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丹上場後，莫蒙塵主動去防守他，原以爲能靠強過老飛人的身體素質給他製造些麻煩，但前者用經驗給狂妄的Dor.Mo上了一課。

接球之前，喬丹會找個人多的地方——通常是籃底下。這裡長人扎堆，由於進攻三秒的存在，他必須把控好時間，然後，等持球人到前場，他會突然間向外衝出，就像一支離弦之箭。

雖然他的速度和爆發力已經比不上年輕的時候，但他的隊友是年輕有力的，他們可以提供高質量的擋拆，老飛人正是在這種掩護下，擺脫莫蒙塵的防守，來到外線拿球。

然後，莫蒙塵跟上，想得分，喬丹需要做更多的事情。

“你的防守比以前更好了。”喬丹拿球時，說道。

“這還用你說？”不懂得愛護老人的Dor.Mo本打算上前一通逼搶，別人這麼對喬丹，很大概率會被吹犯規，他不一樣，他和喬丹都是受到聯盟熱捧的球員，裁判不會對他們吹體毛哨。

但喬丹沒有留在原地等他發難。

他選擇向右側啓動，八十年代的聯盟最快第一步變得如此緩慢，在他身上，莫蒙塵能夠體會到已經流逝的歲月到底蘊含着多麼偉大的能量。

時間能夠改變一切，飛人曾經擁有閃電般的第一步，但現在的他，即便是1995年的莫蒙塵也能勉強跟上。

莫蒙塵的身體壓在他身上，抑制他起速，喬丹則貓腰運球，穩穩前行，原以爲他要在罰球線位置卸力後仰，結果，他卻把球傳了出去。

莫蒙塵正要猜測他的下一步行動，喬丹突然向外線跑去。

“好掩護！”

“泰森·錢德勒的掩護爲邁克爾創造了一線生機！”

喬丹跑到外線接球三分出手。

25比40

這是發生在20秒之內的事情。

喬丹的腳掌磨擦着地板，彷彿在炫耀着已經妖魔化的經驗。

他沒了運動能力與身體素質，再也不能飛天遁地，但他有經驗與技巧，以及無人能及的球場意識。

莫蒙塵有種感覺，即便喬丹不再擁有年輕時的身體素質，只要給他年輕時的體能，他依然能成爲聯盟前十的巨星。

這一個回合實在讓他感慨萬千。

他慢慢地向前走着，仔細地觀察喬丹。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對無球走位越發不重視，因爲他的身體素質越來越好。

身體越好，對於這些細節的打磨就會輕視。

即便是莫蒙塵這麼一個從無到有的人，也會犯這樣的錯誤。

天賦是好東西，讓人擁有無限的可能，但也能讓人因爲它的存在而輕視了技藝的磨鍊。

“現在可不是發呆的時候！”

喬丹主動上來找對抗，不肯服老的混蛋真以爲他還很年輕嗎？

莫蒙塵回身一頂，卡住身位，雖然沒能反制喬丹，但也沒有在這場卡位戰中落入下風。

這時，庫裡來到高位，試圖做普林斯頓的支點。

莫蒙塵看見這一幕，立即向上跑位，沃特森則把球交給了庫裡。

庫裡一手拿球，用身體靠住錢德勒，莫蒙塵跑到身旁的瞬間，手遞手給過皮球，向前一步，擋住飛人的去路。

錢德勒雖然擁有極好的敏捷性，但與莫蒙塵相比差距甚大。

普林斯頓的核心的核心是佔便宜，快的佔慢的便宜，強壯的佔瘦弱的便宜。

簡單一句話，用你的長處去打對方的短處。

錢德勒的速度是長處，但和莫蒙塵一比就成了短處，這種情況下一對一，他沒有任何勝算。

莫蒙塵如同子彈般打出去，轉眼就將錢德勒的重心摧毀，輕鬆地上籃終結進攻。

42比25

就此，莫蒙塵主動與喬丹展開了一場與技巧和意識爲主的激戰。

喬丹是想打身體沒得打，莫蒙塵明明可以靠身體優勢打爆喬丹卻非要和他拼技巧，玩意識。

“對現場的球迷來說，這幾分鐘相當精彩。”

喬丹偶爾纔會拿球背打莫蒙塵，更多時候，他靠走位與隊友的掩護得到一秒鐘的空位，出手即中。

莫蒙塵沒有太多的空位得分機會，憑藉與庫裡的高位配合連連得分。

喬丹有着大師級別的防守意識，但他現在的身體跟不上意識，想防守也沒得防。錢德勒則相反，他是意識跟不上身體，怎麼防都防不住。

庫裡的高位策應進步明顯，當他把皮球像雞蛋一樣把玩在手心，莫蒙塵自如地在他身邊走動，然後接住他送出來的各種擊地傳球。

“埃迪平時會把這些球傳歪，今晚我們很幸運。”弗勞賽斯說。

平時會失誤的球，今晚紛紛到位，庫裡信心倍增，傳球越發大膽，敢將腦海中設想的各種動作在場上做出來。

相比之下，只會防守和掩護的錢德勒就相形見絀了。

看見庫裡展示的手活，喬丹很納悶，同樣是高中生，怎麼他們選中的這位卻是個不會繡針的猛張飛呢？

埃迪·庫裡看起來也沒比錢德勒好多少啊...

喬丹萬分不解，第二節打到第五分鐘，莫蒙塵與他的對壘結束了。

雙方換上首發。

這時，換上首發的意義只是找狀態，勝負沒有懸念，活塞的領先優勢已經達到20分。

莫蒙塵被換下之前，特意要來皮球，叫擋拆錯位單打喬丹。

之前他一直在跑位，難免給人一種躲着打的印象，現在他要改變這種印象。

喬丹壓下重心，他的防守意識越來越好，橫移速度比起年輕的時候也沒下降多少，只是一旦莫蒙塵加速，他就沒辦法了。

他的直線速度、爆發力、加速已經完全退化，沒辦法進行高強度的追防。

偏偏莫蒙塵就是那種瞬間爆發過人的路子。

“你需要知道的是，沒能把你從王座上踢下來，將是我一生的遺憾。”

Dor.Mo的聲音剛落，喬丹決定冒險一搏，站在原地等他出手的話沒有任何勝算，只有主動出擊，逼迫莫蒙塵改變突破方向，他纔有防住對方的可能性。

老飛人敢於出擊，完全是源自經驗帶給他的判斷。

他這一撲卻只撲到了空氣，莫蒙塵側身將他甩到身後，運球到罰球線上，急停跳起，射出投籃。

曾幾何時，他還不怎麼投此類球，現在卻已經是常態了。

喬丹發現這個遠比他年輕的死對頭一直都在進步，可惜他卻已經老了。

看着活塞的崛起，喬丹心中有感到幾分遺憾。

如果在他的巔峰期有這樣的對手，他還會因爲太過無聊而選擇退役嗎？也許，他和Dor.Mo之間的紛爭會變成魔術師與大鳥那樣的經典傳奇，也許他不會繼續保持總決賽的100%勝率，但九十年代的NBA，一定會是比八十年代更璀璨的黃金盛世。

“可惜了。”

飛人走到前場，要球，招呼莫蒙塵過來：“夠膽就來防我！”

觀衆發出呼聲，他們想要看到莫蒙塵與喬丹更多的單挑。

希爾主動讓出防守位置，讓兩人單挑。

“飛人與Dor.Mo，兩個時代的王者如今在三分線外打着一對一的比賽！”

“聽聽現場的歡呼吧，還有什麼比這更激動人心？！”

喬丹的爆發力已經不如當年，瞬間暴起的一步根本不具備擺脫防守的效果，莫蒙塵的糾纏卻兇狠到極點。

“真是個不懂得敬老的混蛋！”

喬丹暗罵一聲，背後變向拉球到右側高位，收球，托起。

莫蒙塵認出這是個假動作，但他的身體下意識地跳起——防守失敗了！

喬丹欠身讓過他的封蓋，等到莫蒙塵下落，再行起飛。

身體素質下降了，爆發力沒有了，但飛人的後仰跳投姿態永遠如詩畫般優雅。

“唰！”

莫蒙塵由於太想封蓋喬丹，落地沒站穩，直接坐在地上。

場邊響起官方暫停的哨聲。

喬丹向莫蒙塵伸出手，“就你這個防守，我今晚能砍50分。”

“但最後你們會輸100分。”莫蒙塵抓住他的手，直接站起來。

場邊的呼聲越來越大，兩人的對戰超越了勝負的意義，也沒人在乎誰佔上風誰落下風，對觀衆來說，能看到這兩人你來我往地交手，就已經不虛此行。

然後，莫蒙塵與喬丹各自下場休息。

至此，總算有人注意到，奇才已經落後活塞2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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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好，今天五更。別意外，我想說五更對我來說從來都不是難事，只是雙開所迫，沒辦法任性爆發。等我完結一本——那我該咋地還是咋地——今天是特別的，如果是2021年或者2019年的1月1日，我都不會爆發。10年過去了，坐在食堂看黃綠大戰的日子，每天賽後黑科比的日子，和舍友打賭16勇士必奪冠的日子，寫公牛的日子，許許多多的日子，回不去了。今天如此特別，所以小小地爆發一下，畢竟我當初也是個五更如喝水六更看心情的大水怪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