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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月滿西山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共誰爭歲月【下】字體大小: A+
     

    她似是沒有看見劉睿影等人,徑直走到了處空餘的座頭前坐下。

    店夥計滿臉殷勤的上前,歐小娥應當是這家酒肆的常客,只衝著夥計點了點頭,並未言語,夥計便知曉她需要些什麼。

    這一幕不由得讓劉睿影想起當時在定西王城的祥騰客棧中初逢時,歐小娥逼著夥計去後堂給她做最辣的菜。

    也就是那裡的夥計和她不熟,不然早早的就會做好辣的,省的歐小娥還費儘力氣,只為吃上可口的。

    人一旦習慣某樣口味,再吃了其他的口味,就會極其不適應。

    酒三半見到歐小娥,欣喜異常,立馬拿著酒杯起身走去。

    見到了久違的人,他心中說不出的激動,比他喝了最好喝的酒還要美,他從前從不覺得見了人比酒激動,從沒有過連杯中酒都可以忽視的時候,他不知道自己為何對歐小娥為何會這般的特殊,明明和劉睿影也是許久不見,卻看到他的時候也會想著見歐小娥。

    歐小娥早就見慣了這樣幾杯酒下肚,便不知天高地厚的登徒子,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將手中的歐家紫晶劍拍在桌案上。

    要是誰敢靠近半步,定讓他血濺當場。

    「又不是外人,用得著出劍?」

    酒三半說道。

    歐小娥這才轉頭看到原來是酒三半,頓時開心起來,將劍收起,橫放於兩腿之上,還衝著劉睿影打了個招呼。

    另一邊,那三位身穿黑斗篷的人,也坐了下來。

    夥計見狀,卻是也不好驅趕。

    直到其中一人拿出錠起碼有五十兩的金子出來,這夥計才將背弓成了個蝦米,堆著笑開始伺候。

    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只隨便點了點兒東西應付了事,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傅雲舟身上。

    「你來這裡做什麼?」

    劉睿影冷冷的問道。

    「喝酒。」

    傅雲舟端著酒杯,對著劉睿影遙遙相敬。

    「不要指望我會救你,想出城就另尋他路吧。」

    劉睿影說道。

    他到現在還想讓他救他,真是可笑,這個人就是太過於執著,如果但凡把那想法放在自救身上,也不會到現在半點辦法也沒有,他當時那麼做,如今卻想指著他來救他,這不是自欺欺人嗎?

    傅雲舟聽后平靜的飲盡杯中酒,而後將酒杯在桌上重重一磕,隨即起身走到那三人面前,伸手將他們的桌案掀翻。

    既然不管他,那他們也都別想好好的喝酒。

    他傾盡全力,應該還有掙扎的餘地,與其在他們面前丟盡臉面,不如讓他們死在這裡,血洗他的恥辱。

    劉睿影他也記住了,若他此次能活下來,必將把他拉下典獄的位置。

    酒肆中其餘的酒客見狀紛紛奔逃出門,但卻又都擠在門口,水泄不通。

    這三人本不想在這裡出手,但傅雲舟著實欺人太甚,逼的他們毫無選擇。

    手中長刀從三個方向沖著傅雲舟砍來。

    他卻好似個穿花蝴蝶般,足尖輕點,竄到劉睿影身後。

    只要將劉睿影牽扯進來,他就一定不會不管自己。

    一柄刀鋒尾隨而至,可終究是慢了些許。

    劉睿影抬手用酒杯套住刀劍,將其牢牢壓在桌面上,同時目光凌然的看著對方。

    既然出手,哪有回頭的道理?

    先前在陋巷中還對劉睿影有些忌憚的那人,此刻卻是最為兇狠。

    即使不是想殺他,可起了衝突,就必須得達到贏的局面,總不能他們要跟打擾他的這件事道歉?

    命可以沒,道歉不可能,不過是個典獄加查緝司罷了,他們殺得起。

    他明知劉睿影是被傅雲舟拖下水,可現在也顧不得許多。

    華濃和李懷蕾也拔劍而起,與另外幾人都打作一團,猶如兩朵龍捲,把四周的桌椅全部刮翻。

    酒三半想要幫忙,卻被歐小娥制止。

    他雖然不解其意,還是老實坐下,靜觀其變,重新端起酒杯,有條不紊的喝起來。

    那人運勁抽刀,劉睿影鬆開酒杯,任其碎裂,也順勢出劍。

    誰料此人竟是將刀棄於地上,雙手在腰間拍打數下,口中一聲大喝,赤手空拳向劉睿影逼來。

    顯然他對自己的拳法極其自信,認為自己的拳頭比刀還快,比刀還鋒利。

    劉睿影見此人雙手呈鐵色,不知是什麼邪門武道,當下也不敢大意,趁他大開大闔之際,提劍想要從他雙掌之間刺出。

    那人眼見劍光襲來,卻是不閃不避。

    左手平舉,脖頸前伸,宛如推窗望月,右手卻迎著劍鋒而上。

    劍尖刺在他的手掌心,發出一聲脆響,令劉睿影大驚失色。

    他的雙手竟是堅如磐石,以歐家劍的鋒銳都奈何不了。

    要知道,歐家劍在劍中算是一絕,削鐵如泥只是基本功夫。這拳頭竟然將它也弄的差點崩裂,真是邪門。

    「他的雙掌可比酒杯結實多了!」

    傅雲舟說道。

    劉睿影撤劍後退,不與他硬拼。

    只要不近戰,這拳頭就奈何不了他。

    此人見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拍著手,腳下步伐跌宕,比他雙掌的功夫更加詭異。

    但仔細一瞧,又是破綻百出,很是笨拙。

    待近身之後,他五指散開,朝劉睿影胸前抓去。

    劉睿影側身避開,遒勁的掌風卻將他的衣襟剮出幾道印記。

    「劉省旗,在下不想傷你,只要您讓開身段,將傅雲舟交給我們就好。」

    此人說道。

    「況且,他已經不是詔獄中人了吧?」

    「傅雲舟已經被逐出詔獄這倒是不錯,但中都城裡不許私帶刀劍,更不能動手拼殺。」

    劉睿影義正辭嚴的說道。

    既然他插手了,就要管到底,傅雲舟是不是他的同僚無所謂,他管的不是人,是事,他們在這裡大打出手,他就可以管。

    那人聽聞,面頰微微抽動,回眸看到自己的兩位同伴在纏鬥中也被華濃和李懷蕾死死壓制,不由得狠厲的瞪了一眼傅雲舟,繼而撮起嘴,打了聲哨音,整個身子即刻顛倒過來,雙手朝地猛地一拍,便從窗戶里飛了出去,不見蹤影。

    其餘兩人見狀,也抽身而退。

    華濃提劍要追,劉睿影示意不必,然後轉身面對著傅雲舟。

    「多謝!」

    傅雲舟拱手說道。

    「凡是再一再二,不可再三。我話已經說的很清楚。」

    劉睿影說道。

    「劉典獄高義,在下沒齒難忘。」

    傅雲舟假惺惺的說道。

    「但現在我改了主意。」

    劉睿影忽然笑了起來。

    傅雲舟皺起眉頭,他從劉睿影的話中聽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

    「先前我只是不想讓你死在我面前,後來是不願意有人破壞規矩,在中都城裡動刀兵。但就在剛才,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劉睿影頓了頓接著說道。

    「什麼事?」

    傅雲舟問道。

    右腳卻是朝後撤了半步,已經做好了脫身的準備。

    「刀兵由你而起,自是也該由你而終。那隻要把你下了詔獄,慢慢訊問,遲早會搞清楚一切的因果。何況我想這些想要你命的人,還不夠膽量去劫獄吧?」

    劉睿影說道。

    傅雲舟倒吸一口冷氣。

    知道此刻他才對等的看待劉睿影,在心中著實感慨凌夫人毒辣的眼光。

    先前傅雲舟一直把劉睿影當做個走了狗屎運的傢伙,亦或是凌夫人不知來了什麼性質,才將他提拔成『第十三典獄』,可現在看來,劉睿影卻是實至名歸。

    「你要把我下了詔獄?」

    傅雲舟怒極反笑。

    「不錯!」

    劉睿影點頭應道。

    「一個剛剛被任命不到十二個時辰的典獄竟然要把我下了詔獄,天底下還有比這更荒謬的事情嗎?」

    傅雲舟嘶吼道。

    有理不在聲高,雖然他這句話幾乎是在咆哮,但卻是自言自語。

    被詔獄掃地出門后,這便成了他僅有的尊嚴,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

    可這世間的規矩並不是在一個位置上坐了多久,就能如何,關鍵在於事發之際,誰坐在這個位置上。

    現在坐在典獄之位的是劉睿影,傅雲舟即使曾經任職百年也無濟於事。

    劉睿影也不同他掰扯這番道理。

    頗為無奈又很是可憐的看了看傅雲舟之後,手中的劍輕盈飄出。

    傅雲舟目光凝成一線。

    他從劉睿影這一劍上感受不到任何威脅與殺機。

    但以往的經驗卻告訴他,越是平靜,其下越是波濤洶湧。

    因此他不敢怠慢。

    劉睿影的劍像是平靜的落雪。

    潔白、緩慢、圓潤。

    要不是那鋒銳在燈盞下閃爍,就和一位在午夜時分幽會情人的少女的嬌羞模樣沒什麼分別。

    衣帶解開,衣衫滑落。

    優美秀場的脖頸,高高的挺著,連帶著珠玉般嫩滑的雙肩微微露出,最後才展現出胸前的豐滿。

    沒有任何人能夠抵禦得了這樣的誘惑。

    男人不行。

    女人也不行。

    男人恨不得撲上去,撕碎她身上剩餘的衣衫,將頭埋在那豐滿之間的溝壑中貪婪的吮吸,而女人眼裡卻只有嫉妒。

    劉睿影的劍,便似正在寬衣解帶的少女。

    這種半脫未露,猶抱琵琶的感覺最是誘人。

    即使知道絕色的背後藏著劍鋒與刀刃,也會毅然決然的放下所有戒備,享受最後一次極樂。

    傅雲舟渾身都僵住,分寸難移。

    眼睜睜看著劉睿影的劍鋒朝著自己刺來。

    最後關頭,他咬破自己的舌尖,終究恢復了三分神智。

    鼓足勁氣,將上半身偏轉些許,避開了致命的咽喉。

    同時右肩朝前一挺,迎著劉睿影的劍鋒。

    「噗嗤」一聲,刺入肉中,捅兩個對穿。

    「棄車保帥,不愧是前任典獄!」

    劉睿影說道。

    傅雲舟吃痛,臉上浮現出一層細密的汗珠,歪著嘴說不出話來。身子想要向後仰倒,讓劍鋒從體內抽出。

    劉睿影察覺到他的意圖,手腕翻轉,將劍鋒豎立。

    傅雲舟一聲慘叫,右肩處的筋肉已經被徹底攪碎。

    左手下意識的握住劍刃,頓時被割裂出一道深深的血痕,將地面暈染出一大片。

    正在他因疼痛而晃神的檔口,一道黑色的光順著劍刃朝他掃來。

    傅雲舟身子被長劍固定,無法躲閃,卻覺得肩膀忽然一鬆快,劉睿影的劍卻脫了出去。

    正在驚喜著急,從勃頸處突然湧上了一股窒息感,令他直接癱倒在地。

    「這東西你從何處得來?」

    傅雲舟目眥盡裂,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正如你所說,對付一位多年的詔獄典獄,我自是不夠道行。但凌夫人對你很是了解,你以為她將你掃地出門,就是為了看你自生自滅,被野狗分食?」

    劉睿影走上前,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胳膊說道。

    傅雲舟的脖頸上卡著一個黑色的鐵圈,內里不滿尖刺,扎破了皮肉,使得他動彈不得。

    脖頸為人之樞紐,上通下達。

    一旦受制於人,則是刀俎魚肉之說,再無反抗之力。

    傅雲舟的雙眼逐漸黯淡下去……他可以輕視劉睿影,但他卻無法輕視凌夫人,更無法忽略自己脖頸上的鐵圈。

    這東西曾經也被他十分神氣的掛在腰間,和當時配發給劉睿影的短棍一樣,都是詔獄典獄的常備之物。

    遇上拚死一搏,又不能讓親殞命的人,便用這鐵圈將其變成一條聽話吐舌頭的狗。

    傅雲舟翻了個身,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看著酒肆頂部的房梁。

    腦中不禁浮現出「黃粱一夢」這個詞來。

    「黃粱」雖然與「房梁」相差甚遠,但此時的傅雲舟哪裡還有餘力顧及這些細節。

    成敗自古不由人,這輪迴二次果然是不能輕視。

    以前無數人都對他說起過「報應」一事,但他從未相信過。

    可是現在感覺著脖頸處傳來的疼痛,卻是不由得他不信。

    「在巷子中時你求我何事?」

    劉睿影戲謔的問道。

    傅雲舟並不回答。

    只要他開口,就會將已經變得支離破碎的自尊徹底化為齏粉。他不想如此,所以閉上了雙眼,任由劉睿影嘲諷。

    「你讓我救你一命,還讓我將你送出中都城去。當時我沒有答應,不過現在看來,我卻是做到了。」

    劉睿影接著說道。

    他也不需要傅雲舟回答,只是讓他放棄心中最後的僥倖。

    只要將其下了詔獄,那邊不會再遭到襲殺。而詔獄的大獄雖然也在中都城裡,但卻是向來另當別論。

    不管結果如何,劉睿影還是保住了他的命,也算是將其「帶出」了中都城。

    劉睿影直起身來,收劍入鞘,讓華濃上前來把傅雲舟扶起,然後令他與李懷蕾一道把他押送回詔獄,王國凱已經等候多時。

    看到桌上碎裂的酒杯以及大廳中的狼藉,劉睿影喚來夥計,很是抱歉的笑了笑,開口說道:

    「詔獄辦差,小哥多多擔待。這些損失你讓東家列個清單,回頭送到查緝司,寫明轉交劉睿影便好。」

    夥計木訥的點了點頭。

    他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

    劉睿影說的話更是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只想著帶這些凶神離開,自己也要到後院中收拾包袱,趁夜離開。

    經過此事,這家酒肆誰還敢來喝酒?

    一不留神卻是連命都搭了進去,這一頓酒的代價未免也太高了些。

    畢竟像是酒三半怎樣真心嗜酒的人還是少數,更多的人情願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卻是也不願意死在酒杯里。

    而喝酒對於這樣的人來說往往也是前戲。

    家中沒有女人,男人便不願意回家。

    而桌上沒有女人,男人卻是不大情願喝酒。

    不管是房前屋后,還是杯里燈下,都逃不脫一個「情」字。

    就連酒三半這樣對酒如此純粹的人,照樣是見了歐小娥便拔不出眼睛,只是手裡還記得握住酒杯罷了。

    「嘿嘿!」

    劉睿影正張口準備和歐小娥大哥招呼,大廳中突然響起陣詭異的訕笑。

    「中都查緝司什麼時候也跟在我通今閣的屁股後面了?」

    一人陰陽怪氣的說道。

    「這鐵圈的確和你的斷頭鎖有點像,但笨拙了點,還是不如!」

    另一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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