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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月滿西山 - 第一卷 定西風雲起 第一百零四章 惺惺之念【上】字體大小: A+
     

    「不是說好了只觀戰,不出手的嗎?」

    劉睿影面無表情的問道。

    「這不是我的本意……所以抱歉了。」

    裂皮童子竟然客氣的拱了拱手說道。

    「不是你的本意為何還會這樣做?」

    劉睿影反問道。

    這世間可沒人管你腦子裡當初到底是如何想的。

    他們只會看你最後是如何做的。

    就算你想的再溫柔,再善良。

    只要你做的不夠那麼溫柔,那麼善良,就一定是惡毒。

    畢竟大家都很忙。

    所以就會如此功利。

    只看結果,不問過程。

    這樣最簡單,最直白。

    效率也最高。

    「我著實不想出手的。但他喊我幫忙。」

    裂皮童子嘆了口氣說道。

    伸手指了指還未緩過神來的斷頭童子。

    「你的心思這麼容易受旁人牽扯?」

    劉睿影問道。

    語氣中帶著幾分譏笑之意。

    「不,我的心思沒人能夠更改。」

    裂皮童子搖著頭說道。

    「可是他一叫你,你就改了。」

    劉睿影說道。

    「因為他是我的朋友。你能拒絕朋友的請求嗎?」

    裂皮童子問道。

    「的確是拒絕不了。」

    劉睿影想了想說道。

    其實他本是想說,沒看出你們像是朋友。

    「朋友之間會還經常拌嘴,互相拆台。甚至一年到頭你也聽不到我說他半個好字。但只要他開口了,無論我在做什麼,只要能夠得著,我就會幫忙。」

    裂皮童子說道。

    「即便是不好的事也要幫忙?」

    劉睿影反問道。

    「既然你認定了他是你的朋友。那他做的事想必你也是認可的。既然你已經認可了他做的事,又何必去硬生生的分出個好壞來?」

    裂皮童子說道。

    「你不出手嗎?」

    劉睿影看向一邊的錯骨童子說道。

    「我在等。」

    挫骨童子說道。

    「你是在等他喊你幫忙?」

    劉睿影反問道。

    「沒錯。所以只要他們沒有吭聲,我是不會出手的。」

    錯骨童子說道。

    「可是他們一旦開口喊你幫忙,我豈不是也得到了警示?」

    劉睿影反問道。

    「二打一已經有失公允。三打一你更是毫無勝算。所以讓你有了預警之先機,也是理所應當。」

    挫骨童子攤了攤手說道。

    劉睿影微微輕笑。

    他沒有想到這陰險毒辣的五絕童子,竟然還如此講規矩。

    「所以現在是二打一了。」

    劉睿影說道。

    「你要是有朋友,也可以叫來。」

    裂皮童子說道。

    「我的朋友?還是算了吧……」

    劉睿影腦中閃過了幾張人面,但都被他一一否決了。

    「但我只好奇一件事。」

    劉睿影接著說道。

    「什麼?」

    裂皮童子問道。

    「你們不遠關山萬里的從通今閣來到這裡,再冒死潛入博古樓。是為了什麼?」

    劉睿影問道。

    「這不是顯而易見?」

    裂皮童子說道。

    他覺得劉睿影這問題太過於奇怪。

    自己等人明擺著是來要他命的,怎麼他還會問出這樣的話來。

    劉睿影不再言語。

    裂皮童子從畫中掏出一雙手套。

    這是一雙淡褐色的手套。

    劉睿影只能看到顏色,但卻不清楚質地。

    不過從裂皮童子拿在手裡的感覺不難看出,這一雙手套很是柔軟。

    想必戴在手上能和五指與手掌極好的貼好在一起。

    劉睿影不知道他為何要帶手套。

    因為先前那一把毒砂撒出來時,他是空著手的。

    不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習慣。

    這個世界上還有不少人左手持劍。

    向來也有人必要帶著手套才能灑出毒砂。

    「我帶手套是因為我的毒砂的毒,連我自己都解不了。」

    裂皮童子說道。

    「天下還有這樣的事?那不就好比我用劍卻總是不經意的想要刺破自己的咽喉?」

    劉睿影頗為驚詫的說道。

    「劍之一道我不懂。但我的毒砂的確是如此。這也是我不願意輕易出手的原因。因為就算是誤傷了他倆,我也是束手無策。」

    裂皮童子很是無奈的說道。

    「但方才你第一次出手時,可沒有帶手套。」

    劉睿影說道。

    「事急從權。當時是為了救他性命。況且我這毒砂也不是我沾到即死。一兩次還是可以抵抗得住的。但多了就不行了。」

    裂皮童子說道。

    他已帶好了手套。

    雙手用大拇指掛住腰間的系帶。

    「多謝!」

    劉睿影說道。

    他知道這裂皮童子告訴自己這麼多。

    無非是想給這一場並不公平的生死殺局一點補償罷了。

    所以即便對方是一心要致自己於死地。

    但這一份善意的提醒之心,還是要感謝的。

    「不必。」

    裂皮童子說道。

    他張開右掌虛空一握。

    手呈碗狀。

    劉睿影看到些許毒砂已經在他的手中緩緩凝聚。

    一旁的斷頭童子此刻也是重新打起了精神。

    鐵索在手似是一根鋼鞭。

    只是旁人的鞭法一般如疾風驟雨,或是萬壑雷鳴。

    而他的鞭法,卻是風雨似起非起,雷鳴似至未至。

    卻是再沒了一點先前的剛強之態,盡顯陰柔。

    原本高昂的圓環斷頭鎖,此刻也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

    裂皮童子微微回眸看了一眼斷頭童子。

    張嘴嘆了一口氣。

    雖然劉睿影沒有聽到他的嘆氣之聲。

    但他敢肯定,這裂皮童子定然是在嘆氣。

    因為他看出來,這斷頭童子已經輸了。

    這種輸,不是斷頭,或傷了四肢筋脈。

    而是從內到外的。

    先輸心,

    再輸人。

    后輸陣。

    即使現在想打起精神想要重新來過,卻也是如一根麵條般軟綿綿的。

    裂皮童子朝旁邊移了移身子。

    把斷頭童子徹徹底底的擋在自己身後。

    劉睿影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雖然斷頭童子仍在。

    不過此刻的對決,卻已是劉睿影和裂皮童子之間。

    劉睿影的劍。

    裂皮童子的毒砂。

    雖然對方看似赤手空拳。

    實則這毒砂變化無常,要比劉睿影的劍更加難以捉摸路數。

    「老夥計,你也得出出力啊!」

    劉睿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道。

    他在對大宗師法相說話。

    大宗師法相聽到了他精神傳來的訊息,可是他卻只將下巴微微一揚,頗為不屑的背著手走來走去。

    原本手中的真陽玉京劍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劉睿影心想不好。

    若是沒了這大宗師法相的加持,他還能使出方才逼敗斷頭童子的那一劍嗎?

    這一瞬的剎那,劉睿影有些動搖。

    大宗師法相不出力是常態。

    但他動搖的這一瞬實屬不該。

    劍已出。

    只能一往無前,有進無退。

    這會兒動搖,還不如直接跪地求饒來的爽快。

    裂皮童子抓住了劉睿影這一瞬的游移。

    身子猛地向前竄出。

    即便是在雨中,身後也劃出一道殘影。

    這裂皮童子不但手上的暗器毒砂了得。

    身法武技竟也是如此的出神入化!

    劉睿影還沒看清他的身形去向。

    就看到一支棕色的利劍從他的身前飈射而出。

    沒有人能躲開這一支毒砂利劍。

    劉睿影站在原地彷彿是一個活靶子。

    天色已然完全黯淡了下來。

    遠處的,有一大片陰雲正在緩緩靠近。

    若是等那片陰雲籠罩在了二人頭頂,劉睿影必將更加被動。

    所以他必須速戰速決。

    就在那毒砂利劍即將打在他的胸口時。

    劉睿影突然劈出一劍。

    不是刺。

    而是劈。

    毒砂利劍畢竟不是一柄完整的劍。

    一顆顆毒砂凝聚而成雖然緊密,但剛硬程度比起劉睿影手中的星劍還是要差的太遠。

    他一劍劈在了毒砂利劍的正中央。

    前半段毒砂因為沒有了裂皮童子的勁氣支撐,如雨滴般落在了地上。

    後半段的毒砂利劍,也因為和劉睿影相隔的距離變遠,從而被他輕鬆避過。

    劉睿影側身再度出劍。

    七炎絕劍劍招湧出,將空氣之中的雨滴和潮濕都蒸發了不少。

    劍光一閃。

    竟是繞過裂皮童子,直逼他身後的斷頭童子。

    這一劍劉睿影出的有些愧疚。

    因為他挑了軟柿子捏。

    斷頭童子現在明顯沒有再戰之心力。

    然而他又知道了這兩人之間的情誼。

    只要自己這一劍逼殺而去。

    不管結果如何。

    都得使得裂皮童子放棄先前的招式計劃,轉身回首營救。

    但劉睿影卻低估了斷頭童子的心力。

    他眼見劉睿影劍光殺來,便將這斷頭鎖高高甩起。

    圓環飛速旋轉著,嗡嗡作響。

    竟是趕在劉睿影的劍光刺入自己的咽喉前,先夠到了劉睿影的頭顱。

    劉睿影很是後悔。

    現在前有斷頭鎖。

    後有毒砂利劍。

    腹背受敵。

    進退不得。

    沒奈何,他只能側身拍出一掌,想要略微阻擋片刻毒砂利劍的勢頭。

    繼而一劍挑開那嗡嗡之聲一劍縈繞耳畔的斷頭鎖。

    劉睿影並不會什麼掌法。

    他只是將自身勁氣凝聚於掌心,而後一股腦的打出去。

    不得不說。

    這般使用勁氣的確是太過於浪費……

    尤其是生死相鬥時。

    唯有斗的長,斗的久,才能出現轉機。

    可是此刻劉睿影卻也顧不得這許多。

    好在,這局勢的發展,的確是按照他計劃的發生。

    躲開了這一前後夾擊的必死之局。

    他翻身倒地一滾,滾到了兩人的側面。

    雖然姿勢極為不雅,但這局終究是破了,命也終究是保住了。

    但就在這翻身一滾中。

    劉睿影突然發現了一個道理。

    那就是自己的勁氣有限。

    裂皮童子和斷頭童子的勁氣也有限。

    況且自己還有大宗師法相在身。

    劍和斷頭鎖是消耗不完的。

    可是毒砂卻不行。

    「果然厲害……」

    劉睿影看到自己的衣袖之上,被毒砂腐蝕除了一個小窟窿。

    幸好這查緝司省旗服的質地極佳,沒有傷到皮肉。

    否則,怕是自己只能躺著等死了。

    裂皮童子狠狠的瞪了一眼斷頭童子說道:

    「不行就一邊兒呆著去!哪裡都是淋雨,難不成你想淋血雨?」

    「我沒有不行!」

    斷頭童子梗著脖子為自己爭辯著。

    劉睿影看著自己袖子上的窟窿。

    越看越覺得生氣。

    這一件省旗制服,他向來是頗為愛惜的。

    但是現在袖子上卻有了一星瑕疵。

    雖然不醒目。

    外人也很難看到。

    但既然自己知道了,就是讓他頗為惱火。

    這毒砂雖然沒有接觸到劉睿影的皮肉。

    但他還是中了毒。

    因為裂皮童子這毒砂之毒,除了能讓人皮膚寸寸龜裂,血肉模糊以外。

    還有一種毒。

    『怒』毒。

    怒本就是一種常見的人之情緒。

    怎麼會成毒?

    劉睿影明明知道這五絕童子,每人都對應著一種負面情緒。

    但不知不覺間,還是著了道。

    劉睿影也不是一個爛好人。

    他也時常會怒。

    事實上這個世間沒有人不會動怒。

    所謂的老成持重。

    只是見得多,識得廣,懶得再去思量。

    不思量,自然不會動怒。

    不過不思量,人也不會開心。

    有開心的事,自然也會有憤怒的事。

    歲月就是在這般一次又一次的開心和憤怒中度過的。

    沒有人能例外。

    死人也不行。

    臨死前的最後一刻,想必沒有人會不生氣的。

    生氣是總會難免要罵人。

    更有甚者,還會摔杯砸碗的發泄一通。

    臨死前的人張不開口罵人,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去發泄。

    但他的心裡也一定埋怨著老天,為何不能多給他一點點光陰。

    劉睿影也會罵人。

    只是他極少罵人。

    他憤怒的時候,會把蕭錦侃的酒罈子砸個稀碎。

    不過,都是他喝空的酒罈子。

    那些有酒的,劉睿影從來不碰。

    雖然有酒的罈子,砸碎了讓人更覺爽快。

    可是一旦砸爛,便會滿屋酒氣,卻是熏得人連覺都睡不著。

    蕭錦侃倒是想體會一下,在滿屋子酒香中安眠的感覺。

    他也曾趁著劉睿影發脾氣時,偷偷的把一壇酒混進床邊擺著的空酒罈中。

    沒想到劉睿影一拿起,便覺得分量不對。

    掂量了片刻后,還是放了回去。

    不過這罈子一旦放下,再想拿起就不那麼容易了。

    因為砸罈子發泄的心情,已經失了一大半。

    當時蕭錦侃眼睛一亮,發現這是一個能讓劉睿影消氣的好辦法。

    但凡事總有例外。

    直到有一日劉睿影把那一壇混進其中的滿滿一罈子酒砸了個稀碎。

    不過砸東西畢竟還是少數。

    這麼多年,也就那麼三四次罷了。

    更多的時候,劉睿影還是會選擇去騎馬。

    他騎在馬背上。

    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

    道路兩旁的景色因為駿馬賓士的速度而被拉的很長,直至模糊不清。

    唯有眼前的那片天始終敞亮著。

    劉睿影便看著這片天。

    狠命的催趕著胯下的駿馬。

    恨不得下一刻就讓馬蹄踏在那雲端之上。

    跑著跑著,馬累了。

    速度慢了下來。

    劉睿影也累了。

    不是因為騎馬騎累了。

    而是因為生完氣的人總是很累。

    但每一次憤怒之中的騎行,都讓他變得愈發的堅定。

    雖然堅定什麼,就連劉睿影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是他的確是覺得自己又沉穩了一些。

    回去的路,他總是慢悠悠的牽著馬走回去。

    往往背對著夕陽。

    雖然他走的並不是古道。

    天地間也沒有颳起西風。

    查緝司的馬也個個膘肥體壯。

    但他還是有一種斷腸人在天涯的感覺。

    從日落走到月升,劉睿影才剛剛回到馬棚。

    老馬倌看到劉睿影走進來,點上了一鍋煙。

    劉睿影不知道為什麼這老馬倌只要見到了自己就一定要抽煙。

    所以他便開口問了。

    「碰巧罷了。」

    老馬倌隨意的說道。

    「哪裡有這麼巧的事?平日里我遠遠的看見你的時候,你也沒有抽煙!」

    劉睿影說道。

    「那你就覺得,我見了你就想抽煙。」

    老馬倌深深的咂了一口說道。

    「為何見到我就想抽煙?蕭錦侃說他見了我就想喝酒。」

    劉睿影說道。

    「他那是借口。因為他無時無刻不想喝酒。而我的確是見了你才想抽煙。」

    老馬倌說道。

    「你不告訴我原因,我今天就不走了!」

    劉睿影賭氣說道。

    「不走正好,明天一早還能幫我干點兒活。」

    老馬倌淡然的說道。

    他根本不懼劉睿影的威脅。

    事實上,這句話也著實威脅不到任何人。

    馬棚地方大著呢。

    只要他不嫌臟,不嫌臭。

    就算是窩在馬糞堆里睡覺也沒人管他。

    「你當真不說?」

    劉睿影問道。

    「你當真要知道?」

    老馬倌反問。

    劉睿影重重的點了點頭。

    「因為我很久沒有看到像你這麼性情的年輕人供職於查緝司了。」

    老馬倌說道。

    「我有性情,和你抽煙有什麼關係?」

    劉睿影不滿的說道。

    他覺得老馬倌是在敷衍自己。

    「有性情則代表稜角分明。而這煙霧卻是比水還要輕柔得多。」

    老馬倌說道。

    「地勢低的地方會有積水,但無論我這樣吐向何處,它總是能蔓延到四面八方。雖然有時會很慢,但它總是能夠做到。」

    老馬倌又吸了一口煙,對著劉睿影徐徐吐出。

    劉睿影被這一口煙,嗆得咳嗽了起來。

    「所以朦朧一點,輕薄一點沒有問題。厚重的東西能讓人覺得實在,但掉落下去的時候也會比旁的更快。朦朧與輕薄看似浪費了不少時間。但只要有方向,慢一點,晚一點,又有何妨?」

    老馬倌說道。

    他把煙袋鍋子遞給了劉睿影。

    劉睿影不會抽煙。

    他只是學者老馬倌的樣子輕輕的吸了一口。

    煙霧入肺。

    再隨著呼吸,從唇齒之間噴薄而出。

    這種感覺很玄妙。

    劉睿影似是感悟到了什麼

    「這對身體不好!」

    劉睿影說道。

    即便如此,他也不忘口頭上爭個痛快。

    隨後蹲在地上,把這煙袋鍋子磕滅了才還給老馬倌。

    裂皮童子看到劉睿影閉著眼。

    微張著嘴。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吐出。

    開春的雨夜,總是要比白日里寒涼的多。

    劉睿影吐出了一口白氣。

    好似真的吸了一口煙一般。

    繼而睜開雙眼,看向對面二人。

    「你是如何做到的!」

    裂皮童子驚懼的問道。

    他的毒明明已經起了效果。

    但卻被劉睿影在這一呼一吸之間盡數化解。

    「攻體之毒需要解藥。攻心之毒需要心藥。你沒有解藥,可是我有心藥。」

    劉睿影說道。

    他仗劍立身。

    絲毫不在乎半邊身子上的泥濘,和袖口處的小窟窿。

    「沒有解藥,我們都是對等的。但我沒有心藥,所以是你贏了。」

    裂皮童子搖了搖頭,頗為痛苦的說道。

    畢竟沒有人能愉快地接受自己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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