔細探查。熟通陣法的她很容易就發現了屬性寶石殘留之跡,從而肯定了自己的推斷,並且得出了一個結論:夏侯晴的天陣應該是布成了,麒麟總壇高手的覆滅正是天陣威力強大的最佳證明,而夏侯晴失誤的地方就是,沒有考慮到布設天陣的嚴苛條件。根據現場殘留的殘屍、斷肢的傷口十分齊整這一點,魏伶卿認為,天陣的危險源自於不穩定,而不穩定導致的結果就是將所有人都吸入陣法一併毀滅。夏侯晴之所以逃過一劫,十有八九是「白龍」主事在關鍵時刻將她推出了天陣。

    舊事重提,夏侯晴還是免不了傷心,幽幽地說:「想不到你竟猜到了這麼多。確實,白郎正是為了救我才死的。麒麟總壇的兄弟們也是因為我布的殘缺天陣而亡。」

    魏伶卿點了點頭:「所以我一直都不相信你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那這事和你做過的事又有什麼關係?」夏侯晴問道。

    魏伶卿長嘆一聲:「只怪我研習天陣之心過於迫切,當時一心只想如何使天陣保持穩定,不至於傷到自己。我那捲《陣法》中提到,天陣的關鍵就是可控的陣眼和陣腳。可惜書中缺失太多其他記載,我根本參悟不透其中的奧秘。於是……於是我調轉思維,打算另闢蹊徑。如果不能布成一個穩定的天陣,那麼就想辦法讓自己如何不被不穩定的天陣所傷。考慮了七天七夜,我認為,由屬性寶石布成的陣法,其威力在布成的那一瞬就已然決定了,陣法持續的時間也和屬性寶石的消耗速度有關。這兩者都是不可控的。若想控制威力和持續時間,唯有……」

    夏侯晴恍然接話道:「唯有以化了丹的人類丹田替代屬性寶石布成陣眼和陣腳,布成陣法之後,通過人對於丹田內功力的控制來間接地達到對於陣法的控制!」

    「沒錯!」

    夏侯晴駭然無比,以活人來布陣,這是何等大膽、何等怪誕的想法!且不說陣法對功力的消耗是否會對替代屬性寶石的人造成損害,針對陣法的攻擊與破壞又會給他們帶來何種災難?

    「當時我確實是迷了心竅,一心只想試驗布一個小型的天陣,控制其威力由弱到強,將其威力提升到一個安全的極限,不會傷害到布陣之人,哦,我指的是代替陣眼和陣腳的人,」魏伶卿強調說,「既不會傷到他們,且威力又強到可以為我所用,那天陣穩定與否也就無關緊要了。」

    話還是沒有說到重點。

    「莫非你找的替代陣法寶石的人是孩童?你瘋了不成?」夏侯晴提高了嗓門。

    「我知道不能隨便找人替代陣法寶石,我也知道不能輕易嘗試免得傷人性命,於是決定挑選合適的孩童,從幼時就開始著手,以符咒、陣法、丹藥、心法、傳功、拓寬經脈等等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增強其軀體堅韌度,等到長大了修鍊有成之時,必是實力卓絕的高手,到時再布天陣,就有相當的把握了。」魏伶卿道。

    嵇欽岑冷笑一聲:「『二小姐』難道是想說,如此給予一個孩童豐富的修真資源和物品,使得他在修真之道上突飛猛進,其實是一種莫大的恩惠?」

    魏伶卿眉頭緊蹙,面紅耳赤:「我沒有那個意思。」

    「還是不妥。」夏侯晴道,「畢竟你的理論尚未得到證實,況且此計劃也違背了本人的意志。後來呢?你果真挑選了幾個孩童?」

    「兩個。」事到如今,魏伶卿言無不盡,「說來也巧。一日我途徑一座荒山,偶然發現林間有兩個襁褓。襁褓里有兩個嗷嗷待哺的嬰孩,啼哭聲招來了幾隻餓狼。我趕跑了餓狼,在附近尋了一圈,卻沒有發現嬰孩的父母。兩個嬰孩一男一女,應是孿生。我檢測了一下,兩人的資質頗佳,如此正好可以施行我的計劃……」

    「寶珠」突然插言道:「那一對孿生兄妹,哥哥名叫『舜笙』,妹妹名叫『玲玲』。」

    「沒錯!他們兩人的襁褓上分別寫了這兩個名字。」魏伶卿詫異「寶珠」為何知道得如此詳細。

    「雖然得感謝你從餓狼口中救下了兩個孩子,可是……」「寶珠」無奈地搖頭慨嘆,「你以為是天賜良機,卻不知耽誤了一場江湖大事。那兩個孩子其實是沙海流匡掌門和束雷派秀掌門的孩子。」

    「什麼?」眾人齊齊吃了一驚。沙海流和束雷派兩宗素來不合,況且束雷派那是出了名的厭惡男人啊,掌門秀文英怎麼會和匡掌門生下孩子呢?

    「各位有所不知,兩位掌門本是夫妻。他們的性格比較要強,都想在江湖中闖出一番名聲,因而忽略了孩子,導致發生了一場意外。夫妻二人誤以為孩子已經死了,都將責任歸咎於對方,於是大吵了一架,如此一分就是好幾十年。」「寶珠」道。寶應門的消息當然靈通,看來兩位掌門鬧翻的原因就是因為兩個孩子。

    「哎,不對啊!」魏伶卿道,「束雷派早就與沙海流不合,你剛才也說了,兩位掌門一分就是好幾十年,可是我撿到那對孿生兄妹分明是在十二年之前,時間對不起來!」

    「這其中還有曲折。」「寶珠」解釋道,「看中兄妹倆優秀資質的不只有你一個,異族人也看中了,所以當初一開始他們是被異族人給掠了去。異族人不知用了什麼方法讓兩兄妹維持在嬰孩的狀態,後來他們被本門秘密潛入異族人營地的『丞空』偶然救得。『丞空』在對付追兵時暫且將兩個孩子放在了草叢中,不想後來卻被你撿了去。『丞空』發現孩子不見了,懊悔不已,之後一直在查探他們的下落,最終查到了你那裡。」

    「原來從我那兒把孩子偷走……不,把孩子帶走的原來是『丞空』。怪不得我沒有察覺呢,『丞空』真是名不虛傳吶!」魏伶卿讚歎道。

    「兩個孩子從記事開始,就一直跟隨『丞空』隱居生活。『丞空』以己姓『田』為兩兄妹的姓。他一直在打探兩個孩子親生父母的下落。可惜查了多年依然未果,不料卻被異族人給發現並盯上了,而且異族人還知道他手裡有一枚陸蘇奇戒。為免危險,『丞空』將奇戒交給了本門的『五心』保管,打算將兩個孩子拜託給『天宰』。可惜在城外遭遇了異族人派來的強敵,『丞空』把敵人引開,自此與孩子失散。『五心』未能來得及救援,『丞空』壯烈犧牲。『五心』四處尋找兩個孩子的下落,可惜只找到了妹妹玲玲。後來『天宰』查明,哥哥舜笙被好心人送往了血骨罈玄武總壇『紅櫻』主事處。『天宰』與沙海流匡掌門是一奶同胞的兄妹,所以知道他當年失去子女之事,從而確定了兩個孩子的身世。只可惜還沒找到合適的時機告知秀掌門,他夫妻二人就被青變帝皇召去闖勾陳神宮,最終雙雙戰死。」

    原來事情的來龍去脈竟如此複雜曲折!如此,田舜笙和田玲玲,更確切地說是匡舜笙和匡玲玲的身世完全弄清楚了,當初「紅櫻」主事為了尋找失蹤的匡玲玲,甚至發起了天市令。天市令行令一個月之內必有結果,想來「紅櫻」主事應該是已經得知匡玲玲被寶應門的「五心」給救走了。

    初為人父的唐雲希感同身受,略顯唏噓:「一雙好兒女,生下不久就長久別離,到死都未能再見,匡掌門和秀掌門真是太可憐了。」

    夏侯晴對魏伶卿的語氣緩和了許多:「我想起來了,何天遙曾經跟我提到過,兩個孩子小小年紀卻有過人的力氣,原來就是說的那兩兄妹,此二人的根基如此穩固,將來在修真之道的前途不可限量,這樣說起來還真是託了你的『福』呢。」

    魏伶卿卻搖頭道:「我還沒開始實施培養計劃呢,兩個孩子就被『丞空』給救走了。」確實,剛才「寶珠」說過,兩個孩子打記事開始就跟隨『丞空』生活。

    「那麼培養兩個孩子的人是『丞空』?」夏侯晴看向了「寶珠」。

    「寶珠」回答:「應該不是。據『五心』說,『丞空』曾告訴她兩個孩子從小就力量過人。我猜想,這應該是拜異族人所『賜』。兩個孩子失去的那些年歲,異族人一定對兩人的軀體做過什麼。」異族人甚至能讓兩個孩子暫停長大,的確有可能大幅提升兩個孩子的力量,這個推測說得通。

    「總而言之,兩個孩子的事不全是你的過錯。」夏侯晴對魏伶卿道。

    嵇欽岑再次冷笑:「可是『二小姐』的計劃屬於意外中斷,她一定不甘心,天知道後來有沒有尋找新的『陣法寶石』呢?」

    魏伶卿盯著嵇欽岑的眼睛:「我確實不甘心,但思慮再三,還是放棄了原先的計劃。從幼時培養,實在太費物力和心力。正逢我符咒之術進入瓶頸階段,為求提升,我閉關數年。出關之後,我轉變了對策,宣布打算收徒。一來可以挑選根骨資質合格之人;二來師徒合力布設天陣,我為陣眼,他為陣腳,作為徒弟他應該是心甘情願的……」

    伍宗言大笑:「即便我們炎鴉宗遠在紫朱洲,我也聽說過這件事。『天師二小姐』於太玄洲煌明城以收徒為由招選丈夫。你都願意和徒弟雙修了,他幫你布個天陣當然是心甘情願的咯!」

    魏伶卿羞紅了臉:「我從未婚配,為何不能招選夫君?選中之後,我自會傳他陣法,如此確實可算師徒。與他雙修,也是為了儘快提升他的實力,況且夫妻之間心意相通,將來合力布陣時勢必更為默契。」

    伍宗言繼續追問:「那後來你挑中了沒有呢?」

    「我是挑中他了,可是人家沒挑中我。」魏伶卿搖頭苦笑,「那人名叫蕭天河,根骨資質極佳,不怕你們笑話,後來我豁出去了,連媚術都用上了,眼看就要成功,不想媚術卻被晴姐給破了。」

    「原來是他……」夏侯晴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她與魏伶卿同時見到蕭天河就只有山谷荒郊那一次,回想起蕭天河清亮的眼神,她十分肯定地說,「我可沒有破過你的媚術,見到蕭天河的時候,他所中的媚術就已經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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