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打得特別起勁，爲什麼？”

半場結束，莫蒙塵帶領活塞把分差追到1分。

而且，莫蒙塵第二節打滿了整整一節。

他的狀態太好了，第二節彈無虛發，連砍19分，連便士都壓不住他。

全力打滿一節，他也出了一身的汗，看起來也累了。

“贏球這麼簡單的問題，爲什麼要問爲什麼？”

莫蒙塵反問希爾。

希爾拄着柺杖，雖然莫蒙塵建議他坐輪椅，希爾私底下下也接受了這個建議，但在公共場合，他堅決不坐輪椅，因爲那樣有損他威嚴。

雖然莫蒙塵想了半天也想不出這個傢伙有何威嚴可言。

“怕不是那麼簡單吧？”希爾笑問，“想贏球？你不是一直都不看重常規賽的勝負嗎？”

“今晚不同。”

我們缺兵少將，他們卻兵強馬壯狀態正佳。

“哪裡不同？今晚輸了不正好示弱以敵嗎？這不你最喜歡的詭計？”

我竟無言以對。

莫蒙塵憋了半天，說：“在我看來，示弱於紐約沒有必要。”

希爾不解：“爲何？”

“這是我們在常規賽第三次交手，到目前爲止，我也不知道他們明顯存在哪些弱點。”莫蒙塵說，“從91年帕特·萊利入主紐約開始，一直極力將他們打造成第二支壞孩子軍團。”

“只可惜，他們遇到了史上最佳球員。”

“邁克爾從來都不認同這個稱讚。”

注意禮貌，別插嘴。

莫蒙塵不滿地看了希爾一眼，繼續說：“公牛每次與尼克斯交手，哪次不是真刀真槍，肌肉對肌肉？詭計在這樣的對手面前...”

莫蒙塵苦笑了下：“有些蒼白無力。”

“所以？”

杜克高材生真的很有探究精神，莫蒙塵特別奇怪，他都說到這份上了，他爲何還是不懂呢？

“對他們秀肌肉，讓他們知道誰纔是東部的老大，即使我們缺兵少將，少了兩個全明星，依然能打敗他們，這就是我今晚想要做的。”莫蒙塵聲音一沉，“我一定會做到！”

希爾看了他半晌不說話，猛然道：“酷啊，老爹！”

下半場，皮彭回到了場上，尼克斯的持球點從一個增加爲兩個，主動權重新回到他們的手上。

皮彭不在，戴維斯還能翻翻水，皮彭一來，再次將他盯死了。

活塞也是在第三節打出了優勢。

莫蒙塵拼命追回來的分數，再度被拉開到7分。

但是這場比賽還沒到見分曉的時候，第三節後半段，莫蒙塵連續呼叫手術刀戰術，阿蘭·休斯頓不辱使命，命中了所有的機會球。

分差再次回到1分。

形式犬牙交錯，雖然尼克斯的運動能力更強，但活塞的得分速度很快，只要他們有幾個回合不能得分，活塞的反擊能在四秒內讓他們付出代價。

領先、擴大領先、比分被追近、然後再度拉開。

這就是第三節的節奏。

三節結束，雙方已經出盡底牌。

71比66

尼克斯領先5分，比賽進入第四節。

莫蒙塵不僅打滿第二節，也打滿了第三節。

第四節開始前，韋斯特法爾詢問他是否需要下場休息。

“我的體能沒問題。”莫蒙塵氣息平緩地說道。

一點也不像是打滿兩節的人，要知道，他不僅負擔着進攻的重任，還在防守端直接對位哈達威。

攻防兩端的壓力是全隊最大的。

“不要勉強。”體能師安妮·索維諾說道。

“勉強？”莫蒙塵淡淡地笑道，“一點也不。”

只有傻瓜纔會勉強自己去做無法完成的事情。

莫蒙塵的體能屬性有98點，而且他才27歲，身體的各項機能都在巔峰期，即使打滿全場也不會體能透支。

他看心意已決，韋斯特法爾不再強求，見莫蒙塵打滿二三節，第四節仍然不休息，這也激勵了他的隊友。

心之所向正在悄然發揮作用。

贏得開局跳球的尼克斯擁有最後一節的首攻權。

與哈達威拼進攻，最後的結果最多隻是兩敗俱傷，不划算。

莫蒙塵思索着，他們必須降低尼克斯的進攻成功率，爲了達到這個目標，他的防守至關重要。

哈達威希望按照自己最舒服的進攻節奏來，他先是左手運球，試圖突破。

莫蒙塵補位及時，這是可以預見的，而在這之後，他隨手做出背後變向，換成右手突破，快步上前，身體猛地將莫蒙塵撞開。

這一撞他是蓄了力的，結果莫蒙塵只是後退了一點，不給出手的機會，立即貼上來。

哈達威落入尷尬的境地，情急之下，他竟然動了軸心腳，做右轉身跳投。

“嗶！”

裁判的雙手像輪子一樣在胸前轉動，明白地告訴了哈達威他因何被吹。

哈達威無話可說，莫蒙塵運球上前，尼克斯給予的壓力遠遠強於活塞。

皮彭外圍封鎖，隨時準備補位，這是他當初在公牛隊最常乾的事情，只是當初的公牛內線可沒有穆託姆博和坎比這種令人窒息的護筐手。

不過，活塞也沒有喬丹這種讓人窒息的高壓單防手。

莫蒙塵突破哈達威分球底角的劉易斯。

劉易斯三分不中，這就是三分鐘高壓攻防的開端。

三分鐘內，沒人有分數進賬。

哈達威外線遠投不中，穆託姆博搶下進攻籃板也沒補進；活塞的進攻被皮彭破壞，戰術無疾而終。

尼克斯再攻，這次哈達威從內線入手。

穆託姆博一個僵硬的內轉身幾乎爲自己得到得分的機會，華萊士憤怒地拍下一手，將他送上罰球線。

兩罰不中，準備反擊的莫蒙塵被便士犯規。

這三分鐘對門外漢來說是災難，因爲他們只能看見這兩隊的菜逼不斷打鐵、被犯規、裁判響哨、重新發球，連他媽最簡單的罰球都不進，吔屎啦！

第四節開局的三分鐘，計分器沒有動過一下。

雙方打鐵紛紛。

進入第四節的第四分鐘，哈達威又一記三分遠投打鐵，這回連籃板都沒有，籃球飛出界外。

還有誰沒出過手？

接發球的時候，莫蒙塵想到這個問題。

華萊士和裡基·戴維斯。

第四節只有他們兩個還沒出手，莫蒙塵、休斯頓和劉易斯已經在過去三分鐘打了很多塊鐵。

繼續這麼僵持下去，對他們不利。

尼克斯並不着急，因爲領先的是他們。

必須有人打破得分荒。

莫蒙塵運球過半場的途中，看了眼戴維斯，又看了眼華萊士。

按理說，給華萊士做球更容易，雖然他面對的是禁飛區，但他無限接近籃筐，越接近籃下，成功率越高。

可是，莫蒙塵的心中，有一股強烈的感覺驅使他做相反的決定。

要咬，就咬一塊硬骨頭。

皮彭的防守對尼克斯的外圍重要性不言而喻，是他保護了便士和史蒂夫·史密斯，是他的存在讓這兩位的防守看起來不是那麼爛。

如果從他這一點破口，尼克斯的防守就要出現大問題。

那麼，裡基·戴維斯靠得住嗎？

莫蒙塵右翼四十五度角拿球，他知道這個位置是戴維斯的點，他在這個位置的三分命中率是44%。

接着，莫蒙塵舉起一根手指。

戴維斯睜大眼，沒有錯，老爹在呼喚他。

陣地開始出現動亂，活塞像執行最後一攻似的，全體出動。

戴維斯則與皮彭留在左側的底角，似乎跳出了戰術外。

在皮彭看來，這很合理，用一個戴維斯把他這樣的精英封鎖者卡在左側底角，參與不進球隊的集體防守，怎麼看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然而，莫蒙塵突然往弧頂運球，便是這時，戴維斯動了。

他先發制人，而且皮彭完全沒想到，轉眼便落後兩個身位。

“想要擋拆？你們做夢！”

皮彭的判斷也出現了失誤，哈達威同樣以爲戴維斯是來擋拆的。結果，戴維斯不但沒停在莫蒙塵的身邊，反而從他身旁跑過。

“怎麼回事？”

哈達威睜大眼睛。

莫蒙塵左手抓起球，朝着右側四十五度角扔出籃球。

然後，他正身一站，正面擋住了追擊而來的皮彭。

兩人一起倒地。

右側四十五度角，裡基·戴維斯拿球，他雙手將球抓穩，跳起投籃。

“唰！”

69比71

“Fu！c…k！”皮彭怒拍地板。

戴維斯跑過來，把莫蒙塵拉起。

“竟然投進了，”莫蒙塵輕拍戴維斯的後背，“投的好。”

戴維斯往回跑着，像在做夢。

老爹誇了我？

老天，如果這是一場夢，請別讓我醒來！

誰把我吵醒我就宰了誰！

莫蒙塵並不知道他不經意的一句鼓勵，會有這樣的效果，但那句不經意的鼓勵確實帶來了積極正面的反響。

戴維斯恐懼是不是皮彭，而是讓Dor.Mo失望。

除了Dor.Mo，他誰也不怕。

因此，當他使出全力與皮彭對抗，仗着年輕的優勢讓皮彭異常吃力的時候，哈達威失去了場上最大的一條助臂。

他再次出手，又是一記三分球。

他忘了，打破得分荒的是活塞，不是尼克斯。

“砰！”

一塊精鐵飛出籃筐，莫蒙塵判斷到球的落點，跳起來抓住防守籃板，沒等落地，直接在空中將球扔了出去。

“裡基·戴維斯竟然在便士出手後就下快攻了！”

“哦天啊！看看這個傳球！”

便士投丟後不到兩秒，戴維斯前場接球，獻上一記風車怒扣。

71比71

活塞追平了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