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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月滿西山 - 第八章 真妄畢見字體大小: A+
     

    「你對一個草原人說你要殺死草原王庭吞月部的三部公,你覺得會發生什麼?」

    靖瑤說道。

    他用力睜了睜眼睛……這才剛喝了四杯酒,竟是就讓他有了些睏倦之意。不過他在喝酒的同時還吃了許多肉與菜,人在最為飢餓的時候,吃東西總會很快,往往幾口便能填飽肚子,覺得似是已經噎在喉嚨里,不上不下。讓他瞌睡的,其實不是這酒,而是飯食。即便那牛肉味道欠佳,青椒也不夠新鮮。不過填入口中,和酒水混著一道吃下去,倒也還算是過得去。起碼酒的味道,能將菜的口味掩蓋了去。至於那新鮮與否,在餓肚子的時候,便沒有那麼重要了。

    「會發生什麼?」

    楚闊停下了筷子,一臉茫然的看着靖瑤問道。

    這個問題他着實沒有思考過。他的腦袋和他的舌頭似的,都有些奇怪。雖然他在先前很是鄭重的告訴靖瑤,這裏是酒肆,菜根本不好吃,但他還是筷子不停地夾取著送入口中。每吃一口,表情還極為享受。他的舌頭根本嘗不出來這裏的菜色究竟有幾成功力,正如他的腦袋根本想不到對一個草原人說出要殺死草原王庭一部的部公會發生什麼一樣。

    靖瑤被楚闊問的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也默默地提起筷子,想要用夾菜這個動作來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但他有着實不是真心想吃,因此他的筷子只得不斷在桌面上的幾個盤子上空游移不定。最終,還是落在了那盤「青椒牛肉」上,並且只夾起了一根很不新鮮的青椒絲。這盤中的青椒都不新鮮,但靖瑤夾住的這根,卻是其中不新鮮的佼佼者。這也是運氣使然,畢竟青椒絲上也和牛肉一樣,裹着醬料,單憑肉眼,怕是難以分辨,只有真入口時,才能知曉。

    他夾起了這根青椒絲,但卻沒有送入口中,而是放在了面前的碟子上。隨後把筷子架在一旁的碗上,低着頭,用手不斷的摩挲著酒杯。這裏酒杯的質量相比於震北王域礦場中老闆娘的店裏要差了許多,雖然看上去大抵都是精緻的白色,但若是要細細掌眼一番,便可看到大片白色的間隙中夾雜着無數黑色的小顆粒。這些雜質是由於用的陶土質量不佳而導致的,也和燒窯內的火候溫度有關。具體的原因,靖瑤也說不清楚,但以他的手,竟是還能感覺到略微粗糙的觸感,那邊不得不說這裏的酒器着實有些粗製濫造。

    酒器不行,好在酒還行。

    相比於不新鮮的蔬菜,味道奇怪的牛肉,以及做工粗鄙的酒器來說,這酒還真是難得的好物。味道不算寡淡,只是後勁有些不足。這處酒肆的掌柜實在是個會做生意的人,一壇原本的酒漿,不知用何種方法兌出了這許多壺來。而且還要保證這口感相差無二,只衝淡了酒精,這絕非常人可以做到的事。由此一來,那些個酒鬼們若是想要喝的盡興甚至喝醉,那邊不得不得多要幾壺。一壺酒便是一壺的銀錢,酒客們喝得多,酒肆便賺得多。

    「你是不是喝多了?」

    楚闊很是關切的問道。

    見靖瑤低着頭,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沒有……還差得遠!」

    靖瑤抬起頭微微一笑說道。

    「可你的眼神和臉色都很疲憊。」

    楚闊說道。

    「疲憊不一定是醉酒,也可能是走了很遠的路,做了很多的事。而我就是後者。」

    靖瑤說道。

    楚闊點了點頭,顯然對靖瑤的這番說辭解釋很是滿意。

    他朝周圍看了看,這會兒酒肆內的已經安靜了許多。先前熱鬧喝酒的人,已走了不少,空出了好幾副座頭。靖瑤也注意到了這酒肆中的變化,他暗自懊悔自己為何不晚點再來。只要他在路上的腳程稍微放慢些許,便可以自己一個人獨佔一副座頭,吃肉喝酒,清清靜靜。卻是用不着和眼前這位來歷不明又大言不慚的人拼桌尷尬。

    「久等了!」

    一道女音響起。

    卻是那位先前說要與靖瑤楚闊喝酒的女夥計。

    人少了,她的活兒自然也就不多。把那幾處空閑下來的座頭收拾乾淨后,雙手在腰間的一塊襯布上胡亂揩了幾下,便款款走來,坐到了桌邊。話音還未全然落下,便已端起了酒杯,沖着靖瑤和楚闊略微一示意,隨即仰頭飲盡。

    「你是草原人還是……」

    靖瑤問道。

    這女夥計雖然也是一身草原姑娘的打扮,但有了楚闊的前車之鑒,他還是問出了口。不知怎的……他明明才離開了草原一個多月,卻覺得入眼的一切都極為陌生。不論是楚闊和女夥計身上衣服的紋飾圖樣,還是耳邊若隱若現的幾句草原語,都讓他覺得很不習慣。一個人若是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呆久了又猛然離開,哪怕只有短短几天也會有這般感覺。

    因為他太熟悉草原,也太熱愛草原。

    一草一木,一屋一帳都瞭然於心,故而才會產生次此種錯覺。

    「我是草原人。」

    女夥計說道。

    用的是草原語。

    一瞬間,靖瑤竟是覺得這女夥計變得無比親切。

    他已有很久沒有對用自己的母語和旁人說過話,頓時除了笑以外,卻是不知自己該做些什麼。

    「其實也不算……我的父親是草原人,母親是從震北王域來的。」

    女夥計接着說道。

    靖瑤聽後點了點頭,雖然這女夥計有一般的血統與他不同,但草原人實際上是個極為開放的民族。五大王域中人覺得他們兇惡,狠厲,封閉,卻是有失偏頗……他們一切的所作所為,不過是為了生存下去且活的更好罷了。這一點本質的需求,只要是生存在這片天幕下的生靈,恐怕都盡皆如此。

    「你是哪一部的?」

    靖瑤問道。

    「吞月部。」

    女夥計攏過耳邊的碎發說道。

    楚闊聽到「吞月部」三個字后眼睛頓時一亮,直勾勾的盯着女夥計,宛如發現了什麼絕世寶藏一般。女夥計的有一雙極為動人的眼睛,但此刻她與楚闊四目相對,讓靖瑤覺得二人的眼睛竟是有些難分高下……

    「吞月部的三部公,思楓,你認識他嗎?」

    楚闊一把抓住女夥計的胳膊,搖晃着問道。

    「我很小就和母親離開了部中……對於部里的事,幾乎都不知道。最多也是聽這酒肆人往來的客官說道幾句。」

    女夥計搖了搖頭說道。

    不論是說話人還是傾聽者,在這句話過後,眼神卻是同時都黯淡了下來。像是天邊劃過的一顆大星般,驟然的璀璨之後終究要回歸於永恆的虛無和黑暗。亦或是說秋末十分,那一株最堅強的牡丹,終究還是凋謝了,徒留一根光禿禿、泛黃的花梗,看上去了無生機。

    「殺思楓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別人讓你這麼做的。」

    靖瑤問道。

    「霍望讓我來的!」

    楚闊高聲說道。

    此言一出,原本安靜的酒肆中卻是又清幽了幾分……楚闊的這句話,猶如石子落鏡湖。酒肆中僅剩的人們紛紛扭過頭來,盯着三人,一言不發。「霍望」二字在草原王庭的地界上要比「上官旭堯」更有一種神奇的壓迫。畢竟震北王上官旭堯對待草原王庭的態度更加懷柔,逢年過節,甚至還與狼王明耀互通書通道合。雖然眾人皆知,震北王上官旭堯向來不騎馬,但靖瑤卻清楚在這震北王府的後院中,應當是養著一頭狼騎的。這是一年震北王上官旭堯過壽誕時,狼王明耀送給他的禮物,也是二人情誼的象徵。長到現在,若是還活着的話,怕是也可以成為坐騎了。

    而定西王霍望卻向來都對草原王庭恨之入骨……其中的原因,靖瑤也不清楚。但這個名字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卻是草原王庭的禁忌之一,幾乎不會有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像楚闊這般說出來的。

    「你是怎麼認識的霍望,竟然還與他比過劍?」

    靖瑤壓低了聲音問道。

    他明白這個話題着實不該在這裏說起,但奈何不住他心中的好奇,便也就問了出來。不過他畢竟是草原王庭的部公之一,有很多平常人的禁忌,在他這裏只是如常。

    「說來也巧了……我和他邊如我和你一樣,都是偶遇。而且還都是在酒肆中。只不過那家酒肆在定西王城裏,卻是要比這家大上不少,環境也好了不少。」

    楚闊說道。

    女夥計很是不滿的撇了撇嘴。

    楚闊這般公然說她所處的酒肆不好,那定然會讓人不痛快。

    「然後你也是這般與他拼桌之後閑聊?」

    靖瑤接着問道。

    「沒錯!正是如此!而後說了些什麼我忘記了……總之他讓我晚上去王府找他。」

    楚闊說道。

    女夥計聽到這裏,掩嘴輕輕一笑。

    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說,晚上來家中。這話無論怎麼聽,都覺得有些奇怪。更何況其中一人還是定西王霍望,這便更為奇怪了……

    「你去了之後,你倆比了劍?」

    靖瑤追問道。

    「是……我略輸了一層!然後我倆就開始喝酒了。坐在他王府大殿的地上喝酒。那地磚還是有些涼……坐在上面又硬又冷。不過酒真是好酒!我還從未喝過那樣甘醇清冽的酒!」

    楚闊說道。

    隨即舔了舔嘴唇,似是在回味。

    靖瑤這是第二次聽到他說「略輸一層」這話。第一次,自己出言將其嘲笑了一頓。第二次,倒也就習慣了,卻是對此無動於衷。

    「再後來,我和他便坐馬車從他的王府一路走到了定西王域和草原王庭交界處的集英鎮。他告訴我說,再往西走,去那草原王庭的吞月部,殺了三部公思楓,我便可以名揚天下。其實我本是想殺了霍望的,但你說得對,略輸一層還是輸了……我殺不了他。不過既然他給我指明了一條路,我還是願意去試試的。只不過……」

    楚闊說到這裏忽然停住了。

    「只不過什麼?」

    靖瑤和女夥計異口同聲的問道。

    「只不過從集英鎮向西走,越走越荒涼……路上非但沒有一個標記,就連個問路的人都沒有……我就這麼的兜兜轉轉,來到了這裏。卻是連劍都快生鏽了。」

    楚闊接着說道。

    「哈哈哈!」

    靖瑤聽完后大笑了起來。

    覺得眼前這人已經不能用痴頑來形容了,完全就是一個傻子。不過待他笑玩之後,心思卻又變得沉重了起來……名言天下真的有那麼重要嗎?雖然堅守自己的想法很是可貴,也極為難得。但楚闊這「名揚天下」的念頭,可不是說吃頓飽飯,喝杯好酒那樣實際。即便聽上去,這個詞總是能夠讓人熱血沸騰。但怎麼琢磨,這都是個空洞的意象罷了。

    古來江湖路,揚名能幾人?

    還不如學學那些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五人,腳踏實地,全神貫注的做件具體的事來的實在。

    即便僥倖成名了又能如何?那一個名滿天下的人,不是活的比凡夫俗子們更沉重,更痛苦?人啊,要麼死在追尋名氣的路上,要麼就是因為自己的名氣而死。只是大部分人都想不通,做個默默無聞的人有什麼不好,也想不通名揚天下究竟有什麼好處。或許他們只看到了那些個功成名就之人,身上的華服,面前的瓊漿,以及萬人的喝彩,殊不知背後卻插滿了無數柄鋒利的刀劍,無時無刻不再流血,甚至痛入骨髓。

    楚闊究竟會以何種方式死去,靖瑤不敢斷言。但他知道,若是楚闊仍舊如此執迷不悟的話,他遲早會死的。但換個思路想想,一個人若是能死在自己追尋的途中,難道不是一件快事嗎?人都會死,從一出生開始,唯一不可避免的就是死亡。從開始到結束這一過程中間所有發生的事情卻是都可以忽略,因為它們無非都是等待死亡中的一些個小插曲罷了。不光沒有人會記得,就算是自己也會遺忘。

    在五王共治之前的皇朝,哪一位開過帝王不是雄才大略,奮進激昂?但終究也是化作了黃頭一抔,被後人取而代之。留下幾行乾巴巴的文字,被史官們記在書中,供文人指指點點,評判是非。

    這一趟震北王域之行,對靖瑤心境的改觀着實不小。趕路的時候,他往往會抬頭看着星空。反正空曠的戈壁也不用擔心有什麼障礙,只要方向不錯,身子跟着腳步朝前走就好了。

    經歷了太多的變化,人們都會嚮往永恆。雖然天上的星宿們也在變化,但起碼要比這風雲紮起又扎落的人間好上太多太多……

    「等我回來時,你定要告訴我方才你想到了什麼可笑的事。」

    楚闊對這靖瑤說道。

    言畢,他便起身朝酒肆后的茅房走去。

    正如先前說的,酒喝多了,卻是就得小解。

    靖瑤微微愣了愣神,卻是還沒反應過來出口話中的意思。不過他卻是再也沒有閑心與楚闊繼續閑聊下去,現在的他無比想念自己在螢火部中的營帳,以及營帳里的篝火,和篝火旁那架溫暖的木床。

    「你父親既然是吞月部的人,那你給他指個路就好了。」

    靖瑤起身,對這女夥計擺了擺手說道。

    他準備離去。

    與楚闊本就是萍水相逢,根本談不上什麼情誼。

    自己無非是聽了個傻子的一廂情願罷了。

    想來他這一路倒還真是遇人不淑。

    那夥伴高仁是個瘋子,剛回到草原卻又碰上個傻子。

    唯一的兩個正常人,劉睿影,晉鵬,卻還都是自己的死敵,見面就得刀劍相向,流血拚殺。到頭來,竟是倆句囫圇話都沒有說幾句。着實是有些太過於吃虧。

    「客官是要走了?」

    女夥計問道。

    靖瑤背對着她,點了點頭,也不管對方能否看到。總之,自己卻是對其做出了回答。

    但緊接着,卻覺得背後有些異常。

    一時間雖然還未能想明白是什麼,但多年的直覺告訴他,在他起身轉過去走向門口的時候,背後看不見的酒肆定然發生了些驚天動地的變化。

    靖瑤本能的身子一矮。

    果然一道寒光快若流星,勢若奔雷,從他頭頂劃過。

    距離他的頭皮不足一寸的距離。

    是刀光!

    這一刀猶如浩渺長空的月,更似一觸即落的雪。

    但現在是白天,是春天。

    沒有月。

    也沒有雪。

    匆忙之中,靖瑤回身。

    看刀那出刀之人正是先前與自己飲酒的女夥計。

    不僅如此。

    酒肆內其餘的人,全都站起身來,刀劍在手,嚴陣以待。

    「晉鵬好義氣!震北王好心機!」

    靖瑤怒極反笑嗎,朗聲說道。

    當日他與晉鵬戰罷。

    最後一招決生死後,他的彎刀寸寸碎裂。

    晉鵬的劍,雖然抖動嗡鳴不止,但終究還是挺了過來。

    沒有了刀的刀客,猶如被拔了牙和利爪的老虎。

    空有一身力氣,卻無處也不知道如何施展。

    靖瑤負手而立,微微測過身子,目光朝向草原王庭而去,等待着屬於他的最終裁決。

    然而晉鵬卻回劍入鞘。

    頭也不回的,朝老闆娘的店中走去。

    一時間,靖瑤百感交集,又羞又憤……

    在對手的憐憫下苟且偷生,對他而言是最大的羞辱。

    他清楚晉鵬為何會留自己一命。

    這因果,卻還是要歸結於他已經死去許久的娘。

    「沒想到你已走了這麼久,卻是仍能救了孩兒一命……」

    靖瑤自語道。

    同時閉上了眼睛,儘力不讓淚水變得過於洶湧。

    但他着實沒有想到,晉鵬雖然在震北王域內放了自己一命,卻轉頭就安排了殺手潛伏於此。

    這還是大丈夫所為?

    不如就在那戈壁荒漠上一劍了結了自己!

    此刻他手中無刀。

    只能來回張望尋找脫身之策。

    但酒肆的門窗已經閉合至死。

    這酒肆的門窗,全部是用精鋼鑄成。

    只是朝外的一面,貼上了一層樹皮,裝作木頭。

    「我們不是震北王的人。」

    女夥計說道。

    她的右手中拿着一把漆黑如墨的短刀。

    左手的食指,正在刀尖上不住的畫着圓圈。

    「我們是定西王霍望麾下。」

    女夥計手腕一翻,刀身貼著小臂,在半空中拱了拱手接着說道。

    人總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否則這事兒即便他們做下了,卻也無人知曉究竟是誰做下的。

    「我與定西王霍望無冤無仇,為何要截殺我?」

    靖瑤問道。

    「整個草原王庭都與王爺有着血海深仇,你身迎火部的三部公怎麼能夠置身事外呢?你說是不是這個理,靖瑤部公!」

    女夥計頗為玩味的說道。

    靖瑤這才恍然。

    原來他一進這酒肆,身份就早已曝光。

    想來那借故去小解的楚闊,也定然時為刺殺自己而埋伏好的暗線。

    「你搶了震北王邊軍的數百萬兩餉銀之後,震北王曾修書一封給我家的王爺,希望能幫忙配合調查。我等領命出府,卻是一路追查你等的行蹤。只是後來中都查緝司以及震北王域的本土勢力青府都有所介入,我等才一直隱藏身形。但有關你們的情報,卻源源不斷的送至定西王府。可以說,你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家王爺的掌控之下。」

    女夥計接着說道。

    「就連我與晉鵬一戰,你們卻都知曉?」

    靖瑤問道。

    「當局者迷。我們身為旁觀者,想必比你還要清楚地多!」

    女夥計回答道。

    「也是……否則你們也不會在此地埋伏等我。」

    靖瑤笑着說道。

    「我家王爺也敬你是為英雄,但這血仇卻不是單靠個敬佩之情就能了斷的。不過他還是准許你像個英雄樣死去。」

    女夥計說道。

    隨即把手中那柄漆黑如墨的刀,放在了桌上。

    英雄為何會死

    英雄又該如何去死?

    靖瑤不知道。

    但此時他的心裏卻又兩個疑惑。

    「若是如此,為何你先前要對我出刀?」

    靖瑤問道。

    這是他的第一個疑惑。

    「我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英雄。」

    女夥計說道。

    「若是躲過了一刀,雖然也難說你是英雄,但起碼不是徒有虛名。若是沒有躲過,那我們自是能更輕鬆的回去給王爺復命。」

    女夥計說道。

    靖瑤點了點頭。

    這番話說的雖然有些牽強,但也不無道理。

    「那傻子楚闊,也是你們的人?」

    靖瑤問道。

    這是他的第二個疑惑。

    雖然楚闊去小解的時機很詭異,但靖瑤終究還是難把一個如此赤誠的人和一群陰暗的殺手聯繫在一起。

    「他不是。他和你一樣,同樣也是王爺所敬佩的人。而且他做的事,與他說的話一模一樣。」

    女夥計說道。

    靖瑤展顏一笑。

    自己雖然目前身陷囹圄,但對楚闊這人終究還是沒有看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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