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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月滿西山 - 第一卷 定西風雲起 第四十二章 是為大宗師字體大小: A+
     

    丁州府城,祥騰客棧內。

    這位立於門口,高聲吟詩者,卻是與劉睿影有過一面三杯之緣的酒三半。

    他吟完之後,便直挺挺的走到這位姑娘身邊看着她默不作聲。

    「嗯?有啥事?」

    姑娘問道。

    「沒事,只是看你好看。」

    酒三半說道。

    「餓人等飯不好看……去後堂幫我催催炒雞,等吃飽了老娘讓你看個夠!」

    這姑娘說道。

    酒三半聽后竟是兀自就往後堂走去,卻是被小二攔了下來。

    「這位客官,後堂重地,您不能進去。」

    小二哥陪着笑臉說道。

    「可是這位姑娘讓我去催促炒雞,我卻是非得進去不可。」

    酒三半說道。

    「客觀,這確實不行。自打咱這祥騰客棧的摘牌掛起來,就是這般規矩。」

    小二哥說道,同時搬出祥騰客棧的招牌來說話。

    可是他這一招卻是用錯了對象。

    酒三半哪裏知道什麼祥騰客棧的招牌?他只管自己答應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那你先把招牌摘了不就好了,不方便的話我幫你?」

    酒三半指了指門口說道。

    「好!說的好!摘了!」

    一聽到酒三半要拆了這祥騰客棧的招牌,堂內的方才沒能調戲成這位姑娘的好事之徒便又開始興風作浪。拍桌子的拍桌子,敲碗盤的敲碗盤,盡皆都是為酒三半搖旗吶喊。

    小二哥一看這情況,也是來了火氣,一擼袖子說道:「嘿!你這人怎的如此胡攪蠻纏!說了不能進就是不能進,你瞎嚷嚷什麼呢?!還要摘了我們祥騰客棧的招牌,你有這膽子嗎?就算你敢你有那能耐嗎?這招牌多重你知不知道,掉下來都能把你砸個稀巴爛糊在地上,摳都摳不下來!看你這樣子,進來幹嘛來了?這是你能進的起的地兒嗎?莫不是要到後堂偷泔水吃吧!」

    小二哥話音剛落,竟是落得個滿堂彩。

    「唰!」

    沒人看見酒三半是如何出劍的。

    一轉眼,長劍已經架在了小二哥的脖子上。把他嚇得頓時臉色煞白,兩股戰戰,張著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位客官,還請稍安勿躁。祥騰客棧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掌柜的也知道方才小二哥那一番話確實說的有些重了,但他也是為了這祥騰客棧的聲譽不是?況且幫親不幫理,怎麼着都得朝着自己人說話。

    「他侮辱我,所以我先殺了他,再摘了招牌,然再去後堂催促那炒雞。如此,是不是就符合規矩了。」

    酒三半直勾勾的看着掌柜的說道。

    「哎哎哎,你這人真是的……不用催了,快把劍收回來!」

    這姑娘卻是看不下去了,沒想到隨口一句話,這人竟然如此當真。而且看他剛才那股勁頭和氣勢,不似作偽。

    「三半兄!」

    劉睿影遠遠地招呼了一聲。

    湯中松很是詫異劉睿影竟然會在此地碰上熟人。

    「劉睿影!稍等片刻!」

    酒三半看到劉睿影對自己招手,也是欣喜異常。

    「你確定不需要我幫你去後堂催催了?」

    酒三半對這位姑娘說道。

    「不用了不用了,你朋友叫你呢。」

    顯然這位姑娘也是被他嚇住了,三句話不到就要殺人,誰想和這種人過多糾纏?

    「那你說的吃飽之後便讓我看個夠還作數嗎?」

    酒三半說道。

    這姑娘聽到這話,差點被一口酒嗆住……連忙拍了拍飽滿的胸口。這一幕,讓劉睿影看着都很是心神一動。

    「你想看什麼。」

    姑娘愣愣的問道。

    心想他只想要敢說什麼下流的話,就立馬把他的舌頭割了。

    「我想看你笑。」

    酒三半說道。

    姑娘先是翻了個白眼,接着對他眯着眼做了個假笑,然後立馬又收了回去。

    「夠了吧!」

    這位姑娘冷冷的說道。

    「秀口微抿瓊鼻芳,春水凝睇青娥香。醉顏化酒多嬌艷,東風秀床點酥娘。」

    酒三半竟是又吟詩一首。

    「青娥香……秀床……點酥娘……」

    這姑娘聽玩卻是只記住了這三個詞,總覺得有些別彆扭扭的,尤其是還帶有一個「娥」字。而那秀床點酥娘,卻是更讓她紅暈陡升。

    「敢問姑娘芳名?」

    酒三半問道。

    「歐小娥……」

    姑娘聲音極小。

    「哈哈哈!天意天意!」

    酒三半朗聲笑道,隨後大踏步的朝劉睿影走去。

    原來這姑娘的名字中竟是帶有一個娥字,而酒三半剛才做的詩「春水凝睇青娥香」也有一個娥字。這難道不是世間絕頂蹊蹺之事?不是天意還能是什麼?

    「三半兄是剛到王城嗎?」

    劉睿影問道。

    方才,他已經將與酒三半認識的經過告訴了湯中松。聽了劉睿影的描述,又看到酒三半剛才的作為,饒是湯中松也不由得嘖嘖稱奇。

    「酒星村……好像從未聽說過。」

    湯中松在心裏想道。

    「對,我走路慢……卻是剛到。」

    酒三半看到桌上有酒,便眼巴巴的看着,木訥的回了一句。

    「走路?三半兄不是騎馬而來嗎?」

    劉睿影有些詫異的問道。

    「賣了,換酒喝了。後來酒也喝完了,就走的更慢了……」

    酒三半說道。

    劉睿影看到他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滾到那酒湯裏邊兒去,就趕忙給他倒了滿滿一杯,沒想到酒三半一看劉睿影有意讓自己喝酒,竟是一把拿過了酒壺,灌倒了自己的葫蘆中,而後才開始「咕嘟咕嘟」的喝起來。

    劉睿影不禁失笑,調侃道:「三半兄這三半,這回怕是破了吧?」

    「哈哈哈,本就是一虛數,不必當真不必當真……」

    直到這一葫蘆酒喝得見底,酒三半才騰出嘴來說話。

    「聽聞,三半兄這一路可是極其瀟灑啊!」

    湯中松說道。

    「唉……談何瀟灑,真是狼狽至極。」

    「本來出門的時候,村兒里人給了我不少銀兩,我都放在那件毛皮大衣里了。結果拿它換酒時卻是忘了取出來……」

    酒三半很是無奈的說道。

    「三半兄既有銀兩,為何還要用毛皮大衣換酒?」

    湯中松不解的問道。

    「村裏人說銀兩是讓我吃飯的。」

    酒三半說道。

    湯中松無語。

    敢情這位老哥的意思是,銀兩是用來吃法的,所以不能買酒。如果要喝酒,卻是要想法子用別的方式解決。

    怪不得剛才會和那位小二哥如此較真,原來他的思維竟是這樣的簡單直白。

    「那你現在這毛皮大衣,銀兩,金龜,馬,都沒有了卻是該如何是好,賣掉這把劍嗎?」

    劉睿影調侃道。

    「這可不行……」

    酒三半把抱在懷裏的天藍色長劍緊了緊說道。

    「所以我不準備去找酒泉了。也不是說不去吧……就是不先去了。我要先去那博古樓考個品級,聽說有了品級就有銀兩拿,然後用這銀兩再買匹馬,這樣就能繼續去找酒泉了。」

    酒三半說的很認真,顯然是在心裏反覆計劃過了。

    「三半兄適才吟詩兩首,端的是文采斐然,不知這次是準備申請何等品級?」

    湯中松問道。

    「最高是幾品?」

    酒三半反問。

    這下卻是連劉睿影也跟着一塊兒吃驚了。

    他只知酒三半並不清楚自己的品級,卻不知酒三半連總共有多少個品級都不清楚。

    他到底是從何方而來啊……那酒星村是個什麼樣的神仙地方?竟是能夠生養出這般不諳世事之人。

    「總共八品……」

    不得已,湯中松只得又把這讀書人的品級劃分給他講解了一遍。

    「哦……那就來個八品金綾日吧。要是有錢拿的話,應該是品級越高錢越多,對不對?」

    酒三半問道。

    「……」

    「……」

    劉睿影和湯中松不知道這話該怎麼續下去說……雖然他的確是才思敏捷,詩情衝天。但那金綾日是何等概念?那可是當世活聖賢,在讀書人心中的地位不知道要比五王高出多少倍,豈是你相當就能當的。

    若是旁人這樣說,要麼是童言無忌,勇氣可嘉,要麼乾脆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蛋。

    而這酒三半,卻是除了這兩種人以外的第三種,以至於劉睿影和湯中松二人都無法對其下什麼定義。

    歐小娥的炒雞已經上桌來了。

    辣椒不多不少,正好佔了二分之一。

    只見歐小娥又要來一隻空碗,一點兒一點兒的將裏面的辣椒全都挑到一個碗中,然後一口辣椒一口雞肉,如配飯吃一般……

    雖然定西王域的人都能吃辣,但卻也是第一次見到這般以辣椒當飯的吃法,不由得都瞪大了眼睛。

    歐小娥雖然要了兩隻雞,但是她卻只吃雞頭,雞翅,雞腿,其餘部分一蓋棄之不食。

    她邊吃邊念叨著:「吃個雞頭,寧為先首不為後;吃個雞翅,搖振化鳳待幾時?吃個雞腿,三年歸期定折桂!」

    「三半兄可有安身之處?」

    劉睿影問道。

    「何處皆卧都自得!」

    酒三半說道。

    劉睿影搖頭輕笑,這會作詩的人就是厲害。明明就是一流浪漢睡大街的事兒,竟是讓他說的如此這般瀟灑,頗有幾分得道成仙后遊戲人間的滋味。

    不過既然酒三半要去那博古樓主樓,卻是正好和自己同行……看他這般模樣也不似作惡之徒,而且他的武修境界也定是卓然超群。自己對博古樓不甚了解,與他同行也能互相做個伴。再不濟,這一路上也不至於太過無聊。

    於是,劉睿影便又叫掌柜的號了一間房,分給酒三半住。

    酒三半拿着房門的鑰匙久久不語……最終也沒能再說出什麼詩詞曲賦來,只是一抱拳說了句:「多謝了」。

    劉睿影有些愧疚……

    因為他對酒三半的好是摻雜着私心的,並沒有那麼的坦蕩。而對酒三半這樣心思單純耿直的人來說,這滴水之恩必將湧泉相報。於是當下卻又是買了幾罈子酒,讓小二哥給他送至房間里去。

    而後湯中松與劉睿影又痛飲了幾杯,便先行返了回定西王府。

    ————————————

    定西王府內。

    張學究正立於大殿中央,和霍望對視着。

    「所以,扔了劍之後你卻是棄武從文了?」

    霍望開口說道。

    上次二人再定西王城去往丁州的路上撞了個臉對臉,張學究對霍望說的話,他卻是依然記得很是清楚。

    「非也。」

    張學究說道。

    「那卻是為何要揭下王榜?」

    霍望問道。

    「因為湯中松早在丁州府城的時候,就已經是我的學生了。」

    張學究說道。

    「怎麼說?」

    霍望問道。

    「我倆說好比色子。我小,他大,我輸了。而賭注就是我做他的老師。」

    張學究說道。

    「哈哈,倒是有趣……你都教了他些什麼?」

    霍望笑着問道。

    「第一次我跑了,什麼都沒教。第二次趕上狼騎犯邊,又碰上了,剛教了兩天雜七雜八的東西,我便又跑了。」

    張學究說道。

    「那為何這次卻是主動前來?」

    霍望皺着眉頭問道,他感覺到張學究此行似乎並不是為了湯中松而來。

    「我想你幫我一個忙。」

    張學究說道。

    「什麼忙?」

    霍望問道。

    「不過既然是你開口,只怕這事並不好辦吧。」

    他已經知道了張學究是何人,只是當下也並不點破。其實原來兩人的境遇還是有幾班相似之處的,但現在卻是天差地別。

    一人居廟堂之高。

    另一人處江湖之遠。

    不過既然是隔山跨海,雙方便不會有什麼利益糾葛。但若是自己幫了這個忙,說不得還能讓這般強者欠下一個人情,就像上次與任洋之約。

    「師傅,我回……」

    回到王府的湯中松前來向霍望復命,看到張學究在大殿中安坐,一時間卻是連話都沒說全。

    平心而論,霍望對湯中松還是很不錯的。生活上的水準甚至比他在丁州州統府時還要高的多。

    唯一不好的事情就是……他太閑了。

    想原來的生活,湯中松一人分飾兩角兒,紈絝的無賴二世祖,和隱忍掌控只等發出致命一擊的毒蛇。偏偏這兩個角色還真不是那麼能擺清關係,保持好平衡的。

    這麼多年,湯中松就像是暴風中的小帆船。他謹慎的掌舵,不被兩種角色任意一方掀起的風浪所颳倒。

    「劉睿影怎麼說?」

    霍望問道。

    「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看到我去了很是激動。於是我倆就喝了會兒酒,耽誤到此時才回來。」

    霍望笑了笑,他知道湯中松說的是真話。

    以劉睿影和自己的交情,是根本不會說自己什麼好話的……能有個「謝」字已經是頂天了。

    「這位……和你算是故人了吧。」

    霍望指著張學究對湯中松說道。

    「那是,我們可是老熟人了呢……至今我都不知道當時吞下肚中的那粒色子去了哪裏。」

    湯中松調侃著說道,心裏卻是分毫不差的開始揣摩推測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這種久違的感覺讓他很是興奮,這麼多天來積壓的情緒,一下子都得到了緩解。

    「方才你說讓本王幫你個忙,卻是什麼?」

    霍望轉而向張學究問道。

    「幫我找一個人,找到了抓起來交給我就好。」

    張學究說完,便把斷情人的外貌形象描繪了一遍。

    斷情人的形象,實在是太過鮮明了……是那種走在街上瞥一眼,都會三天三夜忘不了的那種。

    張學究之所以不自己去找,說到底還是因為心軟下不去手……但若是讓霍望出面,那這事就好辦的多。

    他定西王大手一揮,王命一下,這斷情人自是沒有了藏身之地。只要霍望再派出幾個硬手,帶着大軍將其拿下,那便是大功告成了。

    「給本王一個幫你的理由。萍水相逢,我還給你了五千金。總不能隨隨便便的再幫你這個大忙。而且我知道這件事說來容易,但這個人肯定不會是個易於之輩。」

    霍望說道,卻是想先聽聽張學究的籌碼。

    「你張貼王榜,尋先生教授湯中松文道,可是為了今年在中都舉辦的文壇龍虎鬥?」

    張學究對霍望的問題避而不答。

    「正是。」

    霍望直接了當的說道。

    「如果我能夠讓湯中松在文壇龍虎鬥上奪得前三甲,那你是否願意幫我這個忙。」

    張學究說道。

    霍望很是輕蔑的笑了笑。

    張學究終於還是會錯意了……剛才他還有種自己的心思被看透的失落感,但現在卻又是恢復了往昔那般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笑盡天下英雄的豪情。

    「終究你還是差了我一籌……」

    霍望在心裏想道。

    「本王怎麼會去貪圖那一個酸臭的虛名?不過你若是能夠讓中松進入博古樓本樓,且順利得到一個高等品級的話,你的事卻也可以商量。」

    霍望話鋒一轉,說道。

    ——————————————————

    祥騰客棧內。

    劉睿影卻是回到了房中,準備突破自己那兩個鬆動的氣穴,這可是多虧了白天見到湯中松時的那番頓悟。

    要說這突破之道,苦修和逍遙二派時至今日卻也還是爭論不斷。

    苦修派認為突破是一個積累的過程,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端的的是得一步一個腳印,扎紮實實的走過來才行。如果你跳過了某個步驟,或者急於求成而去拔苗助長,那麼即便僥倖得以突破,卻也是如亭台樓閣一般,根基不穩。

    而逍遙派對此的認知卻大為不同。他們不否認修鍊的必要性,但卻認為在修鍊之餘更應該去增長見聞,體悟人生,了解人性。修鍊積累與心性積累雙管齊下的同時等待一個契機,那邊是如劉睿影先前那樣,一剎那的頓悟。

    但凡是皆有極端例外,極端的苦修者引發出了「捨身」這一概念。他們用自殘的方式變態的增加修為,因對死亡的崇拜而用屠殺來組合天地間的陰邪之力,終是被世人所不容。時過境遷,「捨身」一脈卻已是漸漸消失了蹤跡。

    相對來說,逍遙派的方法似乎更為精妙,畢竟心性的修鍊才能決定日後究竟能走多遠。

    不過任何頓悟都是有前提的,不會是憑空出現。它一定是經過長期認真的思考和感受才能夠獲得的靈感,因此無數武修先賢們又根據頓悟的深刻程度,把它劃分成了三個階段。

    第一階是「剎那念俱起」。

    意思是在你遭遇坎坷或停滯不前的問題上,突然一下萌生了許許多多的念頭。這些念頭都是以前從未出現過的,而解決問題的根本辦法就隱藏在這些形形色色的念頭中,你卻是需要自行將它挑揀出來。

    第二階是「頓見本性真」。

    經過了第一重的篩選,總會得到一些能夠解決問題的想法。但這些想法並不是最終的結果,也並沒有達成最高的目的。而第二階頓悟就是讓人十拿九穩的攥住問題的本質所在,同時也了解到自身的客觀條件究竟能否徹底解決它。就好比蟲豸無法口吞虎豹,而東海里的巨魚又無法吃掉陸地上的蟲豸一樣。力量再強,終有方向。

    而最高的第三階,叫做「是為大宗師」。

    意思是無論何種因果,何種機緣,面對怎樣的坎坷,怎樣的挫折,只要出現了第三階的「是為大宗師」,那便一切都會迎刃而解。無須挑選,無須自省,也無關問題的本質或自身的條件。一切的一切就如水到渠成一般,好像下雨收衣服,每日大小解那樣司空見慣的,就完成了突破。

    劉睿影只感覺到了氣穴鬆動,說明他已經是介於第二階「頓見本性真」和第三重「是為大宗師」之間了。

    當他正待要收斂精神,專註於突破時,卻又傳來了敲門聲……

    「嗯?請問姑娘有何事?」

    劉睿影一開門,發現來者正是歐家「劍心」歐小娥。

    「你們是不是要去博古樓?」

    歐小娥根本沒有客套,也不代表稱呼,當頭便問道。

    「額……是,不知姑……」

    「算我一個!我也要去!」

    歐小娥手持紫荊短劍,右胳膊伸的直直高高的,頓時把胸前的豐滿帶動的更加挺拔了。

    「好啊!歐姑娘同去,咱們路上正好對飲成三人!」

    還未等劉睿影回答,隔壁的酒三半卻是突然開門說道。

    不過歐小娥看到酒三半總是有一些彆扭……他總覺得這個人說文不文,說武不武的,隨口念了幾句淫詩艷詞竟然還夾帶了自己的名字,更是讓她頗為不順。

    當下也不理他,更不接話茬,只是靜靜的等著劉睿影說話。

    「如此……如此也是甚好,那便同去吧!」

    劉睿影無奈,只能答應道。

    一旁的酒三半聽聞后高興的大笑了幾聲說道:「這一路上怕是怎麼着也得把你倆灌醉一次!」

    「呵呵,想喝醉老娘?下輩子吧!到時候要是慫了,給本姑娘舔鞋底都沒用!」

    歐小娥聊下句狠話,氣哼哼的走了。

    劉睿影回到房中深深的嘆了口氣,看來這一路說不得又是怎樣的雞飛狗跳呢……

    「歐家『劍心』……」

    他在心中默想到。

    歐小娥回到了自己的放箭,從貼身之處去處一本冊子。封面上四個鮮紅的字「衛氏族譜」似是用血寫成。

    她一打開就翻到了自己最常看的那一頁,這頁紙張褶皺,墨跡暈染,處處淚痕……卻是她每日都要讀一遍的。

    歐小娥顫抖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而後輕聲讀到:

    「攝魄鈎魂死氣稠,魑魅魍魎生吞了八百諸侯,神鬼難測無憂,枯花敗葉做錦繡,盈寸飄屍臭,入了隘口便再無安柔,因此上把生機蓬勃一筆勾。

    肝膽相照互遨遊,丹誠相許久,同舟共濟還在否?季友伯兄各奔走,白魚入舟再登那百尺危樓,因此上把兩肋插刀一筆勾。

    身陷重圍無自由,最難當頭離愁,哽咽喉頭凝噎心頭,姊妹兄弟尚年幼,年年只能拜陰壽,唯有夢中再聚首,因此上把三親六眷一筆勾。

    流水桃花經心頭,離魂倩女難白頭,又是何人篤新怠舊,暮翠朝紅踏星斗,一朝嫌傾鄙俚淺陋,情比金堅不敵半上日晝,因此上把海誓山盟一筆勾。

    寸草春暉何以酬,骨肉相連跌斷手,血濃於水怎能幫湊?卻是人間之事包羅萬有,恩重如山煎熬飽受,陰陽永隔唯淚卑柔,因此上把忠女順兒一筆勾。

    無需那功成名就,徜徉恣肆放浪縱酒,醉吹曉風抱楊柳,酒醒復悲愁,垂髫黃髮相交無友,因此上把倜儻不羈一筆勾。

    明月入懷任遊走,有家不笨有國不投,山間柴翁與釣叟,爛柯人虛度了寒暑春秋,泣血斷腸心幽幽,甘之若素散發弄扁舟,因此上把紅塵世俗一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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