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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月滿西山 - 第六十二章 冷雨中的血杜鵑【四】字體大小: A+
     

    眾人看到趙茗茗竟是拿出了這麼厚一摞銀票,頓時議論紛紛。

    出門在外,財不外漏,這是起碼的道理和規矩。

    趙茗茗如此高調行事,要麼是身有依仗,無所畏懼,要麼就是腦袋裏缺根弦,犯傻。

    那位上前搭話的青年文士,看到眼前這一幕,卻是知道自己已是沒話說了。

    與其繼續待着尷尬,不如趁早自己走了了事。

    「面好吃嗎?」

    趙茗茗問道。

    先前她只專心於自己的豆腐。

    不過耳邊傳來的一陣陣吸溜吸溜的吃麵條的聲音,卻是讓她心裏痒痒的。

    「小姐,好吃!」

    吃飽是第一位,便宜是第二位。

    說白了,就是圖個經濟實惠。

    這豆腐面裝在一個粗瓷大海碗裏。

    糖炒栗子的兩腮鼓鼓的。

    這話卻是從牙縫裏擠出來說道。

    在這種地方吃東西,沒人會注重什麼口味。

    趙茗茗嚼著一塊豆腐,看着糖炒栗子吃的如此投入的樣子,心中暗暗想到。

    「小姐你要不要嘗一嘗?」

    糖炒栗子感覺到了趙茗茗的目光,把碗朝她那裏推了推問道。

    大到卻是足夠把糖炒栗子的臉都放進去。

    所以她雖然悶頭猛吃了許多時候,但這碗裏的面,卻是沒見少下去太多……

    「真有這麼好吃?」

    就連糖炒栗子跟着趙茗茗這麼久,卻也是錦衣玉食習慣了。

    不過趙茗茗看到糖炒栗子卻是如此掛贊這碗豆腐面,她的心裏也是有了些波瀾。

    終於,伸出了手中的筷子,挑起了一根麵條放進嘴裏。

    這樣粗糙的餐具。

    如此簡單的麵條。

    若是出現在列山上,趙茗茗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實際上,她倆只是從未吃過這樣的東西,覺得新鮮罷了。

    「可否再上一碗?」

    趙茗茗對這攤主老李說道。

    「的確是……很好吃!」

    趙茗茗說道。

    攤主老李的手藝固然不差,但着實也不配讓趙茗茗和糖炒栗子這般讚美。

    「小姐也覺得好吃對嗎?」

    糖炒栗子問道。

    「的確是……新鮮的緊!」

    「好的小姐,您稍等!」

    攤主老李轉過身來應了一句。

    隨即就準備繼續下面。

    明明就是普通的豆腐和麵條,又不是肉魚之物,哪裏算得上什麼新鮮不新鮮……

    「這位小姐真是行家!」

    攤主老李背對着二人說道。

    趙茗茗說道。

    「新鮮?」

    糖炒栗子問道。

    但這般在此地被這攤主老李如此一說,卻是讓她有截然不同的感覺。

    心中頓時欣喜了起來。

    而她嘴裏說的什麼隨便之詞,無非是客套的謙虛罷了。

    「我只是隨口一說。」

    趙茗茗輕輕笑着說道。

    這樣的誇獎,她在列山上聽得耳朵都起了繭子……

    攤主老李接着說道。

    「面也是每日新和的?」

    趙茗茗問道。

    「不,不是隨便一說!您一定是吃出來了!」

    攤主老李很是嚴肅的說道。

    「我的豆腐,都是每日凌晨時分,選用最好的黃豆做成的。所以只有這麼多,賣完就收攤。」

    趙茗茗問道。

    「那就拿回去自己當飯吃,卻是不能再賣了。」

    攤主老李搖著頭說道。

    「這是自然!基本上就購買一個半時辰左右的。最多賣上兩個時辰。」

    攤主老李說道。

    「若是兩個時辰沒有賣完呢?」

    攤主老李說道。

    趙茗茗被這番話微微一怔。

    她卻是沒有想到,一個賣豆腐面的小小攤販,也能有如此高深的覺悟。

    「為何不再賣了?多賣不是能多賺錢嗎?」

    趙茗茗問道。

    「時間長了,這面也硬了,豆腐也不新鮮了……能吃是能吃,但卻是不好吃了……我這小攤子雖然上不得什麼枱面兒,但這事兒無論大小,卻是都不該馬虎!」

    糖炒栗子問道。

    「嘿!這還真沒算過……我這攤子,也算得上是雲遊四方。早年我學成這手藝之後,師父給我的。那會兒走到哪賣到哪。」

    攤主老李說道。

    難道這就是人間嗎?

    在不起眼的普通平凡人,背後或許都擁有着些讓人驚訝的段落。

    「你在這裏賣面多久了?」

    看來是這攤主老李有意為之。

    趙茗茗看着面上厚厚的一層豆腐,對這攤主老李笑着點了點頭,以示感謝。

    攤主老李憨憨一笑,卻是從旁邊拉來了一條板凳,坐在了灶台後面。

    趙茗茗剛要的一碗豆腐面卻是以及下好了。

    攤主老李端來放在她的面前。

    趙茗茗看到這一碗卻是多了許多豆腐!

    攤主老李說道。

    「為何?這裏有什麼好處?」

    趙茗茗不解的問道。

    「那來這裏也是路過?」

    趙茗茗問道。

    「不,這裏算是安穩下來了。」

    「二位小姐可是不知……老李的這麼手藝,原先可是在那定西王城裏都算作獨一份兒的!」

    旁人聽到趙茗茗對這感興趣,卻是出言說道。

    攤主老李聽到此言,竟是連連擺手,示意那人不要再說。

    讓一個雲遊四方的人能夠想要安穩的地方,定然是有它獨特之處的。

    「主要是這裏的水好。做豆腐和釀酒一樣。除了黃豆的質量以外,最重要的就是水。黃豆可以挑揀,但水只能去不同的地方一次一次的嘗試才能知道。」

    攤主老李說道。

    在這般好處之下,哪裏是攤主老李擺擺手就能阻止的了的。

    他說這定西王城,當然是定西王域裏拔頭籌的大城。

    上到定西王霍望,下到市井裏,卻是都能人如林中之木,英才輩出。

    可旁人哪裏管的上這許多?

    如此一來,即能夠和趙茗茗說上幾句話,還顯得自己博學。

    說不定,她聽着聽着一高興,也賞了自己一萬兩也說不定!

    就是白水煮麵,沒有不撒一點鹽花兒,也不見一顆油星兒。

    煮好之後撈進碗裏,分干湯兩種。

    干素麵,沒有麵湯。

    早些年,有兩個隔壁的檔口。

    一家賣素麵,一家賣豆腐。

    什麼是素麵呢?

    因為桌上有辣醬和醋。

    朝這麵湯里一家,卻又是能夠吃的滋滋有味。

    不比那帶着澆頭面碼臊子的差多少!

    自個兒買了之後帶回家去,做好了澆頭面碼臊子什麼的倒上去拌著吃。

    湯麵就是碗中多了一勺半麵湯。

    在這檔口現吃的人,往往都要這種帶湯的。

    這豆腐店剛開起來的時候,真算是門可羅雀……

    來的人都是去吃面的,根本沒人去打理那豆腐。

    賣豆腐的自己也去吃過一碗素麵。

    至於隔壁的那家豆腐店,卻是後來的。

    要比這麵館完了不少時日。

    少說也得個兩三個春去冬來。

    而這麵湯則更是神奇!

    軟厚香糯。

    卻是這般有嚼勁的麵條的最佳搭配。

    而且還是麵館老闆白送的,沒花錢。

    吃完之後,這豆腐店老闆只覺得這面中的湯極為有滋味。

    麵條勁道彈牙,吃在口中卻是麥香濃郁。

    用水煮麵,吃面時再喝着煮麵的水。

    互不分彼此,相互圓融。

    這一碗面吃完,才叫個舒坦!

    豆腐店老闆問是用什麼熬成的湯頭。

    麵館老闆卻說自己什麼都沒放,只是最普通的麵湯罷了。

    豆腐店老闆點了點頭,想必原湯化原事就是這個道理。

    旁人說他傻,他卻也只是笑笑,不以為意。

    不知哪一天,卻是有個奇人。

    這人先買了一塊豆腐,而後又到隔壁吃素麵。

    豆腐店的老闆一開始還有些嫉妒之情,但自從吃過了這碗面之後,卻是就再也沒了別的心思。

    生意不好,便也安貧樂道。

    雖然賣不出多少,但每一塊豆腐都做的極為用心。

    讓周遭鄰座之人看着,喉結不自主的上下移動。

    明明都是一樣的素麵呢,一樣的辣醬和醋。

    怎麼別人就能吃出這般境界和滋味?

    素麵一上來,他卻是將豆腐用筷子切成了小塊,扔到碗中。

    隨後又拌上了辣醬和醋。

    吃的端的是虎虎生風!

    吃完,結了賬,拎着沒吃完的豆腐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省下的人坐着面面相覷。

    麵館里頓時安靜了下來……

    明眼人卻是看出了端倪。

    問這奇人,麵條里放豆腐是何種滋味。

    這人卻只顧著自己吃,絲毫不言語。

    這種人類的通病,或者是共性,趙茗茗也是知道的。

    她的父親告訴他說,這叫做從眾。

    人類的這個特點,可以說得上是舉世無雙。

    只剩下麵湯在翻滾的咕嘟聲。

    不多時,一個人起身走了出去。

    這樣的事情,只要有一個人帶頭,就會出現許多個。

    人類做事,往往不論對錯。

    只要這般做的人多了,心裏便會驀然的生出些許底氣。

    至於這底氣究竟是哪裏來的?

    異獸們雖然群居,但卻各司其職,絕不跟風而起。

    即便是為了家族或團體的利益,可以壓制或拋起自我的訴求。

    但也決然不會徹底淪陷在人云亦云的茫茫之中。

    其實趙澤本想叮囑趙茗茗,人多的地方不要去。

    因為法不治眾人,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兩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但轉念一想到,這是女兒自己的打算。

    沒人知道。

    無論你問誰,他都能推脫到身邊的之人身上。

    好似人多就是合理,是這般作為的保險一般。

    出頭的總是只有那麼二三人。

    其他的人大多都是盲從。

    可是這緣由,趙茗茗卻是沒有想通。

    若是他指手畫腳的過多,反而讓趙茗茗心生厭惡。

    何況這道理光聽卻是無用。

    只要切身體會一遍,才能知曉其中最為本質的利害關係。

    因為他喝完那七八盞,依舊神清氣爽。

    只有這最後一杯下肚,意識才逐漸模糊了起來。

    但你要真說他只能和一杯,便醉了。

    就好像一個人喝酒喝醉了。

    你說是被最後那一杯喝醉了,還是因為先前那七八盞?

    若說是因為那七八盞,去也沒有道理。

    這也是一種大家公認的意識。

    畢竟每個人更多的都是活在旁人的言語里,目光中。

    自己說自己,向來都是不算數的。

    這人怕是又要起來和你拚命,然後告訴你他先前已經喝了七八盞。

    喝酒之人,最痛恨的就是別人說自己酒量不好。

    為此哪怕是肚子裏已經喝的倒海翻江,也得皺着眉頭,綳著嘴角,繼續往下咽。

    旁人說出來,那才是真的喝彩。

    如此一來,這其他人,便成了鑒定衡量自己言行是非對錯的標準。其他人可以做的,自己也可以這樣做。其他人都不做的,自己就也做不得。

    如此一來,這說話話辦事都是跟着別人跑,用別人的眼睛看事物,用別人的腦袋想問題,用別人的手腳去做事,那一旦犯了錯誤,也會不假思索地便把責任都推脫到別人的身上。

    一定得旁人批評那才叫客觀。

    誇獎也是同樣的道理。

    自己誇自己,那是吹噓。

    但長此以往,卻也只能原地踏步,或就此沉淪……

    那位把豆腐放在面中吃的奇人,不是如此。

    此刻的他,卻成為了標桿與典範。

    這樣着實是活的很方便,也很省心。

    亦或是,能讓自己充滿了欣喜和輕鬆。

    畢竟這把好壞都推走了,自己就用不着認錯,反省,改進。

    賣了五六個人後,卻是就空空如也。

    但又架不住這顧客吵鬧,只得上了板子之後說讓他們明天再來.

    買到豆腐的人,自然是歡天喜地的回到麵館中,學着先前那位奇人的樣子,把豆腐放在面碗中,然後放上辣醬和醋一起伴着吃。

    成為了讓人們去盲從與跟風的對象。

    豆腐店的老闆不知道為何,隔壁麵館里的人呼啦啦一下都跑了出來,在他的店錢熙熙攘攘的叫喚著要買豆腐。

    可是他的豆腐根本就沒有這麼多……

    沒過多久,眾人便發現這兩家店合成了一家。

    換了個新的招牌:豆腐面!

    而這現在的這位攤主老李,就是當時這家豆腐面中的學徒。

    果不其然,香味濃郁!

    麥香混著豆香,在辣醬和醋的刺激下,喝上一口濃醇的麵湯。

    只覺得這舒服勁兒在那五臟六腑間饒了一圈兒后,往那全身的每一處毛孔中散去。

    趙茗茗沒有想到這都一碗普通的豆腐面,卻是誕生於一次意外。

    不由得感慨這人間當真是風味無限,驚喜無邊。

    「這裏的水是好,但那裏比得上那茂才鎮?」

    本來他能夠順理成章的接受兩位師傅的店面,名聲,顧客。

    可是他卻離開了定西王城。

    因為他想尋到有更好的水的地方,來和面磨豆腐。

    「這裏往西二十里就到了。在去往那定西王城的路上。」

    大漢說道。

    「怎麼這所有人都喜歡上來和我說話?」

    一名虎背熊腰,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走過來說道。

    「茂才鎮?在哪裏?」

    趙茗茗問道。

    「你才傻!」

    趙茗茗不服氣。

    她乾脆順着這人的話說下去。

    趙茗茗對糖炒栗子傳音問道。

    「可能是看小姐好看,又覺得小姐人傻錢多!」

    糖炒栗子笑着說道。

    「這趟的確是剛出門不久。不過我家小姐最喜遊逛,卻是每隔幾個月都要出次遠門。」

    糖炒栗子說道。

    卻是不想讓這人看清了自己。

    讓這些覺得自己傻的人看看到底誰是裝傻,誰是真傻。

    「兩位小姐想必是剛出門不久吧?」

    大漢拱了拱手開口問道。

    趙茗茗雲淡風輕的說道。

    這是她第一次撒謊。

    但心中卻沒有任何緊張之感。

    「那想必對這茂才鎮是很熟悉了?」

    大漢接着問道。

    「不算數,只是路過過很多次而已。」

    但若是她想遮掩的時候,任憑誰也瞧不出什麼破綻端倪。

    何況她長得着實好看。

    好看的人總是能夠得到偏愛。

    有些人天生就適合撒謊,有些人卻一輩子都學不會。

    這也是命數。

    趙茗茗可以很坦誠的面對一切。

    真以為她卻是多次路過了茂才鎮一般。

    「茂才鎮中有座酒家,哪裏的飯菜可真稱得上是定西王城外三百里無出其右者,想必小姐也是吃過的了!」

    大漢接着說道。

    若是這話放在一個獐頭鼠目,歪瓜裂棗的人身上說出來。

    大夥兒多半覺得是在吹牛。

    可是趙茗茗說出來,人們聽這話,看着這張宛如九天仙子下凡塵的臉龐,心中說什麼也懷疑不起來。

    大漢問道。

    趙茗茗心中苦笑……

    自己先前為何要說謊?

    「定然是吃過的,只是去的地方太多,走的路太遠。很多經歷都記不太住了。」

    趙茗茗說道。

    「那不知小姐可願故地重遊與一次?」

    若是不去,這該如何收場?

    「正有此意!」

    趙茗茗說道。

    若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下來,旁人不定然不說什麼。

    反倒是覺得自己很有雅量。

    可現在,卻是趕鴨子上架……

    人類有七情六慾,異獸也同樣如此。

    只不過這雅量卻是能夠將這些情感慾念,全都壓在心底。

    誰都看不出,也全然瞧不明白。

    所謂這雅量,趙茗茗只當做是處事不亂,處變不驚。

    不僅氣度寬宏,舉止也十分優雅。

    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不可名言的淡然和沉穩。

    大漢說道。

    隨即吆喝着攤主老李,趕緊把趙茗茗和糖炒栗子身前的面碗撤走。

    說什麼一會兒到了茂才鎮后,他做東,定要情趙茗茗和糖炒栗子吃一桌上好的席面兒。

    趙茗茗覺得自己從進入這市集開始,話卻是就有點多。

    着實是不該這樣的。

    「如此甚好!在下正巧也要去那茂才鎮辦事,剛好和兩位小姐同路!」

    趙茗茗剛想說,自己這碗面是定然要吃完的。

    可還未來得及說出口。

    卻是變故陡生。

    若是現在吃了太多的麵條,放在肚子裏卻是太佔地方……

    別等到了之後,什麼都吃不下去。

    說罷,還很是殷勤的搭手幫忙。

    而那大漢卻也是心虛的緊……

    根本沒來得及拿走全部,只顧的將那厚厚一摞銀票,抓走了一小疊。

    趙茗茗冷冷的看着這人的背影。

    這大漢看似伸手要來端碗。

    那手伸到了一般,卻是忽然轉變了方向,朝着碗旁邊那一摞銀票奔去。

    這着實讓趙茗茗沒有想到!

    手上抓着銀票,足下生風,運起身法,眨眼就竄出去兩丈遠。

    可趙茗茗卻並不着急。

    十丈之內,她都有把握能夠追的上。

    此刻的市集已經遠遠沒有閑錢那麼熱鬧。

    人散去大半,道路空了下來,顯得很是寬曠。

    這大漢也算是個武修。

    攤主老老李滿面愧疚的說道。

    他就是個老老實實的生意人。

    有個小攤子,安貧樂道。

    「這人是誰?」

    趙茗茗問道。

    「不知道……以前從未見過……」

    出手就是一萬兩銀票的姑娘,他更沒有見過。

    現在,這市集之上,卻是有人公然搶劫,更是許久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來這處市集的人,都是鄉里鄉親,低頭不見抬頭見。

    今日發生的一切卻是都超過了他對認知層面。

    雖然他可是在定西王城裏住過許久,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

    可像趙茗茗這般漂亮的姑娘,他沒有見過。

    畢竟這不是他的錯。

    而後,手腕一抖。

    手裏的一雙筷子卻是就如一柄剪刀般飛了出去。

    誰家昨晚和媳婦兒吵架了,誰家的母豬剛剛生了崽,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會有搶劫呢?

    趙茗茗對這攤主老李溫和的笑了笑,示意他不要緊張,也不要愧疚。

    趙茗茗一個箭步向前衝去,糖炒栗子緊隨其後。

    兩人身子輕飄飄的落在那大漢身邊。

    趙茗茗伸出一隻腳踩在了大漢的被筷子鉗住的腳腕處,那大漢掙扎了一番,發現無濟於事,便乾脆趴在地下不再動彈。

    這雙筷子的速度,卻是要比那人身法快得多。

    只見他右腳剛落地,就被這筷子牢牢的鉗住,動彈不得!

    隨即朝前跌倒,卻是摔了個狗吃屎!

    不過這些卻是都不重要。

    總之,自己的錢卻是被這大漢拿走了。

    而趙茗茗並沒有借給他,更沒有送給他。

    「你為什麼要偷我的錢?」

    趙茗茗問道。

    這應該算作是搶,她卻說成是偷。

    不但那攤主老李小時的無影無蹤,就連那先前坐在她倆周圍的幾個食客也不見了身影……

    唯有那灶台上一口缺了半邊鍋兒的鑄鐵鍋還在。

    裏面的麵湯仍舊冒着熱氣。

    無論趙茗茗詢問,那大漢卻是都趴在地下一動不動的撞死。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他才用用胳膊撐著自己的身體轉過身來,努嘴示意趙茗茗和糖炒栗子看看身後。

    趙茗茗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回頭一看,發現哪裏還有什麼豆腐麵攤?

    她知道糖炒栗子一定沒有來得及裝好。

    可是她還想如此問一遍。

    估計是想讓自己徹底死心吧……

    或許是這鍋太過於笨重了,來不及帶走。

    「省下的錢你剛才可裝上了?」

    趙茗茗問道。

    趙茗茗抽了銀票,便鬆開了腳。

    那大漢趕忙起身,瘸著半邊身子,托著一條廢腳,一蹦一跳的朝前跑走。

    趙茗茗重新回到了攤子處。

    「小姐……我……」

    糖炒栗子一陣難受,眼淚霎時就要滴下來了。

    好在趙茗茗擺了擺手,讓她不要在意。隨後她彎腰,把地上這位大漢手裏捏的僅存的一小疊銀票抽了出來,遞給了糖炒栗子。

    糖炒栗子叫道。

    「吃吧,都吃完!這兩碗面和一碗豆腐,不論味道,之說價錢的話,一定是天下第一!」

    趙茗茗側頭看着糖炒栗子笑着笑着說道。

    坐在自己先前吃面的地方,看着自己還未吃完的一碗面發獃。

    面已經被麵湯泡的有些膿湖了……但趙茗茗卻仍舊拿起了筷子,吃了起來。

    「小姐!」

    「小姐,我不想吃了……我吃不下去!」

    糖炒栗子把筷子往桌上一拍說道。

    「那你想吃什麼……」

    那大漢本就是和這攤主老李是一夥兒的……

    先前的變故,無非就是調虎離山罷了。

    卻是沒有想到,趙茗茗和糖炒栗子兩人果然中了計策,最後鬧得個因小失大。

    「莫非你還惦記着那茂才鎮的席面兒?」

    趙茗茗接着問道。

    糖炒栗子不說話了。

    趙茗茗問道。

    她仍舊在不緊不慢的吃着。

    不光是面有些膿湖,就連其中煎過的豆腐也因為吸飽了麵湯,變得鼓脹起來。

    反倒是覺得,這樣的人間,着實是太有趣了!

    雖然這一下山,就遭到了戲弄,被擺了一道。

    可不經事,不長智!

    「你才是真傻啊……難不成你以為那茂才鎮還真有不成?」

    趙茗茗放下筷子,嘆了口氣說道。

    不過,她的神情和語氣卻並不傷悲。

    「小姐你沒事吧?」

    糖炒栗子問道。

    「無妨無妨!我們直奔那定西王城吧!」

    很多事就得第一次才夠刺激!

    如果到處都是一帆風順的,還不如在列山上舒舒服服的帶着,又何必下山來呢?

    趙茗茗想着想着,卻是又笑了起來。

    趙茗茗卻是愈發的興奮起來。

    端起碗,一股腦的把碗裏爛糊的麵條和豆腐,全都吃進了肚中,隨後用袖子一抹嘴,起身拉着糖炒栗子朝他們先前停放馬車的地方走去。

    走到了近前,趙茗茗這才恍然大悟,自己方才說糖炒栗子傻,是五十步笑百步……

    趙茗茗說道。

    一個小小的市集,就能如此光怪陸離。

    那定西王城可還了得?

    茂才鎮並不存在,難道她們的馬車還會在?

    「看來,咱們倆卻是都不聰明!」

    趙茗茗哭笑不得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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