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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衍紀 - 第六百二十二章 蛇打七寸字體大小: A+
     

    據高廷舜稱,黃雲嶺地境方圓一千五百餘里。他們四個此行的路程,徑直算約有六百里,如果加上山區中的蜿蜒曲折,差不多有一千里路。照四人行進的速度,穿過黃雲嶺大概需要十天左右。

    花費這麼多時間,走這麼遠的路程,只為了送一個包袱?其實四人曾經把各自的包袱都打開仔細檢查過,除了衣服和乾糧,別無他物。四名校尉要他們運送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呢?乾糧遲早會吃完,東西肯定不會藏在其中。衣服他們每一件也都仔細地翻看過了,都是樸素得不能再樸素的粗布衣。

    看來謎底就只有到了玉陽洲之後才能揭開了。

    山區的路很不好走,天公也不作美,自四人進入山區后第二天晌午,就開始下起了雨。四人在樹下乾等了兩個時辰,見大雨依舊沒有要停的態勢,只得冒雨趕路。雨越下越大,四人片刻就被淋成了落湯雞。又過了一陣,雨已經大到幾丈之外就已經看不清的程度了,天色也越來越暗,夜幕即將降臨。偏偏這附近的山都光禿禿的,連一株可以稍微遮風擋雨的樹都瞧不見。

    「我們得趕緊找個地方過夜了!」管風春大聲道。雨聲太大,說話都得靠喊才能聽見。

    「兩人一組,找找附近有沒有山洞或是架空的山岩!」何天遙道,「務必小心,也別離開太遠,半個時辰之內,回這裏會合!」

    四人自然是按照「夫妻」搭配分為兩組。管風春和高廷舜往坡上去了,何天遙和梁若媞則往坡下尋來。

    大雨沖刷著泥漿,順着山坡往下奔流,兩人每一腳都踩在沒過腳面的泥流之中。梁若媞抱怨道:「瞧你挑的這路,多不好走呀!」

    何天遙無奈:「你看看,這兒哪有路啊?」

    「這山泥多,岩石少,很可能一個山洞都沒有。做好被大雨澆一夜的準備吧!」

    「這點兒苦頭對你一個真境之人來說,能算得了什麼?」何天遙安慰她時,卻發現她一直抱緊胳膊,身體在微微顫抖,於是驚訝地問,「你冷么?」

    梁若媞更驚訝地反問:「你不冷么?」

    何天遙搖了搖頭。

    「秋雨意寒,現在我們渾身上下都濕得透透的,你一個至境之人,怎麼會不冷?在我面前不必如此,覺得冷也不丟人呀。」梁若媞還以為何天遙是故意在她面前逞強。

    「我真的不冷。」何天遙道,「看來得趕緊找棲身之處了。要不你先回集合地點等著吧,也好節省些體力。」

    梁若媞哪裏肯答應:「我不,我要和你一起。」

    何天遙想了想,把包袱打開,裏面的衣服自然早被浸透了,那些可憐的乾糧也都被泡爛了。他把乾糧扔了,拿出一件衣服,用力絞乾,然後張開撐在頭頂,如此總算能擋住一些風雨。他本想讓梁若媞也照這樣做,可看着她縮在雨中瑟瑟發抖的身影,又不忍心了:「還愣著幹什麼?快過來吧。」

    梁若媞當然很樂意,她趕緊鑽到衣服下面,依偎著何天遙,側頭笑道:「『相公』還挺會疼人的。」

    「你靠我這麼近,到時被管兄看到,他又要不高興了。」

    「我才不管他呢!」

    「我剛認識你們就能看得出來,管兄對你一片痴心,你緣何一直對他冷冰冰的?」

    梁若媞撇撇嘴:「感情又不是買賣,他對我痴心,我就一定要回報於他嗎?不瞞你說,其實我早就想離開他了,只是……唉,不說了。相公,這次任務結束之後,我們倆就遠走高飛吧!」

    「怎麼說得好像私奔一樣……」何天遙道,「你說得很對,『感情不是買賣』。希望你遇到和管兄同樣的情況時,能夠慧劍斬斷情絲。」

    梁若媞突然站住了,瞪着何天遙:「你什麼意思?」

    「還非要我說出口嗎?」

    「要!」

    何天遙嘆了口氣:「你對我很好,我都知道。可我只是把你當做姐姐敬重。至於『遠走高飛』之事,請恕小弟無法遵從。」

    梁若媞彷彿挨了雷劈似的,身體顫了一下,然後低下頭,大步向前走去。

    何天遙趕緊擰乾了遮雨的衣服,跟了上去。梁若媞似乎也不冷了,兩人一前一後,一路無話。

    光這麼走哪能找到棲身之處?滂沱大雨也始終不見收勢。秋雨涼,兩人之間的氣氛更涼。總這樣僵下去總不是辦法,何天遙硬著頭皮明知故問:「姐姐,你生氣了?」

    「不要叫我『姐姐』!」

    「『娘子』……」

    「不許叫我『娘子』!」

    「梁姑娘……」

    梁若媞終於停住了,回過頭,滿臉幽怨地看着何天遙。

    何天遙也站住了。

    「這時候怎麼這麼聽話了?不讓你叫『娘子』,你還真不叫了?萬一露出馬腳耽誤了大事,你如何擔當得起?」

    何天遙尷尬地笑了笑:「『娘子』,消消氣。你這麼滿腔怒火地一直走,怎麼能找得到棲身之處?」

    梁若媞沒好氣地回過頭繼續走:「不是挺好么?怒火正好可以給我驅驅寒!」話音剛落,她一腳踩進一個看不見的坑,摔在了泥流之中,被衝下坡去。

    何天遙大驚,趕緊去追。梁若媞本可以自己站起來,可腿上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她再一次跌倒。在泥流中翻了幾圈之後,她墜下了土坡。

    大雨不僅遮擋了視線,雨聲也遮掩了泥流墜落的響聲,直到梁若媞落下坡去,何天遙才發現了這個「小懸崖」。站在高處邊緣向下望去,泥流形成了一個小瀑布,向更低的地方洶湧而去。

    泥水之中,不見梁若媞的蹤影。何天遙沿着崖邊走了幾步,尋找著適合跳下去的地點。忽而,雨聲中傳來了一聲尖叫。是梁若媞的聲音!何天遙立即沖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

    梁若媞正攀附在露出泥流半尺的一塊岩石上。何天遙鬆了口氣,喊道:「『娘子』稍安,待我用衣服結成繩子拉你上來!」

    「那兒!那兒有怪物!」梁若媞驚聲呼喊。

    「怪物?」何天遙順着她指的方向往泥流下游看去,果然,一股泥流正在怪異地「蠕動」著,並且往上游而來。

    「不好!」何天遙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抓起武器就直接跳了下去,擋在了梁若媞身前。此處湍急的泥流已經深過腰了,稍有不慎就會被沖跑。梁若媞一手攀住岩石,一手拉着何天遙。何天遙騰出一隻手來,揮劍對着「怪物」猛斬。

    劍刃擊中了「怪物」,何天遙第一個感覺就是硬!那「怪物」的體表應該是覆著一層堅硬的鱗片。一擊不成,何天遙接二連三重斬,「怪物」吃了苦頭,勃然大怒,終於從泥流中顯出了身形。

    乖乖,好大一條巨蟒!昂起的頭頸足有六、七尺,如大腿粗細。它渾身往下滴著泥漿,看不清鱗片的顏色,只能看清它那黃色的眼睛和黑紫色的蛇信。

    對於曾經見過修蛇本體的何天遙來說,巨蟒可以說見怪不怪了。可梁若媞卻是怕得要死,驚叫連連。

    「這應該是森蚺吧。」何天遙看了看手中之劍,劍刃在剛才的劈斬中已經卷了口。

    「管它是什麼,怎麼辦啊?」梁若媞的聲音都帶了哭腔。

    「蛇打七寸,沒聽說過嗎?」何天遙撇了破劍,鬆開梁若媞的手,一邊吸引著森蚺的注意力,一邊繞向了蛇背。

    梁若媞哭笑不得:「這麼大的蟒蛇,七寸才剛到它的天靈蓋,怎麼打?你小心啊!」

    森蚺張開大口,一口咬向何天遙,何天遙等的就是這個時刻,他趁勢抱住蛇頸,借力出了淤泥並爬上蛇背。森蚺立即翻轉身軀,用兩丈來長的蛇身從下到上將何天遙纏了個結結實實。

    森蚺其實就這兩招,一招咬,一招纏。不過大多數獵物都難以招架那致命的絞纏之力。通常情況下,片刻之後,獵物就會被森蚺纏得筋骨盡斷、內臟破裂,一命嗚呼。可何天遙卻不是普通的「獵物」,他在被森蚺纏住的同時,也用雙臂勒緊了森蚺的要害。

    蛇打七寸,這只是句籠統話。一般的小蛇,七寸差不多是心臟的位置。所以要拋開表象看本質,打蛇的關鍵是得打要害。何天遙勒緊的位置,正好就是森蚺的「七寸」。他很清楚,在洶湧泥流之中,沒有武器可用,森蚺的鱗片又硬得嚇人,唯一能夠戰勝森蚺的方法,就是靠着強壯的身軀和體內的始力來抵抗絞纏,用臂力勒死森蚺。這是一場角力,也是一場賭博。而賭注的籌碼,就是雙方的性命。

    何天遙很聰明,他先故意將胸中的空氣呼出,縮緊身軀,森蚺也隨之纏緊。然後他猛然奮力掙擴,森蚺的軀體內立即傳來了骨節拉脫的動靜。森蚺「噝噝」地吐著蛇信,痛楚使得它的身軀鬆弛下來。何天遙趁機加大了臂力,勒得森蚺在泥漿之中痛苦地翻騰著。

    森蚺一口咬在何天遙的肩上,何天遙只是悶哼了一聲,手上繼續使勁。森蚺瘋狂地甩起頭來,蛇牙劃出了一道道傷口,在此期間何天遙始終沒有鬆懈,直到森蚺不再動彈,軟塌塌地從他身上脫落。

    梁若媞驚呆了,直到何天遙拖着森蚺的屍體走回她身邊,她才由衷地讚歎:「何公子,你可真厲害!」

    何天遙笑了笑:「你叫我什麼?」

    梁若媞也笑了,輕輕捶了他一拳。

    「往上遊走吧,前頭說不定有地方可以爬回去。」何天遙道。

    「可是我受傷了。」梁若媞抬起右腿,小腿上有一道長長的傷口,還在淌著混了泥濘的血滴,「剛才被一顆鋒利的岩石稜角給劃破了。」

    「唔……」何天遙低頭看了看手裏的死蟒,「這傢伙莫不是追着血味兒來的?」

    他腦袋上立即挨了梁若媞一個爆栗:「我都傷成這樣了,你居然還想着這條死蛇?」

    「當然,這可是我們未來幾天的食物。」何天遙認真地說,然後在梁若媞面前俯下身子,「來,我背你。」

    梁若媞轉慍為笑:「還算你有良心。」

    於是,何天遙就背着「嬌妻」,拖着死蟒,在齊腰的泥水之中深一腳、淺一腳的逆流而上,梁若媞則替「丈夫」舉着衣服遮雨,兩人一路談笑着,還真像是兩口子。

    趟著混水走了大約三里路,兩人終於看見了前方的上坡,可以返上矮崖那條路了。這會兒天已經黑了,估算下時間,折回去差不多正好。雖然這次尋找棲身處無果,還出了意外,不過好在兩人只受了點皮肉傷。

    「希望管兄他們能有所獲,否則真像你說的那樣,得挨一夜的雨淋了。」何天遙道,「這片山區的秋雨怎麼下得如此之大?還如此之久?以前我見過的秋雨都是綿綿細雨,不比這般瓢潑。」

    梁若媞解釋道:「黃雲嶺就是這樣的。地處南方,水汽大也很正常。要知道,黃雲嶺中流出的河水可是足足肥沃了兩片平原呢!一片是東南的玉陽洲地境,另一片就是西北的閑風……啊,你看,那兒好像有個山洞!」

    側坡之上,幾十丈開外,隱隱約約有一團黑色,確實像是個洞口。何天遙轉向開始爬陡坡。他背着一個人,拖着一條蟒,還踩在濕滑的泥土上,卻不顯得有多麼吃力。安全起見,梁若媞不再撐衣服遮雨,而是緊緊趴在他的背上,摟着他的脖子。在此期間,見到何天遙健步如飛,梁若媞歪著腦袋思索着什麼。

    「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何天遙興奮的聲音打斷了梁若媞的思緒。抬頭一看,已經到了洞口。山洞不小,洞內地面也傾斜得恰到好處,既不會積下雨水,又能讓人平躺,所以除了靠近洞口的幾尺被雨水打濕之外,深處都很乾燥。

    「『娘子』,一會兒你就在這裏候着,我自己去把管兄他們領過來。我先點堆篝火,你就不會害怕了,還可以取暖、烤乾衣服。」何天遙的話語處處透露著細心和周到,火還沒點起來,梁若媞的心就已經很暖和了。

    她剛要開口,卻發現何天遙像是變戲法似的,憑空拿出了一堆乾柴,又摸出一個火摺子,就著一張紙吹了幾下,霎時騰起了熊熊的火苗。梁若媞驚得目瞪口呆。

    「好了,我走了。」何天遙忽然發現了梁若媞的表情不太對勁,「你怎麼了?」

    「你……你這堆乾柴是哪兒來的?」梁若媞有點語無倫次。

    「儲物法寶啊。」何天遙覺得莫名其妙,「我們連續七、八天都得在野外露宿,乾柴卻不一定每次都那麼好找,所以昨天晚上我就額外存了一些。」

    梁若媞的舌頭彷彿僵了似的,說話愈發不利索:「儲、儲物、法、法寶!」

    何天遙心道:「一個儲物法寶有什麼好稀奇的?」其實那堆木柴是存放在陵光界之中的,其他無關緊要的儲物法寶,他並沒有帶上界來,而是贈給了白鬼幫的弟兄。

    梁若媞使勁咽了口唾沫:「你的儲物法寶是買來的嗎?還是誰鑄的?」

    從她的神情判斷,儲物法寶在清微界恐怕還真是個稀罕玩意兒,何天遙只得胡謅道:「是我下山前師父給我的。儲物法寶很珍貴嗎?」

    梁若媞長嘆一聲,滿臉都是艷羨之情:「豈是區區『珍貴』二字可以形容的?儲物法寶,可謂是價值連城啊!」

    「啊?」儘管有所預料,何天遙還是吃了一驚。

    「真的!」梁若媞連說帶比劃,「哪怕是一個普通屋子大小儲物空間的法寶,就足以買下一座小城了!在我們琅蒼洲就有人用儲物法寶買了個城主當呢!」

    何天遙乾笑一聲:「原來是這麼個『價值連城』啊……」

    「在我面前露富沒事,在別人面前可千萬別這樣了!你實力這麼弱,恐怕人人都會覬覦的!」梁若媞好心叮囑道。

    「多謝『娘子』教誨。那我先去了。」何天遙帶着滿腹地疑問離開了山洞。梁若媞則圍着火堆走了一圈又一圈,平復著激動的心情。

    於路上,何天遙思來想去,儲物法寶在清微、禹餘兩界的珍貴程度完全不同,太奇怪了。不知其他法寶是否亦為如此。「可惜我除了陵光佩之外……啊,還有那個玩意兒!」何天遙突然想起了元靈寶珠,傳訊法寶也是法寶。「我竟忘了此物,若是能和天逍哥、清雨姐他們傳訊……」可當他拿出元靈寶珠時,不禁大失所望,元靈寶珠已經變成了詭異的灰黑色,看上去死氣沉沉的,當然也不能使用了。「莫非禹餘界的法寶到了清微界就不可再用了?」

    由於在洞中耽擱了一陣,當何天遙回到約定地點時,已經遲了許久,管風春和高廷舜早已等在那裏。看見何天遙,兩人立即迎了上來。

    管風春向何天遙身後看了看,沒瞧見梁若媞的身影,於是問道:「梁妹妹呢?」還沒等何天遙開口,他就注意到了何天遙肩膀上的傷口,於是立即揪住了何天遙的衣領:「你把梁妹妹怎麼了?」

    「哎,你凶什麼?」高廷舜幫着何天遙說話,想把管風春拉開,可管風春卻使了很大力氣,拉不開。

    「遇到了意外,受了點輕傷。」何天遙看似不費力地推開了管風春,淡淡地說,「我們找到了可以避風擋雨的山洞,她正在洞裏等著呢。」

    「喲,好大的手勁!」高廷舜稱讚了一聲,又埋怨管風春,「人家姑娘喜歡誰都可以,你卻總是這般小肚雞腸,哪裏像是個大丈夫所為?當『拿得起,放得下』才是!」

    「我放不下!」管風春惱怒地揚了揚拳頭,不理兩人向前走去。

    何天遙目睹他的背影,苦笑一聲:「高姐,你那勸言反倒激得管兄更生氣了,還不如不勸呢。」

    「好好好,你們的三角戀我以後不再多言,就看你們如何折騰!」高廷舜戲謔一笑,跟了上去。

    不消片刻,三人來到了山洞前。何天遙突然拽住了走在最前面的管風春,小聲道:「且慢!」

    管風春沒好氣地回過頭來:「幹什麼?」

    「我走之前,在洞裏點起了一堆篝火,可是這會兒洞裏面卻沒有火光。」何天遙其實很遠就注意到了,黑暗的山區,山洞裏的火光應該相當顯眼才對。

    「糟糕!梁妹妹!」管風春一把掙脫了何天遙,飛速衝進了山洞。

    「這個莽漢!」高廷舜也追了進去。

    何天遙先左右環視了一番,四下里影影綽綽,昏黑一片。側耳傾聽,除了風雨聲之外,再無異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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