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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衍紀 - 第六百二十七章 心細如塵字體大小: A+
     

    尖嘯聲起,三枚飛鏢一前兩后直追四人而去。此時高廷舜和管風春兩人在前,已經跨出了大廳,危險的是在後的梁若媞和何天遙。

    自剛才起,何天遙心中一直有所防備,一聽身後鏢響,立即推開了梁若媞。不過梁若媞讓開之後,飛鏢就會擊中前面的高廷舜,何天遙索性不避,一掌將飛鏢拍落。管風春則沒那麼機警了,背後結結實實地挨了一鏢。還有一枚最先發出的鏢似乎偏移了方向,扎在門楣正中。

    鞏隊長笑了一聲,下令道:「統統拿下!」隨即,他和胡副隊以及廳外的幾名守衛將四人團團圍住。

    「鞏隊長,出爾反爾,背後偷襲,不是大丈夫所為吧?」何天遙冷眼相對。

    「不這麼做又怎能詐出真相?」鞏隊長揮了揮手,鐐銬又重新戴在了四人身上。

    這時,廳外有人來報,呈上一封信。信封上雖然沒有字,卻有一個硃紅色大印,匆匆一瞥,何天遙只辨認出朱印上方的「神炎」二字,看來那是個官印。

    鞏隊長閱信畢,大手一揮:「先把他們押回地牢,待之後再做理會!」

    等其他人都離開了大廳,胡副隊問:「隊長,上頭是否來了新的指示?」

    「嗯。信中說琅蒼軍已經遣使到孔大人處議和,恐怕閑風原那場仗打不下去了。上頭下令,務必要在戰爭結束之前,找出黑鱗巨蟒的下落。」

    胡副隊訝異道:「這是為何啊?難不成要我們神炎軍撤關不成?」

    「撤關倒不至於,但琅蒼軍那邊要求我們和玉陽軍一樣,退關三百里,把這片山區讓出來……」

    胡副隊愕然:「這怎麼行?」

    「聽我說完!」鞏隊長很討厭說話被打斷,「作為交換,他們琅蒼軍讓出閑風原。」

    「原來是這樣。」胡副隊樂了,「不過以平原換山地……怎麼想都是他們吃虧,可真夠傻的。」

    「不見得。冷冬寅能當上琅蒼洲大司馬,可見不是個懦弱無能的角兒。他此番主動示好,恐怕別有深意。說不定……黑鱗巨蟒的秘密已經走漏了風聲。」

    「啊,莫非神炎軍中有內奸?」

    「這事兒是孔大人和丁大人協作,孔大人是大司馬,雖然麾下將士眾多,但他卻是將秘令直接下達給我們這些邊關守衛。丁大人身為大司空,手下管著本洲諸官,誰敢保不是他那邊出了問題?總而言之,秘密已遭泄露的可能性很高。」

    「那就更不能讓出黃雲嶺了啊!」胡副隊急道,「好不容易才有了巨蟒的線索,若是被琅蒼軍抓得,那豈不可惜?而且對我們來說,巨蟒逃至黃雲嶺地境可謂是立功的天賜良機,絕對不可放過!」

    鞏隊長揚了揚手裡的信:「可是上頭已經下令讓我們速速探明了,估計孔大人應該也猜到了消息已經走漏,故而準備答應求和的條件。現在上頭給我們留了最後一點時間,若能抓住黑鱗巨蟒則最好。若是抓不住,哪怕是黑鱗巨蟒逃出了黃雲嶺,只要回報其下落也算是大功一件。」

    「那事不宜遲,我們得趕緊行動!」胡副隊道,「隊長,我建議只留下幾個人守關,其他人悉數出動,你我分別帶領一隊,以管風春所說遇見黑鱗巨蟒之處為起始點,四處尋找巨蟒的蹤跡。」

    「不,我帶隊去,你留下。還得分出一部分實力不弱的弟兄留守,就按管風春的計策,以死蛇當誘餌。若是黑鱗巨蟒真來了這裡,寧肯殺死也不能讓它逃了。」鞏隊長叮囑,「此外,也要留意另外那三個人,尤其是何天遙。」

    其實胡副隊對於鞏隊長剛才的突然變臉也十分不理解,仔細回想鞏隊長所說放人的理由,確實說得過去,為何最後又不放了呢?

    對此疑問,鞏隊長笑答:「難道你沒發現,那條森蚺是被人勒爆了心臟而死的么?那麼,勒死巨蟒的人是誰?若是那個管風春,恐怕早就說出來邀功了。」

    「那會是誰?」

    「何天遙。」鞏隊長十分肯定,「偏偏他又說自己是至境一品的實力,我不信,故而用飛鏢試他一試。你覺得從他剛才展現出的身手來看,會是至境一品么?」

    直到此時,胡副隊才恍然大悟,不得不讚歎鞏隊長心思縝密。

    「他們一定隱藏了什麼秘密。不過閑風原戰事即將休停,即便他們是姦細,此事也可以往後放一放,還是黑鱗巨蟒之事要緊。立即吩咐下去,一刻之後,集合出關!」

    ……

    回到地牢后,顏子召笑道:「恭祝諸位全身而回。喲,還多了個同伴。」

    何天遙沒好氣地說:「他才不是同伴,他是叛徒!」

    「是個禽獸!」高廷舜乾脆開罵了。

    梁若媞對管風春的怨氣更深:「休要糟蹋『禽獸』二字,那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管風春背上的鏢傷本就痛得厲害,也自知理虧,不做言語。他心中相當氣悶,折騰了好幾天,非但沒得什麼好處,結果還是落了個被囚地牢的下場。

    管風春不做回應,高廷舜和梁若媞罵了幾聲也就停了。接著又開始說起鞏隊長來,什麼反覆無常,什麼言而無信,反正「卑鄙小人」的帽子已經扣定了。

    何天遙將大廳中發生的一切從頭到尾細細回想了一遍,嘆道:「鞏隊長賣相粗獷,實際心細如塵,讓人不得不佩服。」

    「那叫老謀深算!」梁若媞撇了撇嘴,「虧他之前還說最討厭出賣同伴之人,害得我以為他是什麼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結果卻從背後偷襲!」

    「他那並不算是偷襲。」何天遙反而替鞏隊長辯解起來。

    管風春本欲說一句:「我都被他擊傷了還不算偷襲?」想想還是忍住了。

    何天遙分析道:「他的第一鏢故意射偏,目的為何?是為了讓我們聽到鏢聲,以便應對。況且以他的實力,一鏢僅讓管兄傷了些皮肉,可見並未使出全力。」

    顏子召插言道:「關於鞏新慶的為人,我確有耳聞。兵士們都說,他雖然很兇,但行事磊落。」

    梁若媞十分詫異:「你都被他關這麼久了,竟然還幫他說話?」

    顏子召笑道:「但他並未折磨我,不是么?即便沒從我這兒獲得什麼信息,我也始終皮肉完好。唔,牢飯是次了些,可試想普天之下,又有哪一方的牢飯會給美味佳肴呢?」

    梁若媞嘆道:「罷罷罷,你們都說他好,可我們還是階下囚。下一步該如何是好?總不能和顏公子似的,一直被關在這兒吧?」

    「『山前必有路』,先睡上半日再說。」何天遙敲了三下牆壁,然後以包袱為枕,躺了下來。

    高廷舜嘆道:「都什麼時候了,哪裡睡得著喲!」

    顏子召大笑了一聲,他已經明白了何天遙的意思:「睡上半日」,意思是入夜之後行動;敲了三下牆壁,是指三更時分;「山前必有路」,並非是常言略去「車到」兩字句首,而是指從地牢緊靠著的山體中逃獄。何天遙故意不明言這個計劃,應該是擔心管風春會再次背叛。

    高廷舜和梁若媞可是沒見過何天遙「融石化土絕技」的,哪裡安心得了?正好現在管風春同在地牢,兩人憋了許久的怒火,終於有機會傾瀉。她們的嘴皮子也確實厲害,盡挑尖酸刻薄的話說,連啐帶罵、冷嘲熱諷。管風春本就理虧,又不便和女子對罵,只得老老實實把那些話全都聽進了耳朵。儘管他一再叮囑自己莫要在意,可言粗觸耳,如何不在意?直氣得他渾身忽冷忽熱,大汗淋漓。這一通臭罵,持續到守衛送來晚飯才停止。管風春已經躺倒在地,有氣無力,彷彿大病了一場。

    夜半子時前,何天遙悄悄將胡蓓璇召了出來。要頂著威壓開出一條出獄的通道,必然要消耗胡蓓璇大量妖力。恰好陵光界中還剩下最後一顆離清丹,何天遙毫不吝嗇,給胡蓓璇服下。離清丹可以提高服用之人的等級,使得胡蓓璇可以在清微界支持足夠長的時間。

    逃獄通道從何天遙的牢室斜向上,進入山體,出了營寨的範圍之後,從山腳拐出。然後,胡蓓璇又從通道牆壁上分別開出另外四個洞,分別通往四間牢室的後壁。為了不被發現,胡蓓璇每條通道都留了最後一寸厚的牆壁,待全部完成之後,何天遙又將她收回到陵光界。這一切,都在無聲無息中進行,另外幾間牢室中的人全都不知道,直到何天遙一腳將後壁踹碎,出現在他們面前。梁若媞、高廷舜、管風春盡皆目瞪口呆。更令他們吃驚的還在後頭,他們順著通道進入了山體,又從山體通道逃了出去。

    梁若媞深深吸了一口微涼的空氣,似乎依然不信自己已經身處地牢之外,可轉頭望去,黃雲關營寨的燈火正在百丈開外閃耀。「這一切都是你挖出來的?」她難以置信。

    何天遙笑了笑:「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顏子召道:「何兄,你這等鑽地通山的本事,恐怕找遍全天下也沒幾個人能做得到。就算是魔神、仙聖那般高手,也難做到悄無聲息呀,佩服佩服。實不相瞞,我在神炎洲有仇家,而且仇家的勢力不小,所以我才躲進黃雲嶺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四位應該是奉了琅蒼軍中某人之令才前往玉陽洲的吧?」顏子召很聰明,猜得一點都沒錯,他這番話的意思就是要彼此坦誠相待了。

    何天遙點了點頭:「不過我們不是琅蒼軍的人。」

    梁若媞見管風春也被救出,不滿地問:「還救他作甚?」

    「任務尚未完成,怎能留下管兄一個?」何天遙道,「管兄,現在你若是回去通風報信,恐怕也很難抓到我們,反而你自己肯定會被扣下。你做何選擇?」

    「那還用問么?」管風春不會那麼傻。

    何天遙又問顏子召有什麼打算。

    「不知你們到了玉陽洲之後,是否有投奔的去處?」

    「沒有,任務完成之後就會分道揚鑣。」何天遙看了梁若媞一眼,梁若媞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唔……」顏子召摸了摸下巴,「何兄,可否讓我與你們同行?我從未去過玉陽洲,很想去看看。」

    「有何不可呢?」何天遙笑道。經過這幾日的相處,他覺得顏子召人還不錯,為人開朗又很健談,此路東去也不會無聊。

    何天遙儼然已經成為了幾人的首領,管風春對此當然不服,他出言相譏:「既然那個鞏新慶城府極深,你就不怕此人是神炎軍安排的姦細?耽誤了大事,你可擔當不起!」

    顏子召愣了下,反唇相譏:「管兄多疑了,我可不會做出背叛同伴的事。」

    管風春不滿地冷哼一聲,大步向前走去。

    「你們先走,我去去就來。」何天遙轉身返回了山中通道,又召出胡蓓璇來,將地牢牆壁恢復了原狀。隨後,他趕去與同伴會合,一行人趁著茫茫夜色往東而去。

    可以想象,當第二天地牢守衛前來送飯,發現牢中所有囚徒都消失的時候,臉上的神情會是多麼的驚訝。他衝出地牢,大聲叫嚷,可惜鞏隊長在前一天下午就已經帶著大部分守衛離開了,此時營地中所有留守的人包括胡副隊在內總共才八個,人手嚴重不足。胡副隊只得連忙帶所有人於營寨附近粗略搜索了一番,自然一無所獲,這會何天遙他們早已東去上百里路了。搜尋無果,胡副隊大怒,檢查所有牢室的門鎖,都沒有發現被強行破壞的痕迹,最後只得將責任歸咎於那名倒霉的當班守衛身上。守衛百口莫辯,暫時被認作叛徒,關於地牢內。待鞏新慶回來之後,才將他放了出來,畢竟前夜營寨中其他守衛也沒看見囚徒的身影,即便有叛徒相助,也只能逃出地牢,卻逃不出營寨去。從此,「五名囚徒一夜之間莫名消失」成為了黃雲關的一個不解之謎。此乃后話。

    再說何天遙一行人,疾速趕路一夜,估摸著不會有人追來了,才放慢了腳步。從此一路無事,又行了幾日山路之後,順利走出了黃雲嶺山區。一出黃雲嶺,就是玉陽洲地境了。遠處可見一處營寨,那裡就是任務的終點——臨黃關。

    臨黃關本和黃雲關一樣,有兵士守衛。自閑風原戰事起,陳總兵就來到了臨黃關坐鎮。說起「總兵」這個官職,乃是邊關守衛隊的大統領。每一位總兵要統管十幾個甚至幾十個邊關,因此,總兵的本領都很高強。

    進了臨黃關,幾人報上了姓名,隨後在廳內見到了陳總兵。陳總兵是個面色白凈的儒雅男子,言談舉止頗為斯文,不像是個武將,倒像是個教書先生。聽說四人是替琅蒼州先鋒營送來包袱之後,他連忙打開包袱細細查看。四人也十分好奇,翹首靜觀。包袱的秘密可是困擾了他們整整一路,就連腦筋靈活的顏子召也曾將包袱顛來倒去地研究了許久,可惜依舊一無所獲。

    那些衣物陳總兵只是隨便看了一眼,就丟在一旁。可是,包袱里除了衣服就再無他物了。最終,陳總兵的視線落在了那四張攤在桌面的包袱皮上。包袱皮都是普通的舊布,看上去沒什麼稀奇。陳總兵輕輕撫過四張包袱皮,忽而眼睛一亮,吩咐道:「拿火來,再取一把扇子。」

    幾人面面相覷,不知他打算做什麼。旁邊的軍士奉上火燭,陳總兵將其中一張包袱布平鋪,然後點燃了一角。包袱皮很快就在火焰中化成了黑灰。火苗不足以引燃桌子,在布燒完之後也就熄了。陳總兵揮扇吹去了黑灰,臉上露出了微笑。

    四人探頭望去,驚愕地發現,桌面上竟然顯出了些許字跡和一副地圖!未等看清,陳總兵就下令讓他們立即離開。

    出了黃雲關,候在門外的顏子召迎了上來。五人一邊向遠方的城郭行進,一邊談論起剛才發生的奇妙之事。聽完幾人的描述,還是顏子召先想通了謎底,拍手大笑道:「原來如此!」

    其實那四塊包袱皮中,有三塊都是普通的布,唯獨其中一塊,在織時摻進了材質不同的線。正因為材質不同,線的耐燒性也不同,燒盡所需要的時間也就不同。燒得時間越長,在桌上留下的黑色痕迹就越深,地圖和文字就是以這種方式傳達的。

    顏子召評價道:「這種方法相當隱秘,即便被人抓住,恐怕也很難想得到這一點。而且,要保存信息也很簡單,只要找一塊乾淨的紗布,往桌面上一拓,再從紗布反面按灰燼痕迹縫上線即可。妙哉,妙哉!」

    「真令人大開眼界。我們幾個,包括黃雲關那個心思縝密的鞏隊長,都沒能破解包袱的秘密,陳總兵果然厲害!不過說起來,陳總兵可真是膽大,居然直接就那麼燒了,萬一猜錯了,豈不糟了?」高廷舜道。

    何天遙說:「你不見他在燒之前曾經輕撫過包袱皮么?想必就是那時他發現了其中有一張包袱皮摻進了不同的絲線。」頓了一頓,他又道,「其實若是我們足夠心細的話,應該也能發現,說到底,還是我們心糙了一些。」

    「我很好奇,那究竟是什麼地圖,旁邊又寫了些什麼。」梁若媞道。

    顏子召幽幽地說:「軍機要務,不是我們這種普通人可以摻和的。況且有時知道得太多,反而會招來殺身之禍。」

    走到一個岔口,管風春忽然抱拳道:「諸位,既然任務已經完成,之後我就不再奉陪了。就此告辭。」

    何天遙和顏子召也回了禮。高廷舜和梁若媞巴不得他趕緊走,連正眼都不給一個。

    「高姐,梁妹妹,後會有期。」管風春見兩人還是不願理睬自己,只得悻悻地從另外一條路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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