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夠狠！”馬洪在場下比起了大拇指，“難怪不要我幫忙，我今天是真服了，他媽的，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佩頓鼻血流個不停，比賽也因此中斷。

如果說，讓佩頓門牙斷掉那一下，是意外，那麼剛纔這一下也可以說是意外。

佩頓揮肘，他躲過了，順便補上了一腳，讓他摔一跤，這纔是他的目的，至於摔得鼻血直流什麼的，完全是意外收穫，不那麼讓人意外的意外收穫。

一個小動作，幾乎KO了佩頓。

莫蒙塵的隊友越發地敬畏他。

這不是他的目的，他也沒想到比賽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佩頓的鼻血不斷流出，超音速只能將他換下，喬治·卡爾憤怒地找裁判上訴，回看錄像，莫蒙塵的確有絆人的動作，雖然那很有可能是爲了躲避佩頓的肘擊而做出的無心之舉，但佩頓都已經這樣了，裁判也不好痛下殺手，只能補給莫蒙塵一個T。

莫蒙塵沒有意見，他只想知道佩頓還會不會上場。

誰也沒想到這場比賽會發展成在這樣，原本所有人都在期待他們新仇舊恨一起算，如今新仇舊恨都沒算上，佩頓又添了一道新的傷口。

他的鼻子。

如果可以的話，莫蒙塵更喜歡摔斷他的額另一顆門牙。

原因無他，這樣子看起來對稱。

不然一顆金牙和一顆白牙並列，看起來真的很噁心。

“老爹，我太崇拜你了，你是我心目中的現役最佳球員，我們所有人的榜樣！”

傑羅姆·威廉姆斯一臉尊崇地說。

莫蒙塵不想理他，並且給他拋去一個白眼。

佩頓暫時離場處理傷口，比賽還要繼續，超音速藉着莫蒙塵的T兩罰一擲，這是佩頓下場唯一的回報。

如果可以，他們寧願把兩罰一擲還給活塞也不想讓佩頓下場。

佩頓一下，超音速就是無頭蒼蠅，只能運用個人能力和對手強打。

可是，對手是手握十五連勝的球隊，氣勢如虹，他們剛剛折掉了球隊的當家後衛、變奏機器。氛圍帶動者，此消彼長，活塞的攻勢愈發的驚人。

同樣是各自分區的球隊，超音速只發揮出了不到70%的實力。

喬治·卡爾很難說清場上發生了什麼，開場，佩頓按照他的吩咐，火力全開，大有將莫蒙塵鎖死的勢頭。

莫蒙塵也的確被他防得顆粒無收，但，比賽的節奏也被拖進了上古時代。

雖然他們成功凍結了莫蒙塵，但打出了非常不舒服的一節比賽，活塞則發揮本色，放任希爾單打。

這是他們曾經的套路，打起來也輕車熟路，希爾也展示出了他的能力，證明自己可以勝任。

卡爾認爲，就是那第一節的拖拉機似的比賽節奏，讓他們沉淪至此。

佩頓沒能吞噬莫蒙塵，反倒讓他們抓住比賽的節奏，並且在第二節主動做出改變，還有...

莫蒙塵對佩頓的針對性措施。

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兩人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球員。

論數據，佩頓場均21+5+7，上賽季帶隊總決賽；莫蒙塵場均15+7+7，上賽季帶隊止步首輪。

至於其他方面的作用就更別提了，卡爾完全想象不出佩頓輸給莫蒙塵的樣子。

上一次是因爲意外，這次，還是意外。

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意外：一隻不該出現的腳絆倒了佩頓，導致他受傷退場。

一樣的意外發生兩次，還是同一個對手，同一個嫌疑人。

這能說明什麼？這說明不是意外。

那個傢伙從一開始就握住了比賽。

認清這一點，卡爾感覺腳底有股涼氣衝上了頭頂。

那個人才二年級，卻有這樣的膽識和魄力，敢於和佩頓這種危險分子交手，並且通過一步步的算計，徹底佔據主導。

如果佩頓不能回來，他們無疑會贏得這場比賽。

超音速的進攻陷入停滯，只能考施拉姆夫和坎普的個人能力強吃，但這樣的進攻註定不能長久。

他們的替補後衛在莫蒙塵面前不僅僅是沒有優勢那麼簡單，連交手的膽氣都沒有。

這幫人平時被佩頓嚇壞了，如今遇到一個連續將佩頓搞下場的惡人，又如何敢有作爲？

沒人希望那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哪怕那看起來像是個意外。

即使是意外，莫蒙塵的兇名也不是假的。

莫蒙塵的惡，可以說在球員中是衆口相傳的，沒有哪個球員擁有他那麼多的事蹟，也沒有誰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使出陰招後依然被聯盟視爲未來的希望之星。

他每次動手不是沒被抓到，就是看起來很合理，像是失控動作，只有他的對手這不是踏馬比的失控動作，這是蓄謀已久的人身攻擊。

那能怎麼辦？鏡頭回放顯示出來的結果，就是意外。

莫蒙塵在這方面做足了功夫。

氣勢一垮，活塞連連發起進攻。

分差開始拉開。

12分，

14分，

15分。

第三節結束時，分差已經來到18分。

超音速使出全力，拼了命的防守，因爲他們得到消息，佩頓正在計劃重返賽場，他們要做的就是保住比賽的懸念。

68比50

如果這樣的比分算是有懸念的話。

莫蒙塵距離他的第九個三雙只差2分，他現在的數據是8分11籃板12助攻。

比賽基本上沒有懸念了，如果不是爲了讓莫蒙塵刷到三雙，柯林斯甚至不希望他在第四節繼續出場。

此時，佩頓歸來。

他看起來沒什麼問題。

現場的噓聲足以衝破雲霄，一般球迷都會對那些帶傷歸來的球員獻上崇高的敬意，結果在佩頓身上卻沒有發生。

“看來底特律的球迷真的很討厭他呀。”約翰遜笑說，“這並不是什麼壞事，球迷越討厭你，說明你表現得越好。”

沃頓笑道：“是的，被客場的球迷討厭總比被他們希望好，因爲被他們喜歡說明你的表現爛透了，他們覺得你在場對他們有利，只有這樣他們纔會喜歡你，不然的話，即使你是拉里·伯德、魔術師、MJ這樣偉大的球員，只要去客場，球迷該噓你還是噓你。”

佩頓的臉上只有憤怒。

莫蒙塵不知道爲什麼他還在生氣？難道那一跤不能讓他清醒一下嗎？如果不能的話，要不要讓他再摔上一跤？這是個問題。

“你這個該死的廢物，骯髒的混蛋，我今晚一定要...”

“別廢話了，看看比分。”莫蒙塵說，“68比50。”

佩頓怒道：“那是因爲我不在！”

“是嗎？你在又能怎麼樣？你能改變什麼？”莫蒙塵譏諷地問。

一兩句話的功夫，佩頓再次生出動粗的念頭。

他不斷提醒自己，對待莫蒙塵這樣的惡人絕不能想着動粗，對方是這方面的專家，和他來這一套討不到好。

球場上就應該用球技說話。

一向以在球場上對對手造成身體和精神雙重傷害爲樂的手套做夢也想不到他會有這樣的覺悟。

這是多麼痛的領悟啊？

佩頓上場後，多多少少幫助超音速穩住了陣腳，問題就在於他回來得太晚了，18分的分差，這根本不是一個人可以填平的深坑。

超音速的陣中沒有喬丹那樣的超級的分手，要在一節內填上這個大坑需要奇蹟，活塞內部也要出現奇蹟一樣的崩盤纔有可能讓這樣的奇蹟出現。

可惜的是，這樣的奇蹟註定不會發生。

莫蒙塵現在一門心思地想着在佩頓身上刷到三雙打卡下班，下班的流程他都想好了。

第四分鐘，佩頓一記幹拔三分，打中。

分差追到14分。

看起來總算有了些希望，莫蒙塵不想再拖了，這個回合就要得分。

“教練，我累了。”莫蒙塵對柯林斯說。

柯林斯看着他：“等死球時間一到，JD會把你換下。”

確認無誤後，莫蒙塵拍着球，繼續往前。

他想起了第三節晃開佩頓的那個轉身運球，那是個很簡單的動作，做出來卻很輕鬆，但看起來絕不輕鬆。

他不知道他的身體爲何在那瞬間表現出如此驚人的柔韌性——也許吧，也許是因爲柔若無骨的關係。

此刻，佩頓緊逼上搶，垃圾話狂噴，想要連續搶斷莫蒙塵主導絕地反擊的大戲，他給自己寫好了劇本。

只可惜，這劇本太天真了。

莫蒙塵一面向左手運球，身體平穩，就在佩頓正要發力施壓的剎那，他的身體輕飄飄地躲過對抗，如同地底的泥鰍，滑溜地鑽過他的防守。

“Wow~~~！”

莫蒙塵晃開DPOY的防守，直殺籃下，歐洲步再次躲閃，在坎普的封蓋死角舔籃得分。

三雙達成。

“該死的，我要打回來！”

佩頓怒不可遏，大吼一聲。

坎普剛把球發出去，手套集齊全身的怒火正準備向莫蒙塵報復，就在這個時候——莫蒙塵魔鬼般上前，不顧後果，不管尺度，不計犯規，粗暴、野蠻、完完全全的一個人身攻擊式的上前逼搶，將佩頓直接撞出界外。

“嗶！”

“防守犯規！”

莫蒙塵冷然地舉起手，盯着倒在地上的佩頓：“聖誕節快樂，願你年年有今日。”

“啊啊啊啊！！”

憋了一晚上的佩頓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在全場觀衆的面前和莫蒙塵來一場奧本山宮殿版本的叢林之戰。

他的隊友抱住了他。

莫蒙塵轉身走到場邊與杜馬斯交接，帶着三雙，留下一個嘲諷的背影，徹底地退出了這場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