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塞一月份剩下六場比賽，六個對手只有尼克斯是擺爛隊。

一天後，活塞主場背靠背打尼克斯。

這是一月份最後六場比賽裡最輕鬆的一場。

爲了更好地擺爛，尼克斯讓馬庫斯·坎比無限期休戰。

皮彭自己也不留戀繁華的紐約，算上今年，他的合同還剩下兩年，而且每年都是上千萬的年薪，尼克斯想要把他出手，但沒有人願意當冤大頭。

想要出手皮彭，尼克斯必須要搭上選秀權。

他們沒臉沒皮地擺出聯盟最爛戰績可不是爲了出手皮彭，因此，皮彭只能留隊，在這屈辱的一季中，他得到了9394賽季——喬丹第一次退役的那個賽季——的球權地位。

尼克斯不怕他瞎打，就怕他不打。

獨握球權的皮彭老樹逢新春，打出場均14+6+5，但尼克斯輸多勝少，目前穩穩排名聯盟倒數第一位。

這樣的尼克斯，不禁讓人懷疑起他們的前途。

就算便士不受傷，又能帶領這羣老弱病殘走到哪裡呢？

今晚一戰，完全是強隊與弱隊的實力展示。

皮彭拿下20+7+7，算是不錯的數據，但尼克斯全場打完輸了32分，豪門的尊嚴被活塞一腳踩碎。

他們用一場大勝擊潰了豪門，然後前往印第安納，對戰常規賽的苦主步行者。

步行者與活塞的恩怨由來已久，1997-1998賽季，雙方苦戰於半決賽。自那以後，活塞與步行者就是死敵，伯德麾下的步行者總是能在常規賽阻擊活塞。

對步行者一戰，阿泰斯特和本德的防守讓活塞內外線全部斷片。

莫蒙塵的連續單場30+紀錄也在這一晚終結。

排名東部第四的步行者以14分的優勢擊敗活塞，再次證明了活塞常規賽苦主的名頭並非虛傳。

之後的四場比賽，活塞打出了三勝一負的戰績。

埃迪·庫裡則在這四場比賽中出現了超出想象的低迷。

而且是一場比一場迷。

活塞輪番與強敵對抗，活塞的普林斯頓時靈時不靈。

不靈光的時候給人的感覺也是他們自己狀態不好，因爲那通常伴隨着大量的失誤。

尤其是一月份的最後一場比賽，對陣熱火，他們對活塞祭出了高壓防守，成功逼出活塞31次失誤。

31次失誤有10次發生在庫裡的身上。

他的狀態糟糕極了，僅僅出戰26分鐘，傳球失誤、進攻犯規、低位強攻踩出界，各種各樣的失誤出現在他身上。

蘭比爾和約翰遜爲他的低迷感到不解，莫蒙塵則從場邊發現了些蛛絲馬跡。

蓋爾·庫裡今晚沒來現場。

之前的主場比賽，蓋爾場場不落，但是今晚，她沒有來。

“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那都不是你打成這樣的藉口！”

輸掉比賽，莫蒙塵在更衣室對庫裡發出咆哮。

庫裡接受了一切批評，包括莫蒙塵不堪入耳的諷刺，然後，等到衆人都離開後，他主動開口：“我媽媽...”

“她怎麼了？”莫蒙塵心一沉，距離蓋爾確診已經過去一個月。

這一個月，莫蒙塵不是沒找過蓋爾，但她對手術萬般牴觸。不管怎麼說，蓋爾對莫蒙塵來說都只是隊友的親屬，他沒有權力爲她做主，更不可能逼迫她去做什麼，賽程緊密，其他的事情分散了他的精力，他很快就把這件事放下了。

庫裡主動提起了她，莫蒙塵不禁想到這這一個月來可能在蓋爾身上發生的種種變化。

“她的身體越來越不好，我今天早上和她大吵了一架，但她就是不肯去醫院做檢查，我真的非常擔心她，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麼！”庫裡將窩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明明莫蒙塵已經爲此付出了努力，但看見庫裡這副模樣，他心中涌起了幾分愧疚。

設身處地地想一下，如果換成是自己的家人，他難道就會放任不管嗎？

說到底，是他對這場手術沒有信心。

即便是100%醫生，也有無數個難以解決的疾病。

“所以你就用這樣的表現來抱怨？”莫蒙塵問道，“你想擺爛給誰看？”

庫裡無言。

“人人都說我是讓你變身小鯊魚的興奮劑，請問你付出全部努力打進NBA是爲了我嗎？”莫蒙塵問。

庫裡緩緩地低下頭。

“你爲了照顧家人選擇跳過大學直接參加選秀，我認爲這是一個充滿勇氣的選擇，但你現在在做什麼？”莫蒙塵逼問，“你養活了一家人，可還表現得像個小孩一樣，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學會長大，做一個男人，而不是你媽媽眼裡的孩子，你要爲自己做主，必要時，也要爲她做主！”

庫裡茫然地看着莫蒙塵：“我該怎麼做？”

“從現在開始，你不必跟隊訓練，也不用參加比賽，我要你待在家裡，說服你的媽媽。她什麼時候聽你的話，去醫院做全身檢查，你就什麼時候回來！”莫蒙塵氣沒有早點這麼做，“在那之前，我只當你死了。”

庫裡沒有問教練那怎麼說，他不需要問，莫蒙塵在活塞隊的話比任何人都管用。

只要他把話帶到，韋斯特法爾也會當他死了。

缺少了庫裡的活塞會有什麼不同嗎？也許並不會有什麼不同，因爲他們有着如此厚實的陣容，不會缺少某個人就出現嚴重的弱化。

庫裡沉默地接受了莫蒙塵的安排。

莫蒙塵也不再說其他的話語，更衣室歸入沉寂。

當晚，莫蒙塵無聊地待在家裡，和以法蓮以及阿德里安外加對電視認知不足的三胞胎一起看了部大片。

這部片有很多個槽點，多到莫蒙塵不知道怎麼吐。

比如裡面的角色永遠只坐頭等艙，這似乎是大片們的通病？這幫人既然要執行秘密任務，爲什麼不混在人羣中，坐普通的艙位呢？飛機上永遠不會出現煩人的小孩，他們真的活在地球嗎？而且角色們所在的飛機永遠是滿員狀態，神奇的是，他們竟然能在滿負荷的飛機上自由地行動，甚至不必等待某個路人甲以緩慢的速度和令人無法忍受的效率艱難地將行李箱搬上行李架。

莫蒙塵帶着煩躁的心情，不斷地挑刺。

不過，這些刺都只在他的心裡，他沒有影響看得津津有味的以法蓮和阿德里安。

三胞胎也都在看電視，莫蒙塵不確定他們是不是看得懂。

莫無爲對電視表現出了濃濃的好奇心，他真的是一個特別的孩子，有一雙和莫蒙塵幾乎一模一樣的雙眼。

“真精彩！”

這場大戰當然是以皆大歡喜的結局作爲收尾。

正義的主角拯救了全世界，然後在電影的最後還留下了一個爲續作準備的彩蛋。

阿德里安興高采烈地評價這部電影：“我會給它滿分好評！”

“還好吧。”以法蓮只當是消遣，“蒙塵，你呢？”

“5分。”莫蒙塵說，“裡面的血漿看起來像是噴涌而出的深紅色汽油，一點也不真實，幾個割喉畫面非常假...”

阿德里安目瞪口呆地看着莫蒙塵。

以法蓮則把電視關掉，催促阿德里安回280睡覺，然後再和莫蒙塵一起將三胞胎抱回嬰兒房。

以法蓮看出了莫蒙塵在爲某些事情煩惱，所以她什麼也沒說，只是問道：“要不要我給你這個聰明的腦瓜做一個簡單的護理？”

“我正需要。”莫蒙塵躺在牀上。

以法蓮洗完手，爬上牀，讓莫蒙塵枕着她的大腿。然後她輕輕地在莫蒙塵的額頭以及腦袋上的各個穴位輕輕按壓。

“我幹了件蠢事。”莫蒙塵說。

他突然開口，以法蓮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每個人都會犯錯。”

“不，我不應該看着蓋爾的病情持續惡化卻毫無作爲，她的癌細胞可能已經擴散，也許身體狀況已經支撐不起一場手術，即便手術成功也撐不過...”

以法蓮用手輕輕捂住莫蒙塵的嘴，“你已經努力過了，不是嗎？”

過去這一個月，莫蒙塵也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他確實努力過，只是努力得不夠。

現在他只能把事情憋在心裡，唯一的發泄途徑是在以法蓮面前自怨自艾，以及將這多餘的精力和怨恨放到賽場上。

他還有比賽，一大堆的比賽。

連續三個東部客場，其中一個是客場對76人，缺少庫裡，內線會吃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