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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月滿西山 - 第七十九章 筌蹏一悟【中】字體大小: A+
     

    鴻洲礦場中。

    劉睿影竟是仍舊在與老闆娘長談。

    就在這時,徐老四卻忽然走了過來,坐在劉睿影和老闆娘不遠處的桌旁發獃。

    既沒有要酒喝,也沒有點滷菜吃。

    只是這般靜靜的坐著。

    劉睿影感覺到自己的側臉有一道灼熱的目光,回過頭去看到徐老四驟然低頭。

    「你有話要對我說?」

    劉睿影問道。

    畢竟徐老四是他來這裡時認識的第一個人,劉睿影對他還算是有些好感。

    況且劉睿影仍舊記得當日徐老四對自己說的話。

    原句他記不住了,但大意就是來這裡的人誰都走不脫,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

    到現在為止劉睿影在礦場經歷了這麼多詭異,也算是對徐老四的話有了些了解,但仍舊是沒有弄清楚他說的「結果」究竟是什麼。

    「沒有。」

    徐老四聽到劉睿影的問話,遲鈍的抬起頭看著劉睿影說道。

    他的眼神很是渾濁,沒有一點光澤。

    這著實不像一個活人該有的眼神。

    也許在他接受了這般「結果」之後,他已經不能算是一個活人。

    吃飯,喝水,睡覺,撒尿,都是不能在驅動著他罷了。

    除此之外,喝酒或許是他唯一有意識,自我選擇的事情。

    「上次太匆忙,我覺得你的話還沒有說完。」

    劉睿影說道。

    那日正在喝酒時,樓上卻突然起了衝突,接著便平白無故的多了兩個死人,兩具屍體。

    徐老四和胖老闆去處理了過後,就再也沒有回來繼續喝酒說話。

    他的碗里還剩下咬了一口的小板塊豆腐乾。

    「你想說什麼?」

    徐老四問道。

    劉睿影心中不禁發笑……

    明明是他覺得徐老四言猶未盡,但徐老四卻開口反問。

    「你來這裡多久了?」

    劉睿影問道。

    「上次你已經問過一遍了,我說不記得了。」

    徐老四說道。

    劉睿影不禁疑惑……

    這人是真傻還是裝的?

    若是經歷過某種慘劇,又來到這礦產中受了這麼久的磨難,反應遲鈍寫,腦袋糊塗些,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徐老四卻清晰的記得上次他與劉睿影對話的內容,要知道這其中的日子間隔的可是不短。

    一個腦袋糊塗的人,記不清自己來這裡究竟有多少年月的人,怎麼會把這麼幾句無心之言記得這麼牢固?

    「你既然記不得來了多久,怕是也記不得自己是從哪裡來的吧……」

    劉睿影說道。

    說完自顧自的喝了一杯酒。

    一旁的老闆娘雖然沒有喝多,但身子卻依然有些晃悠。

    可見他對劉睿影先前的話題沒有絲毫興趣。

    但當他聽到劉睿影這般詢問徐老四時,她目光的焦點驟然轉移了過來。

    雙眸中一片澄澈,清明,哪裡還有半點醉意?

    「我記得!」

    徐老四激動地說道。

    放在桌上的右手攥緊了拳頭。

    下嘴唇不知為何,在說完了這三個字之後,也開始微微顫動著。

    「你見過大海嗎?」

    徐老四問道。

    劉睿影搖了搖頭。

    江河湖海。

    他卻是一個都沒有見過。

    西北本就缺水,而中都城中的水,只能算是池塘。

    至於那一條護城河,著實也算不上真正的河。

    本想這次趁著從博古樓離開,返回中都復命之機,帶著華濃走另外一條路,渡過太上河回去。

    怎料人算不如天算,卻是又被這突如其來的餉銀一事纏住了手腳……

    太上河,五大王域內最負盛名的煙花之地,也是名副其實的消金窟。

    倒不是說劉睿影是想去尋歡作樂,只是湊巧有機會趕上了,便想去體會一般那裡的風情。

    坐在畫舫上,看著秀美的歌舞,濕潤的河風吹拂,再飲一杯不淡也不烈的酒,享受一把難得的閑適與安逸,同時也給自己乏味的人生增加一些閱歷,回去見到了老馬倌,也好有吹噓的資本。

    他可是告訴過劉睿影,當年自己也是個風流人物。

    太上河有多少條畫舫,每條上有幾個花魁,那些花魁的身材有多好,過夜的銀子需要多少,老馬倌全都一清二楚。

    平日里說起別的事情,劉睿影還能借著自己年少氣盛的由頭,和他發發牢騷,不滿幾句。

    亦或是乾脆就把老馬倌說的話當放屁,充耳不聞!

    但當老馬倌給他說起那太上河的風情萬種時,劉睿影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心裡說不羨慕,不相望是假的。

    雖然他不是因為好色,但年輕人對自己沒有見過,沒有經歷過的事情,怕是都十分躍躍欲試。

    可劉睿影的臉上,卻還要表現出一股此乃老生常談,陳詞濫調的樣子。

    這種感覺讓他著實很是憋屈……

    不過轉念一想,老馬倌的年紀,恐怕早已過了知天命的時候,比自己多去了些地方也是正常。

    而且他所知道的那些東西,現在指不定都變成了什麼樣子。

    就說那些畫舫,估計早就換了新的。

    花魁或許也各個發福不少,要麼為人婦,為人母,要麼就退一步,做了老鴇。

    自己若是去了,怎麼著也能尋摸點新鮮玩意兒回去給涮涮耳朵才是。

    胡思亂想了一通,劉睿影不自居的面帶笑意。

    直到老闆娘的酒杯伸到了他的面前,這才堪堪回過神來。

    匆匆忙忙與老闆娘幹了一杯之後,卻看老闆娘努了努嘴,示意劉睿影看向徐老四。

    劉睿影這才想起來,方才他正在問自己有沒有看過大海。

    雖然搖頭表示沒有,但這般沒頭沒腦的問題,卻是讓劉睿影很是疑惑。

    從哪裡來,和大海卻是有什麼關聯?

    難道這徐老四還是從那海邊兒來的不成?

    可當劉睿影順著老闆娘的示意朝那徐老四一瞧,身子止不住的打了個激靈……

    屁股下簡陋的長條凳似乎變成了大海邊高聳的玄鴉,而他自己正站在其上,可以直接感受到大海浪潮翻滾的怒吼與咆哮,這是一種極為驚人的磅礴,此刻正從徐老四的雙眼中迸發而出。

    海邊的懸崖,可以說是離藍天最近的地方。

    海是一望無際的藍,天也是。

    海邊的天空,很少有雲。

    因為海風總是要比別處的風都要大,讓雲沒有絲毫的喘息可以駐足一會兒。

    但和礦場這裡的風比較起來,卻又顯得含蓄溫柔。

    礦場的風沙,對每一個人都包含著敵意。

    要麼在這風沙中化為灰燼,要麼就只能背對著,低頭接受。

    連同徐老四在內的苦工們,包括老闆娘,早已習慣。

    但劉睿影卻始終都能感覺到這風沙對他的不友好……

    晚上已經扣好的窗戶,總是會被吹開。

    就算是劉睿影數起房內的桌板頂住,過一會人,風沙也會夾雜著幾塊不大不小的石頭,重重的砸在窗板上。像是在示威一般。

    但海風不會。

    海風更多的則是包容。

    劉睿影抬頭就能看到刺眼的烈日,但在海風的吹拂下,這如劍尖般的光線,也似乎有了些動搖,紛紛避開劉睿影的面龐,轉而射在他的腳邊。

    但即便如此,劉睿影也只看了一眼就低下了頭。

    陽光還是太刺眼了……

    讓他根本無法長時間的對視。

    直到這時,他才看到自己並不是這海邊懸崖上的唯一。

    在劉睿影的正前方,在懸崖的盡頭處,在離天空和烈日更近的地方,還有一道身影屹立著。

    劉睿影看不到臉,但本能的直覺告訴他,這人正是徐老四。

    徐老四的姿勢和劉睿影先前一樣,也在抬頭看著太陽。

    可是他的目光卻毫不躲閃。

    劉睿影知道這樣直勾勾的盯著太陽,眼睛會有多麼痛苦。

    徐老四也知道。

    此刻他的眼睛已經很痛了,但他還在堅持。

    可是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要堅持這般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但他就是想堅持。

    因為他想做些和旁人不一樣的事情。

    其實這樣的事情有很多。

    徐老四可以在旁人睡覺的時候起床,在旁人起床的時候睡覺。

    也可以在旁人吃飯的時候喝酒,在旁人喝酒的時候吃飯。

    可是他卻偏偏選了一個最為奇怪的事情做,那就是這般目不轉睛的,在一天中日頭最勝的時候注視著太陽。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徐老四覺得自己的頭有些發昏。

    不僅是因為眼睛的刺痛,這毒辣的日頭曬著,也會讓人吃不消。

    好在海風還算是清涼,一陣陣的撫在他的面龐上,卻是幫了大忙,替他維持住了最後一些清醒。

    可即便如此,他仍舊是恍惚了一下。

    接著這一陣恍惚,劉睿影看到徐老四的腳朝前踏出了一步。

    海邊的懸崖,很是濕滑。

    稍有不慎,就會掉下去,跌入那層層疊疊的白色浪花之中。

    身子一動,劉睿影這才看到他的手上還提著一把劍。

    一把沒有劍鞘,沾滿了血污的長劍。

    劉睿影只看了一眼,便覺得這長劍有些邪性……

    怎麼連同他自己的目光,卻是都能陷入進去,不斷的被吸取到一片空洞和虛無之中。

    徐老四把手中的劍,朝下用力一扔。

    這劍身就如切豆腐一般,整整齊齊的插進了腳下堅硬濕滑的岩石之中。

    長劍一直朝岩石里沒過去。

    最後只剩下一個劍柄漏在外面。

    「當!」

    劍柄與岩石的表面碰撞在一起,發出了一聲悅耳的清脆。

    「看到了嗎?」

    徐老四的聲音傳來。

    劉睿影急切的喘了幾口氣,他發現徐老四不知在何時,竟是做到了自己身邊。

    說完話后,正拿著他的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小口。

    「看到了。不過我還沒有說要請你喝酒。」

    劉睿影說道。

    「我請你看了海,難道還不值得喝一口酒?」

    徐老四反問道。

    卻是把杯中省下的酒水,一飲而盡。

    酒杯重重的磕在桌上,似是在宣洩這不滿。

    但徐老四的語氣卻很是平靜,面色也沉穩。

    看不出有任何情緒。

    可是方才酒杯落桌的那一刻,無論是誰,都能感覺到徐老四的心緒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這麼沉寂。

    「沒想到你也是修武之人,還是為劍客。」

    劉睿影說道。

    「若不是修武之人,我恐怕早就死了。」

    徐老四說道。

    「至於劍,你也看到了下場。」

    徐老四又喝了一杯酒,不急不緩的說道。

    然而這句話,卻是他在喝酒時說出來的。

    劉睿影看到酒水不住的流進他的口中,也看到他的喉結上下跳動的吞咽。

    可是這話語卻仍舊是無比清晰的說了出來。

    這卻是讓劉睿影大驚失色。

    他聽聞過有種江湖秘術叫做腹語。

    施術者,往往手持一玩偶

    口不動,全憑腹部發生,難道徐老四也會這一招?

    腹語秘術,劉睿影有幸在中都城裡見過一回。

    用肚子說話,無論是音調還是語氣都很是不同。

    但方才徐老四的那句話,卻和平時無疑。

    似是他長了兩張嘴般,一張用來喝酒,一張用來說話。

    可劉睿影知道,這是決計不可能的事情。

    人不是怪物。

    決計不會有兩張嘴。

    即便是怪物,多一張嘴這個特點,著實也有些太雞肋了些。

    「你看到了嗎?」

    劉睿影轉頭看向老闆娘問道。

    「看到了什麼?劍還是海?」

    老闆娘反問道。

    劉睿影沒有在說話。

    老闆娘既然能這麼問,說明她自是也看到了。

    徐老四喝完了兩杯酒,卻是沒有再倒。

    眼神中的光芒與澎湃也逐漸散去,整個人又恢復了先前的狀態,像是一塊久經風沙,待還在苦苦堅持,仍未腐朽的木頭。

    「怎麼不喝了?」

    劉睿影問道。

    他正準備再去那一隻酒杯。

    「因為你看到的東西,就值兩杯酒。」

    徐老四說道。

    劉睿影笑了。

    他覺得徐老四倒真是個實在人。

    先前還以為他是饞酒了,又不好意思說。

    現在看來,卻是心裡有數。

    對這發生的一切,都有個明白的價碼。

    他覺得只值兩杯,那就是兩倍。

    多一口的便宜,也不會多佔。

    「算我請你!」

    劉睿影說道。

    他還是拿過了一隻酒杯,並且把徐老四面前的杯子倒滿。

    徐老四盯著酒水從壺中流出,如一道銀線般,從粗瓷酒杯的底部一層層盤上來,填滿。

    「謝謝……」

    徐老四動了動嘴唇,死命的擠出了兩個字。

    若不是劉睿影離他近,又到了口型,根本聽不見……

    這一句道謝,卻是比文字叫還不如。

    「唉……」

    老闆娘深深的嘆了口氣。

    似是也陷入了某種愁緒之中。

    劉睿影左邊做了個愁人,右邊做了個木頭人,他被夾在中間,著實有些不是滋味。

    不知為何,他竟是也嘆了一口氣出來。

    只不過要比老闆娘的短暫,但又比徐老四的活潑。

    「你轉什麼樣子嘆氣?」

    老闆娘卻是又欣喜了起來,看著劉睿影嘆氣而笑著說道。

    「我只是覺得,在此刻嘆氣,或許畢竟應景。」

    劉睿影說道。

    「應景?這有什麼好應景的?」

    老闆娘笑著說道。

    「我只是覺得自己有些多餘罷了……你們兩似乎都很有心事,就我一個人夾在中間,腦袋空空。」劉睿影說道。

    說起多餘兩個字,劉睿影也曾聽老馬倌自嘲說他是一個無用之人。

    這無用的含義,不就是多餘?

    卻是比食之無味,其實客氣的雞肋還要不如。

    但是在這浩渺的天地間,何為又用,何為無用?

    恐怕沒人能夠給出一個清晰的界限出來。

    老馬倌看似多餘,且無用。

    一日里大半的光陰,都被他用來站在馬棚門口的高處,朝遠處窺望著飛鳥斜陽。

    查緝司內還有一處池塘。

    池塘中本只有些花花草草,也不知從何時起多了幾尾小魚。

    查緝司門樓森嚴,防的住人,卻防不住這小魚和野貓,說來也是可笑。

    劉睿影先前並不理解老馬倌這般凝望的意義是什麼,直到又一次,他閑來無聊,卻是和老馬倌一同凝望了起來。

    那時他的心,突然變得沉靜。

    雖然眼前的景物並不是靜止的,但卻有一種離奇的魔力,能夠使得他沉澱,安穩。

    宛如山林間的一泓青玄,雖然流淌的歡快,但是卻仍然清澈,爽朗。

    這看似無用的凝望,卻帶給了劉睿影別樣的感觸,目光之所及,盡皆是一片釋然。

    但這般心境,可不常有……

    至少在當下,劉睿影就沒有。

    還是覺得自己坐在這裡極為多餘,無用罷了。

    兩個滿含愁緒的人,或許發愁的事情並不相同,但冥冥之中卻總是有潛在的聯繫。

    即便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其他的交流。

    但在劉睿影看到,老闆娘和徐老四此刻的狀態,依舊是極為合拍的。

    「他或許在愁自己的劍,但你的刀仍舊在袖中,又為了什麼要發愁?」

    劉睿影問道。

    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很是多餘,最好的方法就是加入到二人其中。

    即便劉睿影現在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什麼能夠讓自己發愁的事情,但這種情感,往往都是在一念之間。

    上一刻還開懷大笑的人,那笑容也會即刻就僵住,掛在臉上,轉而變成了愁苦。

    沒人知道這人想起了什麼,但傳遞出的情感卻就是如此。

    「我也在愁我的刀。」

    老闆娘說道。

    輕輕的撫了撫自己藏著刀的那一側衣袖。

    看似是用了整個手掌,實際上觸碰的卻只有中指指肚。

    畢竟老闆娘的袖中刀的刀身也不怎麼寬,最多二指罷了。

    一根手指的指肚,卻是能剛好劃過刀身的正中間。

    「青府出身的刀客,南陣打造的袖中刀,我真是想不出你還有什麼可以用來發愁的,尤其是對你的刀。」

    劉睿影說道。

    先前的交談中,老闆娘告訴了他關於自己的身世。

    就算她不說,以劉睿影查緝司的身份遲早也能知道。

    面對查緝司的人撒謊,是天下最不明智的事情之一。

    你可以嘴硬不說,但決計不要撒謊。

    撒謊的後果,向來都比不說要嚴重得多。

    老闆娘不一定是擔心什麼後果,或許只是自己單純的想說出來罷了。

    「你知道我是青府的大小姐,也知道了青府在鴻洲的地位,但你不知道我為何會來到這裡,嫁了一個胖子不說,還成日里喝風吃土。」

    老闆娘說道。

    「我的確不知道。」

    劉睿影搖了搖頭說道。

    「可是你也沒有問。」

    老闆娘說道。

    「你是不是覺得,你問了我也不一定會說?」

    老闆娘拿起酒杯,但卻沒有喝酒。

    反倒是伸出舌頭,沿著酒杯口的邊緣舔了一圈兒說道。

    劉睿影這會兒卻是覺得有些苦澀了……

    但仍舊不是愁。

    他苦澀,是因為覺得老闆娘著實是把自己的心思看了個通透。

    這種感覺,放在誰的身上都會不舒服。

    就跟光著屁股在人來人往的長街上溜達一般。

    「你不問,就主觀臆斷的覺得我不會說。但你卻是沒曾想過,若是你不問,或許我這輩子也不告訴你呢?」

    老闆娘略帶挑逗的說道。

    「那也就是我運氣不好……畢竟你說與不說,完全是看自己的心情。和我問不問,似是沒有任何關係。」

    劉睿影再度嘆了口氣說道。

    現在他的苦澀變成了無奈。

    無奈卻是最為接近愁苦的一種情緒。

    對一件事無可奈何,說明沒有任何方法。

    當人沒有方法,也不知該如何變通的時候,除了發愁以外,還能做什麼呢?

    只能放棄。

    但劉睿影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

    他想知道的,即便不說不問,也會憋著一股子倔強自己去弄個明白。

    不過現在的劉睿影,覺得自己彷彿融入了一些二人的情緒之中,不像先前那般覺得自己徹頭徹尾的多餘無用了。

    「青府祖傳的斬影刀,總共有三式刀法。」

    老闆娘最終還是喝下了杯中的酒後說道。

    只不過這杯酒,被他長時間的攥在手裡,卻是以及有些溫熱。

    有些人喜歡喝溫酒,比如定西王霍望,雖不是嗜酒之人,但走到哪裡都會帶著自己那個紅泥小火爐。

    老把娘顯然對溫酒不喜。

    不然也不會在入口的時候,微微皺起了眉頭。

    但她還是喝了下去,而不是選擇吐掉。

    「斬影刀……這名字倒是有趣的緊……」

    劉睿影說道。

    任憑誰聽到「斬影刀」這個名字都回覺得很有意思。

    刀斬的,向來都是活生生的人,斬向影子的刀,即便再快,再鋒利,又能有什麼作用?

    「斬影刀,最開始只有一刀一式。」

    老闆娘接著說道。

    「那為何現在卻是三刀三式?」

    劉睿影詫異的問道。

    「因為那位創出斬影刀的青府老祖,把它拆開了。當人不放心一樣東西的時候,總是會做一些改動。」

    老闆娘說道。

    「難道傳給自家的後背,還能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劉睿影問道。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老闆娘意味深長的說了這八個字。

    劉睿影聽後身子朝後仰去。

    看來那一刀一式的「斬影刀」,定然是極為不凡……

    那位青府老祖倒也真的是深謀遠慮。

    為了自己的後代能夠興亡的更加長久些,不惜把自己的心血盡皆改變。

    現在三刀三式的「斬影刀」定然沒有閑錢那般強橫,但也定然是足以讓青府自保無虞。

    「而我,是這麼多年來唯一個把這三刀三式的『斬影刀』合而為一的人。」

    老闆娘說道。

    但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驕傲……

    反而充滿了悔恨與不甘。

    話音剛落,一陣狂暴的風沙重開了大門。

    「這死胖子……定然是又忘記插門栓了!」

    老闆娘嘴裡嘟囔著,起身欲要去關門。

    但剛走離桌旁兩步,卻又牢牢的站住了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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