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青竹生就要將李子樹堵在角落,一塊水泥塊又飛了出來。
這次青竹生卻沒有硬抗,而是腰肢一扭,避開了水泥塊。
李子樹淡淡一笑,趁著青竹生躲避停頓的功夫,迂迴到了一旁,避免了被青竹生堵在角落。
青竹生大怒,正要再加一把勁,一定要打敗李子樹的時候,七八塊水泥塊迎面飛來,將她閃避的可能通通封死。
「啪啪啪......」
「嘶嘶嘶......」
原來,青竹生的身體,遠沒有她自己想像當中那麼強悍,第一次被李子樹打中的時候,雖沒破皮,卻也劇痛無比,受傷不輕。
哪怕是水泥塊承載的法力再少,卻也不再是普通的水泥塊,殺傷力不容小覷。
剛剛青竹生下意識的躲避動作,讓李子樹準確的把握了她的虛實,索性一次性多扔出來幾塊。
青竹生再也沒有硬抗第一個水泥塊時的若無其事,再也強忍不住,發出嘶嘶的低鳴,躺在地上痛苦的扭曲身體。
李子樹當然不會再給他們機會,最後兩塊水泥塊,分別打中兩人的太陽穴,將他們打暈了過去。
鑒於這兩個人非常兇殘,都是窮凶極惡之輩,李子樹又走上前去,在他們兩個人身上,每人補了幾下。
韓景洪看着這幾下的部位有些熟悉,不禁感同身受的咧了咧嘴,心中着急,卻又無可奈何。
段成和小蘭遠遠的看着,卻並沒有因為韓景洪馬上就要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而焦慮,眼神掙扎過後,滿是冷漠。
韓景洪兩腿站站,卻不敢逃跑,心中懊悔不已。
審核官大人那麼看重李子樹,暫時卻也沒有辦法,他怎麼就豬油蒙了心,仗着新來的兩個異能者,就敢來向李子樹挑釁。
甚至,還妄想一舉抓獲李子樹,將他送到米國拍賣會上當做商品拍賣。
他尷尬的乾笑兩聲,緊張的搓著雙手,義正言辭的說道:「LI大師,這兩個異能者只是我雇傭的保鏢,他們擅自行動,不關我的事啊!」
李子樹冷冷的看着他,淡漠說道:「韓先生,該說的話,我已經都說了!東明島上的一切也與你再無關係,我奉勸你一句,趁著現在有錢,還是做些善事為好!」
「等你應劫落難,再去感慨富貴如過眼雲煙的時候,恐怕已經難逃暴斃街頭的命運!帶着他們,走吧!」
韓景洪這才真正重視起李子樹的警示,之前一心只想着在狩獵俱樂部中大展身手,賺取更多的錢,甚至將李子樹當成了商品。
隨着兩個異能者被李子樹打倒,他這才反省過來,李子樹這次邀約他過來,竟然真的只是為他指點迷津,以使他逢凶化吉啊!
他趕緊快走幾步,急急說道:「LI大師留步,我具體該怎麼做,還請LI大師指點。」
李子樹一臉淡漠表情,不屑說道:「這是韓先生該考慮的,關我何事?」
韓景洪彎腰低頭,竟然硬生生擠出略帶諂媚而又難看的笑容,討好般說道:「LI大師,咱們不是外人啊!你應該知道,火鳳喜歡你,她還從來沒談過戀愛,你是她第一個喜歡的人。」
「你就看在她的面子上,幫我指點指點吧!」
李子樹的表情更加冷淡,再不停留,走向電梯房,韓景洪不敢阻攔,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李子樹消失在樓頂。
這時,段成攙扶小蘭經過這裏,只丟下一句:「洪爺,小蘭傷的不輕,我帶她去求LI大師醫治,你回去的時候,不用等我們了。」
韓景洪張口結舌,雙拳緊握,卻不知該向誰發泄心中鬱悶。
段成和小蘭眼看跟他離心離德,心灰意懶,再向他們發火,恐怕再也不能重獲兩人忠心。
而躺在地上的哈利強和青竹生,即便是處於昏迷之中,他卻也不敢冒犯。
李子樹不怕他們,他韓景洪卻沒有跟他們叫板的資本。
韓景洪此時進退兩難,如果下午按計劃繼續前往米國,就必然違背李子樹提出的警示,不足一年暴斃街頭的結果讓他難以接受。
可如果不去,昨天剛剛為拍賣會繳納的十億元保證金就打了水漂,損失不小。
更重要的是,他已經和審核官大人聯絡好了,經由審核官大人牽線搭橋,認識狩獵俱樂部中的幾位元老級大人物。
爽約失信,幾乎就等於是得罪了審核官大人以及幾位元老,他一樣會因此付出代價。
思來想去,韓景洪一跺腳,叫來直升飛機的駕駛員和副駕駛員,將哈利強和青竹生抬上直升機,先送往海陽市醫院救治。
不過,韓景洪並沒有跟着一起離開,而是也乘坐電梯,進了東明大酒店。
六層,李子樹的房間。
段成剛剛真的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央求李子樹為小蘭進行醫治,直到李子樹點頭答應之後,才在發誓一定會報答李子樹之後,起身坐下。
小蘭此時身體嬌弱,臉色蒼白,只是氣質依然冰冷,一副生人勿近,冷漠敵視的模樣。
他們能夠見到李子樹,還要歸功於韓火鳳。
儘管段成看不上總是闖禍的韓火鳳,來到這裏,想要拜見李子樹,以他們的身份,卻只能通過韓火鳳。
韓火鳳此時心情也很忐忑,她沒坐下,而是站在李子樹身邊,心中卻在想着如何替韓景洪說情。
不久前,她從睡夢中被手機來電驚醒,先後從段成和韓景洪的口中得知了剛剛發生的事情。
韓火鳳火冒三丈,差點裸著身子跑出去找韓景洪算賬。
這本來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既能夠得到李子樹的指點,還能夠拉近她和李子樹之間的關係。
現在,全完了。
經過這段時間,韓火鳳也成長了不少,及時的平靜下來,先帶段成和小蘭來見李子樹,再想辦法替韓景洪求情。
李子樹還是雲淡風輕的模樣,這種經常性的狀態,讓人分不清李子樹的情緒到底如何。
半晌,李子樹才慢慢說道:「段先生不必心急,小蘭姑娘只是失血過多,體內又被注入一種奇怪的麻痹神經的毒素,這才難以恢復。」
「等下我會幫小蘭姑娘疏通一下排毒經脈,然後你們去名人醫院找盧院長,相信好好調養一段時間,自然便能痊癒。」
段成這才安心,忙不迭的向李子樹道謝:「多謝LI大師,多謝LI大師!」
小蘭卻閉口不言,似乎能夠康復並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求死的念頭,要麼是被哈利強吸血致死,要麼是和哈利強同歸於盡。
這兩人,一個是韓景洪身邊的金牌打手,為韓景洪做了很多不能放在枱面上說的違法亂紀的事情。
一個是韓景洪從小養大的殺手,所做的事情更是駭人聽聞,殺人的事情雖大多都是在國外做,卻也足夠判兩次死刑。
李子樹本不願干涉他們的命運,只是看這兩人多少還有些情意,便多說兩句:「善惡到頭終有報,舉頭三尺有神明。」
「兩位,這些老言古語雖未必科學,但人的內心,終究還是有所敬畏為好,若從此諸惡莫作,眾善奉行,兩位仍有善終機會。」
說完,李子樹也不管這兩人心裏作何感想,便起身為小蘭疏通經脈。
時間寶貴,下午還要為咖斯香診治,李子樹必須保持良好的狀態,不能在這兩人身上浪費太多精力和時間。
小蘭聽了無動於衷,只是按李子樹的要求木然的配合。
段成卻若有所思,這幾天的事情,給他的觸動非常大。
本來,他是韓景洪最信任的心腹,他也準備一直為韓景洪效力下去,直到退休或死亡。
可通過這番波折,韓景洪在有了新的幫手之後,棄他和小蘭如敝履,讓他一下子有種幡然醒悟的感覺。
李子樹給韓景洪的警示,段成當時便聽進去了,只是,他想到的卻是自己的人生。
韓景洪此時如日中天,李子樹卻斷言,韓景洪一年之內便會窮困潦倒,暴斃街頭。
那麼,他段成的命運又將如何?
小蘭的命運又將如何?
為小蘭疏通經脈很快,不到十分鐘李子樹便洗了手之後重新坐回座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拿起旁邊的神秘石板繼續開始鑽研。
段成一咬牙,再次跪倒在地,一個響頭磕在地上,大聲說道:「LI大師,段成有些積蓄,願全部奉上,還請LI大師為我和小蘭指點一條活路!」
李子樹不緊不慢,又輕輕將神秘石板放在一旁,淡淡說道:「你們兩個,都是將死之人,年前年後,幾乎必死無疑。」
「小蘭死得還算壯烈,起碼在死前報了大仇,而你,將會死的非常憋屈,或活着被埋入地下,或活着被沉入海底。」
「當然,你們兩個死有餘辜,即便提前知道了自己的命運,也無濟於事,除非......」
說到這裏,李子樹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笑而不語。
段成毛骨悚然,他和小蘭竟然比韓景洪的命,還要短。
他再次磕頭,誠懇說道:「LI大師救命!段成當牛做馬,一定會報答你的恩情。」
李子樹肅然說道:「改命如同依靠自己的意志力戒毒,談何容易?」
「更何況,小蘭已萌死志,如同病入膏肓,若沒有活下去的慾望,一切都是枉然。」
段成一愣,猛然看向小蘭說道:「小蘭,馬上身體就能康復,你怎麼會想死?」
小蘭低頭垂目,眼神中都是痛苦,等到她抬起頭來,卻又如堅冰一塊,冷冷說道:「我的生死,跟你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