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手感不好的時候，可以在場上做什麼？

兩記三分不進讓莫蒙塵放棄了外線出手，他開始去做那些更耗費體力，卻不用考慮手感的事情。

馬克·傑克遜在他的防守之下幾近窒息，他被禁止背身單打，一過半場除了找個涼快的位置落位沒有其他的事情好做。

莫蒙塵原來也不是一個很有侵略性的防守者，可是突然間，一切都變了。

莫蒙塵的防守充滿力度，讓他這個在聯盟混跡多年的老將都承受不來。

“無論你對我做什麼，對比賽都不會有絲毫影響。”傑克遜怒吼。

“這不正是你的可悲之處嗎？”莫蒙塵橫腰將傑克遜壓住。

光憑這股讓人無法反抗的力量，傑克遜就知道爲何他背打不了莫蒙塵了。

這個年輕人的力量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看似瘦弱的身軀是他的保護色，沒人知道他體內蘊藏着怎樣的力量。

莫蒙塵一步步把他逼到死角，這是一個無人問津的位置。

“如果你的存在對比賽沒有任何影響，那麼你存在的意義是什麼？”莫蒙塵發問。

傑克遜無法回答他，步行者行雲流水地運轉球。

皮球最終來到荷蘭人裡克·施密茨的手上。

施密茨手裡拿球，這是今晚，這場至關重要的天王山之戰，他得到的第一次進攻機會。

奧本山宮殿的噓聲彷彿把他帶回了十年前，遙遠，也不遙遠的1988年。

“印第安納步行者隊在1988年首輪第二位選中了來自馬里斯特學院的裡克施密茨！恭喜你！”

施密茨眼見着斯特恩在第二順位念出自己的名字，全場一片譁然，坐在底下的里奇蒙德等新星詫異不已。施密茨所在的馬里斯特高校甚至不是他們在NCAA中直接的對手，因爲這所以網球聞名的小學院並不從屬於NCAA一級籃球聯盟。

這個有着古怪名字並且都不知道打什麼位置的球員卻穩穩的擋住了他們當選榜眼的希望。

當施密茨走到臺上，現場的噓聲出現了。

當時的噓聲與此時是一樣的，但球迷的目的不同。

當時的人也許是這麼想的“印第安納的鄉巴佬們真是奇怪，去年選中那個幼時有殘疾的弱不經風的三分手，今年搞來了一個風吹一下也會倒的來自埃因霍溫的荷蘭傻大個。”

而現在，活塞的球迷應該是這麼想的“該死，別讓他拿球啊，拉特利夫防不住他！”

施密茨翻身跳投，皮球在天空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這正是他當初被步行者球探看好的原因。

恐怖的身高加上奇特但是可以進球的弧線，讓他在打順的時候無法被阻擋。

“唰！”

10比10

打到第五分鐘，雙方戰平。

今晚的比賽永遠是陣地戰撕咬，沒有反擊，步行者退防快，活塞起不了速度，反過來活塞也一樣。

因爲步行者同樣是一支喜歡反擊的球隊，他們也不希望對手在自己面前加速。

不斷的陣地戰，這便是開局五分鐘，雙方總計得到20分的全部內容。

莫蒙塵運球過半場，傑克遜大膽放了他兩米，因爲他之前三分線外兩投零中。

這是一次冒險的防守。

放莫蒙塵兩米？沒有幾個人敢這麼做，但傑克遜的經驗提醒他，這麼做毫無問題。

如果連希爾都會因爲被放空而憤怒，那麼被譽爲世界最準射手的莫蒙塵，理應更加憤怒。

他應該無視糟糕的手感出手三分球。

傑克遜沒等到莫蒙塵投三分，他在對方的臉上看見了嘲弄的笑容，彷彿是在嘲笑他的計策。然後，他無視了這個空位，將球傳給了左翼高位的希爾。

“居然不出手？他在想什麼？”傑克遜認爲每一個年輕人都是衝動的，即使是莫蒙塵也會忍不住。

可是他傳球了，沒有任何的憤怒，做出了意料之外卻合理的選擇。

希爾高位打出鷹式進攻，他正準備突破，傑克遜卻猛然上前包夾。

他就是要看看，莫蒙塵到底會不會要球投三分，這已經不是兩米的空位了，這是無人防守的絕佳機會。

奇怪的是，希爾沒傳球，莫蒙塵沒要球。

魔鬼山的大幅步伐輕而易舉地粉碎了穆林和傑克遜的包夾。

兩個已經失去運動能力的老貨加在一起是什麼呢？——八隻腿的烏龜在豹子面前也只是一個大型玩具罷了。

杜克高材生輕易地轟碎了他們的合圍，一步到位，無視步行者不斷收縮的內線，在空中造成施密茨的犯規，反手挑籃得分。

希爾沒有用怒吼來表明他出了一口怎樣的惡氣，他只是頭也不回地往後走，與莫蒙塵擊掌，然後說：“我無視了你的空位。”

“你難得一見地做了正確的事。”莫蒙塵在他手上輕輕一拍。

可惜，這是個厄運傳遞般的擊掌。

莫蒙塵把糟糕的手感傳染給了希爾，他的加罰投失了。

傑克遜接到傳球就想跑反擊，如果說他還有什麼表現餘地的話，那就是現在，這種罰球不進的反擊機會是怎麼退防都無法及時就位的。

他過於着急，莫蒙塵盤算好了他的衝刺位置，並提前站住，等他衝到身前，只需要向後一倒。

“嗶！”

傑克遜傻眼了：“這也算犯規？”

這幫野蠻的裁判連肘擊都能無視，卻不能放過一個發生在眼前的帶球撞人。

裁判的態度極其明確，沒得商量，傑克遜只能認栽。

他浪費了一個好機會，米勒對他不滿，場邊的伯德指着金毛密佈的腦袋大喊道：“麻煩你動動腦子！”

莫蒙塵見伯德這麼看重傑克遜，心裡很不是滋味，他跑到伯德的面前說：“首先，他要有個腦子。”

伯德發現了這件事，莫蒙塵似乎很喜歡來他面前說垃圾話。

“打好你的比賽，莫。”

伯德現在無暇深究這件事，傑克遜的表現讓他很蛋疼。

希爾繼續拿球，只要不在三分線外，他對步行者來說依舊是一個無解的點。

他的進攻極其強勢，無論穆林還是其他人，只要落到一對一的局面，他一定能解決問題。

看見他如此自信地把球控制在手上，莫蒙塵發現他無事可做了。

突然，傑克遜再次把他拋下。

這種被人無視的感覺並不好受，莫蒙塵不希望傑克遜真的以爲他不會進攻。

莫蒙塵往裡幾步，來到罰球線位置，使得希爾的突破空間再次遭到壓縮，他只能傳球。

得到空位的莫蒙塵投進今晚的第一球。

14比10

時間進入第七分鐘，可以看見活塞的替補們已經站在場邊準備換人。

米勒的目光深邃入骨，他一直在等待活塞的輪換。

“那隻香豬又來了，很好。”伯德暗道，“我就讓他看看，這個可笑的輪換究竟有沒有用。”

伯德並不是不推崇輪換，只是不推崇這種仗着陣容厚度深就無視球員狀態恣意輪換的做法。

在他看來，這不是一個正確的做法。

假如他是球員，他和其他的主力打出了火熱的狀態，卻還要受限於這個該死的輪換政策在應該銳意進取的時候被換下，他會暴走的。

因爲好狀態難得，誰也不知道下次再上場的時候會帶着怎樣的狀態。

這是伯德討厭弗勞賽斯的原因。

半分鐘後，莫蒙塵和希爾被替換下場。

伯德把接下來的幾分鐘當作機會，他站到場邊，幾乎要踏進場內，對着傑克遜吹了口哨。

傑克遜聽見哨聲，又發現莫蒙塵不在，神情振奮。

接下來就是他的表現時刻，伯德已經把比賽的權限全權授予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