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看看底特律的替補，他們場下坐着喬·杜馬斯、裡克·馬洪、本·華萊士、唐·瑞德...然後他們在對陣衛冕冠軍的時候祭出了七人輪換。”

“事實證明，即便有一堆食材，也需要好廚師才能做出美味的食品。”

上賽季最後一次對戰公牛的時候，活塞憑藉莫蒙塵最後時刻天神下凡般的表現絕殺了對手。

今晚，柯林斯希望連勝可以繼續維持下去。

公牛對他來說是一個特殊的名字，他在芝加哥有過好的和不好的回憶，如今他帶領另一支球隊捲土重來，爲的就是要證明自己。只可惜，他沒能發揮出活塞的實力，他的球隊在主場慘敗給公牛，十六連勝就此終結。

去年，莫蒙塵的“請見證”之戰絕殺公牛，那場比賽讓他們佔據了頭條，喬丹和他的公牛一直憋着勁，終於等到機會，他們在今晚痛下殺手。

外線鐵三角完美地封殺了莫蒙塵和隊友的聯繫，全場比賽下來，活塞只有希爾的發揮還算過得去，其他人的表現可謂是一言難盡。

不注重防守的跑轟遇上了全攻全守的三角進攻，活塞隊被公牛撕碎了。

這一戰，喬丹狂砍45+5+5，皮彭三雙，羅德曼0分24籃板，這是一場典型的公牛式勝利。

“他們和上賽季相比確實有所不同，我認爲他們還很大的潛力，只是需要一把打開潛力之門的鑰匙。”

喬丹一方面認同活塞的實力，一方面則認爲他們沒有打出符合自身實力的表現，這番話無疑會給柯林斯帶來新一輪的言論攻勢。

希爾是活塞表現的最好的人，全場25分13籃板4助攻，可以看見他搶了很多的籃板，也憑藉個人能力得到許多分數，但作爲一支場均轟下114分的跑轟球隊的指揮官之一，僅僅4次助攻是不合格的。

莫蒙塵的表現同樣如此，他拿下16分7籃板3助攻，比希爾更甚。

同樣可以說他在進攻端和籃板的保護上做的很好，但他只有3助攻，對一個場均接近8次助攻的人來說，這樣的數據足以表明公牛的防守有多麼兇狠，他們徹底隔絕了莫蒙塵與希爾和隊友的聯繫。

這正是活塞的敗因，再加上全場打七人輪換，體力下降後命中率保持不住，末段崩盤是正常的。

希爾無法接受這樣的慘敗，取得十六連勝的球隊在主場被虐32分，哪怕對方是衛冕冠軍也不行。

“我們需要更好的比賽方案！”

“我們需要提速也需要減速！”

“我們的上場時間需要更加合理！”

“我們每個人都要反思。”

他的四個“我們”成爲媒體攻擊柯林斯的利器，莫蒙塵相信他是在氣頭上說出了這些話，但這些話無疑會給柯林斯帶來極大的麻煩。

他和柯林斯的關係已經出現了裂痕，再加上這一次，矛盾只會更大。

“你不該說那些話。”莫蒙塵說道。

希爾整理着衣櫃，迴應道：“如果我不說，我們永遠都不會有所改變。”

“哼，”莫蒙塵輕哼道，“如果我們的教練懂得改變，他就不會被人趕出芝加哥。”

希爾鄭重地說：“這就是爲什麼我們必須站出來說話的原因，我們必須幫助他做出改變。”

“道格只會認爲這是你的挑釁和報復，想想你之前有多少次和馬克私下見面，你覺得他會怎麼想？也許他現在已經認定你和馬克是一夥的了。”

莫蒙塵不知道希爾是怎麼想的，他明明知道瓊斯和柯林斯明爭暗鬥，明面上和氣，私底下恨不得將對方連根拔起，卻對瓊斯主動套近乎的做法卻全不排斥。

“馬克也喜歡畫作，我和他經常討論。”

所以，你覺得那個看起來毫無藝術細胞的傢伙整天找你聊天吃飯只是因爲和你有共同語言？

醒醒吧，我的高材生！

莫蒙塵淡笑：“你真的覺得他想和你談論畫畫？”

“不是畫畫，是畫作，有名家的大作，也有民間的著作。”希爾認真地更正莫蒙塵。

誰他媽在乎這個？

莫蒙塵把衣櫃關上：“你是真的傻嗎？”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問心無愧。”希爾道。

這個感覺怎麼那麼熟悉？有些像是《公牛傳人》裡那個倒黴主角被趕出公牛隊的劇情？

莫蒙塵只覺可笑，他是不會讓這件事發生的。

“你問心無愧？真的？”莫蒙塵道，“你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嗎？”

希爾說：“道格會不高興。”

“然後呢？”

“我們會發生爭吵。”

“嗯？”

“最後我會向他道歉。”

如果事情可以這麼簡單地解決，甜黨和鹹黨就不會出現了。

莫蒙塵道：“讓我來告訴你會發生什麼。”

“道格會在明天的訓練課上當衆訓斥你，他會想辦法讓你顏面掃地，然後呢？然後你會難過，你會覺得憋屈和冤枉，你只是說出了心裡話，不該遭到這樣的對待，然後你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嗎？”

莫蒙塵越靠越近，如果有個腐女在場說不定會因此發出尖叫。

“你會感到消極，這種情緒也會表現在球場上，然後我們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要失去格蘭特·希爾了，因爲你就算在場也只是一具行屍走肉。”

“不，我不會！”

莫蒙塵冷笑：“不，你會的。”

“你猜我會怎麼做？”莫蒙塵問。

希爾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莫蒙塵道：“這件事確實是你做得不對，但，道格的確是球隊更進一步的阻礙。”

希爾感覺腳下一涼：“你...你想幹什麼？”

莫蒙塵的話語絕不像是說要拍死一隻蒼蠅那麼簡單。

球隊更進一步的阻礙。

有阻礙，怎麼辦？

繞開他，或者解決他。

“等明天看看道格想幹什麼吧。”莫蒙塵關上衣櫃，“老媽，回去睡個好覺吧，或許明天晚上你會難過得睡不着覺。”

突然間，一件又一件事情找上門來。

洛倫塔的手術、與波瑟他們的合作創辦的唱片公司簽約、隊內的矛盾、以法蓮的案子。

太多了。

莫蒙塵仰起脖子，置身於此，有時候真的很茫然。

事情總要一件一件處理，雖然有時候竭盡全力，把自己弄得心神俱疲也沒有好結果，可這樣的生活也好過前世。

前世的他將一生都獻給了醫院，他曾引以爲豪，可能直到他在辦公桌上死去的那一刻，他纔會感到後悔。

他的人生原本可以擁有更多的可能性，但他把所有的時間都獻給了醫院，這甚至不是一個可以充分發揮他才能的平臺。

即使是他所處的那個時代，世界上依然有許多疑難雜症無法解決，他或許有着極高的技術，但經常會遇到無計可施的病人。

學識所限無能爲力，這種事經常發生。

今世，一切都不同了。

他是球員，兼職醫生，憑藉着穿越的優勢剽竊後人智慧還能做一個天才般的創作歌手，有空甚至能幫他的女朋友打官司，以後實在沒事情做了，還能去當一名廚師，他相信自己的廚藝可以在任何餐廳當上主廚。

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他大膽地走出了自己的舒適區，然後發現了世界的浩大。

次日

莫蒙塵一邊想着柯林斯會怎麼對付希爾，一邊前往聖路西法。

早上還有一臺手術。

而且，他有一些關於特夫丹拉制藥公司的問題要請教諾亞·西弗斯。

諸事纏身的他面容有些僵硬，看着就像是心情不好的樣子，和他打招呼的人少了很多，沒人願意招惹一個心情不好的刻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