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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衍紀 - 第五百四十四章 血飼之法字體大小: A+
     

    「別著急。我已經把它們『接』過來了。」白櫻雪指了指山洞的角落,那裡擺著一個帶蓋兒的竹簍。

    羅靜波眨了眨眼睛:「竹簍是你編的?」

    「那當然。下山的時候我順手砍了幾根竹子。編得還不錯吧?」白櫻雪笑道。

    「竹子要先削成竹篾,才能編成竹簍,然後你還返回依霞山腳把它們三個抓進竹簍里……」羅靜波撓了撓頭,「我到底昏迷了多久?」

    「我下手稍重了些,你昏迷了半日有餘。」

    「可是……它們三個對外人可是很兇的呀……你沒被咬嗎?」羅靜波拉起白櫻雪的胳膊仔細翻看著。

    「我沒用手碰。我不過是在竹簍里撒了一點『聚蟲粉』,將它們吸引進去罷了。」

    羅靜波聞言立即向竹簍跑了過去,焦急道:「糟了!你那香粉會讓它們失去理智的,這會兒恐怕已經『三敗俱傷』了!」

    打開蓋子,羅靜波卻看見三條蜈蚣已被隔層隔開了,安然無恙。她鬆了一口氣。

    「怕它們咬穿隔層,我略施小計,讓它們都陷入了深眠狀態。如果你覺得我干擾了它們的習性,只要撒下這一瓶藥粉即可。」白櫻雪拋了一個小瓶過去。

    「罷了,現在我們處於逃亡時期,還是委屈它們呆在竹簍里好了。」羅靜波將竹簍的蓋子蓋上,回到了白櫻雪身旁,「雖然你也會驅蟲,不過和我們羅家的驅蟲之術卻不一樣。你是靠氣味,我們是靠聲音。」

    「《毒蟲經》上並沒有關於驅蟲之技的內容,這氣味驅蟲之技是我師父苦心自創出來的。與你們羅家的技巧相比,還是麻煩了些。一是需要製作香粉;二是只能按照拋撒香粉的軌跡驅使毒蟲。後來,師父好不容易發現並飼育出一種不需要藉助香粉就能驅使的毒蟲,結果最後在我的手裡『全軍覆沒』……」一想起那群死去的血飛蛉,白櫻雪就心痛不已,那可是師徒兩代人多年的心血啊!

    「不需要藉助香粉……那又是通過什麼方式驅使的呢?」羅靜波十分好奇。

    「是動作。血飛蛉十分聰明,可以通過視覺來進行引導。」

    「呀!那豈不是出現了第三種驅蟲方式?你師父可真了不起!」羅靜波讚歎道。

    「我師父也是無意中發現的。後來對其他蟲類如法炮製,卻一無所獲。不管是有毒的還是無毒的,只有血飛蛉一種能如此驅使。」

    羅靜波不無遺憾地說:「那是可惜了。血飛蛉的毒性一般。不過如果數量成群,也不失為一股強大的戰力……訓練它們看得懂人的動作,想必要花很大的功夫吧?」

    白櫻雪回憶起師徒二人訓蟲群時的艱辛,尤其是血飛蛉那種聚群卻沒有蟲首的蟲類,她慨嘆道:「那是當然。其實以香粉驅蟲還有一個劣勢,就是作戰時需要在最前方。當師父發現可以用動作驅使血飛蛉后,大喜過望,於是就一直在訓練它們如何看懂並聽從本命武器的指揮,這樣驅蟲者就可以在蟲群後方驅蟲了。」

    「以武器的『動作』代替驅蟲之人的『動作』,你師父真聰明!」羅靜波認真地說,「我也能理解他為何大喜過望,為何付出巨大的艱辛就僅僅為了可以在後方驅使蟲群。你可知,香粉驅蟲和聲音驅蟲或是動作驅蟲最本質的區別在哪裡?」

    白櫻雪愣了一下,她還真沒想過這等深奧的問題。她也沒想到一個小姑娘能考慮得這麼深。「懇請賜教。」她誠心地說道。

    「我說這話你可能會不愛聽,但卻是事實。嚴格來說,『香粉驅蟲』根本不能算是『驅使』,而是『引誘』。」

    白櫻雪驚呆了。

    羅靜波搖頭晃腦地繼續說:「吶,利用香味把毒蟲引誘到某處,利用其天生的好戰之性對敵人進行攻擊,或者更極端一些,利用另外的香氣誘使毒蟲進行攻擊。總而言之,都離不開『引誘』二字。就像之前的情況,你用香粉把大青、大紅、大黑它們三個引誘到一起,但似乎無法有效地阻止它們自相殘殺,即便你清除了香味,你也很難再讓它們分頭回去,難不成用手拿?用棍撥?呵,那樣你自己反而會陷入危險,還有可能傷到它們。除非,你還有另外三種專門針對『毒天龍』、『赤頭棘』、『雷公須』而特製的香粉,再分開拋撒引誘它們散開。在我想來,恐怕很難制出功效指向如此精確的香粉吧?不管怎麼說,香粉驅蟲都太麻煩了。換成是我,只需隨身帶著一枚小小的蟲笛,簡簡單單幾聲笛響,就能完成聚攏它們再使其分開的過程。」

    白櫻雪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有一瞬間甚至都想拜羅靜波為師了。「針對不同種類的毒蟲,笛聲也應該不一樣吧?」她問道。

    羅靜波點點頭:「不同的毒蟲對於聲調、音色、節奏有不同的敏感區域。其實這一點可以擴大到各種毒物甚至是所有活物。換一換聲,調一調音,變一變奏,就能催動不同的毒物或是傳達不同的命令。不過,聲調、音色等等包含的範圍太廣,僅僅以一根笛子就想做到驅使所有的毒物確實太困難了。比如有的毒貂類就喜歡偏低沉的聲調,比起笛子,簫也許更合適。所以,哥哥他潛心研究多年,選擇了以笛子較易驅使的五種毒蟲和五種毒獸作為主飼對象,並將各種驅使笛曲加以完善,著成了那本《十絕調》。要驅使十種毒物絕非易事,但總比你配置各種香粉、香膏還是要簡單多了。」

    白櫻雪拿出來《十絕調》,輕撫著封面,長嘆道:「原來《十絕調》是一本笛聲驅蟲的高深秘籍!令兄真是不簡單啊,在我看來,他在這方面的的造詣已經不輸令尊了!」

    「是驅『毒』,不是驅『蟲』。」羅靜波糾正道。

    白櫻雪快速翻看了一遍書中的內容,此書分為上、下兩部,每部五集,也就是「五蟲五獸」的每種毒物各一集,每一集里又細分為許多篇,對應著一類毒物的不同種。比如蜈蚣一集之中,就包含了十篇,第一篇就是有關「毒天龍」的內容。而且每一集中還有一篇不針對確切種類毒物的通篇,以供遇到某些沒有單獨記錄的同類毒物時使用。在每一篇里還分為數章,有介紹毒蟲的章,有飼育的章,還有一些章節記載著驅使以及訓練的詳細記錄。往往每一集中最後幾章就是驅使的笛譜,按照飼育、驅使、令戰等小節極有條理地編排。光看這記錄的規模就可以想象,羅奐笙為著此書耗費了多少精力和心血。

    上部是毒虫部分,下部則是毒獸部分。白櫻雪忽然發現,驅使毒蟲與毒獸的竹笛好像不太一樣。「怎麼毒蟲和毒獸使用的笛子長短不同?」她問道。

    「你還挺細心。沒錯,笛子的長短不一樣,驅使毒蟲的較短,驅使毒獸的較長。除了長短不一樣以外,笛孔的大小、位置緊密也有所不同。正如我剛才所說,不同毒物對笛聲敏感的區域不同……」

    「是音域吧?」白櫻雪理解羅靜波的意思,替她說了一個更為確切的詞。

    「哎對對對,就是音域。哥哥發現,五蟲和五獸分別對輕揚、歡快以及圓潤、柔美的笛聲較為敏感,兩者卻很難統一在同一根竹笛的音域上。於是哥哥決定乾脆徹底分開,不過是隨身再多帶一根笛子嘛,並沒有多少不便。我因為功力尚淺,所以就先帶著易吹的短笛,從蜈蚣篇開始著手練習。哥哥說了,先選一部修習,等以後我把五蟲的短笛曲都練熟了以後,再教我長笛的吹法。可惜,哥哥已經永遠沒辦法再教我了……」羅靜波說著,眼淚又撲簌撲簌地往下掉。

    羅靜波所說的將笛曲「練熟」,絕不僅是學會吹奏笛子而已,從光會吹曲到能靠笛曲驅使毒蟲還是有很長的路要走。白櫻雪本來也會吹奏幾首簡單的笛曲,相信學起驅蟲的笛曲來應該用不了多久。但她自知,肯定達不到剛學會笛曲就能成功驅使毒蟲的程度。

    見羅靜波又想起了傷心事,白櫻雪趕緊轉移她的思緒:「據我所知,較短的竹笛有個名字,叫『梆笛』,而長一些的笛子則稱為『曲笛』。當今世上喜愛吹笛的人不在少數,也有很多『梆』、『曲』雙精的吹奏高手,若是他們學起來,應該會更容易一些吧?」

    「有的事是要看天賦的。按爹爹的話說,就是與毒物『心意相通』。哥哥也曾說過,吹奏技巧只是輔助的形式,真正的內涵其實不在笛子,更不在曲譜,而是在人的心中。」羅靜波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不過我一直不太理解。哥哥當時還給我打了個比方,有的人把笛曲吹得驚天地泣鬼神,可毒物就是紋絲不動;有的人吹笛水平差得一塌糊塗,偏偏毒物們就愛聽。這種事很難尋出個道理來,簡單點兒說,就是兩個字——」

    「天賦!」白櫻雪和她異口同聲。

    白櫻雪搖頭苦笑:「雖然蒙令兄所託,可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天賦。萬一我不行,就只能靠你將來繼續開創驅毒之道的前路了。」

    「放心吧,我哥哥不會看錯人的。」羅靜波安慰道,「你也像我一樣,先選一部練習起來。我練的上部,我看你就練下部好了,如此一來,為哥哥報仇的時候也能互相配合。到時我們『梆笛』、『曲笛』來個『梆曲和鳴』,那可就厲害了!《十絕調》中的五蟲五獸,還從未一起出戰過呢!十類毒物傾巢而出,把那兩伙惡人殺個片甲不留!」她越說越興奮,連連揮舞著小拳頭。

    白櫻雪納悶地問:「咦?五蟲五獸從未一起出戰過?怎麼,連你哥哥都沒有精通《十絕調》嗎?」

    「我哥哥是著者,怎麼會不精通呢?他可是精通得不得了。不過一個人是根本不可能做到驅使十種毒物的,吶,我做給你看。」羅靜波從地上拾了一短一長兩根樹枝,放在唇邊,「瞧,即便擁有『梆笛』和『曲笛』,也是無法同時吹奏兩種笛子的,連手指頭都不夠用嘛!要想驅使十種毒物,就只能吹完一根再換一根,還不夠麻煩的。而且笛曲一旦停歇,驅蟲的效果就消失了,在作戰時換笛是非常不明智的舉動。所以我哥哥一向是以容易聚群的毒蟲為攻,以數只毒獸為守,五蟲和五獸分工明確。

    「原來如此。難怪在竹屋院子里全都是毒蟲的屍體,毒獸又都聚集在竹屋內呢!」白櫻雪又翻了翻《十絕調》的下部。當翻到最後一頁時,她意外地瞥見了一段單寫的蠅頭小字,於是定睛仔細看了一遍:

    「吾帶著吾妹隱居於依霞山已久,在周圍山域內飼育了無數毒物,不想卻因此招來橫禍,遭姦邪之人覬覦。吾勢單力薄,恐命不久矣;吾妹靜波又功力低微,不能復仇。遂記下此言,欲將家父與吾所著兩本心血秘籍藏於此處,若將來被有緣者發現,可按笛曲修練。練成者可去秀林山之山洞中,裡面藏有家父與吾精挑細選的諸多毒物可供驅使,還望替吾報仇。如修鍊未成,則務必將此二書永遠埋藏。大恩不言謝,羅奐笙敬上。」

    白櫻雪眉頭緊皺,這段話明顯是最近才寫上的,可視為羅奐笙的「遺言」。看來他原本是想把兩本書藏在某處,後來是因為白櫻雪突然出現,他才決定將兩書相托。這段話讓使白櫻雪發現了一個怪異之處,羅奐笙拚死將羅靜波送下依霞山,肯定是不希望她再回去,兩本書既然是羅士冉和羅奐笙父子的畢生心血,為什麼不把兩本書託付給羅靜波呢?「遺言」最後也說了,「如修鍊未成,則務必將此二書永遠埋藏」,這太奇怪了。

    「小波,你聽說過『秀林山』嗎?」白櫻雪試探著問道。

    「沒聽過。怎麼,姐姐要去那裡嗎?」羅靜波十分好奇。只要不牽涉到驅毒之技,她就又恢復了天真的秉性。

    「不是,我只是突然忘記了在哪兒聽說過那座山名而已。」白櫻雪笑了笑。「羅氏父子二人連秀林山之事都瞞著羅靜波,究竟是為什麼呢?」她心想,「既然『遺言』說要將『二書永遠埋藏』,那從書里應該就能找到答案。」於是,白櫻雪把目光放在了《毒蟲經》上。師父傳下的殘本部分,她已經很熟悉了。重點要檢查的是沒看過的內容。

    當翻到《毒蟲經》靠後的部分,某一頁上端觸目驚心的四個字躍入了白櫻雪的眼帘:「血飼之法」!以她飼育毒蟲多年的經驗判斷,「血」和「飼」兩個字連在一起出現,肯定十分兇險。她定了定神,繼續細看這一章的內容。其中靠前的幾段寫道:

    「毒蟲之所以『毒』,乃是對人而言。驅使毒蟲的最終目的,也是為了攻擊人。因此,如何使毒蟲之毒更『毒』,是一名飼育者的首要任務。雖毒蟲的最佳生長環境乃是天然,但不代表飼育者無事可做。以吾前文之觀念,挑選環境、改造細節乃是首要,而投食則是一種影響毒蟲習性的禁忌。可是,如果影響毒蟲的習性反而會使其毒性更強,何不為之?『投食』者,『飼』也。『飼育』本身就是一種通過供食使其更強的行為。但對毒蟲而言,大多飼食反而會降低其戰意及毒性,不可為。唯有以血飼之法,方可。

    血飼可分為數種,分次列舉。

    其一,死獸之肉。此肉與一般的肉食無異,當棄。

    其二,活獸之肉。可提某些毒蟲之戰意,但長期飼蟲,反而會淡化其毒性,效果不佳。

    其三,活獸之血。獸血有性熱性寒之別,更有膻腥之氣,大多毒蟲不喜。

    其四,死屍之肉。人死則血凝,其效一般。久死者帶屍毒,絕不可飼。

    其五,活人之肉。應可增強毒性,卻乃傷天害理之事,不可為。

    其六,活人之血。取血可不傷人之性命,可為。血氣既能提升毒蟲好戰之性,久飼亦可加強其毒性。但人與人之血亦有不同,換血則效低。故而最好以同一人之血長期飼蟲,供血時以直接噬咬為優。」

    這幾段內容,看得白櫻雪毛骨悚然。羅士冉寫的「分次列舉」中,這個「次」原來是指「血飼之法」中幾種形式的惡毒程度!幸好在「活人之肉」這一段中,羅士冉註明了「卻乃傷天害理之事,不可為」,表明他還沒有喪失人性。

    「看來秀林山山洞之中的毒物皆是以『血飼之法』培育出來的了。之所以瞞著羅靜波,可能是擔心嚇著她。」白櫻雪心中猜測。忽而,她又恍然大悟,連忙又開始翻看起《十絕調》來。

    這一回,她翻看的速度很快,在諸多字跡中尋找著「血飼」二字。

    終於,同樣在靠後的一頁上,她看到了這樣的一段內容:「經多年試驗,吾得之,最佳的血飼之法乃是由飼育之人以自身之血親飼毒蟲。但此法會使蟲毒在飼育者體內日積月累。血肉皆毒,故不可居於繁華之地禍害他人,當避世隱修。另蟲毒傷體,易喪命,當以謹記。」

    白櫻雪估計,羅奐笙是不想讓羅靜波知道「以自身之血親飼毒蟲」這個最佳血飼之法。但問題又來了,畢竟兩本書堪稱驅毒者的寶典,藏之可惜,羅奐笙大可把有關血飼的書頁撕去,再傳給羅靜波。

    這時,師父從前經常教導的一句話浮現在白櫻雪的腦海之中:「蟲雖毒,但心不可毒。驅蟲之技當以懲惡揚善流傳,否則與邪術無異,寧願埋沒永世不得見光。」

    直到此時,白櫻雪才終於明白了羅奐笙不願將兩本書傳給妹妹的真正原因!

    「血飼之法」可不是簡簡單單撕去相關內容就能夠永遠摒除的,如果羅靜波在沒有兄長指點的情況下繼續修鍊驅毒之技,憑她的領悟能力終有一天也會想到這一點!羅奐笙擔心妹妹因為復仇心切而蒙蔽了良知,更擔心妹妹會鋌而走險以自身的鮮血飼蟲,所以才預先留下了那段「遺言」。出乎他意料的是,期待中的那個『有緣之人』在他尚未把書埋藏時就提前出現了,正是白櫻雪!於是,這才有了「臨終托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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