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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月滿西山 - 第九章 無長風字體大小: A+
     

    「我今雖為困獸,但此地畢竟已是屬於我草原王庭的地界。若是我有心離去,你們幾個手中的刀劍,以及這精鋼澆築的門窗恐怕也攔不住我。」

    靖瑤負手而立,朗聲說道。

    「王爺既然能派我等來襲殺您這位部公,自然就是做好了萬全之策。」

    女夥計微微頷首說道。

    「若是可以,我倒想聽一聽何為萬全之策。順帶也讓我看看你們這位定西王是不是徒有虛名。」

    靖瑤說道。

    「說是萬全之策,說穿了不過就是用我等的性命來換你一人之性命罷了。」

    女夥計說道。

    「聽聞你們五大王域中多有賞金殺手。這些個殺手殺人不為道義,只為了金錢。如果今日於此地我當真死於你們之手,那這麼一樁大功勞,帶你們回到了定西王域,功名利祿豈不是唾手可得?」

    靖瑤疑惑的問道。

    人殺人總是有目的。要麼是報仇,要麼是報恩。或是如同那些個江湖浪子一般,只為了銀錢和名聲。像這位女夥計所言的殺人者,靖瑤著實沒有見過,因此他很是疑惑倒也在情理之中。雖然他是身為草原王庭的部公,一條命還算是比較值錢,可也用不著如此大費周章的,以這麼多人的性命來交換。靖瑤抬眼四顧一圈,粗略一數,發現這酒肆中除了這位為首的女夥計之外,還有不下十五人。各個皆是雙目炯炯,手中長劍出鞘,映射寒光陣陣。端的無一人不是武道高手。

    「我們的使命就是完成王命,王命若未完成,苟活也無意義。王命若是完成,卻也用不著凱歌而歸。」

    女夥計說道。

    這番很是悲壯的話語,從她極為冷靜的語氣中說出來,竟是讓靖瑤都不由得很是吃驚。他萬萬想不到,這樣一個女子卻是有如此堅定的心性。可惜他們卻是站在自己敵對的一面,還要了結自己的命。不然的話靖瑤倒還真想和他們一道坐下,痛飲一番,互訴慷慨。

    「這麼說來,你們都是定西王的死士。」

    靖瑤說道。

    「王爺有大恩於我等。除卻一條賤命外,無以為報。」

    女夥計說道。

    靖瑤點了點頭。

    他現在卻是知道任何一個能在這天下間的廟堂里或是江湖路上創出名號的人,都不是平白無故的。定西王霍望於此地相隔千里之遙,但他的一句王命,卻能讓十六位高手為其軀馳到此,不惜捨身復命。單憑此一條,便足以當的起豪傑二字,也不愧為統齡一座王域的英雄。

    靖瑤低頭沉思了片刻,抬眼再望向女夥計的時候,眼裡卻充滿了敬佩。女夥計與靖瑤四目相對,略微有些發怔。顯然她也感覺到了靖瑤眼神中的情感,只是這情感來的有些過於突兀,令她有些不知所措。美女愛英雄,這女夥計固然是定西王霍望豢養的死士,但見到靖瑤這般身陷死局卻依舊泰然自若的英雄,不免心中也有些感慨。可惜的是,命數交給他們彼此的時間太短了。若是這女夥計先遇到的是靖瑤,或許今天她便會持刀站在靖瑤的身側。

    人生總是有先來後到,哪怕後者再符合心意,卻也比不得前者的相遇早,相處久的熟悉之感。

    相比於女夥計這般複雜的情緒,靖瑤倒是要單純的多。他對眼前這些個敵人,只有佩服和欣賞罷了。除此之外,並無其他。即便他兩手空空,心中卻也毫不畏懼。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靖瑤自己的部公之位,也是屍山血海,白骨鋪地所換來的。對於生死的理解,他早已到了個返璞歸真的底部。尋常人或許覺得,他應當對此有頗為深刻的理解與感悟,但實際上這個問題已經被他拋之於腦後,束之於高閣很久很久。

    自身事,自家事,草原事,天下事,說白了都是一場戰事。戰事無他,唯勝敗而已。

    女夥計回過身後,略微晃了晃腦袋,似是要把方才那些個爛七八糟的想法都摒棄出去。

    靖瑤隨手從身旁的桌上抄起了一雙筷子,對著女夥計很是輕蔑的招了招手。

    「你這是看不起我?」

    女夥計大怒道。

    「並非如此……但我手無兵刃,只得用這一雙筷子自衛。權且將其當做是雙股劍吧。」

    靖瑤說道。

    用慣了重刀的他,這雙筷子在手裡卻是沒有絲毫的分量。但事已至此,他拿起這雙筷子無非也是表明自己的一個態度。草原男兒只有挺立的戰死,絕不會有跪地的受縛。

    女夥計朝其餘的人使了個眼色,他們立即擺開陣勢,扼守住了酒肆內所有通向沿街的出口,從四面八方虎視眈眈的對著靖瑤。

    「你們是不是還忘了楚闊還在茅房中?若是一會兒他回來了,看到這樣的場景,該作何解釋?」

    靖瑤手中的筷子朝前一指問道。

    「這就無須部公費心了。方才我倒酒敬酒時,已經在他的杯口處塗了一圈迷藥。想必方才他根本走不到茅房,就會昏倒在半道上。」

    女夥計說道。

    「你既有這種手段,為何不也將我下了葯?如此不是更加方便?」

    靖瑤接著問道。

    「一切都是王爺的吩咐。」

    女夥計說道,卻是沒有再另行解釋。

    「王爺……」

    靖瑤自語道。

    草原王庭也有個王爺,狼王明耀。只不過他也僅僅是見過幾面而已,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此時此刻,聽這女夥計的言語,卻是對這位草原王庭的死敵,定西王霍望燃起了無限的興趣。隱隱的竟是在心中將明耀和霍望兩位王爺做了個比較,奈何他對這兩人都是知之甚少,比來比去想必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便只好作罷。只覺得自己這次若是能平安回到部中,一定要親自去拜會一下自家的狼王才好。

    女夥計沉默了片刻,她在等靖瑤是否還有話說。來之前,定西王霍望曾特意交代過,一定不能用下三濫的手段來對付靖瑤。靖瑤若是有什麼話想問,你們也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本著這道王命的交待,女夥計才會與靖瑤說這麼多,不然這些個死士,各個心比鐵硬,是不會同靖瑤多講一句廢話的。

    「還有什麼事不明白?」

    女夥計問道。

    靖瑤安靜許久,女夥計心中越發焦急。但顧及著有王爺的吩咐,還是出口好言相問。

    「沒有什麼不明白的。只是都說定西王霍望是個無所不用其極的陰險之人,今日一看,卻也不盡然。」

    靖瑤說道。

    「王爺千人千面,對英雄自是坦蕩慷慨,對小人自是奸詐狡猾。要想知道王爺究竟是何種秉性,那隻需捫心自問下自己究竟是何種人物便好。」

    女夥計說道。

    「好!」

    靖瑤大喝一聲。

    女夥計知道寒暄已畢,卻是該動手。

    只看她持刀一個箭步向前衝出。

    刀鋒所指,便是靖瑤的脖頸之處。

    臨近之後,手腕一翻轉。

    卻是又從左側轉到了右側。

    兩道寒光夾帶著刀鋒的虛影,一左一右逼殺而至,著實有些令人猝不及防。

    光是這一刀,想必就得浸淫十來年的光景。

    靖瑤卻依舊挺立不動。

    宛如草原王庭王帳前的篝火。

    一點燃,即是恆明萬古。

    待左側的寒光與虛影略微模糊時,靖瑤才抬起了手臂。

    手中一雙筷子雖短,更無刀鋒的銳利。

    但靖瑤卻在這女夥計的急攻之中看準了她手中之刀的刀身所在。

    刀身無鋒刃。

    除了比筷子堅硬幾分外,別無他出。

    靖瑤接著巧勁,用手中一雙筷子擋開了女夥計的刀身。

    刀身朝旁側傾去,刀鋒自是也變換了方向。

    女夥計只覺得自己這一刀宛如泥牛入海,絲毫不見功效。

    殊不知靖瑤乃是粗中有細,四兩撥千斤的把這一刀之中的鋒銳和勁氣全部化去。

    女夥計收力不及。

    只得雙手持刀,以此挽回刀鋒的傾斜之姿。

    待他穩住手中之刀后,只看靖瑤卻是已向後退了一步半。

    先前她運轉身法而沖至近前的優勢已然消失。

    無奈之下,只得一刀虛晃,朝著靖瑤的面門砍去。

    靖瑤手不動,肩不移。

    只將上半身略微朝後一仰,便躲過了這女夥計這一刀佯攻。

    「哈哈!」

    靖瑤不知為何,卻是笑出了聲來。

    「何故發笑?」

    女夥計橫刀於胸,厲聲問道。

    「我笑你手中有刀卻還畏懼我這一雙筷子……要是我手中有刀,必定刀刀直逼,不會給我絲毫的喘息之機。你方才這一刀攻我面門,乃是虛招。若是我起手格擋,難免漏了破綻。但若是我只轉換身形躲避,你這一虛招卻立即就成了無用功。」

    靖瑤說道。

    「難不成你是在教我如何殺你?」

    女夥計問道。

    「我當然是不想死的……我只是看不慣有人如此用刀。」

    靖瑤搖著頭說道。

    女夥計咬緊了牙關,心下極度憤懣。

    卻是也沒想到自己對付個手無寸鐵,還連日大戰精神不濟的人都如此費力……

    但當她看到周圍的其他人有意持劍上前相幫時,卻又立即制止。

    她只想讓靖瑤死在自己的刀下。

    這麼做並不是為了貪功。

    畢竟在來之前,他們已經心懷死志。

    女夥計爭的,不過是一個臉面罷了。

    身為刀客卻被外人指指點點,名言自己刀法有遺,刀術有漏,任誰也不能輕易咽下這口氣。

    女夥計看到身邊的桌上還有一壺未飲盡的酒,伸手拿來徑直灌下肚去,隨後「啪」一聲,將這酒壺摔碎在自己與靖瑤之間的地面上。

    「不喝酒,使不出力?聽說過醉劍,卻是還未見過醉刀!」

    靖瑤說道。

    「剩下我后,我娘便難產死了。剩下我個開酒館的爹,一直到十來歲,這燒酒我都是當奶喝當飯吃的,卻是還未醉過一次!」

    女夥計說道。

    「既然有爹,為何還會入了王府,當個受人擺布的死士?」

    靖瑤問道。

    「我家在定西王域的集英鎮。現在那裡有座祥騰酒家,以前便是我爹的酒館。上次你們草原王庭狼騎犯邊之時,全鎮的沒逃走的人都被切死在門口的那根駐馬石下,我爹也在其中。不過他臨死前卻是把我藏在了後堂中的灶台里……我便那麼聞著鍋灰,枕著柴堆沒日沒夜過了不知多久。直到王爺率領玄鴉軍收復了定西王域的邊界五鎮,才尋到了已經快饑渴而死的我。」

    女夥計說道。

    靖瑤聽聞后,竟是對其深深鞠了一躬。

    「那時我的年紀應當與你差不多,也只是從長輩口中聽說過而已。雖然不是我迎火部所為,但終究是我同胞犯下的錯。」

    靖瑤接著說道。

    「犯下的錯?如你們這般比狼更獸性的人,竟然會說自己犯錯?」

    女夥計很是鄙夷的說道。

    「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的確不對……我狼騎征伐的目的無非是為了開疆擴土,擁有更多的資源罷了。並不是單純的為了殺戮。」

    靖瑤搖著頭說道。

    雖然定西王霍望有言在先,讓這女夥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這卻是她自己的過往私事,並不在王命的範疇之內。

    女夥計不待靖瑤反應,便接連出了三刀。

    看似是出刀,行的卻是劍招。

    分別指向靖瑤的腹中,腰身,以及咽喉而來。

    靖瑤左手背於身後。

    右手來回格擋,卻是把前三刀盡皆擋下。

    最後一刀直對咽喉,最為險惡。

    但靖瑤卻沒有料到這女夥計卻是足尖點地,身子猛然躍起

    在空中翻了個跟斗后,穩穩的落在了靖瑤身後。

    一刀自右上至坐下劈出。

    如此的手法,非但靖瑤這一條左臂不保,連帶著他的後背也會出現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

    靖瑤已是回身不及。

    女夥計心覺此刀勢在必得!

    手中的速度不由慢了少許。

    便是這片刻的自大,卻是讓靖瑤尋到了可趁之機。

    他調運勁氣於手中的一雙筷子上。

    肘部回彎曲,別在身後。

    「叮!」

    女夥計的刀鋒正好斬在這一雙筷子上。

    木質的筷子原本非刀鋒之敵。

    奈何靖瑤卻是灌注了磅礴的勁氣,使之可以與刀鋒片刻爭雄。

    但筷子終究是筷子。

    木頭還是抵不過精鋼。

    靖瑤手中的筷子被女夥計的刀鋒斬斷,前半截彈飛而出,擊碎了臨近一張桌子上擺放的酒壺,發出一聲清脆。

    不過女夥計的刀鋒勢頭也被就此抵消。

    只在靖瑤後背的衣衫上壓出了一道淺淺的刀痕。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女夥計眼見此擊不成,便要再度變招。

    可靖瑤卻已脫離了她身前,一躍而出圈,站在她刀鋒不可及之處。

    隨即從容不迫的,從身邊的桌子上再度拿起了一雙筷子。

    「你的刀鋒雖銳,但這裡筷子卻也很多。」

    靖瑤說道。

    「筷子終究只是筷子,難道你還真以為它是雙股劍不成?!」

    女夥計說道。

    靖瑤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方才這一陣交鋒,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是他大勝。

    若是靖瑤手中拿著的是他的彎刀,想必這女夥計就算不死,也會讓其餘人等群起而攻之。

    迫於情勢,靖瑤已經看到四面圍困他的眾人,已經有了蠢蠢欲動之態。

    這女夥計如果再出三刀,還不能讓靖瑤殞命,那他們必定會驟然發難。

    不過看只要料敵於先機,便總是可以想出對策。

    靖瑤單論心機謀略,或許連高仁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

    但要說這臨敵對戰之時的經驗,卻是做高仁的師傅都綽綽有餘。

    高仁之所以重傷在劉睿影劍下,不但是因為趙茗茗相助之功,更多是怪他自己太過於託大。

    靖瑤對每一次的爭鬥都是全力以赴,但高仁卻總是抱著一個戲謔的態度。

    長此以往,他怎能不輸?

    靖瑤朝著女夥計揚了揚手中的筷子。

    女夥計頓時豎起刀鋒,防備靖瑤強攻。

    靖瑤倒也的確不出她所料。

    著實真把這一雙筷子當做那雙股劍,朝她襲殺而至。

    女夥計一邊猜想這靖瑤的攻勢方向,一邊目光在他周身上下遊走,尋找破綻。

    確實沒想到靖瑤竟然在半途中止住了身形,一雙筷子脫手而出,兩隻筷子徑直扎入了立於窗下二人的右手手腕中。

    變故陡生,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那兩人只覺得右手忽然用不上氣力。

    長劍脫手,掉在地下。

    這才捂著手腕發出了一聲哀嚎。

    靖瑤眼疾手快。

    伸腿用腳尖一勾。

    那兩柄落地還未穩的長劍便被他握在了手中。

    「現在可不是筷子了,而是真正的雙股劍!」

    靖瑤一手握兩劍,對著女夥計說道。

    雙股劍,又名鴛鴦劍或雌雄劍。

    右手雌劍,重六斤四兩,劍鋒三尺三寸。

    左手雄劍,中七斤十三兩,劍鋒三尺七寸。

    兩劍同用一個劍鞘,永不分離。

    對敵時,雄劍逼殺,雌劍護體。

    世上能習得之人少之又少。

    先前定西王域內有一劍客,武道修為極高,便是持著一柄雙股劍縱橫西北,敗盡江湖。后被定西王霍望設計打敗生擒,囚禁於定西王府的地牢之中。他的那柄雙股劍,便從此成了定西王霍望的一件藏品,放在博物架上吹風吃灰。這柄雙股劍,女夥計是見過的。甚至當時她看的歡喜,定西王霍望還要將此劍贈送於她。不過這雙股劍修習起來太過於艱難……地牢中的那位也不願自己的絕學外漏,因此只能作罷。先前她聽聞靖瑤口中不斷的重複雙股劍這一詞,以為他卻是與當年那位縱橫西北的劍客有什麼交集。但細細一想,靖瑤身為草原王庭的部公,哪裡能如此頻繁的出沒於五大王域之中?況且王域內的這些個江湖中人,雖然彼此爭鬥不休,但對於草原王庭這樣的外族,卻是同仇敵愾,根本不會與之友好。

    「就憑你,也好意思說這是雙股劍?」

    女夥計說道。

    靖瑤絲毫不理會。

    仍舊在打量著自己手中的這兩柄劍。

    樣式普通。

    劍身上沒有花紋,也不刻血槽。

    劍柄上也沒有纏繩或流蘇。

    縱觀整個劍身,卻是找不出任何一處可以算作特點的地方。

    就在此時。

    靖瑤的耳邊傳來量身沉悶的響聲。

    轉頭一看,卻是那兩位被他奪了劍的人,被身邊的夥伴所斬殺,屍體倒在地上所發出的聲音。

    「只是傷了手腕而已……這又是何必?」

    靖瑤看著躺在地下的兩具屍體,有些悲涼的說道。

    他們雙眸之中的神采還未完全消散,即便身死,卻還牢牢的盯著靖瑤。這樣的目光讓他有些發怵……一時間竟是不敢與之對視。直到此刻,他才清楚眼前這些敵人究竟是抱著何等決心來截殺自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先前聽女夥計說時,還未有此等的感觸。畢竟言語太過於空洞乏味,而眼睛能看到的,卻又過於直觀。靖瑤雖然目睹了發生的一切,但心中卻還是不能全然理解。

    「對於用劍之人來說,手腕受傷,這輩子出劍都會生澀幾分,慢幾分。何況他們若是繼續活下去,只能是我們的累贅。他們雖然沒說,但心裡一定也是想我們這樣做的。」

    女夥計說道。

    「我們就像是風。王爺讓我們颳去何方,我們就會颳去何處。大風起時,雲飛揚。草樹都會彎折甚至連根拔起,大地一片狼藉。但風無長性,即使再大的風,也總會有吹完停息的時候。不過就這片刻的勁頭,卻是也足以毀滅一切。我們從來沒有想過如何才能變的長久,只想讓自己風起時,能夠變得再激烈一些。能夠為王爺吹除吹散陰霾,吹倒荊棘,吹垮樓台,吹出一條問鼎天下的康庄大道,這便足矣。」

    女夥計頓了頓接著說道。

    這會兒她的言語之間,卻是帶有了些感情。

    她終究是女人,女人都是感性的,或許在外人看來無甚關係的事情,在她這裡便會感觸極深,甚至無法忘懷。

    風雖然能吹折草木,但人終究是人。有心,有情,有精神。對於一個夥伴的死去,若是沒有任何異樣,那已經不配稱之為人。女夥計同樣也對那兩人的死有些惋惜。

    那般鮮活的生命,再也不會出現在世間,對於身為「風」的他們來說,在吹盡了最後一位對手后,順便吹熄了燈盞,於一片靜謐的暗沉中悄然散去,才是最好的歸宿。可是這兩人的風還未吹動,卻就已經止步於此……儘管有許多風,吹不盡也除不清,可這獨特的幾縷,卻是無從找起,也再也無法相遇。

    或許風消散后無人記得,可女夥計的心裡總是有了縫隙,被這一縷縷風填的滿滿當當。

    「你們若是風,那我便是火。火乘風勢,怒燒九萬里!只要這大地依舊,火便生生不息。定西王霍望著實派錯了人……他想用風來滅火,實乃滑天下之大稽!」

    靖瑤說道。

    手中的兩柄劍,被他丟掉了一柄。

    他並不怎麼會用劍。

    更不用這雙股劍。

    就連這個名字,也是偶然從高仁嘴裡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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