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是個分水嶺，這表明常規賽只剩下最後兩個月，任何有想法的球隊都應該在這個時間段做決定。

戰績不上不下的球隊得明確方向，是衝擊季後賽名額還是擺爛博高順位；

志在季後賽的球隊得鼓足精神，因爲這條路上充滿荊棘，隨時都有可能被人使絆子，一不小心就會把自己摔得頭破血流。

最後是爭冠球隊，他們得開始敏感地關注對手的狀態，看看誰情況不妙，誰狀態火熱，如果可以的話，想辦法在季後賽碰上那些球風可以剋制，或者狀態很不好的球隊。

活塞這邊，他們繼續領跑戰績榜。

最大的競爭對手公牛在皮彭復出後，立刻進入了狀態，這個九十年代的統治者，儘管與他們隊內第二好的球員分開了半個賽季，卻沒有損害到他們的默契，只要皮彭回到場上就能與隊友完美地結合在一起，打出1+1＞2的效果。

常規賽結束前，活塞還要和公牛打一場比賽，屆時，他們可以通過這場比賽看看對方的狀態到底如何。

二月份的第一天，活塞再次擊敗凱爾特人，鞏固自身的排名。

35勝9負，他們並非不可擊敗，但想要擊敗他們卻是很難的一件事，在這裡，外界不禁要感嘆與活塞共處一個分區的步行者。

活塞輸掉的9場比賽，有3場來自步行者。

可是步行者只能勉強排在東部第三，最終能不能保住這個位置，還得看熱火的臉色。

不過，已經有人預測步行者爲了在季後賽裡碰到活塞，會努力地將排名掉到第四（在活塞隊保持第一名直到最後的前提下），如果公牛最終反超了的話，他們則要死死地守住第三名，總之一句話，就是要保證兩隊可以在季後賽上碰面。

如果要問爲什麼，這就是愛吧。

活塞這邊同樣不希望在季後賽中與步行者相遇，常規賽被對方連續打爆三次，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如果要解釋的話，這三場比賽都能解釋出一個緣由來，真在季後賽對上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常規賽的勝負僅供參考。

莫蒙塵是極力主張避開步行者的，他得讓步行者和公牛對上，這樣他們在與公牛交手前，步行者能代替他們狠狠地消耗公牛一把。

一個合格的穿越者，不巧從事了籃球這項運動，他自然知道這支步行者在季後賽與公牛打到了搶七。

那是公牛第二個三連冠裡唯一的一次搶七。

而且最後就差一口氣便能把公牛淘汰，要是今世他們喘過了這口氣呢？如果能借步行者之手淘汰公牛，活塞就很舒服了。

熱火則受到了冷落，前四球隊，就屬他們熱度最低，沒什麼人討論，也沒什麼人期待。

底特律

聖路西法醫院

羅梅恩·奧拉貢多耶，莫蒙塵手下的實習醫生，這個名頭讓他在底特律聲名大噪，她最近正在準備考醫師執照。

在進行決定命運的考試之前，她得親手做一項高難度的開顱手術。

莫蒙塵是他的助手，他就站在旁邊，負責提醒病人的狀況，但不會提供直接的幫助。

病人是個小孩，剛出生半年，因爲大腦有部分壞死，導致手腳會不由自主地抽搐，他們需要打開頭顱將壞死的腦袋切除。

因爲小孩出生不到半年，大腦還未完全發育成熟，即使切掉一部分，也能通過後天慢慢生長回來。

當然，這並不是沒有風險，任何手術都有風險，更何況是開顱手術。

只是，如果不做這個手術，小孩的大腦最終會整個壞死，到時候就只有神仙和上帝能救他了。

羅梅恩第一次進行開顱手術，她小心地避開神經，慢慢地切出。

手術已經進行了四小時，莫蒙塵也在她旁邊站了四小時。

“果斷一點。”

“你勉強算是我帶出來的，未來，你所在的醫院，你的同事，甚至是你的病人都會以最嚴苛的標準來要求你，你沒有時間猶豫，果斷點！”莫蒙塵在旁邊說。

羅梅恩加快了速度，切掉了最後一部分壞死的大腦。

接着還得收拾殘局，將頭上的豁口合上，然後...

“心跳恢復。”

“血壓上升。”

“各項生命體徵正常！”

呼...

羅梅恩輕輕地呼了口氣。

“做得好。”

兩年前，羅梅恩只是一個盡給人添麻煩的累贅，如今卻已經成爲了可以獨自完成這種高難度手術的外科醫生。

莫蒙塵不敢居功，如果說他在羅梅恩的成長道路上有給她什麼幫助的話，那就只有一樣。

他給了羅梅恩足夠多的刺激。

聽到莫蒙塵的誇讚有多難？據羅梅恩所知，她大概是三年以來，聖路西法第一個被他親口誇讚的醫生了。

爲什麼她這麼自信？因爲如果有誰得到了Dor.Mo的誇讚，這幫人早就傳開了。

羅梅恩來到聖路西法兩年，沒有聽過類似的傳聞，因此她非常肯定，她是第一個得到莫蒙塵誇讚的聖路西法醫院的醫生。

莫蒙塵脫下手術服，慢慢地洗手。

“莫醫生...”

“感謝的話就免了，我並沒幫到你什麼。”莫蒙塵說。

“您幫了我很多。”羅梅恩感激地說，“沒有哪個實習醫生能像我這麼幸運，每天觀摩世界上最好的醫生的手術，雖然...雖然您總是不在醫院，但我覺得我在您身上學了很多...”

“別用您。”莫蒙塵道，“我聽着不習慣。”

羅梅恩笑了下：“莫醫生，我可以去考試了嗎？”

你是在徵詢我的意見？

莫蒙塵道：“你覺得你還有什麼要學的嗎？”

如果說沒有，也太狂妄了些，但羅梅恩感覺她已經可以獨立進行任何的手術，的確不該再掛着實習生的名頭了。

美好的未來在前方等着她。

“以後有什麼打算嗎？”莫蒙塵問。

他們一起走出無菌室。

像現在這樣與莫蒙塵談論以後的事情，這在羅梅恩看來太不可思議了。

“我想...我還沒想好。”羅梅恩說。

莫蒙塵與羅梅恩一起進入辦公室。

莫蒙塵從抽屜裡翻出了一張推薦信，這是他早已寫好的。

“如果你僥倖通過了考試，可以帶着這封信去明州。”

這封信顯然已經準備了許久，信封已經封死。

“明州？”

“如果你想成爲最好的醫生，如果你想知道世界上最好的醫生是什麼樣的，你就應該去明州。”莫蒙塵說。

羅梅恩拿起那封信。

早已幹掉的字跡和信封旁邊的點點灰塵可以反映出這封信已經在抽屜裡待了多久。

他早就準備好了。

“莫醫生，我已經知道世界上最好的醫生是什麼樣的了。”她把信放下，“我在世界上最好的醫生身邊學習了兩年，我很努力，但我沒什麼天賦。我想，如果我僥倖通過考試，我應該繼續向他討教。”

莫蒙塵看不懂羅梅恩的心思。

女人太奇怪了。

他很確定羅梅恩將醫生視爲陪伴終生的事業，既然如此，爲什麼不試着去梅奧診所闖一闖？雖然她沒什麼天賦...

梅奧診所是所有醫生的麥加聖地，即使不能留下，在那裡與最好的醫生競爭幾個月，對她來說也是不錯的經歷。

“和你一起來到聖路西法實習的傢伙裡，你應該會是第一個拿到醫師執照的，但你曾經遠遠落在他們身後。”

“你沒天賦，笨拙，愚鈍，不懂得交際，甚至會往錯誤的方向努力。你現在成功了，不代表以後也會成功。”莫蒙塵說，“這只是一個開始，現在我給了你一個機會，讓你去和世界上最好的年輕醫生較量，你卻拒絕了我？你還想做一個吊車尾嗎？”

“不...我不是...”羅梅恩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那就把信拿走，如果你考試考不過的話，再把信還給我。”莫蒙塵狠狠地說，“我保證在你面前燒掉這封信，並且永生永世不會再寫第二封。”

羅梅恩重新拿起了推薦信，抓得信封都皺了。

“還有事嗎？”莫蒙塵問。

“謝謝。”

羅梅恩沉默許久，說完，她抓着推薦信走出了莫蒙塵的辦公室。

不客氣。

莫蒙塵望着這空曠的辦公室，他老是吐槽西弗斯的辦公室的佈置有多麼老土，他又好到哪裡去呢？

因爲他平時老是待在西弗斯的辦公室裡，並不怎麼注意修飾自己的辦公室，突然間沒了羅梅恩，這裡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這個女版的呆子能在梅奧診所待下去嗎？

她會被欺負嗎？

謝謝我？

不，我給你開啓了一道地獄之門，你卻要謝謝我？

太客氣了。

不過，

“這是你應得的。”莫蒙塵自語。

隨後，他也走出了辦公室，並在急診室撞見了雅維·特夫丹拉。

“看來你打算住在這了？”

雅維今天看病的理由是頭暈，萬能的頭暈，任何儀器都檢測不出來他到底是咋了。

雅維尖酸地問：“難道莫醫生有什麼意見嗎？”

“好比一隻沒人要的野狗躺在我家門口，雖然看着礙眼，但我有一個慈悲心腸。因此，我會盡量無視它，除非它打擾到了我的生活，否則我也不會管它在我家門口躺多久。”

莫蒙塵在雅維的眼中看見了無盡的憎恨。

他又能做什麼呢？這個失敗的廢物。

“你請便。”

莫蒙塵撇下雅維，獨自走出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