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彭趴在地上抽搐不已。

莫蒙塵驚愕地看着巴克利，滿臉問號。

那意思是：我讓你上對抗，沒讓你殺了他！

巴克利很自豪，他認爲自己出色地完成了莫蒙塵的吩咐，回頭看向莫蒙塵，一臉的陽光燦爛，一年四季的景色彷彿都能從這張瘦削不少但仍然臃腫的肥臉上得見。

米勒站在一邊嚇傻了——老爹的吩咐是這樣的？他讓我們這麼幹了嗎？

他怎麼記得不是這回事呢？

“如果你以爲這樣就能嚇倒我們，你就錯了！”哈達威滿臉怒色地上前。

得，我又要背鍋。

“我很遺憾。”莫蒙塵表現得很慚愧的樣子，至少這次他是真心實意的。

“免了吧，這就是你們的風格，我們要學會習慣。”哈達威看皮彭這樣子，沒當場嗝屁那是上天垂憐，估計得擡下去檢查一下，可惜這傢伙今晚的好狀態。

自從球隊出臺贏球獎金政策，皮彭這夥人的狀態那是猛如虎，今晚這場是皮彭最近狀態最好的一場，可惜了。

這幫混蛋！

范甘迪的光鮮額頭爆出憤怒的青筋，要是隊裡那幾個糙老爺們還在，至於受這等惡氣？

皮彭被暫時換下，史蒂夫·史密斯被換上。

史密斯將代替皮彭執行兩罰。

這就是另一個問題了，這麼嚴重的犯規居然只是普通的投籃犯規，范甘迪下定決心要在比賽結束後向聯盟投訴今晚的裁判。

史密斯身爲一個以投籃爲主的後衛，生涯罰球命中率接近八成五，由他執行皮彭的兩罰毫無問題。

他也沒有辜負皮彭這慘痛的一擊，兩罰全中。

38比29

“莫，要不要我把便士也辦了？”巴克利似乎上癮了。

我求求你當個人吧。

“這件事還需從長計議。”

說罷，莫蒙塵轉身運球向前方跑去，下黑手出黑腳甚至使出有可能讓人受傷的惡意犯規，從他的最初的目的來說，都是爲了報復，以此震懾那些對他心懷不軌的人。

只有讓自身成爲災難的苗頭，那些魑魅魍魎才能對自己收手。

以勝利爲目的傷害對手？莫蒙塵同樣以此爲恥。

“不會讓你過去的。”

哈達威從弧頂上張開雙手，看起來很有頂級防守者的範。

擁有頂級防守範，實際效果卻如狗屎般的球員，我們可以列出一個長長的名單，在此只需要說出兩個代表人物就可以，他們分別是德里克·費舍爾和薩沙·武賈西奇。他們的防守態度值得欽佩，防守端被人一步過的風采卻也讓人印象深刻。

因此，眼前的便士同樣是一隻紙老虎。

都說他防守變好了？

莫蒙塵冷笑一聲，強起，這股爆發像噴發的火山般令人驚訝，哈達威臉色劇變，沒想到Dor.Mo的爆發力如此之強。

轉眼，莫蒙塵洞穿了便士的防守，罰球線位置停頓，跳投得分。

31比38

真相是，只要和皮彭、坎比、穆託姆博當隊友，即使你往前場拴上兩頭豬，他們的防守效率也不會低到哪裡去。

“我非常有興趣在今晚對你們完成三殺。”莫蒙塵給便士留下一句話。

“就憑缺少了格蘭特和拉希德的你們？”便士反脣相譏。

恭喜你說出了我一定要在今晚打贏你們的原因。

“這就是今晚這場比賽的有趣之處。”

哈達威一雙怒目直對莫蒙塵，對方突然間發起了挑戰，他不可能拒絕。

這正是他想要的。

比進攻，他不相信自己會輸。

前方，哈達威運球從側面移動，他無法像莫蒙塵那樣靠爆發力和速度的結合將人突破，但他的節奏和進攻技巧遠在後者之上。

莫蒙塵跟隨着，儘量不失位，尼克斯的擋拆卻不成規律的出現，他們就像幽靈般突然現身，將人擋住。

然後，哈達威左翼跳投。

40比31

“如果你還想突破的話，我建議你看看我的身後。”哈達威無所顧忌地炫耀尼克斯的內線防空者。

穆託姆博和坎比的存在確實令人頭疼。

光是非洲大山一個人就足以撐起禁區，再加上一個爲了封蓋可以置禁區不管防守人到處遊走的坎比，這是貨真價實的禁飛區。

如果只有坎比一人，其實還不嚇人。

因爲坎比是典型的封蓋數據體現不出防守價值的球員，他的防守威力遠遠小於他的場均封蓋數，身爲歷史上數得着的水貨DPOY，爲了封蓋經常性漏空禁區的臭毛病他一輩子也改不掉，此人對封蓋的熱愛就像羅德曼熱愛籃板球和科比上頭時熱衷“老子一打九”一樣。

有了穆託姆博這位貨真價實的三屆DPOY就不一樣了。

他那喜歡拋下禁區掃蕩整個三分線內的護筐反倒成爲了優點，他的存在讓穆託姆博可以安心護筐。

在這個沒有防守三秒的時代，禁區站着兩個蓋帽王是何等可怕的事情？

這兩人是尼克斯場均把對手控在88分的基礎。

好在，對活塞而言，並非不可破解的死局。

莫蒙塵動動手指，巴克利和米勒同時往外跑，會投籃的風箏內線便是這些蓋帽王的天敵，他們必須捨棄禁區跟出來。

米勒卻在哈達威的身後停下了。

瞬息之間，莫蒙塵前進一步，爆發力再次驚耀全場，哈達威只是一個沒留神，他的防守便被突破。

穆託姆博雙眼如火，所有的妖魔鬼怪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他跟着莫蒙塵一路疾跑，當莫蒙塵與米勒交叉而過，他發現對方手中的籃球已經消失。

行進間的手遞手？

穆託姆博驚駭地望向身後，正準備上前封蓋，米勒等他動身，一個擊地，再將球送出。

正好跑進籃下的莫蒙塵接到傳球，打板得分。

33比40

“該死的普林斯頓！”范甘迪暗罵。

這是活塞的特點，他們主打跑轟，但進入陣地戰就不是純粹的跑轟了。

V字進攻雖然經常打，但有時候也會突然打出其他體系的戰術，與米勒高位配合，互相傳球，像耍猴一樣戲耍對手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每個比賽夜，莫蒙塵都會和米勒玩這樣的遊戲。

得分有時候不需要勇往直前，只需要動點腦子。

這種配合戴維斯一輩子也打不出來，只能在旁邊當看客，然後做好防守。

哈達威慢慢地試探莫蒙塵的防守，這一次，他不想叫擋拆。

莫蒙塵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得分，看起來很全面，實則也暴露了他進攻手段單一的問題。

哈達威就沒這方面的顧慮，他輕輕地拍球，準備進攻。

莫蒙塵面臨選擇題，如果選錯了，哈達威便可輕鬆地將他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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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耐心地看着哈達威的動向，在戰火即將燃起的瞬間，他堵住了槍口。

準備快速突破的哈達威撞到了莫蒙塵的身上，當即意識到了不妙。

果然，莫蒙塵像弱不禁風的小女子一樣往後自然地躺下。

裁判先生，我這演技如何？

“嗶！”

刺耳的哨聲是最好的迴應。

莫蒙塵臉上帶笑，嘲弄地看着便士。

哈達威冷漠地伸出手：“將防守寄託在裁判口中的你，真的以爲能防住我嗎？”

說真的，又有誰能防住天下第一後衛呢？

莫蒙塵抓住他的手站起來說道：“你太看得起自己了，防住你不是我的目標。”

哈達威轉身回防。

邊線發球，莫蒙塵跑過LOGO後就放慢了節奏。

哈達威突然想起賽前召開的分析會，范甘迪如此說道：“如果Dor.Mo的運球節奏突然變慢，而且運球高度還變高的話，你們就要小心了，他很有可能是在爲投籃做準備。”

“變慢的運球節奏和過高的運球高度都是爲了可以隨時收球跳投。”

從技術層面來說，毫無問題。

莫蒙塵也是這樣的人。

先是造你一個犯規，然後借造你犯規得來的球換取最大的收益。

進攻的時候怎麼樣收益最大？2+1、3+1或者乾脆一記三分球。

對這個傢伙來說，顯然三分球最爲妥當。

一個進攻回合不過幾秒鐘，莫蒙塵與哈達威眼神對視，他的身體停在三分線外一步，運球的速度更慢了。

那球越飛越高，來了嗎？

便士別無選擇，他撲了上去。

就在哈達威飛出的瞬間，莫蒙塵那本來已經放慢許多的動作突然又加快了，猛地將球往地上一拍，與飛身過來封蓋的便士擦身而過，一步運到他的身後，依然是三分線外，但此刻已無人防守。

莫蒙塵收球，跳起，小手指、無名指、中指遞次發力，投籃手化成一把西部牛仔般的手槍，指着籃球，也指着籃筐，好像在指引着茫然的皮球。

“唰！”

36比40

“Dor.Mo連拿9分！他不可阻擋了！”

“只要他想，他就能成爲年度得分王！”

第一節出現的懷疑消失了，Dor.Mo依然是Dor.Mo，沒有人可以限制住他，他有沒有表現，只在於他想不想。

爲了遏制莫蒙塵的勢頭，范甘迪也叫了一次暫停。

這個暫停沒有戰術價值，純粹是爲了讓莫蒙塵冷卻一下。

哈達威回望莫蒙塵，道：“如果你想比進攻，我接受挑戰。”

不，我並不想。

Dor.Mo笑着走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