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活塞壓制尼克斯。

對觀衆來說，這一點也不讓人意外。便士受傷，坎比歸期不定，尼克斯的核心構架一下子就少了一個半。

便士雖然選擇帶傷復出，鼓舞了球隊的士氣。

他面對的現實是，當帶傷復出後，在防守端變成了***。

首節前七分鐘，莫蒙塵沒有留情，對着便士的露出來的漏洞，發起了兇猛的進攻。

14分，這是莫蒙塵七分鐘內的得分，遠超於他過往比賽的平均水準，他一直都是個喜歡讓隊友先打開的球員，除非全隊手感冰涼，否則他不會選擇在開局就接管比賽。

“你感覺你幹掉他了嗎？”

希爾發問，卻是一個令人奇怪的問題。

爲何魔鬼山會發出此問？因爲莫蒙塵針對便士的防守一頓猛打，這個舉動自然引起了對手的義憤，尼克斯場上場下的隊員、教練、員工，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瞪着眼，向莫蒙塵傳達出一個不容拒絕的信息：你不要再打了！

Dor.Mo一心一意，不受干擾。

范甘迪無奈之下，只能在第七分鐘換下便士。

像是在和范甘迪開玩笑一樣，韋斯特法爾在范甘迪換下便士的一分鐘後，也換下了莫蒙塵。

用解說員的一句話“Dor.Mo在便士下場後沒有分數進賬。”

肯尼·史密斯開了個辛辣的玩笑：“難道莫今晚就指着便士得分？太狠了吧？他們不是好朋友嗎？”

“也許這就是他對待朋友的方式吧。”

這段話甚至被某八卦雜誌的熱門文章“Dor.Mo爲什麼沒朋友”的引言。

至於希爾的問題，莫蒙塵的回答是：“就像我和你共事了六年也沒能走進你的心裡一樣...”

希爾一陣惡寒。

“我連你這樣的單細胞生物的內心都無法摸清，更何況便士？”莫蒙塵瞄了眼披上毛巾的便士，“我不知道。”

對位六分鐘，莫蒙塵基本摸清了便士的狀況。

他的直線運動，加速、啓動爆發這些方面問題不大。

真正的問題是橫移，他的橫移和烏龜沒有兩樣，也就是說，放他上場，就是在外線放一根可以被人隨意突破的木樁。

不過，有限的幾個回合便士還是表現出了一定的橫移速度，由此可以肯定他不是不能橫移，只是勉強橫移防守過來會帶來更大的痛苦。

一個無法橫移的防守人就是活靶子，任何一個NBA後衛都能做出漂亮的變向，如果無法橫移防守，就無法防住對手的突破。

又有誰會放過100%突破對手的機會？

范甘迪左右徘徊，活塞的第二陣容正在痛毆尼克斯。

分數的差距正在擴大。

第一節結束，雙方差8分。

第二節打了三分鐘，差距繼續拉大，轉眼已經相差12分。

“傑夫，讓我上吧。”哈達威將毛巾抓在手上，慢慢地走到范甘迪的身後。

范甘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Penny，我希望你明白，你現在上與不上不會影響到比賽的進程。”

在多數人看來，范甘迪說的是實話，雖然不好聽。

哈達威第一節上場的6分鐘被莫蒙塵完全打爆，他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但是這場比賽不會變得更糟了。”便士說。

的確不會變的更糟，只是哈達威的情況會變得更糟。

放棄這個賽季自然是讓人不甘心，但是范甘迪也不願意拿球員的未來去冒險，哈達威主動求戰，他卻得再三思索。

“傑夫，如果我不能改變比賽，你就把我換下，然後宣佈我的賽季報銷！”哈達決絕地說。

范甘迪輕嘆一聲，道：“活塞的禁區防守威力不足，你可以試着衝擊一下。”

既然哈達威一心求戰，他無論如何也要給一個機會。

這個賽季是哈達威迄今爲止的巔峰賽季，年至而立，他帶領尼克斯打到東部第二，如果不是該死的傷病，他的MVP毫無懸念。

如若哈達威因傷報銷，尼克斯在半決賽被活塞橫掃的話，評委們說不定會把選票投給其他人。

畢竟一個帶領球隊打到半決賽就被人橫掃的MVP，說起來不好聽。

再過十五年就好聽了，因爲有些MVP連首輪都過不了。

“便士哈達威再次被替換上場。”

“無論如何，我們都應該對他獻上最高的敬意。”維尼爾·約翰遜欽佩地說。

於是，便士成爲後壞孩子軍團時代第一個在奧本山得到掌聲的客隊球員。

韋斯特法爾沒有跟着對手的節奏將莫蒙塵換上，如果哈達威依然是第一節的狀態，那就根本用不上莫蒙塵，戴維斯和吉諾比利都能把他打爆。

42比30

這是場上的比分，球還在活塞的手裡。

吉諾比利外線控球，他對於1號位越發習慣了，翼側的戴維斯指着籃筐，不知道的以爲他在呼叫空接戰術，實則不然。

戴維斯手指籃筐的瞬間，米勒高位擋拆，卡住哈達威，然後切入。

妖刀像刺客般突然亮出冷酷的刀刃，皮球被橫塞進米勒的手裡，這一個漂亮的外線擋拆配合已經瓦解了尼克斯的防守，但這幾個人還不滿足。

米勒放慢速度，把防守吸引至身前，然後瞬間將球丟到了外線，送給戴維斯一個大大的空位投籃機會。

“唰！”

45比30

吉諾比利、戴維斯和米勒三人猛然打出普林斯頓戰術，尼克斯反應不過來，分差已經到了15分。

“看來你可以繼續休息。”希爾剛對莫蒙塵說出這句話。

哈達威叫來外圍擋拆，隊友深知他狀況不佳，這道擋拆只擋不拆，盡力給他創造啓動的時間與空間。

便士一過擋拆，踩着三分線拔起投籃射中。

32比45

“我們今晚的目標依然是踏平奧本山！”球進之後，便士握着拳大叫。

他的話語惹怒了場上的活塞隊員，阿根廷人就像莫蒙塵那樣輕易地突破他。

哪怕在進攻端找到感覺，哈達威仍然免不了在防守端成爲漏洞，但沒關係，穆託姆博站在籃下遮天蔽日，足以爲他擦乾淨屁股。妖刀找不到機會，向外傳球，戴維斯持球再突，皮彭年老色衰跟不上，結果又被穆託姆博攔下。

“這傢伙真不愧是年度最佳防守球員的頭號熱門！”

尼克斯的外線就像是紙糊的，可是突破到籃下後難以挑戰非洲大山，最後，他們把球傳給外線站定的米勒。

米勒三分出手不中，哈達威搶下長籃板，加快速度。

“這速度看起來不慢啊。”希爾說。

的確，哈達威的直線速度並沒有受到腳傷的影響。

活塞的回防沒有跟上。

便士衝到前場，單手扣籃得分。

34比45

便士站在地上，腳上像被電擊一樣刺痛，頑強的意志戰勝了痛感，他大幅度的邁開步伐，好像沒事人一樣回防。

這就是他一直在尋找的感覺。

只要身體開始沸騰，只要他的注意力全部投入比賽，再大的疼痛，也都將被抵消。

“莫、格蘭特、本。”韋斯特法爾一下子唸了三個人的名字。

他不希望今晚出現任何的意外。

上莫蒙塵是爲了制衡哈達威，上華萊士是爲了增強禁區的防守，至於上希爾，完全不需要理由，他怎麼能在需要擴大優勢的時候將聯盟第一小前鋒摁住看戲呢？

哈達威沒能趁着莫蒙塵不在的時候將分差縮小到個位數。

韋斯特法爾的換人針對性極強，根本不給尼克斯一點機會。

接下來，尼克斯還是得面對同樣的問題。

莫蒙塵會不斷地衝擊哈達威的防守，穆託姆博的協防再強，也不過一個人而已。

他只能護住哈達威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