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比104

“這是兩支不同等級的球隊不對等的較量，我只能這麼說。”

肯尼·史密斯說起這場比賽，那表情好像吃到了德州香腸一樣滿足：“上賽季的失敗讓活塞隊脫胎換骨，我確信他們徹底蛻變了。”

今晚莫蒙塵出場29分鐘，拿下12分7籃板10助攻。

他的表現是活塞隊的一個縮影，今晚的活塞有八人得分上雙。

得分最多的人是阿蘭·休斯頓，他靠着一手走位投籃射下18分。

“弗勞賽斯教練，這場比賽會增加你的信心嗎？”來自《底特律勇者報》的記者。

弗勞賽斯的表情很是輕鬆，他很會與記者打交道，而且他這張和藹的富態臉更是對外公關的神兵利器。

“不會。”弗勞賽斯解釋道，“因爲我對球隊充滿信心，對我們來說，只要打出合適的節奏，適時的暫停與換人，我們就能擊敗任何對手。”

弗勞賽斯與柯林斯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他能很快與記者打成一片，並且把球員的上場時間安排得極爲合理。

但是活塞可以打球的人太多，即便他打出了十二人輪轉，依然有些人受到了冷落。

唐·瑞德在第二節被換下後就沒有得到任何的機會，弗勞賽斯好像對他很失望。

“我不想安慰你，因爲你今晚打得狗屎不如。”

莫蒙塵脫下球衣，只穿着球褲，手裡拿着浴巾，最後說：“祈禱吧，祈禱教練比我更有耐心，祈禱他會多給你幾次機會，祈禱你下場能打出好的表現，因爲機會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平等的。”

瑞德最尊重的隊友就是莫蒙塵，這個同級生擁有着非凡的能力與魅力，但只要有人犯錯，罵得最狠的人也是他。

莫蒙塵的指責讓瑞德的心情低落到極點，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埋頭喪氣，對所有事情都失去了興趣。

“莫的話有些重了，你別往心裡去。”

瑞德擡頭，老爹鞭撻完，老媽上來安撫。

瑞德說：“格蘭特，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

“但是他有一句話沒說錯，機會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平等的，你應該反思。”希爾在他的肩上輕輕一拍。

莫蒙塵打開淋浴，溫暖的熱水從頭上降落。

莫蒙塵之所以生氣，不單單是因爲瑞德表現不好，還因爲他的自私，更因爲他辜負了其他人。

隊內能打球的人這麼多，你打一分鐘，別人就得少打一分鐘。

弗勞賽斯再怎麼安排輪轉，有些人終歸會顧慮不上。

洛爾、勞德代爾和克里斯·羅賓遜。

這三個人沒球打，一是因爲實力所限，的確沒有強出其他人的地方；二是因爲性格踏實，沒得上場也能激情地揮灑毛巾，在場下鼓舞其他人；穩重或者老實，這樣的性格意味着他們不會鬧事，不會因爲沒出場時間而鬧情緒。

瑞德辜負的不僅僅是教練組還有其他隊友，還有連上場機會也沒有的洛爾等人。

洗完澡，莫蒙塵換上衣服。

他再也不能光着身子在更衣室裡走來走去了，這是弗勞賽斯開季前定下的規矩。

因爲隊裡新來了個女體能師和女訓練師，所以弗勞賽斯禁止球員在更衣室裸露。

莫蒙塵覺得這規定沒毛病，只是還要加上一條：每個人都要隨身準備三瓶除臭劑，一瓶使用，一瓶備用，一瓶在他人需要的時候借用。

歐美人對亞洲人不買除臭劑的習慣表示費解，同樣的，亞洲人也得歐美人爲什麼人手一個除臭劑心存疑慮。

只要和他們待得時間久了，你就會知道，這幫人要是沒除臭劑的話，那整個就是一個會移動的垃圾場。

那味道足以讓大多數人絕倒。

穿越過來以後，莫蒙塵最高興的一件事情就是以法蓮不需要除臭劑，因爲她沒有其他歐美人與生俱來的狐臭天賦。

因此，莫蒙塵從來沒有在大清早被以法蓮的狐臭薰醒。

他洗了將近半小時的時間，再擦乾身體，穿上褲子，光着膀子走出來。

更衣室的人已經散得差不多了，新賽季的第一場，打完大家貌似都有活動。

比如巴克利就帶着即將被聯盟天降正義的傑羅姆·威廉姆斯去夜店放鬆。

巴克利開啓了活塞隊員逛夜店的新篇章，如今已有不少人被他帶成了夜店小王子。

莫蒙塵不喜歡去那種燈光黯淡，環境吵雜的地方。

他看了眼時間，小杜拉他們已經定好了地點等他去吃宵夜。

莫蒙塵開車來到約定地點。

“伊森，這裡！”小杜拉大喊。

“你還是叫我莫吧。”莫蒙塵不習慣這個沒正經的傢伙叫他藝名。

小杜拉曬笑道：“害羞啊？”

“有點，”莫蒙塵自顧自地倒杯水，問道：“你們三位這麼有空嗎？看完比賽還要吃夜宵。”

梭倫淡淡地說：“香農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其實我並不想來。”

“你現在可以走了，沒人攔着你。”

如果他同意，小杜拉估計真的會走到大門口歡送他離開。

梭倫白了他一下，喝了口酒。

“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莫蒙塵喝了口酒，“新專輯已經在做了，但還需要時間，你們只需做好宣傳與企劃，另外，演出就不要了，我現在的唱功如果去現場，那會變成一場慘烈的掉粉大會。”

梭倫終於不再“淡淡”了，這是個典型的勢利眼，他笑着說：“我喜歡你的耿直，我們的野心也不大，你現在在樂壇如日中天，應該想辦法擴大自己的影響力纔對，即使不演出，也該接一些有分量的廣告與代言。”

“給你們三家廣告和代言不夠嗎？”莫蒙塵問。

小杜拉一驚：“你就這點企圖心嗎？”

“當初我們說好了，我只當兼職，你們借這個機會賺外快。”

“我現在依然是這個想法，並且永遠都是。”

莫蒙塵慢慢地說道。

“既然你意不在此，那就這樣吧，以你的影響力，再加上我們的宣發，你的下一張專輯會賣得更好。”波瑟頗有信心。

他們一直在談工作。

莫蒙塵卻知道波瑟並不是想談工作，她想談的事情只有洛倫塔。

莫蒙塵答應幫洛倫塔做手術，但時間遲遲沒有定下，轉眼都兩年過去了。

吃完夜宵，小杜拉和梭倫分道而去。

莫蒙塵與波瑟一同來到停車場。

“莫，你什麼時候才能下定決心呢？”波瑟問。

“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不會反悔，我只是需要幫助。”莫蒙塵說。

波瑟道：“什麼幫助？你跟我說，無論是什麼...”

莫蒙塵打斷了她：“這件事交給我來辦，你只需要等待，然後鼓勵洛倫塔。”

“還要多久？”波瑟問。

莫蒙塵仰望夜空，羣星閃爍：“我不知道。”

“不知道？”

“保持耐心，不要着急。”

莫蒙塵上車，離去。

他走得很匆忙，熟悉他的人會發現他從沒有這麼匆忙過。

波瑟問得他心裡發慌。

他真的下定決心做這場手術了嗎？爲此冒着損耗膝蓋的風險。

每個人都有私心，他也有，他的NBA生涯正處於高速上升期，他不能在此停下，更不能因爲醫院的事情影響到自己。

他已經答應了波瑟，那就一定要做到。

他需要有另一個醫生來協助他，這個人必須要有不亞於他的技術，那麼誰有這個能力？

他的思緒漂浮，飛向遠方，飛到兩千公里外的梅奧醫療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