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法蓮，是我。”

“嗯，我們剛到了波士頓。”

“你說的那家牛排是在？”

1999年4月6日，活塞手握28勝4負的聯盟第一戰績前往客場波士頓。

這是他們本賽季第二次與凱爾特人交手。上一次在主場交手，凱爾特人送給活塞本賽季的第一場失利，那也是他們賽季至今在主場唯一一場敗仗。

那場比賽，就像是裡克·皮蒂諾大學比賽的重現。

凱爾特人全場沿用堪薩斯大學經典的前場二人緊逼，中線圍堵的策略，給活塞製造了大麻煩。

活塞輸的乾脆利落，是一場從狀態、到賽前準備，以及臨場表現都稱得上是完敗的比賽。

皮蒂諾似乎終於要在NBA重現大學時期的輝煌了，這是波士頓人民對他的寄望，凱爾特人在幾十年前擁有着令人不可逼視的八連冠，也有哈弗裡切克的復興，更是在被譽爲黃金時代的八十年代，由伯德領軍，奪下三座總冠軍。

這些刻在史書中的輝煌，背後都寫着奧爾巴赫的名字，現在，凱爾特人自上而下都想要改變，老古董屬於過去，而他們要擁抱現在與將來，這已經不是一個老頭可以同時擔任總經理、球探、技術顧問、進攻和防守總指揮以及主教練的時代了。

這個時代，人們講究效率和專業，術業有專攻，自古以來都是如此。

而皮蒂諾如今卻做着與奧爾巴赫相同的事情。

他是凱爾特人籃球公會的主席，也是球隊的總經理，更是帶領大家前進的主教練，這幾乎是凱爾特人籃球隊管理體系最重要的三個位置，如今它們由同一個名字把持。

贏得鄧肯似乎已經讓他們結束重建，本賽季的戰績也在表明這一點。

目前，凱爾特人23勝8負的戰績排名東部第三，距離東部第二的步行者只有一個勝場的差距。

這場比賽還沒開打就宣傳得沸沸揚揚，活塞和凱爾特人也算得上是死敵。

因爲在八十年代，就是壞孩子軍團一手終結了綠軍對東部的統治，兩隊之間打了許多個系列賽，誕生了諸多的傳奇時刻。

如今硝煙雖然已經散盡，但回顧往昔，也不過是十幾年前的事情。

當年的小孩已經長大，如今正是仇視活塞的主力軍。

而莫蒙塵他們提早來到波士頓，一是爲了熟悉這裡的場地，二嘛，因爲以法蓮在昨天早上對巴克利說，波士頓有一家超級超級超級好吃的牛排餐廳。

讓一個理性的律師連續用三個超級這種不理性的詞來形容的牛排餐廳，那得是好吃到什麼程度？

巴克利當場就一拍桌子：“好，我們明天提前過去！”

莫蒙塵現在有三樣東西是不能放棄的。

一是女人，二是籃球，三是“老子廚藝天下第一”的自信，雖然他從未在公開場合表明這個觀點，但在料理這一塊，豎他在這裡直抒心意——莫蒙塵：無論你們是哪家的廚子，在我眼裡都是渣渣！——所以，他決定和巴克利一同前往。

聽說要吃牛排，希爾和休斯頓也湊了一腳。

四人結隊而去。

他們很快就找到了備受以法蓮認可的餐廳，這家餐廳有一個牛逼到極點的名字：美國牛排大王。

店名下面附註：紅襪隊球迷與狗不得入內。

PS：貓咪可以。

可以，這家店的老闆不但有球迷歧視，還有寵物歧視。

“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不喜歡狗的怪物？”休斯頓對此深惡痛絕，“我突然不想踏入這家店了！”

巴克利大笑：“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不僅有不喜歡狗的怪物，還有希望吃狗的傢伙。”

“NO！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通過這家店的外觀，莫蒙塵能夠輕易地判斷出這老闆的傾向。

他絕對是凱爾特人球迷，因爲這家餐廳的刷漆主綠色，這在美國不是一個多好的顏色，把自己的餐廳塗成這樣的顏色，一是要表達對球隊的喜愛，二是打定主意不靠外觀吸引客人，他對店裡的手藝有很大的信心。

通過這家店的口碑，顯然他的經營策略是成功的，而且附近的凱爾特人球迷想必也會捧場。

他們走了進去。

四個人都沒有僞裝，因此，他們一進入牛排大王就驚動了現場的客人。

然而，這家店還有一項規定：客人之間不得相互打擾。

顯然，經常有那種可以引起人們尖叫的明星來到這裡用餐，發出這樣一條規定也是爲了讓那些明星安心吃牛排。

聰明人。

莫蒙塵暗道。

接着，一個肥頭大耳的黑人服務生端着盤子走出來，他的臉上寫滿了對莫蒙塵一行的嫌棄：“這是本店的菜單，請過目。”

“我們第一次來，請你給我們介紹一下吧。”莫蒙塵說。

黑人服務生翻了翻白眼，他這樣子讓莫蒙塵以爲自己問了個幼稚的問題。

“山羊混牛排，本店的招牌，我推薦；大塊香脆番茄汁牛排，極其鮮美，我推薦...”他就這樣推薦了十幾道牛排。

莫蒙塵翻到了最後一頁，這牛排署名是店主親制。

老闆煙燻牛排，全美第一牛排，你絕不會後悔。

爲什麼一道菜名要寫這麼多字？莫蒙塵把菜單合上說：“給我們每人來一份蘇打水和煙燻牛排大份。”

“請稍等。”黑人服務生走了。

巴克利問道：“爲什麼要選煙燻牛排？我看其他的牛排也不錯啊。”

莫蒙塵淡淡地說：“我們難得來一次波士頓，當然要先嚐嘗這裡的壓軸菜。”

“有道理。”

四人聊開了，無視身邊的客人，旁若無人地談論着下午的訓練和今晚的比賽。

一會兒，老闆帶頭，黑人服務生跟着，將大份煙燻牛排端上。

“請。”老闆是個白人，看起來已過中年，不過五官明淨，年輕的時候絕對是個帥哥。

即使現在看着也是個很有魅力的中年人。

他把菜放下以後卻沒離開：“恕我冒昧，但我真的很想看看活塞隊的各位對我這親手烹製的牛排的評價。”

不冒昧，這是每一個廚師的權利。

對廚師來說，最幸福的一刻就是由自己烹製出來的食物進入他人的口中，看見他人的臉上流露出比****還要爽利的表情，他們的反應能夠迅速地反饋入廚師的內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有着巨大的滿足感。

巴克利拿起刀子，切開一塊牛肉，切下的時候極其順利，牛排裡冒出了一縷油汁，看起來真的美味到了極點。

“FUCKKKKKKK！！！”巴克利剛吃進去一口就叫了出來，“我怎麼到現在才發現這麼好吃的牛排？”

休斯頓和希爾也都是一致的好評。

莫蒙塵也吃了一口，八分熟的牛肉在口中迅速地被牙齒切開，肉味四散，依附在肉裡的肉汁快速地分泌在口中各處，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形容，太美妙了。

“傑作。”

莫蒙塵在心裡給瞭如此評價。

“查克，你這反應也太誇張了。”休斯頓說。

巴克利邊吃邊搖頭：“不誇張！一點都不！難道你們不認爲這是你們今生吃到的最美味的牛排？”

休斯頓無意識地說出了一句搞事情的話：“難道比老爹做的牛排還要好吃？”

正打算享受美食的莫蒙塵好像被雷劈了一下，精神一震，猛地看向巴克利。

你給我想好了再回答！

巴克利雖然已經失去了理智，但看見莫蒙塵的表情，也不好意思說出實話：“這個...莫，你貌似沒怎麼研究過牛排，這畢竟是老闆一生的心血。”

“是啊，我這道牛排遠近聞名，就連邁克爾·傑克遜來波士頓表演的時候都會抽空前來吃一口。”老闆自戀到了極點，但他說的一定是實話。

莫蒙塵憤怒地咬着口中的牛排，道：“是挺好吃，但沒有你們說得這麼好，我可以做出比這更好吃的牛排。”

接着，其他客人，黑人服務生，包括老闆都從眼裡爆射出了一道雷電，鎖住了莫蒙塵。

“我竟然不知道Dor.Mo會下廚？”老闆開始不友善了，“我還以爲你只擅長躲在死角對對手下黑肘呢。”

莫蒙塵狠狠地將叉子插在牛排上。

把巴克利嚇了一跳，他眼巴巴地看着那註定不可能再被莫蒙塵吃一口的煙燻牛排，覺得可惜極了。

“你認爲我在吹牛？”莫蒙塵反問。

老闆滿是不信地一笑：“爲了做出世界上最好的牛排，我年輕的時候周遊全美各地，嚐遍了各州的特色牛排，最終調製出了這一道舉世無雙的煙燻牛排，現在你一個打籃球的竟然跟我說你能做的比我更好？請別介意我這麼說，但我真的覺得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經過大腦。”

人生中有許多時刻需要男人硬起來。

對莫蒙塵來說，如果不接受這個挑戰，那還算是個男人嗎？

莫蒙塵伸出五根手指頭：“五個月，不出五個月我就能做出比這更美味的牛排，到時候，我會帶着我的材料登門拜訪，如果我真的做出了比你更美味的牛排，你就得將你這塊臭屁到讓我想要嘔吐的牌匾當場摘下來燒掉！”

“如果你輸了呢？”

老闆反問。

“隨便你怎麼樣，我纔不會輸！”莫蒙塵只差霸道地掀桌了。

但也差不多，說完這些話，他轉身離去。

他的隊友只好跟着離開。

巴克利不捨地看着餐桌，連忙對老闆說：“莫就這脾氣，你別見怪，我也看不慣他，請你幫我把這份牛排打包起來。”

“對了，再做幾分同款的牛排送到我的酒店，我的房間是...”

“對了，你們提供跨州外賣服務嗎？”

“不？那你們什麼時候要在底特律開一家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