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都市言情 武俠仙俠 軍事歷史 網游競技 科幻靈異 二次元 收藏夾
  • 放肆文學 » 武俠仙俠 » 雙衍紀» 第六百六十五章 醉翁之意
  • 熱門作品最新上架全本小說閱讀紀錄

    雙衍紀 - 第六百六十五章 醉翁之意字體大小: A+
     

    目前,雨田小寨中,除了蕭天河他們四個之外,還有一個人——誆騙他們來此,後來被二寨主給踹昏的婦人。此時她雖然已經清醒,但還是渾渾噩噩的,披頭散髮,靠在殘牆上,獃獃地望着懷中孩子的屍體。她丈夫的屍體不知被大寨主掀起的龍捲風給吹到何處去了,在風中時她本能地摟緊孩子,這才將屍體保留下來。

    「玉嬌龍」在她面前蹲下身來:「大姐,你……不走嗎?」

    「走……去哪兒?」婦人抬起渾濁的眼睛,淚早已流幹了。家破人亡,她還能去哪兒?

    「玉嬌龍」拿出一個錢袋塞在她手裏:「去找個新地方好好地生活吧。」

    「沒那麼容易!」「月下鬼」走了過來,「你誆騙我等來此,害得我們差點兒丟了性命,豈能讓你如此輕易地一走了之?」

    「玉嬌龍」沒想到「月下鬼」竟如此冷酷:「她都這麼慘了,你還不肯原諒她?」

    「最毒婦人心。」「月下鬼」毫不同情,「你沒聽她跟那個鼴鼠寨主說么?『我把最後三個人給帶來了』,說明她之前還騙過別人。」

    「可是……她畢竟是為了救自己的家人……」「玉嬌龍」自己也覺得這個理由太自私,所以沒什麼底氣。

    「為了救她的家人,就得平白無故犧牲別人?照你剛才所說,那別人的家人慘不慘?」「月下鬼」駁得「玉嬌龍」啞口無言。

    「玉嬌龍」乾脆問道:「那你說當如何?」

    「此人當誅。」

    「不行!」「玉嬌龍」不同意,將目光投向了「雪上飛」和蕭天河。

    「雪上飛」嘆了口氣,勸「月下鬼」道:「她一個婦道人家,被惡人以丈夫和孩子的性命要挾,你還指望她能夠殺妖救人?當時她那處境,也只能和惡人做下約定。設身處地想一想,還是算了吧。」

    「月下鬼」卻不依不饒:「她完全可以去雨田……去名門大宗求助,如此即便那寨主的實力再強又能如何?一來可以為民除害,二來可以獲得高品質妖靈寶珠,相信名門大宗的高手必定欣然願往。況且惡妖本來就沒打算遵守約定,她的丈夫和孩子是死定了,求助高手滅妖至少能報仇。可她卻選擇禍害別人以保全家人,罪不可恕。」

    「我有罪,我有罪……」婦人的精神完全崩潰了,捂著臉不知是在哭還是在笑。

    蕭天河道:「你看看她現在這樣,活着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呢?隨她去吧。」

    「月下鬼」不置可否。

    婦人聽到一個「死」字,突然停止了哭泣,跪着挪到「月下鬼」面前,抱住他的腿,哀求道:「死!讓我死!死了我就能和相公、孩子相聚了!求求你,殺了我吧!」

    「如你所願!」「月下鬼」甩開鞭子,勾住了婦人的脖子,稍微一用勁,婦人就飛旋出去,落地之後,她的脖子已經被扭斷了。

    幾人沒來得及阻止。

    「你!」「玉嬌龍」指著「月下鬼」:「你太殘忍了!」

    「一則咎由自取;二則生不如死。給她來個痛快的了斷,其實是莫大的恩惠。」「月下鬼」冷冷地說,「我勸你收起那婦人之仁,江湖兇險,不是你大發善心的地方。」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玉嬌龍」氣得胸口直疼。

    「還真是個冷冰冰、硬梆梆的傢伙。」「雪上飛」又勸「玉嬌龍」,「反正那婦人也沒有活下去的意志了,死了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玉嬌龍」白了他一眼:「連你也向著他?蕭公子,你呢?」

    蕭天河深吸了一口氣:「我能理解『月下鬼』的想法,但不支持他的做法。有時候人的承受能力遠比想像的要強很多。我也曾經失去過父母、師父、愛人,也有過悲痛欲絕、萬念俱灰的時刻,不是也熬過來了么?為逝去之人而落魄是愚蠢的,應該為他們好好活下去。這事別人再怎麼勸也沒有用,最好的做法就是不去管她,如果這位大姐能想通這一點,她就能自己恢復生活的意志,開始新的生活。如果她始終一心求死,我們也無能為力。罷了,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蕭天河說得對。是生是死,全都在她自己,誰勸都沒有用的。」「雪上飛」道,「其實我們這行心狠一點沒什麼壞處,畢竟心狠不等於心惡。」

    「那你三十五年前,為什麼不心狠呢?」「玉嬌龍」拋下一句話就走了。

    「三十五年前?」蕭天河疑惑不已,「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啊!」「雪上飛」撓著腦袋,「三十五年前我在盜界還沒闖出名堂來,她是不是弄錯了人?」

    兩人追出了雨田小寨。問「玉嬌龍」「三十五年前」之事,她卻什麼都不肯說。「月下鬼」本就話不多,「雪上飛」在努力回想三十五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蕭天河則在思考別的事。四人少見的一路沉默,往雨田宗方向行進。

    雨田宗座落在煙縈沼澤的北部,再往北去不遠就是沼澤邊緣,沼澤外是茂密的森林,森林一直延伸至無底深淵,也就是曾經存在於清微界的第九洲邊境。從小雨田寨到雨田宗,差不多要縱向穿行大半個沼澤,路途遙遠,泥濘難行。所以三日之後,一行人才在輕煙內看到了雨田宗朦朧的輪廓。從那時起,四人就止不住地皆連聲讚歎:雨田宗的建築真是太雄偉了。

    由於雨田宗附近無山、少石,因此幾乎所有建築都以木、竹建成。而且因為沼澤地濕的緣故,房屋都是立柱為基,建在架起的平台之上。水少處則平台低,水多處則平台高,如此,各個建築高低錯落,平台之間又以藤橋、繩梯相連,形成了一種別具一格的美感,讓人不得不感嘆:「瓊樓玉宇半空上,雕樑畫棟煙雨中。」

    雨田宗的大門,或許是全宗唯一以岩石築砌之物,也只有它座落在地面上。

    守門弟子看見四人後迎上前來,拱手躬身:「四位俠士,掌門已在萬青殿恭候多時了。」不愧是雨田宗的弟子,和掌門一樣彬彬有禮。

    大門打開,裏面是又寬又高的階梯,一直通往大約在四層樓高處的正殿。階梯兩邊還有好幾處岔出去的木道,通往數座寬闊的圓台。那些圓台建得十分巧妙,都位於房屋下面,邊緣的台柱正好也是房屋的支撐柱。枱面都是由切削后的粗竹鋪成,既堅實,又能擋住從下方水澤泛起的濕氣。此時每一座圓台上都有諸多雨田宗弟子正在習武,可見名門大宗勤奮修鍊之風。

    四人進了萬青殿,受到了連聖謙的熱情接待。隨後,連聖謙帶領四人參觀了雨田宗,當晚還在全宗最高點——差不多二十層樓高處的斗星台設下酒宴為四人接風。在這個高度上,沼澤煙霧已完全消散,仰頭便可見清朗的夜空。斗星台沿邊緣布著密集的石燈,燈火與天上明亮的繁星互相輝映,難怪此台起名「斗星」二字。

    酒宴雖歡,可是,蕭天河與「月下鬼」都是滴酒未沾。「玉嬌龍」總覺得他倆有些奇怪,像是心裏藏着什麼事。兩人的怪異使她有些心神不安,故而也只是喝了少許酒。唯獨「雪上飛」心情愉悅,能與清微榜上赫赫有名的高手痛飲,豈不快哉!

    酒宴持續到戌時二刻左右才結束,連聖謙給四人安排的住處離斗星台不遠,從高處往下俯視,整個雨田宗盡收眼底,煙霧之中,點點燈火閃耀,那感覺彷彿置身於雲層之上俯瞰人間燈火,美妙極了。

    散席沒多久,「玉嬌龍」就從屋中出來了,她要去找「月下鬼」和蕭天河問個究竟。可是,「月下鬼」並不在房內。「都已經夜深了,這個傢伙跑哪去了?」「玉嬌龍」十分納悶,只好先去找蕭天河。到門前時,蕭天河正巧剛從房裏出來。

    「你去哪裏?」「玉嬌龍」叫住了他。

    「去找『雪』兄。」蕭天河揚了揚手中的小瓶,「他可真沒數,居然喝得爛醉如泥。我去給他送點醒酒藥。」

    「先別管他了。」「玉嬌龍」把蕭天河拉回屋內,關上了房門,「自打來了雨田宗之後,你就一直心不在焉的,那個『月下鬼』亦是如此。說吧,你到底在想什麼?」

    蕭天河笑道:「我所想與『月』兄所想應該是一樣的。你就沒覺得連聖謙有什麼不對勁么?」

    「玉嬌龍」眉頭緊蹙,仔細回想了一番,連聖謙一直謙恭有禮,似乎挺正常的。「他有什麼可疑之處?」

    「『月』兄正要殺死妖蝠之時,連聖謙恰好出現並制止,未免太巧了些。」

    「這……俗話說『無巧不成書』嘛,這就是你懷疑他的理由?」「玉嬌龍」覺得這個理由太牽強了。

    「不只如此。連聖謙出現的時候,二寨主及一干嘍啰不知躲到何處去了,他應該只看見大寨主一人。可是,他卻說『這伙妖族』,他是如何知道雨田小寨的妖族是一夥而不是一個的?」

    「『雪上飛』不是說了嗎?『這個妖族聚集的一群手下都是些鼴鼠、土撥鼠、田鼠之類』,還說『那些傢伙最擅長的就是遁地、掘洞』什麼的……」

    「我記得很清楚,『雪』兄是在連聖謙說出『這伙妖族』之後才說的那些話。」蕭天河十分肯定。

    「那也……啊,對了!」「玉嬌龍」忽然想起來,「連聖謙說過,他是接到了雨田宗的急信才趕回來處理此事的,一定是信中所提的吧?」

    「不是。」蕭天河搖了搖頭,「他說過,宗里屢次派人去查時,那裏都是空空如也。如此來看,雨田宗的人根本連妖族的面都沒見過,如何知道是一個還是一群?」

    「可能是百姓所報,否則雨田宗也不會知道那裏有妖族啊。也許曾經有人在家人被抓之後,曾經向雨田宗求助過,對,肯定是這樣。」「玉嬌龍」又想到了一個看似合理的解釋。

    「好。假設是你說的這樣,那連聖謙又是如何知道大寨主本體的呢?他出現時,大寨主已經恢復了人形,我們也一直是說『妖族』二字,連聖謙卻自己說出了『此妖蝠作惡多端』,這怎麼解釋?」

    「玉嬌龍」笑了笑:「很簡單,他一定是在遠處看到了大債主的本體。」

    「大寨主在恢復人形之前一直在龍捲風之中,只在最後被巨龍、巨蛟撕裂翅膀時才顯露身影須臾。況且煙縈沼澤中有霧,從遠處根本看不見的。」

    「那也可能是百姓所報啊!」

    「你覺得以大寨主的實力,對付百姓需要化出本體嗎?」蕭天河反問。一語中的,「玉嬌龍」愕然失語。

    蕭天河道:「我知道,剛才說的那些都不是什麼確鑿的證據,只是幾個疑點罷了。僅憑幾個疑點就把一位榜上有名的大宗掌門定性為惡人,此舉相當不妥。既然連聖謙盛情相邀,這次是一定要來雨田宗的。但是,在未得出結論之前,也萬萬不可麻痹大意。」

    「玉嬌龍」愣了半晌才連連搖頭:「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

    「我也希望只是我胡思亂想,不如你去問問『月』兄吧,他為何要說『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還是先去給『雪』兄解酒。」

    蕭天河走了之後,「玉嬌龍」緩緩起身,也出了房間。

    「心中的美好被打破,一定很難接受吧?」房頂上傳來了「月下鬼」的聲音。

    抬頭一看,「月下鬼」正躺在房屋飛檐之上觀星賞月。

    「玉嬌龍」沒好氣地說:「還不一定呢。」

    「我說過,我們這行要心狠。」「雪上飛」與蕭天河從小道走來,「心狠是第一點。現在再說第二點,要多疑。但多疑不等於瞎猜。」

    「玉嬌龍」詫異不已,醒酒沒有這麼快的。「你沒喝醉?」

    「區區那點兒酒還灌不醉我。」「雪上飛」笑道,「蕭老弟就算了,怎麼連你也看不出來我是真醉還是裝醉?」

    「玉嬌龍」慨嘆:「跟你們打交道真是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你也早就發現不對勁了?」

    「那倒不是。到了陌生的地方,絕對不會喝得酩酊大醉,這是我的習慣。」「雪上飛」道,「沒有眼見為實,我不想懷疑一位高手。」

    「那該如何『眼見為實』呢?」「玉嬌龍」問。

    「沒有辦法。」「月下鬼」從房上跳了下來,「連聖謙已經找了一個合理的緣由把大寨主帶回了雨田宗,我們無法確定他們之間是否有什麼勾結。真要是『眼見為實』了,恐怕我們就走不掉了。今夜大家小心,明天一早上路。」

    在忐忑不安之中,漫長的一夜過去了,幸而平安無事。天亮之後,四人去萬青殿向連聖謙道別。連聖謙挽留不住,也沒再強求。

    「四位俠士稍待,我承諾過雨田宗要給你們一份除妖的報酬,稍後就會送來。在此期間,四位俠士且坐品茶,我有事請教。」連聖謙道。

    四人彼此對視一眼,各自在椅子上坐下了。

    「當日我趕到雨田小寨時,遠遠地看到了詭異的景象,在煙霧之中,似乎有一龍一蛟的身影,巨蛟一身綠鱗,巨龍遍體金鱗,不知四位是否看見?」

    「雪上飛」如實描述了那天與妖蝠鏖戰的經過。

    「龍與蛟皆是水域鱗族,或棲於江河,或棲於*大海,最差也是大湖深潭。從未聽說過蛟、龍棲於沼澤的,更何況還是那樣的龐然大物。」連聖謙一邊說,一邊用那雙丹鳳眼彷彿隨意地掃過四人的臉龐。

    蕭天河這才知道,連聖謙把四人邀請來雨田宗的真正目的,他是懷疑巨龍與巨蛟的出現與四人有關。其實現在想想也明白了,他們前夜的擔心其實是沒必要的,即便雨田小寨有妖族害人的事傳出去,也沒人會覺得連聖謙後來的處理有什麼不妥之處。

    蕭天河裝作與另外三人一樣驚異。

    「四位俠士果真對蛟、龍之事一無所知?」連聖謙道,「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各位不要把蛟、龍在煙縈沼澤現身之事說出去。在下自會將此事查個清楚。」

    「可以理解。如果消息傳出去,煙縈沼澤勢必會成為一處是非之地。」「雪上飛」道。

    這時,殿門開了,一名雨田宗弟子端著一張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蓋着絨布。連聖謙道:「這是我雨田宗贈給各位的妖靈寶珠,由於不知道各位的功力屬性,所以金、木、水、火、土各準備了一顆。雖然可能不如那隻妖蝠的妖靈寶珠品質高,也已是不可多得的良品了,還望各位笑納。」

    絨布掀開,黃、綠、藍、紅、褐,五色妖靈寶珠一看就知道品質不錯,在市場上也是有價無市的局面,可遇而不可求。向四個人贈送五顆高品質妖靈寶珠,不得不說,連聖謙真是慷慨。

    贈送寶珠之後,連聖謙又把四人送至雨田宗門口,拱手道:「四位若是好奇那蛟與龍之事,歡迎再來我雨田宗做客,只要查得線索,在下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好了,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恭祝四位俠士一路平安。後會有期。」

    走遠之後,「雪上飛」長嘆:「如此謙和的頂尖高手難得一見,客氣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真希望你們的懷疑是錯的。」

    「可惜,懷疑多半是對的。」「玉嬌龍」的面色十分凝重,「剛才在萬青殿,連聖謙又露出一個破綻。他竟然說出了『雨田小寨』四個字。可是,他出現的時候,寫着那四個字的寨門早就被龍捲風摧成碎片了。」

    「月下鬼」勸道:「是對是錯都與我們無關了。折來雨田宗一趟又耗費了好幾天。我們還是儘快趕去琅蒼洲為好。」。



    上一頁 ←    → 下一頁

    逃婚33次:棄后帶娃不有個總裁非要娶我轉生眼中的火影世界神級兌換系統玄渾道章
    朕有子民千千萬都市神級高手超級微信天生至尊不朽神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