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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衍紀 - 第六百八十四章 白龍之死字體大小: A+
     

    何天遙以一個「者」字為出發點,對《一氣三元》身法的「中三元」篇提出了新的理解。

    其實,「在兩道身影消失之前再次發動《一氣三元》身法」,他以前就曾做過,但嚴格來說,那種做法應該叫做「連續施展身法」,即身法提前收勢,再重新施展身法。簡單來說,就是一個身形以一化三——兩個身影消失——再次以一化三的過程。由於銜接迅速,看上去前一次的身影還未消失,后一次的身法就已經施展,新化出的三道身影取代了前一次的三道身影,但實際上軀體內是有一個收功——再放功的步驟。

    而何天遙現在所說的,卻是在前一次身法未收勢的情況下,再次施展《一氣三元》,也就是將收功的步驟去掉了。如此又會如何呢?

    「在三道身影消失之前再次發動《一氣三元》的話,精神和軀體都會承受相當大的衝擊無疑,但此身法本就需要消耗不少功力,第二次催動功力時,第一次催動的功力正處於消耗的過程,這和同時消耗兩倍的功力還是有區別的!我想經過長期磨練,應該可以做得到!」穆迎萱激動地說。

    何天遙點點頭:「我也是這麼考慮的。也許這就是不叫『一氣六元』而叫『中三元』的原因。當初令尊和令堂之所以選擇合練,我想原因有二:一來,在開創身法的初始階段,先以兩人來模擬兩股功力,較為安全;二來,分割功力后的每一部分功力應該都不能太弱,否則難以達到『以一化三』的要求。以六品級來說,經脈中一共有六股功力,如果全部用在身法上,均分為兩部分,每部分應是三股功力。『一氣三元』,每一個『元身』都消耗一股功力,如此分配正好。五品級的話,五股功力不太好分。所以令尊和令堂在五品級時的合練其實是在為六品級時的單練做準備。」

    夏侯晴提出疑問:「如果施展一次『中三元』層次的身法,就要消耗掉全部的功力,那豈不是依然沒有意義?」

    「只有在修鍊時多耗功力,才能磨練身體與精神,使兩者都能承受住較大功力的衝擊,實戰時便可做到遊刃有餘。況且在實力不高時,『三元』已然夠用了。」穆迎萱道。

    夏侯晴又道:「我還是有疑問。按你所言,第一次施展身法時,身影以一化三,這時再施展身法,每一個身影再次以一化三,三三為九,按理第二道屏障應該是設下九個機關才對嘛!」

    穆迎萱微微一笑:「你不了解《一氣三元》身法的實質。雖然身影有三個,但其中兩個只是虛影罷了,即便『實三元』階段號稱每個身影都是實體,那也是因為軀體速度極快,在三處迅速變換位置,彷彿是三個實體而已。試想,一個人怎麼可能變成三個人?因此歸根結底,自始至終也只是一個人。換個角度來看,《一氣三元》其實是多分出兩道身影,故而再次催動功力時,實三元的三個實體幾乎在同時再次分出兩個身影,這時需要變換身形的位置就從原來的三個變成了六個,範圍也擴大了一倍,身形在這新的六個位置中不斷變換,這已經是『中三元』的極限了。」

    夏侯晴摸著下巴:「以本體為基,分出另外兩道身影……唔,我大概明白了。『中三元』階段在第二次施展身法后,第一次的三道身影其實已經無法維持了。說到底,還是因為實力還不夠強。」

    「沒錯。想維持九個身影的話,」穆迎萱指了指旁邊石壁上所刻的「上三元」篇,「爹娘帶上我一起合練身法時,他二人都是高境八品,而我是神境三品。神境三品是將功力分成三部分的最低境界,故而何公子剛才猜測,我與爹娘合練時必定是在三品之後。」

    何天遙點了點頭:「『上三元』層次將功力分成三部分,第三部分功力的作用就是為了維持第一次施展身法之後的三個身影,如此才是真正的『三三為九』。」

    夏侯晴笑道:「那還好,我本以為『上三元』要變成『三九二十七』呢,如果一個人在我面前一下子變成二十七道身影把我團團圍住,那乾脆別打了,我直接認輸。話說回來,『以一化九』也已經夠駭人的了,即便要消耗不少功力,《一氣三元》也堪稱極品身法。令尊和令堂真乃奇人也!」

    「可惜,他們都……」穆迎萱苦笑,「說起來,我倒是辜負了爹娘的期望,遲遲沒有悟透『中三元』和『上三元』的真諦。今日若不是帶何公子來此,還不知那機關何時才能解除……」

    說到這兒,何天遙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問道:「紅櫻主事,你原本以為第二道機關需要兩人合作才能解除,假設你想的沒錯,我和你一起解除了第二道機關,那第三道機關又當如何呢?按你所想,第三道機關當由三個人合作才行……」

    穆迎萱看向了夏侯晴。

    夏侯晴有點受寵若驚:「我?在分壇時,你不還惦記著向我復仇么?怎會願意讓我修習令尊和令堂苦心創出的絕妙身法?」

    穆迎萱直視夏侯晴的雙眼:「夏侯姑娘,在分壇時有其他人在場,我只能那麼做。現在只有我們三個,你能否實言相告,當初麒麟總壇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如此說來,你覺得那三百二十七條人命不是我殺的?」

    穆迎萱搖了搖頭:「我只相信,曾經和『白龍』主事一起冒著生命危險潛入玉陽洲皇都——成瑧城大牢,救出百名嬰兒的那位女俠『踏月仙子』,不應該是個嗜殺之人。麒麟總壇慘案,一定另有隱情。」

    夏侯晴的身軀哆嗦了一下。她長嘆了一聲,雙目竟淌下淚來,喃喃說道:「我再怎麼嗜殺,也不會殺死白郎的。可惜,白郎和其他三百二十六條人命,卻的的確確是喪命我手。我的罪孽,終生都無法洗清……」

    「白龍」,本名白玉橋,是血骨罈中部總壇——麒麟壇的主事。原本在《清微榜》上排名第九,排在「聚靈郎中」歐陽頗之前。多年前,他與麒麟壇三百二十六人一起喪命於「踏月仙子」手下。事後,「白龍」主事被從《清微榜》上除名,歐陽頗上升一位,也繼承了白玉橋「江湖第一高手」的美名,「踏月仙子」夏侯晴雖然在《清微榜》上的排名從第十九位提升到了第十二位,但因此慘案而被江湖人視為女魔頭。此外,有個秘密也只有血骨罈的人才知道,白玉橋和夏侯晴本是一對情侶。自那之後,血骨罈撤除了麒麟總壇,夏侯晴再未以真面目示人,人們也逐漸淡忘了她原本的樣子。

    夏侯晴一邊流淚,一邊講述了當年之事:「那時是我們從成臻城回來之後沒多久,包括同去救嬰孩的麒麟壇眾俠士以及百名嬰孩,全部都藏在麒麟總壇躲避追殺。畢竟我們招惹的可是玉陽帝皇法如一,《清微榜》上排名第四的高手。儘管營救計劃已經考慮得十分周全,營救過程也相當順利,但無奈要救的嬰孩足有百名之多,我們不得不出動大量高手,人一多,就難免會留下蛛絲馬跡。尚不知法如一是如何查到的線索,反正只過了不到一周,壇中就接到了密報,法如一已經在暗中調遣了大量高手,正往麒麟總壇趕來。」

    「這件事我知道。」穆迎萱道,「當時我們四方總壇已經急調高手前去增援了,『黃狼』主事更是親自出馬,可惜路途太遠,在半道上就得到了消息,說麒麟總壇所有人都已經……」

    夏侯晴解下了面罩,以衣袖拂面,不僅拭去了眼淚,也恢復了真容。既是「踏月仙子」,真容又豈會不美?怎麼看,都是個溫婉的女子,與「女魔頭」完全不搭邊。

    「接到密報之後,白郎情知逃是逃不掉了。血骨罈勢力雖大,但終究無法與一洲帝皇相抗衡。其實傳到四方總壇的消息也是有人偷發出去的,當時白郎已經下令,不得求救。」

    穆迎萱搖了搖頭:「你也太小看我們血骨罈了。雖是個殺手組織,但壇中兄弟大多重情重義。玉陽帝皇是強,不過也只是一洲之君,哪比我們血骨罈遍布天下?『白龍』主事若是在救人之前就召集其他主事共謀,也不至於使得我們連支援都來不及。」

    「我很清楚白郎所想。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事情是白郎和我帶領二百勇士做下的,倘若事發,責任就應該由我們這些人來承擔,何況抓嬰孩練功本就不是光彩之事,玉陽帝皇之所以不聲張而是暗調高手,就是因為這個緣故,最壞的結局無非是殺光我們這些犯事之人。可如果召集幾位主事共謀此事,那就是將整個血骨罈都捲入其中了。玉陽帝皇必然會針對整個血骨罈,以他的號召力,到時站在血骨罈對立面的恐怕就不只是玉陽一洲了。」

    「那樣玉陽帝皇就不怕自己的惡行昭然於天下嗎?」何天遙忿恨道。

    「玉陽帝皇暗調高手,說明他還抱著追回嬰孩的念想。如果他知道是整個血骨罈參與其中,追回嬰孩無望,他必然會顛倒黑白,聲稱是血骨罈要練邪功,所以從玉陽洲擄走百名嬰孩的。一方是堂堂一洲帝皇,一方是專行刺殺的組織,你覺得世人會更相信誰?」

    何天遙無言以對。

    「所以,白郎在安排麒麟壇的人帶著百名嬰孩迅速撤離之後,就率領著二百勇士離開了麒麟壇,打算主動迎戰。」

    穆迎萱問:「那為何最後喪命的是三百二十七人?」

    「麒麟壇的眾俠士不願離棄他們的主事,在將嬰孩託付給附近城中的百姓之後,又全都回來了,一個人都不少。」

    穆迎萱深吸了一口氣,眼圈都紅了。

    「白郎的本意是埋伏在黃雲嶺,可以利用山地地勢複雜之利。但最後他還是採取了我的建議,在黃雲嶺西北的閑風原迎敵。」

    閑風原,黃雲嶺,這兩處何天遙都曾去過。閑風原地勢開闊、平坦,適合大軍交戰。像幾百精英這等規模的死斗,還是選黃雲嶺山區更加合適。夏侯晴為何會做出這等糟糕的建議?白玉橋又為何又採納了她的建議?

    夏侯晴繼續往下說:「全都怪我,要以陣法應戰。」

    穆迎萱道:「江湖人人皆知,『踏月仙子』精於陣法,生死關頭,以擅長之技對敵,無可厚非。」

    「可是,我們將要面對的是玉陽帝皇手下的頂尖高手,絕非一般陣法能夠應對得了的。我當時做了一個讓我後悔終生的決定——以一個尚未掌握的神秘法陣應敵。結果,發生了不可控制的意外,三百二十七人全因我而死,包括白郎在內。」夏侯晴再次淚流滿面。

    真是令人始料未及,儘管穆迎萱已經猜到事有隱情,但不論如何也不會想到,當年的麒麟壇滅壇慘案,竟然是源於一次失敗的布陣!

    「究竟是什麼法陣,竟能害死那麼多高手?甚至包括『白龍』主事在內!」穆迎萱悲痛不已。

    「一個記載不詳的法陣,據書上說,它有著無可匹敵的威力。當時我太自負了,認為自己的陣法水平已是天下第一,一定能布成此陣。結果卻使得閑風原成為了一片血海。當法陣布成之時,可怕的事發生了,一個詭異的巨大裂縫撕裂了我眼前的世界,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將所有花草、泥土、石塊、人,甚至是天和地,全都推進了那個恐怖的裂縫之中!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倖免,哪怕是再強的高手,也根本不堪一擊,閑風原上的一切都被吞噬了!」夏侯晴感覺當時驚悚的情形再度浮現在眼前,抱著腦袋不安地發抖。

    「裂縫?」穆迎萱想象不出來,「什麼樣的裂縫?是地上的裂縫嗎?」

    「不,不,不!就在頭頂半空之中,無所依附的一道裂縫!就好像天上被撕裂了一個口子!裂縫的那一邊是黑暗,深不可測的黑暗!那法陣一定開啟了通向地獄的大門!所有被捲入裂縫的東西,包括人在內,全都碎成了齏粉,化為了塵埃,消失不見了!」夏侯晴情緒波動太大,似在崩潰的邊緣。

    穆迎萱還在追問:「那你又是如何逃脫的?」

    「在即將被裂縫吞噬的剎那,白郎奮力將我推了出來,幸而此時法陣的屬性寶石消耗殆盡,裂縫驟然合攏消失,尚未完全掉入裂縫的人統統四分五裂,白郎也只留下了一隻胳膊、半個身子、半個腦袋。我獃獃地坐在地上,看著從半空落下的屍塊血雨,呼吸著閑風原上濃郁的血腥氣,腦中一片空白。」說著,夏侯晴連連乾嘔起來,當時的情景光聽上去就覺得慘不忍睹。

    平復之後,夏侯晴繼續說:「直到天上下起了瓢潑大雨,才把我從渾渾噩噩中澆醒。我萬念俱灰,很想追白郎而去,可是,我不能!不能就這麼輕易地死了,不能辜負白郎讓我活下去的期望,更不能讓白郎,讓那些心懷俠義的勇士,讓那些有情有義的同伴全都死得不明不白!我得繼續研習那個可怕的法陣,直到徹底弄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將來到了九泉之下,才有臉面對他們,不是么?」

    穆迎萱痛心地說:「於是你就背負上了沉重的血債,背負上了無盡的罵名。你為什麼不實話實說呢?」

    「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區別呢?」夏侯晴含淚苦笑,「什麼罵名之類的我早已不在乎了。我是擔心,實話實說之後,會有心懷不軌之人惦記上那個可怕的法陣,那個連九品級高手都能吞噬的法陣!」

    「唉……」穆迎萱嘆道,「確實,這等威力驚人的法陣,必定有不少高手都想學。倘若落入惡人手中並練成,後果不堪設想。不過這樣也太委屈你了!」

    「哪裡委屈?是我執意要以尚未練成的法陣對敵的,所有人都是因為我的過錯而喪命,我罪有應得,死有餘辜。」夏侯晴將心中壓抑了多年的秘密和盤托出,雖然悲痛,但也十分暢快。

    「那後來呢?你是怎麼逃過玉陽大帝派遣來的高手的追殺的?」

    「法陣消失之後,連地面都被剝掉了一層,滿地屍塊,血水和雨水混合之後把方圓數里的泥土都染紅了,相信敵人看到這幅情景,也不會想到去追查是否有人生還吧?即便後來知道我還活著,玉陽帝皇也會想當然地以為這樁慘事是我一人所為。」

    穆迎萱點點頭:「不過,據我獲得的情報,『仙子』這些年也殺過不少人,為何?」

    「請『紅櫻』主事相信,在我的白綾之下,絕沒有一個屈死的冤魂!」夏侯晴望向了何天遙,「這一回因天絕塔異變而聚來之人,我同樣是撿有罪惡的殺了。之前讓何公子藏於枯井之中,也正是為了引開不該殺的人。再者,我與血骨罈為敵人盡皆知,自麒麟壇慘案之後,血骨罈曾派出不少高手向我尋仇,我最多也只是將他們擊傷而已,可曾殺過一個血骨罈之人?」

    「嗯,我相信你。」血骨罈的情報何等靈通,穆迎萱當然知道死在夏侯晴手下的人都是些什麼貨色,即便表面上光明磊落,大多也都是背後耍奸的陰邪小人。「血骨罈追殺你這麼久,卻從未有血骨罈的人死於你手,這也是我懷疑當初慘案另有隱情的原因之一。只是,你得親自向血骨罈另外幾位主事好好解釋解釋,尤其是『黃狼』主事,他和『白龍』主事可是有八拜之交,簡直恨你入骨呢!我覺得事因雖在你,但罪過不能全都算在你身上。逝者已逝,是該讓亡魂安息的時候了。你與三位主事見面之事就由我來安排,讓這場困擾了我們許久的仇怨就此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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