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好久不見!」
那人從青然床后的黑影中走出來說道。
隨著他的現身。
青然竟是也從床上坐了起來。
臉上神采奕奕。
全然不見一絲病態。
「好久不見……」
小鍾氏弱弱的說道。
金爺本名青弘。
自從他離開青府,去往那礦場之後,就再也沒有和青府有過任何聯繫。
怎麼會今日突然出現在青然的卧房,還如此坦然的站在自己面前?
小鍾氏心中猶如被重鎚敲擊。
當即煩悶的難受。
只想出去透透氣。
可是眼下的情況,卻是又讓他根本無法脫身。
「大少爺何時回來的,怎麼事先都不說一聲。」
她想對這金爺笑笑。
可是嘴角抽搐了幾次,卻是都沒能扯出一個微笑。
金爺把屋內桌旁的椅子搬到窗前,大大咧咧的坐下。
小鍾氏努力將心情平復下來說道。
表面上雖然不動神色。
但她的面龐卻已很是僵硬。
「不過大少爺你的房間,小人們倒是一直都有按時打掃。」
小鍾氏說道。
她的話開始多了起來。
翹著腿,卻是又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把不知是什麼的果仁,一顆一顆朝嘴裡丟著。
「小娘客氣了。都是自家人,哪裡還需要準備什麼。這話未免有些太過於見外了!」
金爺嘴裡嚼著果仁說道。
而小鍾氏一緊張,就會不停的說話。
好像這言語能把自己心中的忐忑全都化解掉似的。
「小娘費心了,多謝!」
往常在青府中,除了對自己的女兒以外,很少說這麼多話的。
一個人在緊張的時候總會做些什麼。
有些人喝酒,有些人抽煙。
小鍾氏試探的問道。
「回來看看我爹,順便也和小娘您問個好!」
金爺手中的果仁吃完。
金爺嘴裡雖然很是客氣。
但他的舉止之間,卻看不出對小鍾氏的絲毫尊重。
「不知大少爺此番回府,是為何事?」
可她的心裡卻在不住的咒罵。
這爺倆,肯定是要和自己唱雙簧。
不然他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回府?
拍了拍手說道。
到這會兒,小鍾氏才終於才算是收放自如。
較為輕鬆的對著金爺笑了笑。
難免杞人憂天。
但小鍾氏卻不這麼認為。
她覺得這是未雨綢繆。
但這卻不是小鍾氏最為擔心的事情。
她能在青府立住腳跟,獨攬大權的根本就是在於她的眼光要比一般人長遠的多。
有些時候,看得遠,就會想得多。
可是她千算萬算,卻是根本的沒有想到青然卻是和他兒子還有如此親密的聯繫。
這樣開來,小鍾氏在青府內的一切動作,其實青然都了如指掌。
或許是因為還未觸及到青然的底線,所以他一直隱忍不發罷了。
即便根本不會發生的事情,她也會提前想好對策。
就算很多事情令她著實是有些束手無策。
起碼心理上卻是也有所準備。
這一根根絲線鏈接著他的頭腦和四肢。
原本以為的自主,事實上卻都是身不由己。
很多時候,知道的太多,就會不快樂。
小鍾氏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慘淡。
就好像皮影戲里的人物突然開化了神志,覺得可以自主活動身體。
結果驀然回首,卻發現身後仍舊拴著無數條極為纖細的絲線。
過度便會失控。
現在青府的局面,在小鍾氏眼裡,卻是已經失控了……
至少超出了她的所思所想。
跟酒喝多了,頭疼嘔吐一樣。
凡是都有個度。
適度則剛好。
「主要還是小娘您照顧的好……我這個兒子,算是白養了。一出門這麼多年,卻是音訊全無!也勞煩小娘挂念了!」
金爺拱了拱手說道。
「一家人還需要說這些?」
所以小鍾氏才會覺得,自己很是慘淡……
「大少爺你一回來,你看你爹開心的都坐起來了!你要是早點回來,說不定老爺的病就好的更快了呢!」
小鍾氏輕鬆的說道。
自己的女兒青雪青和這金爺一樣,雖然不是一母同胞,可畢竟都是青然的骨肉。
所謂打狗也要看主人。
就算是青然想要清算自己這些年來在青府內的所做作為,也得估計一下自己女兒的顏面。
小鍾氏客氣了一句。
卻是已經完全沉下了心來。
她可還是青府的夫人。
這般得不償失的事情,青然想必是絕對不會去做的。
「弘兒你這句話倒是說得對。你可不算是一個孝順的孩子!」
青然開口說道。
何況家醜不外揚。
若是青然當真與自己撕破了臉,那鴻州之內必定也會是滿城風雨。
到最後,折損的還是青府的身價。
青然嘆了口氣說道。
隨即讓小鍾氏把鴻州州統文聽白到訪一事告訴了金爺。
「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我這不就是回來盡孝了?孝順這個事,不分早晚。關鍵是要看時候!」
金爺說道。
「你小子回來的,到的確是時候!」
這父子倆定然是早就商量了個七七八八。
眼下卻是要看看自己的態度罷了。
不過事已至此。
金爺聽后故作深沉的嘆息了一句。
好似遇上了天大的難處一般。
小鍾氏心裡一陣冷笑。
青然問道。
「若是單論這餉銀被劫奪一事的話,我倒是知道些東西。」
金爺說道。
她卻也只能順水推舟,不能再行算計。
畢竟青府若是有了什麼三長兩短,她小鍾氏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弘兒你覺得此事可為否?鴻州礦場的情況,你最熟悉。」
「查緝司的人已經到了礦場?」
青然問道。
「沒錯……不但到了,還已經損兵折將,死了人。」
隨即把劉睿影等人的事,對青然和小鍾氏娓娓道來。
青然聽著聽著便皺起了眉頭。
這些話,金爺也沒來得及提前跟他說。
眼神卻是有意無意的瞟了一眼小鍾氏。
「礦場便那些苦工們住的窩棚區內有家雜貨鋪。她現在是那裡的老闆娘。」
金爺說道。
金爺說道。
「你妹妹現在也在礦場吧。」
青然接著問道。
代表的卻是震北王域的官方勢力。
而查緝司,更是凌駕於所有勢力之上,五王之外,更是不可輕舉妄動。
眼下最為關鍵的,就是搞清楚劫奪餉銀的究竟是何人。
青然聽後點了點頭。
心中卻是開始盤算了起來。
文聽白是鴻州州統。
青然知道查緝司的行事準則。
絕對不會無的放矢。
若是他們如此堅定的直奔礦場,那一定是收到了些信息情報。
「其實當日那位查緝司省旗劉睿影來到我的府邸之後,我也很是納悶……因為他的目標極為明確。似是認定那一夥兒劫奪餉銀的人,一定會來買鐵礦。可是從他抵達礦場到今日,卻是以及過了有十來天。這十來天里,查緝司中人除了和我妹子在雜貨店中虛以為蛇之外,就是去了我那一趟探探虛實。」
金爺說道。
這話倒是極有深意。
「是,死了一個普通的人。陽文鎮查緝司站樓的。」
金爺說道。
陽文鎮!
但怎麼會連續十來天都跟無頭蒼蠅一樣亂轉呢?
「你說查緝司在礦場死了人?」
青然問道。
但晉鵬在查緝司可是位高權重。
真要論起來,並不比鴻洲州統文聽白差。
當時聽聞此人竟是來到了陽文鎮出任一個小小查緝司站樓的樓長。
聽到這三個字,青然卻是瞳孔驟然一縮!
陽文鎮的查緝司站樓,可謂是震北王域的第一站樓。
雖然陽文鎮不是個什麼要害之地。
若是能趁他在落難時,與其結交一番。
待他日晉鵬若是能夠峰迴路轉,那順帶著青府也有了一條極為強硬的人脈。
可是青然接連修書幾封,卻是都如石沉大海,了無音訊。
青然卻是還有些想法。
他覺得晉鵬這應該是落難了……
錦上添花永遠比不過雪中送炭。
這倒不是推脫的客套。
而是晉鵬的確不在樓中。
他在陽文鎮帶的時間,還不如他在馬背上趕路的時間多。
他還特地派人備了厚禮,前去拜訪。
卻都被擋了回來。
原因也很簡答,因為晉鵬不在樓中。
「人是怎麼死的?」
青然問道。
即便只是一位普通的查緝司站樓中人,但這天下但凡是和查緝司沾上邊的事情,就沒有一件不值得小心的。
這麼幾次三番的過後,青然卻是也淡然了。
便就這麼不了了之。
可是方才被金爺這麼一提起,卻是又想起了曾經的這段往事。
把她看的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鴻州礦場那邊,你能掌握的有多少。」
青然問道。
「我也不知道……」
金爺搖了搖頭說道。
眼神卻是放在了小鍾氏身上。
從小練刀的時候就是如此。
旁人或許一時間精進的比他快了許多。
但最終都因為太過於急功近利而在比斗中敗下陣來。
雖然是問話,但語氣音調卻都沒有絲毫變化。
這是青然的習慣。
他從來不是一個著急的人。
「整個鴻州的礦場,十之八九的我都有絕對的話語權。」
金爺自傲的說道。
情感點了點頭。
出水才看兩腿泥。
最開始笑的人,不一定就能笑到最後。
而真正能笑到最後的人,卻是才會笑的最甜。
其中的危險與複雜可想而知。
礦場雖然在鴻洲。
但卻是整個震北王域的要害。
他對自己這個兒子的能力還是十分認可與欣賞的。
要知道鴻州的礦場,可是一片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青府這麼大的家業,卻是都不敢輕易的涉足。
誰掌握了鴻州的礦場,甚至就可以說握住了天下的一根命脈。
眼下自己的兒子竟然說他對鴻州的礦場有如此高的掌控度,對青然也是不小的震撼。
「既然如此,你怎麼會對查緝司中人被殺沒有絲毫知曉?」
也是天下鐵礦的主要產區。
五大王域,上到兵器甲帳,下到民間的鍋碗瓢盆。
哪裡少得了鐵?
隨即從懷取出了那把刀身與刀柄不成比例,還未開鋒刃的短刀遞給青然。
「這刀的下落很清楚。算是我一個朋友。刀是從他那裡被偷走的,人肯定不是他殺的。」
金爺十分確定的說道。
青然思忖了片刻,卻是疑惑的問道。
「這件事我的確是不知道……別說那個查緝司站樓中人了。就是我的義子,也被殺了。而且用的是同一種武器,同一種手法。」
金爺說道。
「小娘,你沒事吧?」
金爺回頭看到小鍾氏面前的茶杯已經淤了出來。
茶水從杯中流到桌案上,全都淌在了地面。
小鍾氏起身去拿茶壺倒茶。
但她的耳朵卻是仍舊在一字不落的聽著金爺與青然的對話。
隨即,身後傳來一陣嘩嘩的流水聲。
先前好不容平復下來的心緒,卻是又起波瀾。
「是啊……的確是太黑了。」
金爺戲謔的說道。
「啊……我沒事!主要是這屋裡的燈太黑了。」
小鍾氏猛然停手說道。
卻是眼神閃爍。
「你也許久沒有見過你青妹了吧。」
青然話鋒一轉說道。
「是啊!當年我出府的時候,她還是個小丫頭。現在肯定都長成大姑娘了!」
隨即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
青然默不作聲。
手中的短刀把玩了片刻,就放在了一邊。
「是嗎!那咱們青府可算是後繼有人了。我可得和青妹多多熟絡熟絡!我這個沒出息的哥哥,日後可是還得依仗著她幫襯一二呢。」
金爺笑著說道。
「哪裡有什麼悟性啊……到現在還是個孩子心!一點都沒長大。說起來,我還對他這次出門很是擔心……」
金爺說道。
「青兒的悟性比你好!斬影刀卻是就快練成了!」
青然說道。
作為一個母親,對自己即將出遠門的女兒有些揪心,也是在常理之中的事。
「小娘您盡可放心。別的地方不敢說,但若是只到這鴻州礦場的話,我定然不會讓自己的妹妹有任何損傷的。」
金爺說道。
小鍾氏說道。
青然提起了青雪青,卻是給了小鍾氏一個極好的機會來遮掩自己的滿面愁容。
孩行千里母擔憂。
「老爺,青兒今日喝多了……卻是早就睡下了。」
小鍾氏有些難堪的說道。
「她喝醉了?」
而後拿起茶杯,一飲而盡。
「喝茶有什麼意思,咱們爺倆這麼久沒見,總該喝幾杯酒!把青兒也叫來!」
青然說道。
「是……午後我和文州統多聊了一陣。然後青兒就和文琦文出去喝酒了。待我回來時,她已經睡下。」
小鍾氏說道。
「那你就去給我倆弄點酒,然後讓后廚炒幾個下酒菜。不用太麻煩,簡單點就好。」
青然故作吃驚的說道。
其實青雪青和文琦文剛翻過牆頭,離開青府,他就已經知道了。
當下不過是在對這小鍾氏演戲罷了。
房門剛一關上,青然就出口問道。
「你還有什麼想問的?」
金爺反問到。
青然說道。
小鍾氏應了一聲,就出了卧房安排。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但聽到了這陣笑聲之後,卻是硬生生的把手縮了回來,隨即離開了青樓主座。
她要去錦妝樓。
無論如何也要把青雪青叫起來不可。
此話一出。
父子倆卻是都哈哈大笑起來。
小鍾氏把青然的要求對這管事的吩咐完之後,正準備推門進來。
「我的確是不知道。但我有個猜測。」
金爺說道。
「你是說你小娘?」
眼下,她能在青府內唯一的底牌,就是自己這個和青然血脈相連的女兒了。
「我只想問你,真的不知道是誰殺的人?」
青然問道。
金爺說道。
「哦?卻是為何?」
青然聽后極為不解。
青然問道。
金爺點了點頭。
「而且我敢斷定,她至少自己去過一次礦場!就在最近!」
在青然抱病不出,閉門謝客之後,青府的一切事物都由小鍾氏打理。
卻是從未聽聞她連續幾天不在府中過。
「因為除了那個真正殺人的以外,還有一個刺客曾經在我妹妹的雜貨店裡想要刺殺那位查緝司的省旗劉睿影。」
青府內的一切他都在暗中牢牢掌控著。
而鴻洲的礦場距離青府最少也要兩天的路程。
這一來一回可就是四天。
「的確如此。因為刺殺查緝司省旗劉睿影的那人,雖然用的是刀,但卻並不會用刀。反而用的是暗器。還是極為高明的,勁氣化暗器。」
金爺說道。
青然沉默了。
金爺說道。
「你小娘不是武修。即便這麼多年,她偷偷練了點,也沒有那般能耐。」
青然搖著頭說道。
那就是雙方都在掩蓋自己的真實身份。
不會用刀的人用到,是為了在緊要關頭,出其不意。
畢竟這暗器一道,最為講究的就是把我時機。
一個不會用刀的刺客,卻是提著刀去殺人。
另一個用刀的殺手,卻是用著偷來的刀。
這樣的方式只有一種可能。
卻是已經可以做到全全然的攻其不備。
而另一人,卻又有極度的自信,能夠一刀逼殺。
因為若是讓對方得以脫身,此人的秘密卻就藏不住了。
用刀的人或許是為了不讓旁人看出他的刀法路數,所以選擇用這樣一柄廢刀來殺人。
但這二人卻都是武道高手。
勁氣化暗器本就是極為高明的暗器手法。
青然張了張嘴,正準備說說什麼,房門卻再度被推開。
「青兒,你醒了?」
青然看到進門的卻是青雪青。
「凡是都有萬一。我這般進到你的卧房之中,她不是也渾然不知?」
金爺說道。
這個『她』,指的卻是小鍾氏。
青雪青看著青然叫了一聲。
青然讓她坐在自己的床邊,隨後指著金爺問道:
「你可知他是誰?」
只不過她的眼神很是迷離。
顯然是硬生生被小鍾氏從床上叫醒的。
「爹!」
何況這些年礦場上的風沙,把原本細皮嫩肉的青府大公子卻是雕刻成了一個糙漢子。
再加上她身上的酒勁還未完全消散。
認不出也是正常的事。
「我不知道。」
青雪青睜大眼睛看了看金爺,搖了搖頭說道。
金爺走的時候他還很小。
青雪青激動的說道。
她對青府中的這些紛紛擾擾一概不知。
不過這血濃於水,青雪青見到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還是很開心的。
「他是你哥哥,青弘。」
青然說道。
「啊!你就是我那在礦場上的哥哥啊!我過幾天就要和文哥去找你呢!」
「來,今天你哥哥回來,爹心裡高興!咱們一起喝一杯!」
青然說道。
小几上並沒有小鍾氏的酒杯。
小鍾氏讓小人在青然的床旁擺了一章小几。
三個酒壺,三隻酒杯,一應俱全。
只不過那下酒菜,還要稍微等一會兒。
「爹你的身體可以喝酒了嗎?」
青雪青問道。
「俗話說一笑百病休,一醉解千愁!你說我的身體能不能喝?」
她本以為青然會開口讓她加入。
卻是沒想到直接忽略了自己。
見狀,她只好站在後面賠笑。
青雪青站起身來,雙手舉杯說道。
「沒想到當年那小姑娘,現在也是有幾分女俠之姿了!你哥哥我沒啥本事,自認這酒量還不錯。可卻是還沒見過誰酒醉睡到半中央還能爬起來再喝的!」
金爺打趣的說道。
青然輕輕的撫了撫青雪青的頭說道。
青雪青聽后笑嘻嘻的給青然還有金爺斟了酒。
「哥哥,我敬你一杯!」
金爺卻是直接拿起了酒壺說道。
說完,便端著酒壺和青雪青手中的酒杯碰了碰,仰頭一飲而盡。
「哥哥好厲害……」
青雪青一聽,便知道自己先前喝醉的事已經人盡皆知。
當下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吐了吐舌頭。
「哥哥來的匆忙,沒帶什麼禮物給你!等你去了礦場,就住我那,看上啥了隨便拿!」
「青兒別學你哥,那都是匹夫莽漢的做法!咱們姑娘家就要有點打擊閨秀的矜持!來,爹陪你慢慢喝!」
青然舉起酒杯,和青雪青一起不急不緩的喝了下去。
「哥哥,礦場是什麼樣子的?好玩嗎?」
青雪青從沒見過人這樣豪爽的喝酒,不由得很是讚歎。
金爺卻不以為然。
喝這樣的急酒,他最是擅長。
「要說好玩,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不過一定都是你沒見過的新奇!」
金爺說道。
「只要沒見過的,那就都好玩!」
青雪青放下酒杯問道。
她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鴻州府城內的那條力巴喝酒的小巷子。
卻是對礦場這般陌生的環境充滿了好奇。
青雪青又問道。
「你想我在那邊等你,還是和你一起過去?」
金爺說道。
青雪青拍手笑著說道。
顯然對即將到來的礦場之行極為期待。
「哥哥這次是專門回來接我的嗎?」
未知的東西。
這一路她本想和文琦文優哉游哉的晃悠到礦場。
若是自己的哥哥一同隨行,則難免有些拘束。
青雪青想了想,卻是難以權衡。
新奇歸新奇,畢竟還是會有些緊張。
這讓青雪青心中很是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