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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月滿西山 - 第六十七章 冷雨中的血杜鵑【九】字體大小: A+
     

    趙茗茗靜默的朝前走去。

    對面的刀光,沒有絲毫閃動的跡象。

    趙茗茗每向前一步,心中的決絕便更上層樓。

    一直走到那刀光近在眼前,已經可以照亮她的面龐時,才停住了腳步。

    這位宛如朗月當空的持刀人,正是靖瑤。

    身後的點點繁星,則是他的隨從們。

    高仁背著手,站在最後面。

    只是靖瑤隨從們的刀光,不足以照亮他的面龐,所以看不出他究竟是什麼神情。

    靖瑤看到趙茗茗如此坦蕩的按劍走來,心中也升起了些許疑惑。

    他回頭看了看高仁。

    高仁立於黑暗中,沖他點了點頭。

    「客套就不必了。」

    趙茗茗說道、

    「這位姑娘有禮了!」

    靖瑤嘆了口氣,拱了拱手說道。

    「怎麼才算做是方便?」

    趙茗茗綉眉一挑,反問道。

    「還請姑娘,給個方便。」

    靖瑤說道。

    「你們攔住了我馬車的去路,可是不給我方便在先。」

    趙茗茗說道。

    「與人方便,與己方便。」

    靖瑤說道。

    「我們如此行事,雖說有些唐突。不過其中的內因,想必姑娘也是心知肚明。」

    靖瑤說道。

    語氣平穩。

    不卑不亢。

    靖瑤嘆了口氣。

    從趙茗茗的神態中,他知道這姑娘不是一個會低頭屈服的人。

    「我什麼都不知道。」

    趙茗茗搖了搖頭說道。

    一個人不讓路。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然而靖瑤卻是也不會讓路。

    一個人不屈服。

    如此架勢,本也就沒什麼好說的。

    但靖瑤還是想說道幾句。

    一個人持刀。

    一個人仗劍。

    口渴了喝水喝酒都能彌補。

    可是一旦懂了刀槍,那就是流血。

    畢竟這動嘴皮子,總是要比動刀槍來的容易。

    動嘴皮子,只會口渴。

    雖然麻煩,但終究還算是有辦法。

    就怕這刀劍無眼,流的不是血,而是丟了命……

    口渴好補,流血難補。

    按照這五大王域的醫理說法,缺血一兩,可是就得老雞三隻,烤棗兩斤,紅糖一斤半方才能彌補回來。

    靖瑤說道。

    「退一步?如何退?」

    那即便是名揚天下的神醫葉老鬼,也是回天乏術。

    「姑娘也是明白人。咱們也都有各自的苦衷。退一步,海口天空難道不好嗎?」

    靖瑤說道。

    「這聽起來並不公平……因為我退了不止一步。」

    趙茗茗問道。

    「你交人,我讓路。」

    趙茗茗頓了頓接著說道。

    靖瑤忽然笑了。

    趙茗茗說道。

    「人是自由的,我沒權交或是不交,只是幫忙而已。路也是敞開的,你也沒權讓或不讓,只是過得去過不去而已。」

    對待有骨氣的人,就得用有骨氣的方法。

    一味的勸說是沒有用處的。

    自從他離開了草原之後,只見過兩個很有骨氣的女人。

    那位現在正被壇庭中人扣下做人質的青樓女子是一個,眼前這趙茗茗是第二個。

    高仁也皺起了眉頭……

    他不明白靖瑤為何會如此的優柔寡斷。

    靖瑤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但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突然那變得婆婆媽媽起來。

    靖瑤說道。

    「你的刀,亮的晃眼。本就沒準備讓我過去。而我腰間也有劍,若是就這樣輕易的過去了,你豈不是也很沒面子?」

    看上去,竟是還沒有要動刀的意思。

    「姑娘說的道理不錯。可是這路,不交人,怕是真的過不去。」

    人間歷練了這麼久,卻是也學會了調侃。

    調侃是一件好事。

    趙茗茗說道。

    這樣的話,在以前她是根本說不出口的。

    「我的面子不重要。我並不是一個看中面子的人。」

    靖瑤說道。

    不論是調侃對方,還是調侃自己。

    起碼讓眼前這局勢,變得不那麼劍拔弩張起來。

    她不敢說自己已是飽經滄桑,嘗過那百味人間。

    不過現在,趙茗茗卻是也有了自己獨特的行事風格,和思想狀態。

    「我也是如此。只想過路而已。」

    趙茗茗點了點頭說道。

    從博古樓出來之後,趙茗茗雖然一直在酣睡。

    可在夢中,卻是一份難得的獨處時光。

    這人間,的確是很有滋味的。

    不僅是煙火氣中飯菜的酸甜苦辣,也會是淡然而綿延的清香。

    剛下列山的時候,這人間對趙茗茗來說卻是一片柔嫩。

    雖然依舊是雪冰雨涼的時候,但卻如那初春的垂柳一般,是黃綠色的,剛剛冒芽。

    很多道理和心結,只有在靜坐獨處時才能想通,獲得明悟。

    很多香氣與血腥,也只有把心沉下來,才能看到,聞到,感受到。

    博古樓中雖然紛擾爭鬥不斷。

    但大抵還是一個書卷氣濃郁的地方。

    風一吹,便不由自主的搖曳開來。

    欲拒還迎,欲遮還羞的樣子,著實是青蔥不已。

    但一個人影,卻是深深的烙印在這空白處。

    雖是若即若離,可又悠遠長久。

    有時俗中的糜爛,但也不乏深山古剎的的清幽,山間清泉的恣意,白鷺紛飛的逍遙。

    更多的,卻是給趙茗茗的心中大片大片的留白。

    喜歡著他的喜歡。

    旁人看上去或許孤獨,可是她並不覺得寂寞。

    趙茗茗本就是如此的與眾不同。

    愛著他的愛。

    靖瑤覺得趙茗茗是他在五大王域內遇見的第二位有骨氣的女人。

    同樣,他自己也是趙茗茗來到人間以後的第二為出劍的對象。

    無論這愛有多深,喜歡有多淺。

    都是她自己的幸福。

    第一雖然是破天荒的獨一份。

    但有關「第一」的故事,發生的向來都很是突然。

    二十個很神奇的數字。

    雖然搞不成低不就,但著實要比一和三好得多。

    結束之後,或許神思仍舊停留在發生之前的時刻。

    第三卻是又有些懈怠……

    讓人沒有絲毫準備。

    沒有準備,也就無法好好去品味。

    唯有「第二」最好。

    不但有了充足的準備,而且這股子新鮮勁卻是還沒有全然消散。

    已經發生過兩次的事情,怎麼還會有新鮮感?

    無論是誰,都是難以提起精神的……

    「那個人,不是姑娘你發善心就能救得了的。」

    靖瑤說道。

    趙茗茗和靖瑤互相都是對方的「第二」。

    這倒是一件極為有意思的事情。

    這麼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坐起是來,卻是比那久居閨房之中的大小姐還不如……

    如此行事作風,怎麼不被趙茗茗所輕視?

    她竟是還么有放棄勸說。

    這句話一出口,就連趙茗茗也是有些不耐煩起來……

    「我不想殺她。相反,我想讓她活下去的想法,可能跟姑娘你一樣強烈。」

    靖瑤說道。

    「我發善心或許救不了,但你為何就能下狠心一定要殺人?」

    趙茗茗反問道。

    這也是高仁力主靖瑤去做的。

    以他的出發點,是不想與壇庭中人交惡。

    他是決計不會讓那小姑娘死的。

    壇庭中人還等著他把這小姑娘帶回去。

    畢竟這麼一位有骨氣的姑娘,若是死在那些讓靖瑤看著極為不順眼的壇庭中人手中,是一件很是惋惜的事情。

    高仁和趙茗茗都不知道。

    但靖瑤身為草原王庭中人,根本就不在乎那什麼狗屁壇庭……

    他在乎的只是那位被扣做人質的青樓女子。

    不論男女,只要這人有足夠的骨氣,就能贏得草原人的尊重。

    那位青樓女子,被靖瑤的刀架在脖子上都面不改色。

    此刻靖瑤不對趙茗茗出手的原因,也是如此這般。

    草原人憧憬英雄,各個都是嚼不爛,打不碎的硬骨頭。

    但趙茗茗卻是於此正好相反。

    她的神色雖然平靜,可是心底里緩緩流淌著一股悸動,

    現在趙茗茗,竟是絲毫沒有被自己的刀芒所威懾。

    怎麼能夠不令他心生敬佩?

    精神總是能夠主宰內心的。

    外物雖然看似都是要用耳,目,手去觸碰,但實際也是由精神去感知的。

    趙茗茗的精神隨著外物一道活動著。

    她的雙眸雖然凝視著靖瑤的刀芒,但依舊能看到琴里之外的一隻麻雀忽然指頭上醒來,撲棱著翅膀。

    「追殺之人,說這樣的話,難道不可笑嗎?」

    趙茗茗冷哼了一聲說道。

    趙茗茗看著靖瑤的刀芒,無數的念頭止不住的沸騰不休。

    就好比,看到了山,便能想到那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變化皆不同的山色。看到海,就能想起那猶如萬馬奔騰般的驚濤拍岸。

    隨即把手中的刀橫放在手上,為的是讓趙茗茗仔細看清楚自己的兵刃。

    趙茗茗打量了一番,皺起了眉頭。

    「原來姑娘的誤會卻是在這裡……不過她身上的傷,的確不是我等造成的。」

    靖瑤說道。

    決計不會是靖瑤手中的彎刀。

    而其餘那些零碎的傷口,就更是匪夷所思了……

    靖瑤手中的刀,的確和那位小姑娘身上的傷口不匹配……

    那小姑娘前胸和後背的兩處重傷,明顯是長劍造成的。

    「所以這就是你說的苦衷?」

    趙茗茗問道。

    但像靖瑤這般用彎刀的人,一般也不可能再有什麼獨門詭異的兵刃傍身。

    若是他兩手空空的站在這裡,那無論解釋什麼,卻是都無濟於事。

    趙茗茗覺得有些頭痛……

    明明只是在路上隨便救了個人而已。

    她心想,既然眼前這些人,並不是來追殺小姑娘的。

    那靖瑤先前說的苦衷,想必就是一定要得到這位小姑寧。

    趙茗茗即便還有退路,卻是也不想走。

    她側目看著自己腰間的長劍。

    背後卻是又牽扯了這般許多。

    但事已至此。

    靖瑤一看,心知這刀劍之爭鬥已然無可避免。

    只得輕輕地嘆了口氣……

    手中的劍柄,鬆開,握緊,握緊,再鬆開。

    幾次反覆之後,終於是徹徹底底的握兩個結實。

    現在又是一個趙茗茗。

    難道五大王域的人,都有這般怪脾氣不成?

    唯一讓他感覺奇怪的就是,趙茗茗肯定與那小姑娘沒有任何瓜葛與關聯,為何還要如此的挺身而出?

    先前一個劉睿影,本也可以佯裝不知轉身而走的。

    而他自己,卻也不是王域中人。

    沒奈何,靖瑤也重新握穩了刀。

    靖瑤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

    趙茗茗根本就不是人類。

    微微的揚了揚下巴。

    睥睨的眼神重現。

    先禮後兵,他已經做到了。

    這可不是做買賣,商量不成,便也就沒了仁義。

    剩下的只有刀光劍影,血泊泥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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