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都市言情 武俠仙俠 軍事歷史 網游競技 科幻靈異 二次元 收藏夾
  • 放肆文學 » 武俠仙俠 » 邊月滿西山» 第一卷 定西風雲起 第八十八章 步步血腥【三】
  • 熱門作品最新上架全本小說閱讀紀錄

    邊月滿西山 - 第一卷 定西風雲起 第八十八章 步步血腥【三】字體大小: A+
     

    此時已然開春久矣。

    但當這兩名紅袍客脫去偽裝,露出身上的紅袍時,饒是常憶山也感覺到一股肅殺從四面八方裹挾而來。

    究竟是什麼樣的功法武技,才能讓氣候都為止瘋狂?

    常憶山沒見過。

    他也根本想不到。

    雖然紅袍客的名頭近年來在天下很是顯赫。

    但對於紅袍客的來歷,卻幾乎無人知曉。

    只知道他們隸屬於一個組織,叫做大紅袍。

    但是這個組織在哪?奉命於誰?有何綱領?似乎全憑心愿。

    不過無論他們做什麼,卻都是如此堂堂真正,從不遮掩。

    畢竟身上那一身紅袍太過於醒目,而大紅袍之人行動時又必定穿著紅袍,所以也無從遮掩。

    至少到今天為止,常憶山聽說的關於大紅袍的事迹好壞參半。

    他們確實做過幾件駭人聽聞的屠殺,不過殺的都是欺壓良善的山賊惡霸。

    也做過幾件不講道理的屠殺,殺的卻是平南王域一個有名的鏢局,連帶著鏢局的當鋪。

    不過他們也曾在飢荒時買糧賑災,也曾在水患時派人固河。

    就好像一個孩子,今天高興了便和你天下第一最好,明天不高興了,就撅著嘴不理你,甚至從你身邊走過時還要想辦法把你絆倒。

    但是被絆倒了,畢竟還能站起來。

    若是死了,可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所以大紅袍的行事準則說來也簡單,死或生。

    死也讓你死的徹底,生也讓你活的舒心。

    「大紅袍竟然只派了兩人來,還真是看得起常某!」

    常憶山說道。

    「不是看的起你,而是看得起狄緯泰。」

    其中一名紅袍客說道。

    「此話怎講?」

    常憶山問道。

    「因為我們懂得尊重。」

    另一名紅袍客說道。

    「尊重?你們冒充博古衛,又公然為難我博古樓貴客,這就是你們的尊重?」

    常憶山面色冷峻的說道。

    「我們的尊重不是那些客套,是獅子搏兔亦全力以赴。」

    一名紅袍客說道。

    常憶山冷笑。

    已經許久沒有人當著他的面說過如此放肆的話了,就連狄緯泰也沒有。

    聽這兩人的語氣,似乎來兩人已經是很大的排場一樣。

    「只是不知誰是獅子誰是兔。」

    常憶山說道。

    「向來只聽說猛獸獨行,只有牛羊才成群。眼下看來,這獨行的似乎是在下才對。」

    常憶山接著說道。

    兩名紅袍客默不作聲。

    身上的紅袍也一動不動。

    常憶山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一名紅袍客身上,分出精神籠著另一名紅袍客。

    因為這兩名紅袍客除了一個腦袋之外,身體的其餘部分都在那寬大紅袍里,一旦出手,猝不及防。

    對於未知,誰都會恐懼。

    或許這才是人們選擇在晚上睡覺的原因。

    畢竟白天的時候亮亮堂堂,四處皆是清清楚楚,就算是偶有陰影,也黑的並不實在。

    可是在夜晚卻不同。

    白日里再熟悉的東西,只要被罩上了一層黑暗,就是月光再亮也沒有用。

    常憶山也害怕未知,所以他晚上也會睡覺。

    既然害怕,既然未知,那就乾脆不要去想,不要去看,不要去琢磨。

    混混沌沌的睡過去,等到再醒來時,又是一片錦繡天光,豈不快哉美哉!

    但是現在天還很亮,日頭還很高。

    不過再高的日頭都照不亮紅袍客那寬大紅袍的裡面。

    常憶山不知道二人隱藏在紅袍下的手上是扣著滿把的暗器,還是提著刀,亦或是還沒拔劍。

    肅殺之氣越來越凝重。

    常憶山覺得身子有些冷。

    但他並不認為這是真實。

    因為劉睿影等三人的下場明顯是中了精神操控一類的功法武技。

    所以他覺得自己也是。

    常憶山有個最大的有點,就是時刻都把自己擺在極低的位置。

    對周邊的任何人,發生的任何事,都仰視著。

    他覺得這樣才能看的更清更楚。

    仰視之後,覺得著實沒什麼意思了,再直起身子與之對視甚至俯視也都來得及。

    可是當他看到自己的硯台上竟然結了一層白霜之後,他知道這並不是幻象。

    常憶山很不喜歡寒冷的環境。

    冬天的時候他要麼去往溫暖的地方,要麼就窩在屋子裡抱著火爐看著窗外的冬日暖陽。

    以他的修為,早就已經是寒暑不侵了。

    所以這對溫暖的眷戀,只是一種習慣罷了。

    但他可是土生土長的震北王域之人,又怎麼會對溫暖有如此的偏執?應該早就適應了才對。

    在這種肅殺的環境下,常憶山竟是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玩雪的場景。

    那雪捧在手上,一不留神就化成了一灘水,讓他很是難過。

    但自己被凍的通紅的小手,卻又傳來一陣陣刺痛,讓他更加煩躁。

    於是從那一天開始,他便認定這雪是天下最沒有良心的東西。

    明明我已把你捧在手心,小心呵護,你不但奪去了我雙手的溫暖,卻仍舊不願意多停留片刻與我相伴。

    寧要化成了水從指縫中流走,也不要在我的手上彼此歡快。

    太自私了。

    但現在的常憶山卻又很羨慕雪。

    因為它開心時,可以變成冰,不開心時可以化成水。

    但自己無論開心與不開心都得在這噁心的世間苟活。

    雖然他活的很好,好到天下間沒幾個人能有他這麼好,但他還是覺得自己是在苟活。

    因此他很羨慕雪的這般變化的本事。

    回過神,卻發現眼前竟然真的下起了大雪。

    他伸手接過幾片雪花,發現這雪花竟然在手中並不融化。

    「這雪,下的真好。」

    常憶山不自覺的說了一句。

    「這雪正是你所喜歡的樣子。」

    一名紅袍客說道。

    「我想要什麼你們都能給我嗎?」

    常憶山問道。

    「不能。我們是人,不是神仙。」

    紅袍客說道。

    「那為何要說這雪是我喜歡的樣子?」

    常憶山問道。

    紅袍客不語。

    這個問題他沒法回答。

    不過他們動用的的確是一種精神方面的功法武技。

    現在的這招,叫做雪飄人間。

    而對劉睿影他們三人的,則是春回大地。

    不論是什麼名字,幻想就是幻想。

    但這幻想並不是空穴來風,就和做夢一樣。

    日有所思,夜才能有所夢。

    說白了,都是勾起了人內心最深處的柔軟罷了。

    無論一個人的外在有多剛強,他的內心一定都有小塊兒柔軟。

    這是一片禁區。

    就連自己或許都早就遺忘。

    就算是沒有遺忘,也定然不會輕易涉足其中。

    柔軟和溫暖沒人不貪戀。

    當這貪戀變得越來越濃郁時就會無法自拔。

    常憶山微微一笑,合起手掌,攥成拳頭。

    那雪花竟然如紙一樣,破碎開來,再一張開手,便有無數渣子窸窸窣窣的掉下。

    隨即,眼前的大雪也消弭於無形。

    兩名紅袍客見此情景,略微皺了皺眉。

    他們還是低估了常憶山的心境。

    沒想到他已經能把心中的柔軟收放自如。

    他不願意進去,是他不想。

    若是他想進去,也可以隨時抽身出來。

    不過此刻常憶山看向兩名紅袍客的眼神卻溫和了許多。

    因為剛才的畫面著實太美。

    尤其是現在兩人已經把一直手伸出了紅袍外。

    那一隻手上握著一柄劍。

    一柄黃橙橙的像是用純金打造的劍。

    白雪,紅袍,金劍。

    這是一副多麼動人的畫面?

    常憶山是個讀書人。

    讀書人自然要比常人敏感些。

    這會兒他竟然是有些感動到熱淚盈眶。

    他想喝酒,還想寫詩。

    雖然這兩名紅袍客來者不善,他還是想與這二人喝酒,然後再洋洋洒洒的寫上幾首詩送給他倆。

    「你們殺人時都會有如此的意境嗎?」

    常憶山問道。

    他用手輕輕拭去眼角將要滑落的淚滴。

    「你若大俗,我們也會很土。你若大雅,我們便也典貴。你若大偽,我們也無法至善。」

    一名紅袍客說道。

    「看來我是個大雅的人。」

    常憶山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當然是。」

    紅袍客說道。

    「所以你們並不是來殺我的。」

    常憶山話鋒一轉。

    「你這人不但大雅,還很聰明!」

    一名紅袍客說道。

    「所以你們想從我這得到什麼?」

    常憶山問道。

    「你。」

    一名紅袍客說道。

    「我?」

    常憶山疑惑。

    他本以為這兩人是對自己有所求。

    畢竟自己腦子裡關於博古樓的隱秘不少,博古樓中自己不能去的地方也幾乎沒有。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紅袍客竟然是想得到自己。

    「我一個大活人,卻是如何得到?難不成你倆大男人要娶了我?」

    常憶山笑著說道。

    「我們當然沒法娶了你,不過你想要嫁誰我們大紅袍當然會幫你想辦法,前提是你也成為我們的一員。」

    一名紅袍客說道。

    他的另一隻手從紅袍里伸出來,手上托著一方疊的整整齊齊的紅袍,看著常憶山說道。

    常憶山覺得這兩紅袍客簡直不是人。

    或者說不是個正常人。

    自己明明是在嘲諷他二人,但這二人非但沒有動怒,也沒有被氣笑,反而是一本正經的告訴自己『想嫁人也可以,而且他們還會幫忙。』

    「我加入了有什麼好處?」

    常憶山問道。

    「沒有壞處。」

    紅袍客說道。

    「那我不加入有什麼壞處?」

    常憶山又問道。

    「壞處就是這金劍會刺進你的咽喉,刺破的你聲帶,而後挑斷你頸椎的經脈。」

    紅袍客說道。

    「所以這二人是你們殺的。」

    常憶山說道。

    「是。」

    紅袍客回答道。

    「你們殺了他,我還能理解。雖然他只是個裝裱師,但是他的武道修為也有了地宗境。他死了,既能顯示你們的手段,還能對我造成不小的刺激。可是你們為何要殺了那位大字不識一個的門房?」

    常憶山問道。

    「因為他沒有禮貌,而且過於急躁。我們喜歡像你這般溫文爾雅,慢條斯理的人。」

    紅袍客說道。

    常憶山點點頭。

    他的確是如此。

    這兩名紅袍客也是如此。

    若他也沒有禮貌,還很急躁的話,在這兩名紅袍客露出紅袍的時候,自己便會出手了。

    若這兩名紅袍客都很急躁,想必早就聯手攻來,用手裡的金劍讓自己不得不從了他倆。

    「你們這紅袍是好,料子顏色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好。」

    常憶山說道。

    「哪裡不好?」

    兩名紅袍客異口同聲的問道。

    「太單調……雖然很鮮艷,但是太過於單調了。」

    常憶山說道。

    這兩名紅袍客顯然對自己身上的紅袍異常在乎,聽到常憶山這麼說,盡皆面露不滿。

    常憶山輕輕地把托著硯台的手撤了回來。

    之間那硯台在半空中懸著,開始滴溜溜的打轉。

    硯台里有一層淺淺的墨汁,可是無論這硯台怎麼轉,卻都沒有一滴墨汁飛濺出來。

    「你這是何意?」

    一名紅袍客提起了手中的金劍,露出戒備之狀,他以為常憶山想要動手。

    「沒什麼,只是想讓你這紅袍變得豐富些。」

    常憶山說著伸手輕輕一拂。

    那紅袍便悠然的飄起,繼而在空中展開。

    「接了紅袍,便是我大紅袍之人!」

    紅袍客說道.

    「不要著急,我可還沒有碰到你們的紅袍。」

    常憶山說道。

    他一手引著紅袍,用勁氣操控著,在空中把它摺疊又平整,平整再摺疊。

    「的確是極好的料子!」

    常憶山自語道。

    他的另一隻手伸出兩指,看樣子是要伸進那硯台中蘸取些墨汁。

    但是他的手指卻在硯台的邊緣停住了。

    常憶山沉思著,不知心裡在謀划些什麼。

    突然,他那二指托起硯台的底部,朝著空中的大紅袍推去。

    硯台仍舊是不急不緩的旋轉著,飛向大紅袍的速度也是不急不緩。

    大紅袍背後的那一名紅袍客橫劍當胸,已做好了臨敵的準備。

    常憶山看到他的樣子心中暗暗讚歎了一聲。

    雖然這橫劍當胸誰都會做。

    可是這當胸的劍高一寸,底一寸卻都是講究。

    另外,橫劍並不是絕對的「橫」。

    紅袍客的劍雖然橫在胸前,卻是略微有些傾斜。

    金劍的劍尖朝上,劍尾朝下。

    無論自己這硯台攻向他的任何一側,紅袍客卻是都能以最為精妙的出劍路徑抵擋。

    單單是這麼一比劃,常憶山就覺得他不愧是能殺了自己那裝裱師朋友的人。

    可惜的是,他想錯了。

    常憶山的硯台並不是要攻向他,而是正正的拍在了那半空中的大紅袍上。

    「你?!」

    二人看到常憶山竟然用墨汁玷污了在他們心中神聖異常的大紅袍,卻是都驚懼不已。

    站在常憶山另一側的紅袍客卻是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憤,揮劍襲殺而至。

    一道金光騰起。

    竟是把整個跨院內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沾染上了一層金色。

    「剛才還說,自己不喜歡急躁的人。你這不也很是急躁嗎?」

    常憶山說道。

    只見他的手上莫名多出了一根酸黃瓜。

    就是平日餵給阿黃吃的酸黃瓜。

    紅袍客看到他手上拿著一根酸黃瓜也是頗為詫異。

    他不知道常憶山究竟要做什麼。

    自己拿著金劍,可是他卻手持一根酸黃瓜。

    劍與黃瓜。

    這怎麼能有可比性?

    但紅袍客已然出劍,卻是無法撤招,只能鼓足了勁氣,甚至不惜雙手持劍。

    這已經不是劍招了。

    而是刀法的砍。

    常憶山看到這兩人的金劍很窄,但卻很厚。

    倒是也能經得起這樣大力的劈砍。

    但當他看到常憶山用硯台在紅袍上印出的東西時,手上卻停住了。

    甚至不惜自損經脈,也要撤去劍上的勁氣。

    這股已經磅礴到了極致的勁氣突然又被收回體內,自然是在順著他雙臂的經脈寸寸炸裂。

    紅袍客覺得心頭一緊,腦袋一暈,只得咬緊牙關拚命抵抗。

    但還是湧出了一口鮮血,噴在了自己的紅袍上。

    這鮮血的顏色與紅袍幾乎沒有察覺。

    若是不仔細看,卻是根本分辨不出來。

    常憶山把手中的酸黃瓜扔給他,說道:

    「血腥味不好受,吃兩口壓一壓。」

    紅袍客接住酸黃瓜,竟是毫不猶豫的咬了一口,大聲的嚼著。

    吃相雖然並不雅觀,可卻也極為豪邁,倒還像個英雄。

    「好吃嗎?」

    常憶山問道。

    紅袍客兀自嚼著,並不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雖然很酸,但總比血腥味好多了。」

    常憶山這句話不知是說給誰聽。

    因為他的聲音確實太小太小。

    小到刮一陣風就能吹散了似的。

    可是現在並沒有風,所以這兩名紅袍客還是聽到了。

    那名吃著酸黃瓜的紅袍客,看著半空中浮著的紅袍突然笑了。

    「嘿嘿……哈哈哈哈!」

    先是竊笑,繼而放聲大笑。

    咧著嘴,也不顧口中尚未吞咽下去的酸黃瓜渣掉出來。

    大紅袍背面的那命紅袍客不管不顧這般發生了什麼。

    他依舊是保持著先前橫劍當胸的姿勢。

    「吃東西的時候就不要說笑,不然和狗有什麼區別?阿黃吃酸黃瓜的時候從來不叫的,不過他平時也不怎麼叫。」

    常憶山說道。

    這名紅袍客聽聞后,竟然乖乖的閉起了嘴,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每一口都咬的很小,每一下都嚼的很慢。

    他低著頭默默地吃著。

    常憶抬起胳膊,平平的舉著。

    那硯台就好似收到了召喚一般,徑直回來鑽進了他的袖筒里。



    上一頁 ←    → 下一頁

    我有一座冒險屋費先生,借個孕穿越諸天萬界惡漢贅婿當道
    重生軍嫂攻略遊戲之狩魔獵人第一神算:紈?顧少的獨家摯愛終極獵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