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格蘭特·希爾還在找比賽狀態。”

皮彭想讓其他人跑個位，有機會就把球傳出去。

希爾卻像主動招惹獅子的鬣狗一樣，上搶，壓迫，對抗，怎麼煩人怎麼來，好像吃定皮彭了。

有時候，一個有攻擊性的防守就能迫使對手做出點其他的事情。

“我知道你剛剛傷愈復出，別指望我可憐你。”

皮彭就像機器人一樣說出垃圾話，接着，羅德曼空手擋拆，極大地阻擋了希爾的跟進。

皮彭則藉助這個擋拆，左手運球從斜線刺入，速度極快，連跨幾個大步，巴克利的協防速度遠不如羅德曼，需要他協防的時候，他也不能像羅德曼一樣提供有力的封蓋。

蝙蝠俠託球向籃筐飛去，沒有難度，打板球進。

9比6

希爾正想打回來，皮彭走到他的身邊，貼身肉搏，並以令人皺眉的語調說出垃圾話：“你能爲你的球隊做點什麼嗎？你的復出只會傷害你的球隊。”

莫蒙塵看見希爾獨自跑到前場，只好自己帶球向前。

“看起來，格蘭特並沒有完全恢復。”

莫蒙塵不予回答，花了六秒的時間過半場，然後看見希爾與皮彭就像死敵一樣各種無球纏繞。

這麼高強度的無球對抗，就算是裁判也不能忽視。

更有經驗的皮彭讓希爾爲他的毛躁付出了代價。

裁判沒有偏袒坐鎮主場的希爾，一個看似隱蔽的手上動作沒逃過底線裁判的法眼，動作剛做出來，哨聲就響起了。

活塞的進攻無疾而終。

“冷靜一點，不要被他激怒！”莫蒙塵怒道，“他是阿肯色的鄉巴佬，你是什麼？你的出身比他高貴，你的衣食住行都比他優越，現在你卻像是一隻低智商的猴子被他挑撥得上躥下跳，你真的是回來幫我們贏球的嗎？”

“你說什麼？”

希爾和皮彭同時看過來。

皮彭比希爾更加憤怒，他最恨別人說他的出身，更何況是在球場上這麼大聲地說出來。

希爾有氣也沒處撒，瞪了莫蒙塵幾眼，將更多的精力投入比賽。

第一節已經過去了五分鐘，活塞的進攻並不順利，因爲希爾需要找狀態，所以籃球過多地集中在他的手上。

皮彭的防守兇橫到極點，一旦進入季後賽，他可以肆無忌憚地鎖死大部分的對手，對付一個方纔復出的希爾更不在話下。

希爾並不能像莫蒙塵那麼專注，他想打好比賽，又擔心受傷，沒人回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複雜的思想混雜在希爾的腦海裡，他的防守也出現了問題，皮彭輕輕鬆鬆地破掉他的防守，亂中分球空位的朗利。

莫蒙塵的同胞在他最喜歡的位置投籃出手。

“唰！”

11比6

“格蘭特，你是回來帶領我們獲勝的嗎？”

皮彭毫無疑問是垃圾話的高手，只要他想噴垃圾話，他就能把對手噴得無地自容。

莫蒙塵不想看見皮彭這麼壓着希爾打，他想幫希爾把場子找回來。

這件事的前提是希爾自己要找到狀態。

一味地找機會給他，抓住了還好，要是浪費了機會，對球隊的士氣也是個打擊。

莫蒙塵剛想讓希爾自生自滅，魔鬼山的求生欲卻高得嚇人，估計是皮彭真把他惹火了。

杜克高材生髮怒的樣子也是很嚇人的。

身後追着一個皮彭，希爾繞了一個大圈才從裡面跑出來接過莫蒙塵手裡的球。

皮彭放了希爾一步，雙手分開，垃圾話炮彈還沒來得及發出，希爾彷彿不知道自己的三分命中率有多糟糕，對準皮彭的防守，自信地三分出手。

“唰！”

9比11

“讓我來告訴你一件事。”

希爾背對着後場，慢慢後退。

“你的時代已經成爲過去式了。”

別臭屁了，進個三分就想讓人成爲過去式？要是讓你贏公牛一場，你是不是要單方面宣佈公牛的統治到此爲止？

莫蒙塵不當面吐槽希爾是因爲他士氣剛起來，不能殺他的銳氣。

“斯科特，聽到了嗎？他說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喬丹輕鬆地笑着，緩慢地跑到前場，皮彭也沒能理解希爾這句話的全部含義，那就是個普通的進球，爲何杜克高材生搞得好像他命中了一記絕殺？

皮彭也沒有較勁，看見喬丹要位就把球傳出去了。

這是另一組壓倒性的對位，休斯頓和喬丹。

在喬丹面前，休斯頓就像變成淑女的悍婦，溫順得讓人認不出來。

喬丹在他身前玩起了漂亮的腳步，左腳支撐身體，右腳左一點，右一點，就是吊着休斯頓的胃口。

當休斯頓徹底迷失在他的腳步之中，飛人才將他的防守連根拔起，翻身射出皮球。

“唰！”

皮球落到地上，喬丹拍拍屁股上的灰，輕蔑地說：“阿蘭，你的防守還不如Dor.Mo。”

13比9

“底特律還在打戰術，他們的對手已經看穿了。”

“打了三場比賽，雙方已經沒有任何的秘密可言。”

莫蒙塵讓他人走位，但這不是戰術，看起來像是戰術，但它不是。

戰術跑到一半，衆人停下，一半的空間被拉出來了，足夠讓莫蒙塵和哈珀來一次單挑。

“看來你真的覺得你吃定我了？”

哈珀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再怎麼說他也是公牛外線的鐵三角之一，雖然從未入選過最佳防守陣容（連二防也沒有），但他的身材對於多數控球后衛來說就是噩夢般的存在。

莫蒙塵竟然三番五次地拉開空間單打他，如此下去，顏面何存？

哈珀的破綻在於他的速度，只可惜莫蒙塵現在的絕對速度也只是比哈珀快一點，並不能利用速度打成進攻。

聰明的小狐狸對位狡猾的老獅子，莫蒙塵看見哈珀賣出的破綻，果斷踩進去，他知道肯定有後續。

這個後續不是他人的協防，而是哈珀的跟進，他的絕對速度不如莫蒙塵，但是這麼小的空間，莫蒙塵難以全速啓動，也無法把速度提到最快，等到發起進攻的時候，便是身體素質的比拼。

論身體素質，即使是現在的莫蒙塵也比不過老哈珀。

沒有傳球角度，莫蒙塵只能選擇拋投，希望可以躲過哈珀的防守。

“你天真得有些可笑了，年輕人！”

“羅恩·哈珀的追身大帽！”

莫蒙塵鮮有如此被動的時候，哈珀的身體素質給他上了艱難的一課。

依舊是公牛的反擊。

這羣老頭開局就把防守強度提升到如此強度，可以支撐到最後嗎？

起身之後，莫蒙塵沒有回防，因爲沒必要，他追不上那羣人，也無法影響這個反擊的結果，不如就在後面等着，要是奇蹟發生了呢？

指望希爾一個人抵擋公牛的三線快攻是不現實的。

喬丹一記自由女神飛扣證明了這一點。

15比9

局勢越來越被動，他們的對手就像在自己的主場一樣強勢。

“再狠一點，你們打得太軟了！”

馬洪看得直跳腳。

當年他在活塞隊的時候，公牛哪敢這般造次？每次來奧本山，比賽怎麼打都是他們說的算，什麼時候加快節奏，什麼時候上強度，什麼時候揍喬丹一頓，都是他們說的算。

如今這幫後輩居然被昔日的手下敗將如玩偶般拿捏在手心，真是讓人忍無可忍。

“裡克，時代變了。”

杜馬斯勸了他一句。

“再怎麼變，也不過是十年前的事情，能變到哪裡去？”馬洪不甘地問。

十年能發生多少事情？

太多了，兄弟。

杜馬斯沒有多說，只是靜靜地觀看。

“Duang！”

莫蒙塵的三分球也失準了，哈珀的防守同樣帶來了極大的壓迫。在他們展開反擊之前，莫蒙塵撞倒了哈珀。

哈珀單膝跪地，不悅地瞪着莫蒙塵說道：“你一定要做到這個地步？”

“你對此感到不悅，說明我的犯規起到了效果。”

“我很滿意。”

“我不滿意！”

莫蒙塵譏笑：“讓你滿意不是我的工作。”

皮彭與希爾再度對位於弧頂。

“高材生，你回來之後改變了什麼嗎？”

皮彭運球，右手舉起來，說垃圾話的同時也打出了戰術手勢。

希爾不斷地告誡自己，冷靜，再冷靜，絕不可落入皮彭的圈套。

老爹說得對，斯科特·皮彭就是一個沒教養的鄉巴佬，我沒必要和他鬥氣...

弧頂的戰爭不動聲色地進行着，看見皮彭戰術手勢的喬丹，則在跑位的時候突然頓住，貼向中投王的身體，像繞柱子一樣繞開防守，奔向籃下，手指天空。

斯科特，只需把球扔向天空！

這樣的配合，皮彭和喬丹做過太多次了。

皮彭把球扔了起來。

“你的歸來沒有任何正面意義。”皮彭的話音一落，飛人昇天，雙手接球，砸進了面前的籃筐。

17比9

“對你的隊友來說，你是累贅，知道嗎？”

終於，皮彭再次激怒了希爾。

莫蒙塵稱希爾是累贅，後者可以當成是氣話。

但皮彭這麼說，就是對他的羞辱。

他絕不接受，也絕不允許。

“你少廢話！”

希爾怒氣騰騰，要球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