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我可以繼續打。”

第四節剛開始，被按到板凳下的聯盟第一後衛便士哈達威求戰意願強烈。

“你必須...”范甘迪咬着牙，哪怕得罪哈達威，他也得對這場比賽負責，“相信你的隊友！”

這時，皮彭在外線的防守失位，希爾遠投三分。

72比70

尼克斯的領先優勢只剩下2分，這點優勢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我在奧蘭多的時候100%的信任我的隊友，您猜結果如何？”哈達威問。

“如果你在該死的奧蘭多這麼打，我沒意見！”范甘迪那一根頭髮也沒有的天靈蓋彷彿在冒火，“這裡是紐約，你的隊友遠遠強過奧蘭多的隊友，你不能放着一幫傳奇在旁邊乾瞪眼，去做一隻獨狼！”

便士沉默不語，自他來到紐約，還沒有人敢這麼對他說話。

哈達威選擇加盟紐約，這裡的人迅速忘記了尤因大半生的貢獻，尊他爲新一代的紐約之王。

當時，尤因還沒被交易。

他們受夠了尤因帶領尼克斯不斷失敗，他們需要一個實力與比賽觀賞性兼具的超級巨星帶領他們走向輝煌。因此，城市裡的每一個人都把便士當絕世名花般呵護，生恐他對這座城市不滿。

哈達威也拿出了相應的表現證明他對得起全城男女老少的看重，他的地位不可動搖，連范甘迪這種推崇紀律的主帥也時常由他的性子。

現在情況不同，這場比賽極有可能決定系列賽的結果，范甘迪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哈達威引火自焚。

哈達威在場下坐了三分鐘，目不轉睛地看着尼克斯從領先4分到落後5分。

“告訴我，你要怎麼打？”范甘迪問。

“就像你希望的那樣。”哈達威說。

范甘迪沉聲道：“準備上場吧。”

同一時間，活塞這邊也把莫蒙塵換上了場。

韋斯特法爾在第三節的調整如同教科書般。莫蒙塵成爲了主要終結點，單節16分，幫活塞將12分的分差縮小到4分，如今又趁着便士下場的三分鐘，將僅剩的4分分差逆轉成5分的優勢。

吉諾比利主動對對手犯規，莫蒙塵和哈達威回到場上，雙方將要展開最後的決戰。

信任？隊友？

哈達威撿起球，發給了皮彭。

他主動走到右側，給皮彭拉開空間，在他的位置，可以看見整片陣地的樣貌，野蠻的對抗每時每刻都在發生，和這幫原始人似的傢伙相比，他和莫蒙塵的對位溫和多了。

爲了要位，穆託姆博前前後後和華萊士對抗了近十秒，終於得到一個好位置。

華萊士爲了把他擠開，位置過於靠邊，這給了他很好的機會，哪怕是低位腳步僵硬到穆託姆博這種程度的人，也知道他現在只要拿球轉身就可以攻擊籃筐。

想扣籃是不可能的，兩個華萊士同時起飛，以最粗魯的方式把穆託姆博的強攻攔截下來。

他們得到了犯規，這是他們應得的，即使今晚的裁判對侵犯圓柱體沒有這麼敏感，這個防守也絕對會被吹犯規。

穆託姆博的罰球不像他的進攻看起來那麼不穩定，最好的一個賽季有76.5%的罰球命中率，這個命中率足以讓奧尼爾淚流滿面地向媒體哭訴小時候不該爬樹。

雖然莫蒙塵一直弄不清楚爬樹摔斷手腕導致不能壓彎所以不能練好罰球是什麼道理，不過世界普遍接受了奧尼爾練不出罰球這件事，他還博取了一點同情，堪稱教科書般的藉口。

哈達威忽然停止進攻，肯定得到了范甘迪的指示，而在防守端，他的水平一直很穩定。

莫蒙塵想突破他很簡單，只是尼克斯的內線很難纏。

爲此，他得叫內線來高位做雙擋拆，但他們最多隻有一個人會跟出來，那個人肯定是坎比。

結果如他所想，坎比一出，莫蒙塵立即突破。他沒給坎比找對抗的機會，加速穿越他的防線，快速地衝進非洲大山鎮守的禁區。

穆託姆博嘶吼着，想讓莫蒙塵兩手空空地打道回府。

兩人本該發生一番驚天動地的身體接觸，如果莫蒙塵是希爾那樣的飛禽走獸。

雖說莫蒙塵如今已經具備隔扣對手的資本，但他不願意爲了一時威風涉險，任何有可能傷害到自己的事情都是不值得的。

穆託姆博的防守被他完全牽制，跟着他順下的拉希德得到完美的空間，莫蒙塵將球往身後一送。

“漂亮的盲點切入！”弗勞賽斯叫出聲。

拉希德拿着球，雙手暴扣得分。

爲了泄憤，他狠狠地拉扯籃筐，現場噓聲如雷，讓他得到了巨大的滿足。

81比75

活塞領先6分，如果這麼打下去，尼克斯很難翻盤，他們需要一個爆點。

穆託姆博發球給哈達威，用沙啞的嗓子說道：“便士，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

“教練讓我相信你們。”哈達威說。

“N0NONO！”穆託姆博激動地叫道，“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去做我想做的任何事？第一後衛運着球，沉吟着，然後，來到莫蒙塵的面前。

恐怖的殺機在他身上迸現，莫蒙塵本能地警惕起來，哈達威身上的氣場讓他心寒，他知道，有些恐怖的事情即將發生。

哈達威向右暴起，希爾立即過來包夾，他們以爲，二對一的包夾還能成功。

然而，便士收球，背傳到皮彭的手上。

雖然皮彭的三分不穩定，但有空位，他的投籃卻比任何人都堅決。

“唰！”

現場一陣哀嚎。

78比81

哈達威高舉左手怒吼：“夥計們，決戰時刻就是現在，讓我們踏平奧本山！”

皮彭讚許地點頭，這個年輕人，終於接近了喬丹一點。

他還距離多遠？皮彭不知道，但他肯定是所有喬丹接班人中，最接近他的一個。

看見一個人完成昇華的感覺並不好，尤其對方還是自己的死對頭。

不過，他剛纔說什麼來着？踏平奧本山？

五年來，奧本山來來往往，便士的口氣無疑最大，這可是邁克爾·喬丹也沒有說過的話。

莫蒙塵拿着球，讓衆人散開。

“I SO！”

這一幕激動人心，奧本山宮殿的兩萬觀衆統統站了起來。

這就是Dor.Mo如此受人尊敬的原因，每當有人要踐踏活塞的榮耀，他總會挺身而出，讓對方付出代價。

哈達威並不知道將要在他身上發生的是什麼，他只是覺得眼前一閃，接着，他的防守出現了難以避免的崩潰，他正要轉身，他的對手，該死的Dor.Mo已經跳投出手。

“投進了！”

“好一個迴應球！”

83比78

莫蒙塵止步，回頭對便士言道：“你的想法狂妄而且不切實際，我將代表奧本山22076名觀衆打到你跪地求饒！”

便士防不住Dor.Mo的進攻，反過來看也是一樣。

哈達威給皮彭傳的那一球證明他不再沉迷於單打，一旦包夾，他會果斷傳球。活塞無法承受這個結果，因此，對哈達威，很多時候只能靠莫蒙塵單防。

哈達威的爆發力和速度都不如莫蒙塵，但他的進攻技巧和節奏遠遠強於後者。

這一回合，所有人都在對抗，只有莫蒙塵和哈達威進行攻防技巧上的對位。

進攻方永遠是得利的一方，哈達威閃電似的攻破莫蒙塵的防守，卻無法甩開莫蒙塵，他們一起來到禁區。

油漆區內，人羣扎堆，充滿對抗與肌肉，球場上最野蠻的一角也無法擋住第一後衛的靈關一閃。

“發生了什麼！！？”

約翰遜叫出聲。

三個人的合圍，哈達威卻在包圍圈形成之前，180度轉身，將球從拉希德的腋下，傳到了穆託姆博的手裡。

穆託姆博暴扣得分。

80比83

“這就是你應該做的事情！”穆託姆博大叫，“我們所有人都無條件地相信你！”

哈達威露出笑容，與隊友同時回防。

幾乎走上歧途的便士，竟然在最後一刻幡然醒悟？

“既諷刺又可怕。”莫蒙塵自語。

“你不會輸給他，”希爾問，“對吧？”

在他的記憶中，莫蒙塵從沒有輸給過任何人，哪怕對方是喬丹。

希爾將球發出來。

莫蒙塵運球向前。有時候，爲了勝利，我們需要示弱於敵，如果對方是一個明顯強過自己的敵人，這件事就更有必要。

意氣用事，逞一時之快，爲了所謂的對決拋下集體，絕不是取勝之道。

冷靜，我要冷靜，比之前，比以往的任何一刻都要冷靜。

便士哈達威，他值得我這麼做。

“I SO？”

“不，他呼叫了戰術！”

熱血的對決突然終止，Dor.Mo做了他應該做的事情。

活塞恢復了正常的比賽節奏，隨着戰術呼喚而起，手術刀1號戰術成功運行，阿蘭·休斯頓外線接球，三分出手。

這一球先是擊中籃筐，然後高高彈起，像命中註定般，神奇地落進網窩。

“美妙的幸運球！”

86比80

分差再次來到6分。

比賽卻只剩下最後五分鐘，莫蒙塵並沒有陷進與哈達威糾纏，他冷靜地結束了這場對決，讓比賽回到原點。

五分鐘，6分差距，最後將鹿死誰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