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典型的趁你病要你命之戰。
活塞與公牛本賽季初次相遇，趁着公牛內亂，皮彭不能上場，藉着人員優勢快刀斬麻，三節定勝負，大勝公牛18分。
這一晚，活塞轟下了114分，比他們的場均總得分少了近10分。
莫蒙塵的表現無可挑剔，全場下來18分8籃板10助攻，尤其是第二節開局打出的那波攻勢，讓喬丹無法安心坐在場下休息。
“你們今晚打得不錯。”喬丹冷哼，“聖誕節再見。”
今年的聖誕大戰，其中的一組對決便是公牛對活塞，聯盟喜歡這樣的噱頭，新仇舊怨一起算。
莫蒙塵面對喬丹毫無懼色：“預祝你們有個糟糕的聖誕夜。”
比賽結束，搭臺唱戲的雙方也要跟着退場。
莫蒙塵、希爾和弗勞賽斯一起出席了新聞發佈會。
弗勞賽斯大力讚揚隊員的表現：“他們的表現讓我感到欣慰，這是一場非常典型的勝利。”
“本賽季第一次與公牛交手便取得勝利，這會增加你們的信心嗎？”
“信心？”莫蒙塵笑道，“當然不，我們不把這當成比賽。”
記者不解。
莫蒙塵解釋道：“回想一下兩隊的交戰史，我認爲這是一場持久的戰爭，不是我們慘敗，就是他們慘敗，這只是一個開始。”
把對公牛的比賽稱之爲戰爭嗎？
記者很少聽到莫蒙塵這麼發言，紛紛記下了他的話，並打算明天利用這番話大做文章。
公牛這邊，菲爾·傑克遜玩了個把戲。
記者詢問：“你們目前排在東部第三，今晚這場失利會讓排名繼續往後退，這會影響到你們的賽季部署嗎？”
禪師淡淡地笑道：“不會，我希望給排在我們前頭的球隊加加油，趁着斯科特還沒歸隊多贏幾場球，因爲等到斯科特歸隊，我們就會開足馬力向前衝，一個個地超越。”
禪師的話引起了許多人的不滿，記者認爲他太自大了，一個皮彭又能決定多少事情呢？
這是一種典型的通過媒體給對手施壓，在公牛慘敗的夜晚，禪師用這個辦法噁心了活塞一下。
於是第二天，活塞的總經理奧斯格斯則對着記者開炮：“斯科特·皮彭回來了又怎麼樣？他們還是小心隊裡的內奸在斯科特睡覺的時候摸進他的家把他的背給搞壞掉吧！”
公牛的內奸事件鬧得人盡皆知。
“內奸”的話題是傑克遜說起的，公牛內部的一系列風波由此展開了。
貝爾託中心在1997年以前就變成了一個“分裂的家庭”，所有的人分成兩派：傑克遜的人或克勞斯的人。
不願透露姓名的內部人士表示：“這不光包括球員和管理人員，所有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被‘歸類’。雖然有不少人想要保持中立，就想永久中立國瑞士那樣，但來自兩邊的壓力會把你推向其中的一派。”
科爾聽到這個消息後大吃一驚：“菲爾是我們最尊敬的教練，所有的隊員都對他十分忠誠，我們不可能將菲爾的所有舉動拿去邀功請賞，這完全不合邏輯。”
公牛很亂，極其的亂，這種情況下還要以冠軍爲目標實在是一件無比苛刻的事情。
奧斯格斯主動提起這件事，就像鬥地主一上來就出炸一樣，炸得對手鴉雀無聲。
鬼知道因爲此事，傑克遜和克勞斯之間又扯了多少皮。
莫蒙塵沒心情利用這件事在外圍煽風點火，他不認爲這能起到什麼效果，公牛很亂，但喬丹能穩住軍心，傑克遜和克勞斯也能保證兩人的紛爭只在暗處，也不擺上明面，因此雖然他們貌合神離，但看起來還是個一心爭冠的團隊。
莫蒙塵不想參與這件事，一是沒有意義，二是活塞內部也要出一些事了。
今晚的比賽堅定了弗勞賽斯採納莫蒙塵建議的決心。
當他看見莫蒙塵和希爾藉着內線卡位拿下籃板送出長傳，他便知道這是能將跑轟強化到極致的一項調整。
離開更衣室之前，莫蒙塵故意讓傑羅姆·威廉姆斯向隊友們透露這件事。
風聲傳開之後，有三四個人給莫蒙塵打來了電話。
他們在詢問間接籃板以及獎金的事情。
回到家裡，莫蒙塵給奧斯格斯打去了電話。
“莫，我看了比賽，你們打得不錯。”
我打賭你沒看。
莫蒙塵淡淡地說：“那你覺得普萊斯特在籃下的存在感怎麼樣？”
“很好啊。”
好個鬼，他今晚沒上場。
你果然沒看。
莫蒙塵沒想揭穿他，繼續說：“我有個提議。”
這件事在電話裡說顯然是不太正式，也會讓奧斯格斯認爲這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你說。”
“我非常認真地與你說這件事，因爲事發突然，只能在電話裡說。”
“說吧。”
“我希望隊內可以預設一個獎金。”
“獎金池多少？”
“35萬。”
莫蒙塵聽見奧斯格斯吸了一口冷氣。
35萬差不多是底薪球員年薪的一半，無論如何都算得上是一筆不菲的薪水。
“還有獎勵條款。”
“莫，我不明白...”
太突然了，奧斯格斯甚至不知道這些獎金要怎麼發，獎勵條款又是什麼？類似公牛隊和羅德曼籤的那種條款嗎？
可是，每個球員的合同都已經簽好了，這個獎勵條款從何說起？
“好比一枚十元硬幣，在許多人手裡只是一枚普通的十元硬幣，但在聰明人的手裡，十元也許可以帶來一百元甚至更多的收益——亞當決定在隊裡推出一項類似的數據，但這項數據需要有人犧牲，他們得犧牲掉自己的十元硬幣。“
“我明白了。”
“你真的明白了？”
“將近要專門發給這些做出犧牲的人，獎勵條款應該也是如此，這麼說，我得把這些需要作出犧牲的傢伙請到我的辦公室修正一下合同了？”
這傢伙屬實機敏，一點就透。
“沒錯，但35萬不是一筆小錢，你應該需要請示一下吧？”莫蒙塵問道。
“不需要，你們着手去辦吧。”
戴維森賦予奧斯格斯的權利超出了莫蒙塵的想象。
一般來說，要做這種事，總經理需要上報總裁，總裁再上報執行官，執行官再報給老闆，或者權力大點的執行官可以自行決定，如果上報老闆，一些小氣的老闆會爲此召開董事會平攤這筆獎金，如果大家都很小氣，那麼這筆獎金很可能批不下來。
而奧斯格斯卻跳過了許多級，就像花他自己的錢一樣。
“看來你真的很不喜歡當我們的總經理。”
怎麼辦？莫蒙塵發現自己越發喜歡這個傢伙了。
“呵，我還是喜歡與你合作的，只是籃球這塊我不是特別擅長。”奧斯格斯自吹自擂，“以我的才華，怎麼可能長留在一個體育部門的總經理位置上？這是犯罪！”
好吧，好吧。
莫蒙塵與他閒聊了幾句，然後掛掉電話。
威廉姆斯在場上做出了榜樣，風聲也放出去了，再加上與管理層提前通氣，也沒有問題。
莫蒙塵仔細想了下有誰可能表示不滿。
巴克利？不會，他有相當好的一傳能力，既可以幫別人卡位，也可以自己拿籃板。
拉特利夫？不至於，真的推出獎金，他就是最接近拿到這筆錢的人，因爲他是隊內上場時間最長的內線。
本·華萊士？二年級的傢伙能掀起什麼風浪呢？
斯科特·波拉德...一年級的菜鳥，上場時間不穩定，恐怕巴不得迎合弗勞賽斯的策略。
勞德代爾？吉祥物一個，平時只能打垃圾時間，也不會鬧事。
“我多慮了嗎？”莫蒙塵心想。
人心很複雜，就像賽季開始前莫蒙塵沒想過唐·瑞德的心態會出現變化，雖然後面調整了回來，但誰保證哪天不會再次爆發？
這幾個內線也一樣，表面上對他百依百順，但真的觸及了自己的利益，誰又會真的忍氣吞聲？
“早知道的這傢伙有這麼大的權利，就該多要點獎金。”
莫蒙塵有這個底氣，他加入球隊之後，活塞越來越賺錢，原先的收入只能勉強維持球隊運轉，上賽季的廣告和贊助商，再加上火爆的球市，不算那些還沒徹底發展開的周邊，一個賽季下來淨賺3000萬。
活塞改打跑轟，比賽的觀賞性大大提升，只要競爭力能上去，天價轉播合同就在眼前。
“不行，獎金太少了！”
莫蒙塵再次撥通了奧斯格斯的電話。
“喂？怎麼了？”
“我剛纔把將近數說錯了，35萬是第三名的獎金。”
“...你說啥？”
“我們要分三等獎，一等獎一百萬，二等獎五十萬，三等獎三十五萬，你看怎麼樣？”
“喂...我這信號不好...”
嘟嘟嘟！
“這賤人！”莫蒙塵用中文罵了句。
莫蒙塵越想越覺得這個獎金合理，要讓內線做出犧牲，首先得讓他們看見利益，等以後將間接籃板的概念推廣開來，直到公衆接受這個觀念，或許就能把獎金減少或者撤掉。
莫蒙塵這麼想着，又給奧斯格斯打去了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