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都市言情 武俠仙俠 軍事歷史 網游競技 科幻靈異 二次元 收藏夾
  • 放肆文學 » 武俠仙俠 » 邊月滿西山» 第九十二章 四顧心茫然
  • 熱門作品最新上架全本小說閱讀紀錄

    邊月滿西山 - 第九十二章 四顧心茫然字體大小: A+
     

    趙茗茗順着這跟金線朝門口一看,卻也是她的熟人。

    張學究與銀星。

    「他們怎麼來了這裏。」

    趙茗茗心裏如此想到,也很是疑惑。

    張學究受定西王霍望之託,當了湯中松的文道師傅,之後帶着湯中松前去博古樓修行。

    趙茗茗也是在博古樓中與張學究有了幾面之緣。

    這銀星雖然不太熟悉,但從兩人的姿態上來看,大抵是夫妻。

    張學究與老情人在博古樓中能得以再聚首,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驚喜。

    一時間舊情復燃,卻是一發不可收拾。

    想當年他為了彌補心中的愧疚,對銀星不告而別,之後那麼多年的時間裏,一直追尋這自己徒弟斷情人的腳步。

    徒弟想要尋仇,師傅想要救徒。

    一來二去的,卻是也難以分明誰的執念究竟更深。

    希望能讓他打開心結,對復仇一事迷途知返。

    現在看來,他雖然和銀星衝鋒之後恩愛依舊,但張學的心中卻是也有執念。

    這種不一樣,趙茗茗很難用人類的語言描述出來。

    就像是初夏的稻米在幾個晝夜間,就成長到了可以收穫的樣子。

    斷情人的雙眼中只能看到對狐族異獸的憎惡,這使得他對其他一切的美好都能視而不見。

    趙茗茗此番雖然還未和斷情人交手,可是已經敏銳的感覺到,他和上次見面時又不太一樣。

    「趙姑娘!」

    張學究對着趙茗茗打了聲招呼。

    不得不說,憎恨在某些時候的確是要比關心和愛護更為又用。

    斷情人的能夠成長的如此之快,就是靠着心中眼中的這般極為強烈的憎惡才能做得到。

    「為了我徒弟。」

    張學究說道。

    「您怎麼會到這裏來?」

    趙茗茗頷首回禮之後問道。

    就連眼皮都沒有抬起一下。

    一瞬間,趙茗茗都產生了一種錯覺,甚至以為張學究說的徒弟,是那張曉麗。

    神色平靜。

    趙茗茗看了一眼斷情人,他的神情就是也沒有絲毫的波瀾。

    「您的徒弟是。」

    趙茗茗心中游移,嘴裏卻是也問了出來。

    畢竟兩個人都姓張,是本家。

    指不定沾親帶故的。

    「趙姑娘,抱歉了!」

    張學究對着趙茗茗很是真誠的說道。

    張學究低着頭,抬手指了指斷情人。

    趙茗茗這才明悟。

    既然知曉了自己的身份,那想要找到斷情人最好的途徑就是跟着自己。

    想來張學究和銀星這兩人,從趙茗茗一出博古樓,為走在樂游原上時就已經跟隨在後面了。

    趙茗茗聽后顯示一愣,接着便明白了他這道歉的含義。

    這老頭兒恐怕是早就知曉了自己的身份,只是沒有說破罷了。

    萬幸這張學究對自己沒有惡意,不然的話神不知鬼不覺得,她和糖炒栗子卻是都會陷入危險之中。

    「無妨!」

    只不過趙茗茗卻是絲毫沒有察覺。

    想到這裏,趙茗茗身後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

    乾脆落落大方的承認下來,反而顯得坦蕩,不落身份。

    張學究拱了拱手算是回禮,而後扭頭望向了斷情人。

    趙茗茗微笑着說道。

    事已至此,也無須再強加掩蓋。

    憤怒有時候和仇恨沒有什麼兩樣。

    因為它們都會讓人失去原有的判斷力,忽略一切的邏輯,打破所有的規則。

    「你們兩個老東西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知道我這把劍值多少兩銀子嗎?」

    張曉陽憤怒的說道。

    再急躁的人,也不會一天十二個時辰連着發脾氣。

    但仇恨不同。

    不同的地方就在於,憤怒是暫時的。

    怒火就算是燃燒的再旺盛,也總有熄滅的時刻。

    就如同父債子還,父死子償。

    一日,一月,一年,一直到一代代人的前赴後繼,只為了完成這個使命。

    仇恨不到手刃仇敵的那一刻,都是不死不休的。

    若是自己沒能完成這報仇的重任,仇恨甚至還可以不斷的被繼承下去。

    但對斷情人,卻已經不是簡單的憤怒了。

    這憤怒中已經帶有了些許恨意!

    張曉陽與趙茗茗沒有仇恨,也沒有脾氣。

    畢竟趙茗茗是他愛慕和傾心的對象。

    斷情人的出現,打亂了張曉陽一切的美好願景。

    不但讓他顏面掃地,還讓自己的面孔徹底的暴露在了趙茗茗眼前。

    憤怒和仇恨,卻是可以互相轉化。

    如果時常對某一人,或者某一事感到憤怒的話,這般脾氣日積月累之後,就會變成仇恨。

    銀星說道。

    手裏握著的金線驟然一緊,張曉陽長劍脫手。

    沒有溫柔,沒有隨和,根本就不是一位謙謙君子。

    「小傢伙口舌乾淨一些!」

    接着連說了三個好字。

    隨即又把周圍桌上的晚盤全部扇到地下摔的稀碎。

    「你還想搶東西?」

    張曉陽怒極反笑。

    張學究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故而皺起了眉頭。

    本以為只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

    儼然一副滾刀肉的樣子。

    他費勁心力的想把事情鬧大,無非就是等著自家老爺子前來給自己出氣。

    銀星看了一眼還在不斷摔打的張曉陽后,對着張學究問道。

    「好!」

    沒想到他小小年紀,心思卻是這般險惡。

    「他太吵了,要不要我把他的嘴和手腳都縫上?」

    張曉陽雖然在摔砸碗盤杯盞,可仍就豎起了一隻耳朵聽着旁邊人的動向。

    一聽到這連個老東西竟是要把自己封起來,也是有些害怕。

    張學究沉默了片刻,開口說道。

    在這般瓷器碎裂的聲響下嗎,卻是說話都困難。

    「大爺饒命!在下錯了!」

    張曉陽躲無可躲,只得雙膝一軟,跪了下去。

    手上的動作稍微慢了些許,抬頭一看。

    那枚銀針直奔著自己的面門而來。

    「算了吧!」

    張學究說道。

    對着張學究和銀星不停地磕頭告饒。

    可是那枚銀針,不管張曉陽的身子如何起伏,始終都跟在他的嘴角處。

    銀星嘴裏嘟噥了一句。

    但還是聽從了張學究的話,把銀針與金線撤了回來。

    若不是方才他在最後關頭握住了銀星的手,那銀針已經穿過了張曉陽的嘴角。

    「你個大男人。還不如我有決斷。」

    張學究心裏有些煩躁。

    先前是他那摔砸碗碟的聲音刺耳,現在又是這般哭喪的哀嚎。

    張曉陽卻仍是閉着雙眼,磕頭求饒不止。

    鼻涕混着眼淚,不少都流進了嘴裏,卻是仍舊不停。

    張學究說道。

    張曉陽卻是充耳不聞。

    怎麼這偌大的一座獅子樓中,竟是沒有片刻一處是安生的。

    「起來吧!趕緊走!」

    張學究和銀星對視了一眼,無奈之下,他只好走上前去,想要揪住張曉陽的衣領,把他丟到門外。

    當張學究走近了之後,張曉陽后脖頸處突然閃出一道寒光!

    張學究連說了兩三遍,卻是都沒有得到回應。

    張曉陽彷彿著了魔一般,恐懼佔領了他的身軀與精神。

    他的後背上竟是還裝了一套機括暗器。

    這套暗器用背部肌肉和勁氣催發。

    「哈哈哈!去死吧你個老東西!」

    張曉陽迅捷的起身,一個箭步朝後撤去。

    百步之內,見血封喉。

    這手段是張曉陽壓箱底的招數,輕易不會顯露。

    總共可射出三指弩箭。

    弩箭箭頭塗有劇毒。

    只要看到他弩箭的人都死了,那這弩箭也就成了一個永遠的秘密,一個沒人能識破的殺手鐧。

    趙茗茗有些悲涼的看着正得以滿滿的張曉陽。

    只有他在機關用盡之後,才會行此旁門,以求一擊必殺。

    這麼多年來,從未失手過,也從未有把三隻弩箭全都用完過。

    他看到張學究仍舊好端端的站着。

    似是個沒事兒人一般。

    就連一陣沉悶如冰山的咋斷情人竟是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而張曉陽的得以,也隨着斷情人的笑漸漸停止。

    弩箭的肩頭已經破碎。

    裏面灌注的毒藥散落在地面上,發出一陣「滋滋滋」的聲響,宛如一條毒蛇在不停的吞吐信子。

    那隻弩箭按照張曉陽激發時的體位,應當是正好穿過張學究的胸膛才對。

    但現在卻好端端的掉在了張學究的腳邊。

    「你到底是什麼人!」

    張曉陽指著張學究厲聲問道。

    張曉陽再往上一瞧,張學究的胸口處放着一把打開的扇子。

    自己那隻暗器弩箭,方才應當是搭在了這面扇子上。

    張曉陽是真的害怕了。

    但一個人最後的幻想也被打破之後,就會連一點信心也沒有。

    他的聲音此刻尖細而顫抖。

    像極了戲枱子上的旦角。

    緊緊的抿著嘴唇,雙眼空洞無神。

    張學究不動聲色的收了扇子。

    此刻的張曉陽,不但沒有跪下再度求饒,反而好端端的尋摸了個凳子坐着。

    兩手撐著桌案,面色煞白。

    滿地的紅白之物,空氣中瀰漫這一股酸臭腐敗的味道。

    張學究用衣袖掩住了鼻子,轉過身去卻是不想再理會。

    一步一步朝着張曉陽走來。

    張曉陽看着張學究的身形慢慢靠近,身子的抖動開始劇烈起來,最終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

    這點雕蟲小技自是不會讓張學究為難。

    輕鬆抵擋之後,手中的白骨扇再度開啟,淡然一揮。

    張曉陽嘔吐完之後,身子也不再抖動。

    卻是對這張學究的背影大吼一聲,將後背機括暗器中還剩下的兩隻弩箭,全都射了出去。

    張學究說道。

    目光凝視着斷情人。

    張曉陽的身子就如同一個斷了線的風箏般飛出去,砸爛了窗框,跟一條死狗似的,躺在當街。

    「好了,總算是安靜了!」

    「我正是來讓他放棄尋仇的。趙姑娘還是先行離開吧!」

    張學究說道。

    「他是來找我尋仇的。」

    趙茗茗說道。

    只要趙茗茗稍有異樣,說不得斷情人就會立馬出刀。

    「你已經不是我師父了,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聯。」

    趙茗茗卻是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斷情人的氣勢仍舊在牢牢鎖拷着她。

    張學究問道。

    「我記得,但拜師的那個人已經死了。現在的我是斷情人。這話早先在定西王城相遇時,我就告訴過你了。」

    斷情人說道。

    「你還記得你拜師是是怎麼說的嗎?」

    張學究說道。

    「我斷情,是因為那些曾經的羈絆以及美好總是讓我很彷徨,讓我沒有辦法去專註於一件事。後來我才發現,斬斷了這些庸俗不堪的情緒,才能讓我更快的變強大。」

    斷情人說道。

    「不是什麼情都能斷的。你自稱是斷情人,可是仇恨難道不也是一種情?如此的執著與復仇哪裏是斷情,明明是天下第一深情!」

    張學究這卻是明知故問。

    「殺上列山,屠滅狐族。」

    斷情人說道。

    「變強大之後腰做什麼?」

    張學究點了點頭說道。

    「你能理解?」

    斷情人說道。

    「所以你才會如此的苛求力量。這倒也說的過去。」

    張學究說道。

    趙茗茗卻是又聽到了「壇庭」兩個字。

    斷情人歪著頭,有些詫異。

    「當然能理解!你說尋求的太高,導致心有餘而力不足,那就需要快速的成長。雖然都說胖子不是一口吃的,但這世上總有捷徑不是?傻子一步一步踏踏實實的走,天才卻是總可以尋找到捷徑。我一直覺得你是天才,無論是武道天賦,還是自身根骨,當年在壇庭中也是蓋壓同輩的存在。所以對於你來說,找到捷徑想必不是難事。」

    一時間,她開始擔心起樓上的糖炒栗子和那位神秘的小姑娘。

    只不過趙茗茗不敢確定張學究是不是個可以信得過的人,若是可以,她倒是很想抓着他把壇庭一事問個清楚。

    在與靖瑤的對戰脫身之後,這兩個詞就刻在了趙茗茗的心上。

    但她卻是沒有想到,斷情人和張學究竟然也與壇庭有瓜葛。

    「怎麼沒有找到?你都說了斬斷這些羈絆和過去的美好能夠讓你變強,這不就是你尋找刀的捷徑?」

    張學究攤了攤手說道。

    「我不是天才。我也沒有找到捷徑。」

    斷情人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

    「以前想,現在不想了。準確的說,就是方才看到你的那一剎那我已經不想了。」

    張雪酒說道。

    「難道你不是為了讓我重新回去才如此鍥而不捨的嗎?」

    斷情人問道。

    隱隱感覺自己的師父有些不對勁。

    「我來是為了讓你徹底了斷那些曾經的。」

    「那你來的目的是什麼?」

    斷情人有些迷糊。

    「了斷?如何才能了斷?又怎麼樣才算徹底?」

    斷情人苦笑着說道。

    張學究微微一笑說道。

    手上的白骨扇不斷開合,很有節奏的發出「啪啪」聲。

    張學究問道。

    斷情人卻是一言不發。

    像是在自嘲。

    「你的一切開始,都是在成為我的徒弟之後。一直到那一夜,一直到今時今日。都是因為我。你的未婚妻也是我當了紅娘撮合的,而當初也是我讓你安靜一夜,失了防備,才導致你最終從壇庭叛逃而出。不管是美好的開端,還是噩夢的使然,都是因為我,你說對嗎?」

    斷情人先前從來沒有這麼想過,這次被張學究說出來之後,心中卻是有了一絲鬆動。

    「你這是讓我把仇恨轉嫁到你的身上?」

    張學究說的每一個字都讓他無比的揪心,同時也更加的茫然。

    但仔細一想,到的確又是如此。

    「不,我只是在尋求一個對你我都好的辦法。」

    張學究說道。

    斷情人說道。

    他很快就弄明白了自己師傅的意圖。

    「用你的刀,殺了我。這才算徹底了斷了除卻仇恨以外的所有情。這樣你才算是斷情人。這樣我才相信你有決心,也有能力,在往後的某一天完成你尋仇的宿命。」

    張學究說道。

    手中的白骨扇收起之後朝身後一拋。



    上一頁 ←    → 下一頁

    絕世神醫:腹黑大小姐諸天至尊從大秦開始統御萬界元尊武道獨尊
    無限動漫錄仙逆呆萌配腹黑:絕寵小冤家猛鬼夫君嬌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